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王惯来喜欢逗鸟,今日也没什么特别的,依然在逗笼里色彩斑斓的让燕锦叫不上名字的名贵鸟。 他转身看向燕锦的时候,让燕锦有种平白矮上一头的感觉。 “燕锦,坐。” 燕锦搭眼看了下那藤椅,还是听话的坐了下去。 “平怀在扶持老八,你知道这事吗?” “啊,不知道。下官一个五品小驸马,哪左右得了殿下的真实想法。” 迦南王掸了掸身上看不见的灰尘,笑着看她:“本王已经知道你是镇 国公他老人家的外孙了,在这大齐,哪还有他老人家左右不了的事呢?” “啊?啊。”燕锦垂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后抬眼看迦南王:“外公忙着打戎狄呢,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迦南王小口抿了口手边的茶,和蔼可亲的看向燕锦:“燕锦,老八刚出宫根基不稳,本王想要摆平他会非常容易。太子那面本王也已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本王希望你,脑子要拎拎清,将眼光放的长远一些。”说着说着,还用手比了一下。 燕锦也笑着看他:“平怀殿下可是在扶持八王爷,王爷您是已经对平怀殿下胸有成竹了吗?” “你怎么就坚信平怀到最后一定会赢呢?” 燕锦眼观鼻鼻观心,房内重又变得安静。 迦南王换了一会儿站起身,直走到燕锦面前,将手掌抵在燕锦的肩上,弯下腰语重心长的劝她:“你才是一家之主。再者说了,即使平怀站错了队,到了本王登基的那天,也一定会看你的面子饶平怀一命的。你再仔细想想,都是当丈夫的人了。” 燕锦还真被他劝的动摇了。但是她已经答应过敬德贵妃,要扶持风之镇了,所以再诱人的条件她也绝不能答应。 她斟酌着开口:“那得看王爷到底有没有能真的把太子拉下来的本事,下官才好问问外公不是?” 迦南王点了点头,将手从燕锦的肩膀处移开,“好。那我们就做个君子协定。只要本王将太子拉下水,你就要劝你外公帮本王。” “好。”燕锦惯来就会敷衍。 还没起身,王雷正和一个小娘子拉拉扯扯着进了这房门。燕锦起了一半的身又屁股一沉坐了回去,她倒要看看王雷又在做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王雷见到燕锦,还很是诧异了一番。 他皱着眉头问她:“你怎么在这?风寒雨知道吗?” 燕锦探头望向迦南王:“哟,看来王将军是不太欢迎我啊?” 迦南王皱着眉看向王雷。 燕锦也跟着仰头看他,“怎么?没打够?还想再打一架?” 迦南王听过这话,将手里的茶盏朝那桌上重重一磕,“王雷,休要在本王的府上对小燕大人无理。” 王雷转头看向迦南王,在见到迦南王眼里浓浓的警告意味后,很是不情愿的离开燕锦身边,坐到了她的正对面。 燕锦大大方方地朝王雷撇了撇嘴,“这位小娘子是?” 王雷跟着看了一眼那身高不足他胸口的小丫头,将那小丫头拉到自己身边,防备性的看向燕锦,“关你什么事?” 小丫头明显很不乐意,挣扎着往迦南王方向去。 迦南王就像看不到小丫头那明晃晃的不情愿似的,煞有介事的向燕锦介绍:“这是本王的犬女,艾回郡主。今年,额,艾回,快和小燕大人说说你今岁多大了?” 小丫头虽然很怕,但还是落落大方地介绍了自己:“小燕大人好,今岁小女刚过豆蔻。” 燕锦蹙着眉头不敢置信的看向王雷,“她才十三四,你赶紧把你那脏手拿开。” 王雷混不在意的将手搭在小丫头的腰上,“这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你算老几?” 燕锦像被炸药桶点燃了一样“腾”的站起身,非常难以理解的看向迦南王:“王爷真把郡主许给他了?” 迦南王扫了一眼不乐意的女儿,“小燕大人也对犬女有兴趣?” 燕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指了指自己,很是无奈的开口:“王爷怕是贵人多忘事给忘了,下官可是平怀驸马。平怀殿下的脾气,王爷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王雷拍着大腿冷笑了一声,“说的好像她让你碰似的。她看着老子自己做都无动于衷,跟个尼姑似的败人兴致。除了脸长得还不错,还有哪点儿值得老爷们儿喜欢?” 燕锦很是无奈的长长呼了一口气出来,“怪不得殿下讨厌你,真不是空穴来风,将军这‘男人味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王雷在鼻尖挤出一声冷哼:“说到这个,你他娘的还真长的不赖。