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奴国的大王子也来了水月国,但仅仅只是传言,没有确切的消息?是一直藏在暗中吗? “不对!” 姚昕猛然惊醒,“停车!回去!” 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周国官驿,都在等着她这位首使大人做出的举动。 “等等!” 刚调转的车头又被姚昕叫停,她摸不准此时此刻的状况,她不该这么主动地来王宫,她应该就等在官驿内等着水月国王的亲临。 此时已经有少数水月国的大臣向王宫里走来了。 因着姚昕是周国使臣,所以有权利坐马车进到王宫内里。 司越驾着马,久久为听到姚昕的指令,不确定地问了句:“大人,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去王宫?” 姚昕心里有点乱,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被自己落下了,就像一团乱掉的毛线,她好像看到了那根线头,但却始终触及不到。 “我想下车走走。” 姚昕这么说着,撩开车帘走了下去。 水月国王宫的这段高墙比不得周国皇城的高墙高,也比不得周国的禁卫森严,这里的墙面通体雪白,上面用金色的颜料画了壁画。 姚昕本意是想下车走走理理思绪的,但现在见到这么一副精妙绝伦的壁画,她忽地想起水月溪给她讲过的关于水月国由来的故事。 一个荒漠里的村落,一片森林,一汪泉水。 泉水生了灵,众人膜拜。 村落成了城镇,成了国度,四方来客云聚于此。 灵就在天上看着他们,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一生顺遂。 “大人,晨议的时候快到了,我们还要不要去?” 司越见到走进来的水月国大臣越来越多,他们路过姚昕身边的时候,无一不是低着头快速走过,唯恐避之不及而染上病疾。 “去!有什么是本官接不住的。” 初升的阳光恰好从高墙上冒出头来,刚好落在姚昕的脑后,她一脸坚定,神采奕奕,好似有她在,没有什么问题会成为问题。 可司越知道,她只是在强撑罢了。 “姚大人!”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姚昕回头,就看到水月溪站在宫墙的尽头冲她招收。 去晨议的路不需要走到宫墙的尽头,需要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闸门口子拐弯。 水月溪在尽头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姚昕犹豫了一瞬,正要迈步去,却被司越拉住,他摇摇头:“大人,当下关头,切勿节外生枝。” 姚昕止步,那边的水月溪见此也没有招手了,她开始向姚昕跑过来,脸上洋溢着欢悦的笑容。 “嗯,我知道的。” 姚昕向前走去,走过闸门,她握上水月溪的手,冲她微微一笑:“岑溪,谢谢你。” 水月溪神色微动,她笑着说:“姚昕,我该谢谢你才是。对不起了。” “什么?” 姚昕不解。 “大人小心!” 司越的声音传来。 同一时刻,宫门和闸门同时关闭。 四面八方的高墙上冒出一群又一群身穿黑金盔甲的王军,他们手里拿着长箭,正对着下面的姚昕! 姚昕不明白,“为什么?” 水月溪也很为难,她紧紧地抓住姚昕的双手,非常的紧张:“姚昕,对不起,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们也不会伤害你的,只需要,只需要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姚昕不知道眼前人究竟要做什么,她只觉得眼前人不是水月溪。 说准确点,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水月溪。 下一刻,十来位穿着黑金盔甲的王军提着剑就从高墙上跃了下了,司越当即迎上去。 那十来位的王军并不像水月国的王军,从武功路数来看倒更像是昨晚与司越交锋过的刺客。 司越心中起疑,手脚上的功夫更甚。 这时高墙上射来数支飞箭,司越不得不挡在姚昕和水月溪面前挡去飞箭。 他听到姚昕在问水月溪:“为什么要这样做?” 水月溪只说:“对不起,我也不想。” “谁指使你的?” “水月淮?” “呼延德勒?”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说话啊!” 水月溪却只是连连摇头,只知道说对不起,她此刻紧紧地抓着姚昕,整个身子都在打颤,俨然害怕极了。 因着水月溪拉着姚昕不放,以致于司越根本没办法带走姚昕。 满天的飞箭,还有虎视眈眈的长剑,他难免顾及不暇。 一道剑光闪过,直直地向姚昕斩去,司越连忙侧身去拉姚昕,却被身边一柄长剑挡去,他本能地躲避开,却也因此错过了拉走姚昕的最佳时机。 “姚昕小心!” 本以为那剑会落在姚昕身上,却不料姚昕被水月溪拉开了! 还不待三人松一口气,那黑金王军的剑就往上提,水月溪的手还落在姚昕身上,就那样触不及防的滑坡了她的手腕。 一瞬间,鲜血直流! 水月溪淡黄色的衣裙当即被染得艳红。 那人还欲再冲姚昕刺来,被司越率先一步一剑刺杀。 这时,又一批水月国的王军赶到,一时间两拨人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 这场闹剧结束了。 ----
