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打仗时,什么样的我没见过?” 慕挽辞依旧不语,却是往里面凑了些,江肆没再劝,而是拉着她说话:“明日一早我便要开始准备出发东海的事宜,苏洵是我手下第一人可代表我征战,蓝韶倒是与我们同去,你可有何想法?” 军营调动之事,这倒是江肆头一次与慕挽辞说,慕挽辞虽然欣喜表面却是不愿意多说,直到江肆又催促了她几句,她才说道:“苏将军自然是能力极强,不过只是…将军之名未必能够震慑南宫媗和慕舒阳。” “你的意思是?” “侯爷称王,大封下属。” “好。” ------ 江肆执行能力强,与慕挽辞说好的第二日便让她拟定大封人选和称谓,她自己则是与苏洵刘金一起筹备大封庆典,出发东海事宜全权交给蓝韶去办。 慕泽晟早先便封江肆为嘉靖王,不过那时情况与现在完全不同,慕泽晟不过是为了安抚,又派了冯尧过来恶心人。 如今的王并非是一方诸王,而是一国之王。 地界未分的那般清楚,国号却是立了的,北靖国,取北境谐音,又取靖远军之靖。 情况特殊,所以庆典并不奢华,只是在凌上城中举行,由北境百姓见证。 江肆宣布了称王事宜后,便急着分封下去,苏洵封武平侯,蓝韶叶婵程璞等封伯爵,余下都尉郎将皆封子爵。 甚至就连刘金都没落下,封为王府侍中。 北靖成国之事只是在江肆与慕挽辞闲聊间便促成,可手下官员与北境百姓却未有不重视之意,小朝廷自此成立,北境再不受越国管辖。 百姓欢呼雀跃,江肆趁机宣布出征东海之事,更重要的还有另一件事。 “韶元长公主,秀外慧中,端华睿智,实乃北靖王妃不二人选,此时特殊,待本王凯旋而归便是与殿下成婚之时。” 江肆这段话铿锵有力,可说完之后百姓与军中官员却是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也不知是谁突然带头鼓掌,众人才回过神,欢呼雀跃,齐喊北靖王与北靖王妃。 江肆站在台上见此场景才算松了口气。 北境偏居一隅,从前只认嘉靖侯,却不认越国帝,因此历代嘉靖侯才遭忌惮,对北境百姓也算不得友好,她生怕百姓对慕挽辞也是不接受,却没想,慕挽辞比她还受百姓爱戴。 甚至还被百姓簇拥上台,与江肆站在一处。 她并非突发奇想要在今日说这些,只是没告诉慕挽辞罢了,于是两人碰了面,慕挽辞有些怪罪的说:“为何不早与我说起此事?” 江肆有些心虚,自己却又觉得盲目有理:“之前你答应过我自东海归来便成婚,今日我所说之言并未有一假话。” “所以殿下这北靖王妃,赖不掉。”
第72章 慕挽辞说过的话倒是没想赖,只是没想到江肆会在这样的日子宣布此事… 若是知道,她会换一身更得体的衣裳。 不管府中如何对待,江肆如何对待,她都改变不了为妾的事实,穿衣打扮自当要讲究本分,若是早知道江肆会如此,她定然是不会穿这一身桃粉。 慕挽辞嗔怪似的瞪了她一眼,江肆也跟着笑了笑,偷偷的拉住她的手。 好在百姓欢呼雀跃注意不到她,慕挽辞便也放松下来对着江肆笑,却感受到一双眼睛从远处盯着她看。 她的魂不守舍被江肆看在眼里,压低声音问她:“怎么了?” “我方才察觉有一双眼睛才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看着你?” 按理说,只是看着慕挽辞不会如此,若能如此事情此事未必会多小,江肆也紧张了起来,找寻许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人。 此时北境还是冬日,穿着斗笠不足为奇,奇的是这人包裹的很紧,背着身不看台上。 而且身形也让江肆觉得熟悉的很。 “这是…” “这是冯尧。” 江肆看到的人的时候,慕挽辞也跟着看过去了。 对于冯尧,她比江肆还要熟悉些,所以一眼就看了出来。 也看出来了江肆浓浓的不满。 自去年在南凉王府之后,两人谁都没再提过冯尧,江肆私心是不想让慕挽辞知道她的消息。 慕挽辞亦然,她压根就不在意冯尧如何。 不过眼下看见了,江肆还是据实说:“半年前冯尧便被我赶出了靖远军。” “她来此北境一趟的目的,也压根不是为了什么巡视,只是慕泽晟用来恶心你我的。” 这行为在江肆看来或许是幼稚胡闹,处理冯尧之后她却想了想,若是原主还在,还能是胡闹吗? 冯尧怕是不会活,慕挽辞也不会好过。 ------ 江肆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原主的那么些事了,冷不丁想起情绪有些低落,晚饭没吃多少,之后又一个人回了北院的书房。 慕挽辞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虽是好奇,但她不说自己也绝不会问。 今日折腾一天,慕挽辞也累极,沐浴后便先睡下了。 只是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床榻边有人靠近,她睁开眼,看到的是穿着玄色锦袍的江肆。 神色阴郁,一只手狠狠的攥住她的手腕。 硬生生的把她从床上拉了下来。 慕挽辞刚想喊她,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任由江肆把她拽到地上。 