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就这么一会儿不在王爷身边,就有狐媚子爬上来勾引王爷了。李素商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却笑呵呵地迎上来: “这段时间,这位妹妹一定照顾我们王爷许久了吧?真是辛苦你了,替我照顾王爷。” 明明刚才还说着恨柳明玉,此时一听这男坤一口一个“我们王爷”,阮棠的心里漾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浑身都觉得腻味。 那时候她还太小,不懂这就叫做吃醋。 没等她说什么,柳明玉先开口了。 “李公子,你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坤泽呢,”柳明玉提醒道,“这样说话,当心别人误会。” 来此之前,李素商就得到了太后的承诺,说是一定会让摄政王娶他。有太后给自己撑腰,李素商自然得意的上了头,明明是一句警醒的话,李素商却觉得: 王爷这么在意我的名誉受损,一定是喜欢我。 因此,他娇羞一笑: “没关系的,为了王爷,我什么都肯付出,一点流言蜚语算什么?” 阮棠听得狗爪子都硬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见小狗把脸转了过去,柳明玉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和李素商兜圈子了,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公子,太后把你介绍给孤,无非是希望能有个人照顾孤。如今阮大人奉命去摄政王府当差,护卫孤的安全,孤身边就不需要多余的人了。” 多余的人?李素商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可是太后钦点的王夫,竟成了多余的人? 柳明玉暗中捏了捏阮棠的手,向李素商说道: “有阮大人照顾孤就好。阮棠……很好。” 阮棠有点不好意思地轻轻咬住下唇。 李素商不可置信,还不肯让步: “王爷,是不是她说了我什么,让您误会了?” 明明阮棠和他才见第一次面,他就认为自己失宠于摄政王,必然是这个外人挑唆的。 正僵持着,却见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走了进来。 “王爷,太后说王府的事宜已经安排妥当,阮大人即日上任即可。” 宫女笑着说道,看了眼李素商,又道: “正好李公子也在。太后说了,让您住在摄政王府,也好与王爷好生商定成婚之事。” 李素商欢天喜地地谢恩: “是,谨遵太后懿旨。” 成、成婚?阮棠蓦然扭过脸,错愕地望着柳明玉,却见这女人的脸都黑了。 …… 大概是太后的人在摄政王府中说了什么,等柳明玉养好了病回府,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把李素商当作当家王夫一样看待。 有了太后的这句话,李素商更精神了,也俨然一副王夫做派。回府的时候,阮棠身为从龙卫,在前方骑马领路。而李素商则依照太后的意思,与柳明玉同乘一轿,引得街上的人都议论起来。 “诶诶诶,听说摄政王要娶亲了?” 看着轿子招摇而过,有人偷偷问身边的人。 一旁的人纷纷插嘴: “可不是嘛,你看那个和摄政王坐在一块的,就是他!” “哎呦,这人生的可真漂亮,白白嫩嫩,像个瓷娃娃似的。” 有人打趣道: “幸好摄政王是坐轿子,不是骑马。” 旁边人问道: “怎么呢?” 这人笑起来: “若是骑马,岂不是要和前面那个黑鬼并肩走?放着个美人不要,和她一起走,真是晦气死了。” 等摄政王的车辇过去了,听的人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 回到府中,阮棠习惯性地要伺候柳明玉更衣,却被李素商抢了先。李素商仿佛没看见她似的,旁若无人地往柳明玉身边凑。 “李公子今日辛苦了,”柳明玉翻看着奏折,一点都没正眼看给自己脱靴的李素商,“早日下去休息吧。” 李素商笑着说道: “在下是坤泽,心思细腻,比那些乾元更能好好伺候您更衣呢。乾元粗犷,做不好这些事的。” 那些乾元,自然是说阮棠。阮棠皱着小脸瞥他一眼,心说你自己乐意做就做,拉上我干什么。 柳明玉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开片刻: “李公子是在说阮棠吗?” 李素商忸怩道: “在下可没有这么说。” 这人晦气得很,阮棠正想退出去,却看见柳明玉递过来的眼神,只好气鼓鼓地又留下来。 柳明玉双眸微眯,似乎在思索: “这屋里只有两个乾元。既然不是说阮棠,那就是在说另一个了——” 没等李素商吓得跪下,柳明玉已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李公子说得是孤吧?” 话落,李素商的双膝梆地一下就跪下了。 “摄政王明鉴,摄政王明鉴!”李素商惊慌失措,“在下绝对不是、没有……” 柳明玉无声地冷笑一下,并没有让他起来,而是十分自然地让阮棠过来给自己宽衣解带,然后才居高临下地向他说道: “孤今日不想动怒,你退下吧。” 李素商像是捡回一条命似的,赶紧退出房间。 没有了第三个人的房间十分安静。两个人都不必说话,阮棠深知她更衣的习惯,一步一步,不假思索。 半晌,柳明玉才说道: “他都走了,怎么你这小脸还是气鼓鼓的。” 