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慕挽辞未分化的那些年里,她平津一脉还未有彻底反的心思。 “平津王快快请起,你我既然同盟那就是平起平坐,本侯可不会搞一些让盟友难做的事情。” 江肆意有所指,慕舒阳与南宫媗都十分清楚,两人面色自然也是不同。 慕舒阳得意,南宫媗则是深深的低下了头。 ------ 江肆把慕舒阳迎入账中,密谈了许多之后,慕舒阳才与苏洵一起离开营帐,去往平津城。 江肆送到门口,看到不远处的南宫媗。 对视时南宫媗眼神愤恨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倒是江肆向她摆了摆手:“郡主,可要进来坐?” 南宫媗是犹豫有一刻,还是迈着步子进入了营帐。 江肆洗净,就算在外也比其他乾元君讲究,营帐之中一直都有淡淡的檀香味,她进入之后怔了怔才走到椅子上坐下。 江肆在上方,不看她一眼,到是看出她的心思。 “檀香是公主留下的,本侯日日用着便如公主一直在侧。” 江肆从前本不欲利用南宫媗对她,或者说对原主的那份爱慕。 毕竟情爱无罪,利用起来她心中也有愧似的,但经历南岳城一事,她小心眼的性子犯了,偏要恶心南宫媗。 果然,在她眼里看到厌恶情绪的时候,江肆心情大好。 把慕舒阳的事情也一一讲述给南宫媗听。 “初到平津本王便曾修书给慕舒阳,靖远军的兵力自然不足以让慕舒阳犯险投诚,可有你南凉军啊。” “虽然大费周章也算是成功了。” “我想郡主,也该高兴吧?毕竟按照设想,靖远军与南凉军的损伤已经降至最低。” “而且,我已经与慕舒阳谈妥,明日入城,先行的…是南凉军。” “我靖远军守在城外,绝不踏入一步。” 江肆在告诉她,完成约定她是认真的,可南宫媗却觉得遍体生寒。 是她忽略了江肆,在南岳城的情况只能屈,而到了平津之后大展拳脚,与慕舒阳发的密信她一概不知。 而此时也不便多问,南宫媗还不想捅破这层两人互不信任的窗户纸。 能够拿下平津也算是喜事,她看了江肆许久,见她随便拿了一份军报在手上,明显是送客,南宫媗才不甘心的走开。 ------ 平津的僵局打开,其他几城倒是容易许多,江肆都按照约定一一送给南宫媗。 对待南宫媗也并非之前那般冷淡,事事都与之商议,不过也都会带着慕舒阳一起。 南宫媗与慕舒阳从盟友到对手,又因为她重新变成盟友,唇枪舌战时笑里藏刀,偶尔情绪外露又是两相生厌。 江肆看的多了越发的觉得有趣,因此三人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不过慕舒阳如今算是归属在江肆麾下,见到南宫媗也不敢太过造次。 这一日,前方线报送到江肆营帐,两人更是舌战几番,最后江肆被吵的不行把两人都赶了出去。 她清净下来,便开始给慕挽辞回信。 如今又过了几月,春节前夕她应是能回到凌上城,自然该要为慕挽辞准备贺礼。 她摸了摸扳指,开始别别扭扭的写着。 不想假他人之手,所以只能猜测慕挽辞能看出几分。 利用慕挽辞留下的紫雾书院,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已经把南岳城的布防图拿到了手,会顺着这份书信一起交到慕挽辞都是手中,若是慕挽辞心思也在此。 那自是再好不过。
第68章 行军半年,两军合力共拿下南境十六座城池,中原一带两座城池。 南凉,北越,西陲三国鼎立,彻底失了南境的越国式微,慕泽晟无论如何也都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慕舒阳未打而降,平津归南凉所有,与她靖远军,可以说是关系不大。 靖远军甚至以支援的身份保住淮城,及周边两座小城,还有积城丰城。 又按照约定,平津,田城与康城以及其余小城五座,归属南凉。 田城康城衔接南岳城,所以被南凉王一族看中,而积城与丰城接近东海,不算好,也算不得多差,只是当初不愿那么遂了南宫媗的意,所得之城能与南凉国土衔接。 南凉王一族的心思江肆看得明白,自然也得拿下南宫骁看重的积城才是。 最重要的是,那两座小城衔接西陲,与南岳城也算不得远,方便她探听两地消息。 江肆早先便说过,她志不在南境,南宫媗对如今的局势虽有不满也不敢说些什么。 至于慕舒阳,她投诚投的是她江肆,与南凉军无关,而身为皇族之人,江肆也不可能苛待,淮城大半年的整治已经全然归顺于她,江肆可不会在把慕舒阳塞到哪里去,便把被南凉军嫌弃的丰城给她驻守。 慕舒阳清楚自己的位置,能够偏居南境一隅便足矣。 来年的战事许是还要更苦,南境一役结束已经临近着年关,城池由各路将士戍守, 江肆带着苏洵和蓝韶已经精卫营回了凌上城。 匆匆一年而过,江肆几乎都是在外,回到凌上城时竟然也生出了归家的心思。 路程一步的时候,下起了大雪路途更远了些。 江肆催着苏洵问了好几次:“好要几日才能到?” “这,要看大雪会不会封山。”