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辞接到手中的时候怔了怔,有些退缩的意思,江肆眉眼间闪过不解,却也没问她什么,把汤放到她面前之后喝起了自己的那份。 慕挽辞沉默不语,良久也拿起了汤。 晚上投宿在客栈,两人可以好好的洗洗澡了,只是不如像在府中的时候两人可以分别沐浴,热水被送过来后,江肆调了温度便去喊慕挽辞。 慕挽辞静静点头,接过帕子便进了沐浴间。 江肆拿出远在凌上城蓝韶递来的书信,先是说了船只建造的进度,又说了挨近北境的越国难民们成群结队的过来,正好赶上靖远军招兵,招去了年轻气壮的乾元进去。 招兵之前是江肆吩咐下去的,本意是在北境之内,却没想这个时候会有越国难民加入。 受过苦受过穷的人接受了靖远军的优待之后,定然会十分忠心,兵力会加强,又没有后顾之忧江肆心情十分的好。 正在沐浴的慕挽辞都听到了她的笑声。 不过这笑声没多久便戛然而止,接下来她听到的是江肆痛苦的闷哼声。 慕挽辞顿时一急,随意披着衣服便径直走了出去。 眼前的江肆低着头,一手捂着后颈… 抬眼看她的时候,脸颊泛红,双眼更是红的如血一般。 “江肆,你怎么了?”这种时刻,慕挽辞忘记了所有,直接扑倒了江肆的面前去。 不过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慕挽辞感觉腰间一紧,脖颈被江肆狠狠的咬住。 又被她身体的温度烫到,险些无法呼吸。 肌肤相亲不陌生,可这样的江肆却极为陌生。 琥珀信香强势着碾压着慕挽辞意识,她昏昏沉沉的环抱住江肆,坤泽的敏感脆弱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恐慌有,但更多的是在意江肆到底怎么了。 “我…后颈很疼。” 疼痛让江肆面目都开始狰狞起来,颤颤巍巍的扶着慕挽辞的肩膀才稳定下来,才能够把话说清楚。 从七日之约开始,江肆的后颈便在也没有这般的疼通过,慕挽辞每次也都会惯着她,任由她所为,此刻却感觉什么都不对劲。 抓住慕挽辞好像没抓住似的。 “慕挽辞,你离我,再近一点好不好?” 江肆眯着眼说,却看到慕挽辞颤抖了一下,并未有想要靠近的意思,甚至还有些怕她。 头脑混乱,她更理不清楚慕挽辞到底为何,只是凭借本能的抱住她,呼吸在慕挽辞的耳边,琥珀香也试图勾住慕挽辞的雪莲香。 几次之后,江肆才发觉慕挽辞压根就没有释放出信香,只有她一个人在纠缠。 她的眼神逐渐变冷,慢慢的放下了搂着慕挽辞的手,瘫坐在地上空洞的看着她。 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还是问了出来:“这些日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那日你做了什么样的梦,才让你…”江肆是清楚她们从何时开始不对劲的,就是在庆典之后的那个夜晚。 慕挽辞看着她,先是低头,而后又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抬头看她:“江肆,我梦到…你要杀了我。”
第73章 “那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在…很多地方都有过类似的梦境。” “我最近几乎每晚都会梦到,所以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慕挽辞的每一句话都让江肆僵硬一些。 话音彻底落下的时候,江肆也彻底松开了禁锢住慕挽辞的双臂。 仰着头,双手拄在地上,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只是低声的重复了几遍:“我杀了你…” 心中彷徨,却又隐隐有个答案在告诉她,慕挽辞的梦境绝对不可能是梦境那么简单… 后颈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直视慕挽辞都成了一种煎熬,她试着抬起,而后又垂下头反驳道:“那不是我…” 慕挽辞好似没听到一般,帮她整理衣物。 江肆却僵硬的躲闪了一下,抬起头,双眼猩红的问:“只是一个梦而已,至于让你离我如此远吗?” “我…没有。”慕挽辞否认,眼神却是在闪躲,因为她明白了江肆话里暗藏的含义。 不是身体的远,而是这些时日不,她的内心开始走远了。 也牵挂,但又会在不经意间闪躲江肆。 “那些梦做不得数,梦到过你或者是一些不该梦到的,可你自己的心如何,你不清楚吗?” “或者说,我对你如何,你也丝毫不清楚吗?” 慕挽辞见不得江肆如此的样子,微微撇过头吐出两个字来:“清楚…” 可这番的举动只会让江肆觉得慕挽辞言不由衷,她自嘲般的笑了笑,忍着后颈强烈的疼痛起身,慕挽辞见状想要拉住她,江肆也下意识的躲了躲。 自嘲的笑声又一次传来,躲避的动作十分流畅,江肆自己都觉得十分过分。 慕挽辞无数次在梦中梦到自己杀了她,吓的不轻,她偏还要闹脾气。 “无事,我去敷药。”她踉跄了几步,慕挽辞快步追上,看着她的眼神晦涩难懂。 相顾无言,还是江肆先笑了笑:“真的没事,走之前蓝韶交给我了许多药,我去敷一敷便好了。” 