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攻略对象要当她的人形挂件,司玉衡又得欲拒还迎。 下午见水弋,她悄然无声地寻找本次交换物品,对方衣服都褪下一半,还是没有看到庐山真面目。 司玉衡缓缓闭上眼睛,启用查询功能。 【是否花费1能量值查询能量值载体的位置?】 司玉衡挑眉,上一个世界的玉镯才装着8点能量,这张口就要能量。系统自称该功能已升级,谁料成了鸡肋。 翻了翻,这个功能只能查两样东西:攻略对象的位置和载体位置。 岂不是说,载体有可能不在攻略对象身上? 现在的世界都这么随意了,只有系统还一如既往的死板。 查查看。司玉衡猜测,二者必定有紧密所关联,不然天南地北,又要从攻略对象手里换走载体,这其中波折想想便头疼,司玉衡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已为您查到载体位置:骁国王都。载体名:权杖。】 骁国权杖好比玉玺,根据任务逻辑,权杖需由水弋亲手交到司玉衡手上,她一个庶出的公主,还和权杖牵扯不清。 这个女人,深不可测地装着,实在有趣。 是个有意思的世界。司玉衡肩上水珠未落,她双手用力,从水里站起来,发尾滴落的剔透小水球接连掉进水面,砸出一片水花和无数涟漪。 擦干身体,穿上里衣也不敢睡太熟。 带兵打仗极消耗体力,因着每日都有事做,不曾有时间神游,司玉衡性子上的棱角也被磨圆几分。 日头偏西,司玉衡高高束起的乌发在寒风中挥舞,潇洒地挽个剑花,隔着几丈远,扔剑似投壶。 银光闪烁的宝剑自空中入鞘,司玉衡右手背在腰间,逆风回身。 阿蒙脚底着火似的奔到她跟前,左右望望无人在四周,掩唇上报。 “十三公主在回去的路上消失了?” 司玉衡狐疑地看过去:“暗中跟随的两个人呢?” 阿蒙咧嘴吸吸凉气:“正是他二人回来禀报,此刻正在领罚。” 司玉衡:“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消失了,没留下一点线索?” 阿蒙神色忽地严肃,声音更低:“在分岔路口不见的,现场无打斗痕迹,两本都是马蹄印,初步判断,是骁国军马。” 英气的眉瞬间蹙起,司玉衡拔剑,长腿迈向西侧。 “去将我披风拿来。” 阿蒙得令,又一溜烟跑了。 说起打仗,朝堂上总有两方派别,一方积极主战,另一方擅长外交,骁国也逃脱不了这个定律。 国王性格怯懦,送女儿上门求和,另一边自然不想挨巴掌受屈辱,索性在水弋回国的路上将其掳走,就不怕出师无名。 司玉衡只派人暗中跟着,免得水弋误会她心软,舍不得娇美人独自返回。谁知,就有人钻空子。 想阴她,未免自视甚高。 花1点能量查询到水弋所在位置,司玉衡迅速点了百来名精锐,吩咐好军中事宜,她弯腰从阿蒙的手上捞走披风,快马加鞭去寻人。 看来,不仅要保管好自身性命,还得兼顾水弋的安全。 水弋没有移动,现在暮色四合,倦鸟归巢,许是在某处歇息。 呼啸的风刮在脸上,在马背上飞驰一个时辰,司玉衡的嘴唇裂出一条血痕,伸舌尖勾进口腔,半点味道也没尝到。 她身下是最烈的马,体格烈,性情更烈,又过了一炷香,湍急的河边人影闪动。 司玉衡遥遥勒马,身子往后一仰,迅速回正,肩上墨黑披风抖动一下,乖乖垂落。 群星璀璨,月光凄寒,水流声盖住前方刀剑相交的声音,只剩一副空壳的大树下横着几具尸体,看似柔弱无骨的公主持剑靠树,与三四名中原装扮的平民对峙。 玩得没水准,只知换掉骁国服饰,不知换下军马。 水弋雪白的披风上绽开大大小小的血梅,一双眸子下一刹那就能泣血,雪白的脸上沾上血点子,有缕乱发在余光里肆意横行。 握剑的右手微微颤抖,孤身奋战到晚上,她的体力不支,随时会晕过去。 “怎么,不是说要杀人灭口吗?” 有幸还在喘气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若不是公主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他们也不用着急把事情做死。 为首那人惋惜道:“这条河直通王都,公主死后可顺着河流回家。” 水弋闻言面容更冷,目光像要吃人。 四个人不拘小节,一同举起兵器,分三路围攻水弋。 水弋呼吸停滞,酸软的手腕才绷直,一抹血腥味的寒光从眼前闪过,冲到最前面的男人斜飞出去,脖子上插着一把短剑,连血液都没来得及喷出来,人就下了地狱。 眨眼间,修长的身影从马背上落到地面,连同水弋在内的三个人都懵了。 她怎么在这?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司玉衡抽出长剑,无视对方存在,两步走到水弋前方。 二人见势不妙,立刻走为上策,可司玉衡身后还有一干精兵,他们怎么可能走得掉。 瞬息之间,双双倒地。 司玉衡瞥见遍地横尸,回首面无表情地看一眼水弋,利落收剑,仿佛只是来走个过场,也未交谈,就要带兵回去。 