第三十八章 机关算尽的例外 司越手中的长剑滴着血,身边躺着数具身着黑金盔甲的王军。 水月溪倒在了姚昕的怀里,这一幕像极了流觞曲水宴上的那一幕。 仅仅只是这么个时间的空隙,宫门和闸门被打开,所有不知情况的官员恰好看到这么一幕——他们的大公主重伤了。 “姚昕,我好疼。” 她手腕上的伤口并不大,却是伤到了大血脉,此刻止不住的流血,姚昕赶紧撕了一块布给她仅仅缠住。 水月溪的脸色变得很快,唇色已经泛白,她却固执地将姚昕给她的包扎撕开,而后在所有人的面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用着未受伤的那只手指着姚昕。 她好像要说什么话,但无奈手腕失血过多,她仅仅只是张了张嘴就晕倒了过去。 姚昕:??? 姚昕茫然的抬头,环顾四周,闸门口的水月官员都对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她好像知道了。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明了了。 姚昕踉跄了一下,司越连忙扶助她,她一抬头就看到远处宫门口站着的一抹月白色的蓝影。 是水月泽。 他站在一众黑金王军的面前,神色肃穆,双眸犀利地盯着这边。 王宫里的医官很快赶来,他们带走了水月溪。 作为非常可疑的姚昕和司越被水月王军包围住,他们一致认为是姚昕有意加害他们的大公主,意欲擒拿了姚昕,司越不肯,两方僵持。 姚昕看到水月泽向自己走来,她听到司越问他:“这是你做的?” 水月泽没有理会司越,而是径直向她走近,他站在她面前,问她:“你信我吗?” 姚昕不解,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他们信不信她吗? 姚昕平稳了心绪,挺直了脊梁,道:“自有天道作证,我相信水月国不会冤枉任何人。置于大王子,信不信由你。” “我是问,你信我吗?”水月泽面色平淡,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在打什么主意。 姚昕不解,又听水月泽说:“你信我,那就跟我走。” 姚昕:??? “你相信我?”姚昕忽地反问道,她看了眼四周手执长剑长矛的王军,实在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可笑。 “我相信你。” 水月泽说着,他拉起姚昕的手,又拿出一块白色的手绢替她擦拭手上的血迹。 姚昕当即条件反射地抽回自己的手,惊恐地看着眼前人,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些一系列一连串的谋算,只是水月泽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走近他! 那实在是太可怕,太不可理喻了! 水月泽面对姚昕的排斥,他神色微动,将带血的手绢仍在地上,道:“无论你信与不信,今日我都会带你出去的。” 没给姚昕思考的时间,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姚昕,挡去了初生太阳的耀眼的光芒。 他说:“周国官驿遇刺一事和今日岑溪公主遇刺一事,本宫将会亲自彻查,周国使团是此次遇刺最大的受害者,尤其是首使大人受惊非常。本宫查案期间,使团出行自由,若是有人恶意阻拦,休怪本宫无情!” 有人正要站出来说道什么,就被水月泽一个冷眼看过去,冷声道:“方才本宫说得还不清楚吗?是要与周国为敌,还是与本宫为敌?” 这么一说,再大异议的人也绝不敢有异议了。 毕竟周国不容侵犯。 别说是伤了大公主,就算是杀了水月国大公主都无异议。 但! 水月溪不仅仅只是水月国的大公主,还是周国亲封的岑溪公主,是周国的公主! 只是此刻有水月泽坐镇于此,这些事情不便此刻说出来。 水月泽意欲送姚昕回官驿,但姚昕不愿,只说:“我要面见水月国王!” 水月泽便又护送她去见了水月国王。 姚昕只道:“此次官驿行刺和王宫行刺是同一拨人,外臣相信国王会还外臣和周国陛下的清白!” 水月国王头疼得很。 本来流觞曲水宴的行刺可大可小,他就想借着那行刺之事正是夺了西域十三国的政权,争取水月国把他们给统一了。 岂料这个时候又来了周国官驿的行刺,这个行刺本来也可以马马虎虎糊弄过去,偏偏还死了七个使臣! 他本来就怕周国陛下下个什么旨意过来。 结果现在好了,王宫内竟然还有人把矛头指向了周国首使,偏偏被当枪使的还是被周国陛下亲封的岑溪公主! 大家都是明白人,很容易看出今日闹剧的个中原由,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这几次行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姚昕错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同水月国王那般明白。 况且水月国王给她的感觉就是非常的圆滑,估摸着今日先来王宫的人是把一切矛头都指向她姚昕的大奴国人,他也会笑呵呵地对那大奴国的人打包票说绝对严惩她。 都是老奸巨猾之人。 这样的人不该是初来水月国那日,在王驾里对着水月泽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啊。 在出王宫前,姚昕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向水月国王请旨去看望一下水月溪。 水月国王当即派人领着她去水月溪的宫殿,在王宫后宫里各种弯弯绕绕,终于来到水月西的宫殿,那是一处无异于其他宫殿的地方,白色为主,金色为辅,花草应有尽有。 只是这里的花品种少,也没有公主府里的娇艳。 似是提前有人通知了水月溪,姚昕进到宫殿里的时候,水月溪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白裙,手腕上已经包扎好,只是还是渗出了丝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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