韵春抿唇,她自然认为是有的,毕竟和那鬼亲过抱过。 可她们拥抱时只有她自己看到了对方,没有人可以证明对方是鬼,是真实存在的。 她来,只是想和徐蓝椋要一个肯定回答。 淡这样问好像得不到答案,韵春踌躇了几秒,改口:“大师昨天说我被一个鬼缠上了。我想问…她为什么要找我?” 徐蓝椋看着韵春:“你想用这个问题,让我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 韵春不遮掩,直接道:“是。” 徐蓝椋放下茶缸:“如果你认为没有鬼,那么我的回答对你来说没有用。就像昨天早上,我说有鬼缠你,你却不信。所以……昨天发生了什么?能让你跑来找我问这个问题?还要我承认鬼存在这件事。” 韵春垂眸:“发生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你的话。” 她说:“信这个世界有鬼的存在。” 徐蓝椋笑:“嗯…你这不是有答案了嘛。” 韵春瞬间抬眸,眼睛微微睁大:“所以,就是有喽?” “你确认这么多次的意义在哪?”徐蓝椋以为韵春一遍遍确定世间有鬼是在意刚才的那个问题,她默了默回道,“我只是在你的身上发现了鬼气,没有看到她,所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缠着你。” 谁知道她说完,韵春摇头:“这个不重要。” 在徐蓝椋的注视下,韵春从沙发起身,走到了徐蓝椋的身边蹲下,双手搭上徐蓝椋的腿,仰着头,双眼亮晶晶的,无需端详,眼里的亮光不是太阳光反射,而是浮出薄薄一层的晶莹泪花。 韵春徐徐出声,虽然尽量控制,可声线还是很颤抖,语气中带着不可言状的期待:“你能……让我见到我妈妈吗?” “……” 韵春小心翼翼地问出来,眼中的期许让徐蓝椋默然。 她没有想到韵春找她,不是为了解决身边那只鬼的事情,而是…… 徐蓝椋的心猛然地顿住,撩眸望着韵春。 韵春还蹲在她的身边。 明明身高足够高,蹲下后占据了茶几和沙发间的过道,可不知道为何,徐蓝椋此时只觉得韵春小小一团,小到给她一个拥抱,就能给予韵春无尽的暖。 徐蓝椋不语的时间略长,韵春的眼里的光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暗淡。 可她不死心。抓起了徐蓝企恶裙以巫二儿七五二巴一整里椋裤子握在指尖,隐忍的情绪让她手上的青筋显眼,发干的喉咙哑着:“既然有鬼的存在,那我是不是能见我妈一面?” 徐蓝椋不再沉默,她抓起韵春的手腕,带着韵春让她坐到沙发上。 然后问:“你妈…去世几年了?” 韵春低着眸,望着地面上太阳的影子。 突然被问起这个问题,韵春一时回答不上来。在她的心里,妈妈去世还是昨上一秒发生的事情,下一秒医院电话打来,只要她不接,那妈妈就还在医院接受治疗。 现在想想,其实已经过去了很久。 久到心头长满了苔藓。 而这个问题不得不让她掀起一块苔藓,去看它生长的年龄。 韵春颓然:“七年。” 徐蓝椋低低哦了声,似安慰地说:“那可能早就投胎转世了。” 韵春恍惚,投胎好啊。希望妈妈可以投到一个好人家,最好是富有的家庭,让她可以少吃些苦。 韵春在心里祈祷着,可她嘴上又很自私地问:“所以没机会见到她了吗?” 徐蓝椋好像与韵春共情了,她的声音依旧很低:“需要时间算一算,如果她还留在世间,可能有机会。” 她的情绪低到让韵春生觉奇怪,徐蓝椋从事这份工作,眼见的生死不比医院里的医生,就算不会看淡生死,但至少不会如此感触吧? 不过这份奇怪只是在韵春的心间一晃而过。 因为徐蓝椋又问她:“她怎么死的?” “癌症。” “自然死亡?” “不是,她自己拔掉了输氧器,算是……解脱。” 韵春简单概括了死因,内容对徐蓝椋来说触目惊心。 徐蓝椋手指紧了紧,松散的眸光聚起,稍稍思索说:“那也算是自|杀。而自|杀的人…死了后会吃点苦头。” 韵春茫然。 她没死过,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徐蓝椋为什么会说自|杀的人死后会吃苦头。 有多苦? 她不希望妈妈再受罪了。 察觉身边人呼吸紧了起来,徐蓝椋说:“不过情况特殊,也可能不会受到惩罚。” 韵春提着的心又被徐蓝椋的话安慰得降了下来,但还残留着紧张。 徐蓝椋说:“给我一个你妈妈的物品和两根你的头发,我需要时间帮你找她。”徐蓝椋说完停了停,补充,“不过结果可能会不尽人意。” 韵春没有要求了。 能够见到妈妈,哪怕微乎其微的希望,她都很开心。 韵春回了趟家。 她把妈妈的遗物全都放在了一个箱子中。因为徐蓝椋说越是妈妈重视的物品,功效会越大。所以韵春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玉镯。 说是玉镯,其实是假货。 那个年代,妈妈又怎么可能买得起真玉镯? 但妈妈很喜欢这个镯子,从她记事起妈妈就戴着。 她把镯子递给徐蓝椋,见徐蓝椋将镯子举在眼前,眯起的眼睛细细打量着镯子时,韵春说:“别看了,假的。” 徐蓝椋神情微变,没说什么,而是问:“这是你妈妈很重视的东西?” 韵春回:“当然了,她一直戴着。” 徐蓝椋听后唇角勾了下:“行,那就这个了。” 她抬手,在韵春发间扯了两根头发,慢慢缠在了玉镯之上。