苏洵面无表情的回答着,江肆没再接茬,而是继续策马狂奔。 希望能够赶在大雪彻底下成之前,翻过眼前的这座山。 江肆等人及精卫营的人骑着的都是宝马良驹,干起路来全然不惧,之前是觉得时间够用,如今大雪下起,江肆是真的心急。 原定下还有五日的路程,硬生生的让江肆三日赶了出来。 到达凌上城时,人累的不行,战马也差点累趴下。 靖远军大军未归,但也算得上是凯旋,凌上城中每日都有人期盼嘉靖侯归来,眼尖的几人嚷叫了几声,刚刚入城的队伍便被百姓夹道欢迎。 这也就导致了明明两刻钟便能到达侯府的路,变成了两个时辰。 晌午时到,进入侯府是夜幕已经降临。 江肆遣散了人之后便一人来到了南院。 回来之时她并未提前通知,因为事发也算突然。 慕舒阳虽投,但田城,康城两地太守却是一心为了越国,宁死不投,酣战许久才把两城拿下。 所以丰城积城两地江肆也是这般打算的,告知慕挽辞恐怕不能回去过春节的书信已经发了出去,却不想几日后两城太守便如慕舒阳一般,未打就先降了。 再发书信已来不及,甚至都不如她赶路回来。 敲门之前,江肆先深呼吸了一口,之后又嘲笑自己,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而这时知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殿下,门外好像有人…” 接着是慕挽辞平静的声音:“你去开门瞧瞧。”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江肆身子绷直没了动作,静等着知渺把门打开。 “站在门外不冷吗?” 预想的知渺她没见到,却是看到了慕挽辞。 她穿着白色的裘袄,地龙许是很暖,脸颊微微泛着红色。 看了一瞬,江肆的视线便透过她,她往里面看了看,知渺低头跪坐一旁,方才应该是在下棋。 现下是在煮茶。 哪里向她似的,风尘仆仆,一肩落雪。 直到落雪被慕挽辞轻拍了几下,江肆才回神似的抓住了她的手。 白嫩的指尖处是已经化开的雪,却暖烘烘的。 江肆抿了抿唇,没松开她,也没敢握紧。 倒是慕挽辞反手握住她,轻声的说着:“侯爷身子骨再好,也不能一直站在此处。” 之后便回身轻轻喊了声知渺。 知渺福了福身,把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到了她的身前。 慕挽辞眼中带笑,示意她接过。 不久却撇着眉,因为江肆一动未动。 “侯爷莫不是冻傻了?” 这样一句话传过来,江肆才接过。 温度正好,像是慕挽辞在等着她似的。 被迎入门中,知渺识趣的关上了门。 慕挽辞又亲自帮她褪去一身寒凉的衣物,问询她:“是先沐浴,还是暖一会儿地龙?” “暖一会儿,太冷了。” 急匆匆的赶路回来,倒是未觉得有多冷,如今进了这暖和的房间才觉得,浑身都快冻木了。 意识也开始回笼,主动拉住了慕挽辞的手问她:“你知道我要回来?” “知道,下午外面闹哄哄的,便开始准备饭食等你了。。”慕挽辞盯着她看,十分大方的承认。 她在等她。 “我出发之日与书信不过几日,传信的人脚程怕是还没我快,便没提前与你说。” “我知道。” “南境已经拿下,明年便可进入中原。” “我知道。” “我又得到了南岳城的布防图,若是你愿意的话…” “江肆,这些我都知道,你在书信中都已经说过了。”慕挽辞打断道,江肆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她都在书信中说明了。 慕挽辞也回信给她了。 这几个月来最多的事情便是这些,她也想见面后再与慕挽辞说说,可这一打断她竟然有些语塞。 她垂着眸,感受到慕挽辞坐的更近了一些,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的问她:“我更想知道,你这几个月如何?” “书信中都是战事,你还从未说过你过的怎么样。” “伙食怎样?休息如何?” 江肆怔住,慕挽辞说起前半句的时候她想了很多,比如南宫媗的事情,比如慕舒阳是如何降的,怎么也没想到慕挽辞在问她吃的如何,睡得好不好。 此事太小,以至于她已经忽略太久。 “还成…”她听得清楚自己发出的声音有些干涩。 慕挽辞便又把茶水递到她的嘴边。 等着她喝。 也是喂给她喝。 江肆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温度正好的茶水进入口腔,更是直入内心。 让她比那一刻都更加的火热。 顾不上此刻的时间是否合适,她拉住慕挽辞的手,把人给抱在了怀里。 脸埋在她的肩上,软着声说:“吃的不太好,南境的菜色我不喜欢,每日也就只能睡两个时辰,我许久未睡过懒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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