本是有地龙的榻边此刻却冰冷刺骨,慕挽辞没忍住哆嗦一下,便感觉后颈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是江肆,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她的身后,用尖牙啃咬着。 她没感受到任何的信香,只是啃咬。 奋力挣脱,却始终脱离不了江肆的禁锢,更甚的是…江肆掐住了她的脖颈。 时间久了,慕挽辞眼里开始有泪水打转,江肆仍然是不管不管,直到呼吸发紧,眼前漆黑一片的时候,慕挽辞闻到了淡淡的腥臭味。 她还有力气呕出声来,又使劲敲打了几下江肆的手臂后,太让人眼前变的光亮。 勒住她脖颈的人正一脸关切的坐在她的身边。 “挽辞,你怎么样?做噩梦了吗?” 噩梦吗? 慕挽辞轻轻擦了擦泪水,又仔细的看了看江肆。 却时与她方才所见之人不同,表情不假,穿着的也不是方才那一身玄色锦袍,而是平日里在府中穿着的常服。 担忧的喊着她的名字:“挽辞…” 可慕挽辞仍旧心有余悸,微微低头说道:“无事。” “只是做噩梦了。”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我去点些安神香,你再好好睡。”说罢,江肆松开了一直握着她的手,翻身下床。 这几日亲密有加,慕挽辞已经习惯了江肆如此的触碰,可刚刚… 她心生厌恶,甚至在江肆松开她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放松。 可又很奇怪,她看着江肆忙忙碌碌心中也会发软,可她再一过来的时候,她还是… 不知是噩梦的影响,还是什么…慕挽辞察觉不对,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香点了,你要不要沐浴之后再睡?” 因为噩梦,慕挽辞出了一身的汗,江肆怕她不舒服便提出了这句。 慕挽辞却极其敏感,后颈发凉的看着江肆。 压抑住自己的恐惧情绪问她:“不是在北院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会回来。” 慕挽辞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找话题让自己冷静,江肆却想岔了,以为慕挽辞是在怪罪她。 她从前凑了凑,离慕挽辞更近一些准备解释,却见她不动神色的躲了躲。 江肆抿嘴,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她今日想起了许多事,所以准备一个人消化一下,没待多久便也就好了,之后又听蓝韶报告了船只建造的进度,回到南院之前又去了庖厨,给慕挽辞做些宵夜。 一来二去时间便晚了,而一进来就看到慕挽辞在梦中呜咽。 不敢叫醒,便只好拉着手陪在她的身边。 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实话实说,还是就闭嘴算了。 良久,还是慕挽辞又拉住了她问:“可还有热水?” “有。” “一身黏腻不舒服,你陪我沐浴吧。” 临时标记多次,慕挽辞能够认清楚江肆的信香,她情绪低落信香也不会好到哪去。 也正是因为这琥珀气味,让她意识到自己在犯傻。 只是个梦境而已,眼前的江肆又有什么错呢? 江肆察觉有异,但也懒得细问,慕挽辞如此说她自然没拒绝。 岂料,进入浴桶之后,慕挽辞十分粘人,几乎是挂在了她的身上。 本以为是某种邀请,江肆却发现慕挽辞只是贪恋她的信香。 心思要比她纯净的多。 ------ 此事,就这般揭过,第二日一早江肆不在想着原主所做之事,慕挽辞也跟忘了那一场梦境似的,两人到了凌上河边去查看船只建造的情况。 如今凌上城还未彻底开化,要等到三月的时候才能行驶,还有近两月的时间靖造营的士兵们紧赶慢赶。 图纸是江肆熬了两个大夜画的,又考虑了如今的技术,建造出来的雏形让江肆颇为满意。 不过偌大的船只很显眼,江肆准备带着慕挽辞先行一步,从中原腹地绕道东海,倒是在书给蓝韶何时出发。 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以防万一,谁都没真正的去过东海,那里到底是何种景象谁都不清楚。 出发之日定在正月十六,过完元宵节。 必行江肆特意带了房林在身边办事,护卫有精卫营在。 慕挽辞的马车护在上百位精卫营将士的中间,江肆骑马并进。 此次路途遥远,长达一个月之久,走走停停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还需投宿,所以时间更漫长了些。 到中原时,江肆和慕挽辞也才意识到水灾到底有多么严重。 所带粮食不多,但也还是尽可能的送给了灾民们不少。 日夜相处,慕挽辞与江肆两人已经相处十分自然,可是江肆分发下去的时候,慕挽辞看向她的眼神还是亮了亮。 今日她总被噩梦折磨,明明之前江肆并未在身边的时候睡得不错,刚刚回来时因为有琥珀信香陪伴也睡得极好,只是这日子一久,这噩梦侵袭的她看江肆都变了样。 “挽辞,喝些热汤。” 走过大半个月,又到了中原,可天气依旧很冷,江肆怕把慕挽辞冻着,特意吩咐下去做了驱寒的汤送到她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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