“加个联系方式?有情况我会通知你。” 韵春嗯了一声。 两人很快加上了联系方式。 韵春问徐蓝椋:“多少钱?” 徐蓝椋正把镯子放回盒子中,动作很轻,像是听韵春说是假货后,怕弄碎了似的。听到韵春的问题,徐蓝椋瞥了眼桌上已经不再冒热气的包子,道:“看在你给我带包子的份上,收你两千八百八十八。” 怎么还涨了两千块?难道是不同的项目要的钱不同? 韵春只是疑惑了下,没有说什么,点头:“好。” 徐蓝椋奇怪挑眉,好笑道:“今天怎么不说我抢钱了?” 韵春给徐蓝椋转着账:“如果两千八能让我见到我妈,那我愿意把所有存款都给你,让我和她多见几面。” 徐蓝椋嘴边的笑意顿了顿,“我的买卖明码标价,不会多收你一分钱。” 收到转账到了的消息,徐蓝椋又把钱退了回去。 “忘了跟你说,钱都是事成之后付的。” 韵春抿唇。 其实付钱的时候韵春想过这件事,但她没有问出来,因为她怕……事情不会成功,她的这笔钱永远也转不出去。 所以她直接就把钱转给了徐蓝椋。 看着被退回的钱,韵春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会成功吗?” 徐蓝椋将装有镯子的盒子放到深红色的柜子上。在盒子边,也就是柜子上,点着一炷长生香,香烟袅袅向上飘,虚幻缥缈。就是不知道,徐蓝椋是为她自己还是为谁点的。 徐蓝椋没有回答韵春的问题,反而在放下盒子后,侧眸望向她问:“你就不想解决一下缠着你的那个鬼?” 韵春滞了下。 虽然她昨晚和对方那么说,但她真的没有想过解决对方。 而且…… 韵春道:“她说你解决不了她。” 徐蓝椋:“是吗?” 她问:“你跟她沟通过了?” 韵春:“嗯。” 所以跑来向她确认有没有鬼,就是为了更加确认能不能见到她妈妈? 徐蓝椋默了默,“她很厉害吗?” 居然知道她,且还对韵春说这种…嚣张的话。 韵春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韵春不想让对方被徐蓝椋针对,解释道:“都做鬼了,自信满了些很正常。” 徐蓝椋不怎么在意,她道:“解决不了无所谓,但我可以让她不再缠着你,你觉得怎么样?” 韵春没有回答,而是问她:“还是五百?” 徐蓝椋:“一千八。” “你刚才还说明码标价呢!” “又没有价目表,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明码标价呢?” “你昨天说是五百!” “那是看在你请我吃包子的份上,但是你昨天请了吗?” “……请了五块不算请?” “我可以现在把那五块还给你。” 韵春不想和徐蓝椋在五块钱上有过多纠缠,“不是说不请吃包子是八百吗?” 徐蓝椋若有所思:“有吗?” 韵春低呵了声,她就知道,多半是圈钱的。 钱要花在刀刃上,她才不当冤大头呢! 韵春心里吐槽,面上礼貌拒绝:“大师你还是帮我找我妈吧,她的事我自己处理。” 徐蓝椋:“你怎么解决?” 她看着韵春,问:“你不会是被迷了心智,舍不得吧?” 韵春无语。 她舍不得什么?她舍不得是那一千多块钱。 才不是舍不得对方。
第8章 再说了,对方目前对她还没有构成伤害,完全没必要花钱解决这件事。和对方多沟通沟通,弄清楚对方为什么在她身边,好好商量一下,说不定对方就主动离开她了呢? 但现实再一次不为韵春所想。 过后了几天,韵春没有再梦到对方,家里也没有异样感。就在她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觉得不用商量对方就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她接到了一通老家阿姨打来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让韵春明白了这几个月的异常是因为什么,也明白对方为什么缠上了她,更明白……她和对方之间的联系不会轻易断掉。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们之间暗生出了一条线,将她们捆绑。 这个阿姨,妈妈在世时和她的关系很好。妈妈下葬时,这个阿姨帮了她许多。 韵春心里挺感激对方的。 接通电话,还没等韵春问阿姨找她什么事,阿姨着急的声音如同飞驰而过的高铁,匆匆蹿进了韵春耳中。 而内容犹如一道晴空中的惊雷,带来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小韵啊!那不是玩意的东西,给你结了个冥婚!” 可能是后两个字过于离谱,韵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怔愣:“冥婚?” 韵春没想到,如此封建糟粕的两个字,有一天会安在她的身上。 阿姨咬牙:“对!冥婚!” 她跟韵春说早在几个月前就定下了,她今天才知道另一方是韵春,是因为定冥婚的那家没有大肆宣扬,什么都没有操办,只是在自家简简单单举行了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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