她竟上马越走越远,水弋挪步,面向她离开的方向:“司将军!” 司玉衡拽住缰绳,侧身回头:“何事?” 毛色红艳的烈马不满地喷气。 水弋孤零零站在尸堆里,眼眶泛红,极像被猎户抓住又被嫌弃地丢掉的白兔。 也差不多够了,再做戏不加好感值事小,倒扣就得不偿失。 司玉衡语气微凉:“过来。” 水弋震惊半刻,提起裙摆横跨过尸山,没留意脚下,一不小心踩到软和的手臂,她身子斜到半边,神色自若稳住身体,到了红马旁。 司玉衡低头看她一身狼狈,道:“把剑扔了。” 水弋依言照做,没有半点犹豫。 司玉衡内心叹息一声,探出去半个身子,把骨节漂亮的手掌伸出去:“上来吧。” 水弋盯着她的手心,把白皙的左手伸进去,又紧紧握住。 借用巧力,司玉衡很轻松把水弋放到身前,双手环过纤细的腰,瘦长的手指拉紧缰绳,离?箭一样,飞离原地。 水弋的发顶偶尔磕到司玉衡的下巴,那人往后退开,她佯装不知,问道:“这是去哪?” 司玉衡嗓音冷静:“送你回家。”
第22章 沙场·公主的计策3 夜里露水湿重, 又是破风飞驰,一盏茶的工夫不到,正对着露气的水弋身上的披风变得沉重, 沾到水,原本干涸的血腥再次被唤醒,混入空气中。 司玉衡吸吸鼻子, 那股味道令人作呕,折磨着她的嗅觉。 “公主的披风脏了, 我正好带了一件,要不要换上?” 外边的湿气正在往里面渗, 水弋半边身子都在发麻,正值多事之秋,她不能提前倒下。 因此,水弋启唇同意:“将军不失女儿家的细心,夜没有想象中那么冷。” 司玉衡用鼻音应了一声,一手握缰绳,一手游刃有余地触到水弋纤细的脖颈, 她的手像冰凌子,刚被碰到,水弋受不了这个温度,往后仰起头。 解开绳扣, 司玉衡抓住水弋肩头的披风,一把扯开, 随手丢在路边。 水弋里面穿得单薄, 被夜风一吹, 忍不住打冷颤。她扭头向后看,被丢弃的披风被风卷了起来, 无措地扑腾两下,最后还是挂在长满刺的藤蔓上。 与此同时,司玉衡快速扯出斜袋内的披风,把水弋整个盖住。 水弋玉臂伸出来,不慌不忙地整理。 司玉衡带过来的披风里面一层是雪白的狐狸毛,外边是动物皮革,最适合当下的天气。 一队人马在山间疾驰,林中栖息的鸟抬头看了一眼,忙不迭把头缩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骤然陷入一望无际的黑暗,顷刻间,只能听见马蹄踏水的声音。良久,天边露出鱼白,视力忽然恢复。 司玉衡走了一夜,窄腰都坐麻了,她转动脖子活动筋骨,无意看见靠在她怀里安静入睡的水弋。 这张脸粉雕玉琢似的,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着淡淡的粉色,睫毛又细又密,精致的鼻翼时而有点小动作。 这种条件下,怎么做到睡得像只猫,心也太大了。 “公主,醒醒,我们快到了。”司玉衡语气里有说不尽的无奈。 水弋迷迷糊糊直起脑袋,轻咳两声:“让将军看笑话了。” 司玉衡无声地挽唇,眸底的光还是不见变化。 转过前面的大弯,受阻视线陡然开阔,她们站在最陡的路上,齐齐俯瞰脚下的边陲小镇。这是骁国领土的起点,同时也是司玉衡的军队不能跨越的边界线。 时候尚早,城内的烟火气也在歇息。 “在此等候,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上前一步。” 她再目中无人,也有分寸,不会狂妄到带这几个人过去敲门找打。 下完命令,司玉衡单枪匹马从山道上冲下去,犹如鬼影。 水弋脸上半点担忧也无,她拢紧披风,道:“若是守卫以为敌军来袭,将军即将面临的是铺天盖地的剑雨。” 司玉衡不以为意:“无妨,我手上有人质,据我所知,城主与国王的想法常年来不谋而合,他不会不顾公主的安危” “他们也不知道是我回来了,他们只认得将军的战马。” 司玉衡:“看来要看公主如何应对了。” 呼吸之间已到山脚下。 城墙上的守卫见一道鲜红的影子飞奔过来,当即清醒,没见过真人,也听说过传闻。 他浑身一抖,立刻敲锣报信,咿咿呀呀地说着外族语,手舞足蹈地表示十万火急。 守夜的士兵全部拉弓上阵,当他们站到城墙上,全部瞪圆眼睛。 “是司玉衡!” “另一个人怎么是公主?” “别动箭!” 前方是木桥,司玉衡不再上前,她把对面高楼上的场景看了个完完整整,称赞道:“公主果然有办法。” “我只能送你到这,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到这里,连她也不能跨过去了。 司玉衡先行翻身下马,把手递给水弋。 水弋撑住她的手心,从高大的马背上跳下来,经历夜晚到天明的奔波,水弋大腿内侧被磨得酸软交加,她落地时没站稳,一把抓到司玉衡的腰带才没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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