阮棠没想到这都被她发现了,立刻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难道我不生气,你就不会训斥他了?” “自然,”柳明玉缓缓说道,“没有你,孤才懒得跟他费什么唇舌。” 阮棠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片刻,才恢复了动作。 见小狗这样,柳明玉轻轻叹了口气: “孤那日对你说的话是重了些。你说得对,即使是气话,也是孤亲口说出来的。” 阮棠正在给她解衣领的盘扣,这女人馨香清冷的吐息随着唇瓣的开合,一点一滴地落在阮棠的手背上。 “孤如今所做的,也不过是略有补偿而已。” 柳明玉低声说道,因为这句话只是说给阮棠一个人听的,她能听见就足够了。 为了避开这女人的视线,阮棠忽然变了动作,俯身去解她的腰带。 其实她已经没有那么怨恨这个女人了。 既然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何苦又要彼此为难呢。 阮棠没有回答柳明玉的话,只是问道: “你如今还做噩梦么?” 柳明玉疲惫一笑: “问这个做什么?” 阮棠哽了哽,别扭地说道: “没什么,随便问问。” 如果还做噩梦,那我今晚就在你门廊下守着陪你。 不过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这时,却见一个下人匆匆来报: “李公子来请示,说是他夜里常常梦魇,今夜能否与王爷同眠,他既方便照顾您,自己也好安睡。” 怎么,你也梦魇?柳明玉心中冷笑,说道: “既然李公子梦魇,孤还怎敢劳动他在夜里照顾孤呢。告诉他,孤会多派些人守在他房间外的。” 下人应声去了,阮棠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 “你想什么呢?” 注意到小狗眼中的光微闪,柳明玉问道。 阮棠扁着小嘴: “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呀?无非就是想要黏着你罢了。” 见小狗也这么别别扭扭的,柳明玉有些好笑: “怎么,难道你想让孤去陪他?” “我可没说,”阮棠将她换下来的衣服收拾起来,“只是若你不去,他这一晚上肯定不会安生的,待会儿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啧,小狗长大了,会看事情了。 柳明玉笑了笑: “也罢,那孤就去看看。” 阮棠解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扶着她出了房间,沿着门廊,往李素商的房间走。 还没叩门,忽然听得屋里有人说话。柳明玉挑了挑眉,阮棠会意,放下了敲门的手。 “这个柳明玉,太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推三阻四的。” 是李素商那充满怨怼的声音。一旁的下人劝他不要生气,他仍怨气冲天地念叨着: “我看她就是不想听太后的话了!她如今的一切,不都是太后给的吗,神气什么?” 气了一会儿,他自语似的嘟囔道: “等下次进宫,我好歹要跟太后好好说说,说……”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冷淡的声音在门外问道: “李公子要说什么好话?让孤也听听。” 李素商吓得险些从床上掉下来: 怎、怎么是摄政王的声音!
第六十章 话音未落, 已经有下人推开了门。寒冷的月光中,柳明玉扶着阮棠的手,款款地来到李素商面前。 “李公子要说孤什么?”柳明玉随便找个地方坐了, 笑眯眯地问道, “有什么好话, 是孤听不得的?” 李素商吓得浑身都僵住了,本想下跪的,可是堪堪站起来, 就整个人都僵住了。 柳明玉冷漠地看着他, 见他竟面色苍白, 连眼睛都往外翻。 他贴身伺候的下人吓坏了: “公子, 您怎么了公子?” 说着就要上去扶。柳明玉一个眼神, 阮棠明白,上前拉住了下人。 只见李素商的浑身猛地一抽, 居然一下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他被吓昏过去了。 柳明玉在心中冷冷一笑, 心说怎么还会吐白沫,直接吓死了多干净呢。 还以为有多大的本事, 原来不过是个草包而已。 “李公子这是怎么了, ”柳明玉明知故问,作出一副心疼的模样, “去请太医来, 给公子医病。” 一抬眸,瞥见小狗那双圆乎乎的眸子正艰难地忍着笑意。 小狗也学会捉弄人了,好一个小坏狗。柳明玉在心中笑了笑。 坏一点好, 免得像从前那样,时时被人欺负。 下人请了太医过来, 折腾了好大的功夫,才让李素商悠悠醒转。 他没什么大毛病,只是一时受了惊吓,把自己给吓过去了。安抚好这边,太医嘱咐道: “李公子只需好生静养即可,万不可再受惊吓。” 柳明玉温和地笑道: “孤知道了,今夜麻烦您了。” 把太医送走,柳明玉来到惊魂未定的李素商身边,坐下。 李素商的脸色还是白的,惊怔地看着她: “王、王爷……” 柳明玉牢牢记住了太医说的不能受惊吓,所以问了个最能让李素商惊吓的问题: “李公子那会儿到底要说什么?” 李素商眼下终于稍稍回过了神,听得她问,脑海中紧锣密鼓地思索着如何回答,鼻尖上都冒出冷汗了,才强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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