本该是轻松愉悦的一晚,因为慕挽辞的一句话就变的如此,让她十分自责。 江肆说的不错,那些都是梦境,江肆如何对她她也比谁都要清楚,可为何与她相处就做不到从前般自如了呢? 江肆也是,提起这些事来敏感的很。 眼看着江肆走远,慕挽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个人往后颈上药,是较为困难的事情,从前慕挽辞上药都是有知渺帮忙,江肆恐怕也是由蓝韶或者是桑枝代劳,如今笨手笨脚的。 慕挽辞看不过眼,走过去把药抢了下来。 强势的说着:“我来帮你。” 她以为江肆会拒绝,所以才这般,可江肆非但没躲,还十分顺从。 可能是一个人真的上不好药吧,慕挽辞如此想着。 可敷好之后,江肆却一言不发,起身便去沐浴。 ----- 坐在床榻上等待的时间变的十分难熬,这次江肆洗的很慢,出来时甚至都有些脱力。 每日赶路十分乏累,江肆还多是在骑马,今日到了中原施粥分发粮食也都亲力亲为,自然更累。 走路都有些虚浮。 慕挽辞想要起身去扶她,江肆却连个眼神都没给,提着力气三两步就走到了床榻边,二话不说的开始打包被褥,铺在了地上。 她把自己裹的严实,可房间内还是有淡淡的琥珀味道。 尽管用了抑制膏,作为被标记过的坤泽,慕挽辞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 甚至能够感受到,在她面前把脸埋在被子里一半的乾元心情很低落。 慕挽辞心中自然不忍,便轻声的唤她:“江肆…” “地上凉,你到床榻上来。” 关切的神情不作假,江肆心中发软,把整个头都露了出来,巴望着她。 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慕挽辞起身,缓缓的蹲在她的身边开口,哄她似的开口:“中原虽暖,可地上仍有寒气,别把自己冻坏了。” 她是那样温柔,江肆也确实被哄到了。 磨磨蹭蹭的想要拿出自己的手来,却没想慕挽辞耐心耗尽的站起身来。 不再看她,而是径直的走向床榻上。 江肆怔愣的看着她,好像这一背身又切断了这些时日与慕挽辞的情分一样。 江肆咬咬牙也学着她的样子背过身去。 过了许久,江肆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慕挽辞,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不是原来的江肆。” “不止你做个奇奇怪怪的梦,我也做过。” “而且我之前的生活与这里天差地别,甚至这里就是一本…” 江肆停住了话头,本意是想全盘托出的,可是想要说出小说两字时,却有些迷茫。 穿越之事本就扯淡,慕挽辞不一定会信。 说出这里是一本小说,所有人都是纸片人,慕挽辞也不会信。 有时江肆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如果是书中世界,那她算什么? “是一本什么?” 慕挽辞冷淡的声音在黑夜中想起,是质问,也有些许的不信任。 这就是江肆怕全盘托出的原因。 梦境代表不了什么,可慕挽辞依旧会胆战心惊,因为梦的多了,因为她… “你相信梦中发生的一切吗?” “我不知道。” “但你并没有全不信。” 慕挽辞沉默不答,许久后才问她:“你还没回答我,这是一本什么?” “话本子吗?” 压根没给她回答的时间,慕挽辞又紧接着说了下去,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情绪。 总之不是相信江肆的语气。 饶是想过这件事情不会轻易让人相信,但慕挽辞这样的语气还是让她坐了起来。 冲动的想要与她理论,可是看到她的样子,江肆又不忍起来。 在月光的照射下看到了慕挽辞那泪眼朦胧的双眼。 浑身血液好像凝固一般。 她不像是慕挽辞,她清楚的知道原本的嘉靖侯和慕挽辞的结局。 “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这样的事情,总之,我不是你梦里的那个人。” “至于你为何会梦到,我不清楚。” 江肆说完等了一会儿,见慕挽辞并未有说话的意思,又躺了回去,彻底转过身背着她。 她本以为聊过这些会睡不着,可能也还是太累,翻来覆去一会儿便还是睡了过去。 慕挽辞如何她不清楚,总之应该是不比她好受,因为天际泛白时江肆半梦半醒,慕挽辞还是坐在床榻上。 江肆微微眯着眼睛看她,有心想要起身的,可好像是看到她动了,慕挽辞翻身上床把被子盖紧了。 这一下江肆倒是彻底睡不着了,瞪着眼睛慕挽辞。 看到她进入梦乡,天色大亮才静悄悄的翻身起来。 ------- 今日是在中原最后一次施粥,过后便要继续赶路去东海。 可这一路的心情却是变了不少。 江肆雨露期的情况还是有些明显,经历过坤泽后,哪还有那么好用的抑制膏了? 不过与慕挽辞不说话,她也没有脸面过去找慕挽辞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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