娘们儿唧唧的,怪不得风寒雨那老尼姑铁树开花,看你那小白脸被老子皱肿了,心疼的不行。” 燕锦直接转头看向迦南王,客气的开口:“王爷,下官真得回了。再听这小子说我娘子的肮脏话,下官肯定忍不住要动手了。” 迦南王好像也很喜欢听他们两个的唇枪舌战,燕锦提出要离开时,迦南王很明显的一脸失望。 但他还是客气的起身去送燕锦,“过几日就是犬女与惊雷将军的婚期了,小燕大人一定要赏脸过来啊。” 燕锦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刚踏出迦南王府,嘴里就忍不住地破口大骂,“什么东西啊,卖女求荣还加上一个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犟种。可真是绝配。” 她嘀嘀咕咕了一路,快走到平怀长公主府时,被人轻轻在背后扯了一下。她回头,正好看到风寒雨笑颜如花的脸。 “去哪里了?和谁一起?做什么了?” 燕锦喉咙上下动了动,长话短说,“去迦南王府了。” “哦。”风寒雨收起笑脸,伸出手指了指她青着的右眼,“怎么把药拆了?” 燕锦摊了摊手,一把将风寒雨的手抓到自己手里,将脸凑到风寒雨小巧的耳朵前神秘兮兮地开口:“先不说这个,我和你说个离谱的事。迦南王把艾回郡主许给王雷了,还要我去参加。我今日见到那小丫头,你猜怎么着?小丫头才豆蔻年华,你说你这位兄长到底怎么想的?” 风寒雨狠狠把手从燕锦的手里抽了出来,冷眼看她:“你什么意思?” “啊?”燕锦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地看向没道理愤怒的风寒雨。 “你就是在嫌弃本宫岁数大了,配不上你。”风寒雨气呼呼的留给燕锦一个背影,就衣带飘飘的离开了。 燕锦反应过味儿来,才无语的去追风寒雨。她伸出手攥起风寒雨细弱的手腕,将她直接转了个身抵在长公主府的大门处,居高临下的看她:“你到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风寒雨被人堵在大庭广众之下,却反常的没有愤怒,还眼里闪着光。她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燕锦的衣襟,媚眼如丝的仰头看她:“燕锦,你是在凶我嘛?” 守门的府卫全都聪明的聚到另一侧,垂着头跪在一边。 燕锦就没见过白日里在外面对着她撒娇的风寒雨,她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是很自信地开口问:“你,你怎么了?” 风寒雨不说话,拽起燕锦的手,仔细看了看。没见到什么伤口后,拽着她的手腕就急急忙忙的往府内走。 直到进了卧房,关上门,风寒雨才踮起脚去抱燕锦的脖颈。 “你要不要先去沐浴?”风寒雨贴着燕锦的耳边说话,直激得燕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她缩了缩肩膀,低头看明显正在挑.逗她的风寒雨。 “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风寒雨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到底去不去?”娇气不说还刻意拉长了尾音。 燕锦笑着俯身亲了亲她的红唇,“很快,等我。” 燕锦一走,风寒雨就起身去了隔壁,“王雷与艾回郡主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下个月。” “好,婚期一过,永花楼这条闭环就可以闭上了。迦南王要是扳倒了太子还没功夫弄镇儿,就要我们自己上了。” “但驸马爷似是要扶持八王爷的,殿下真的做好准备与驸马为敌了吗?” “燕锦总比迦南王好搞。本宫不能放弃这次机会,绝不能再等了。”风寒雨皱着眉头回答对面尖声尖气的人。 冷彻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风寒雨知道是燕锦沐浴好出来了。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确认自己的着装没有问题之后,才款款推门而出,倚在卧房门口等燕锦从浴室走过来。 燕锦看见在门口等她的风寒雨,赶忙小跑了过去,“你怎么在外面等啊?” 风寒雨伸出手将燕锦的手攥到自己的手里摇了摇,“那你一会儿也要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燕锦看着风寒雨懵懂的点了点头。 星月一同挂于洁净的蓝空。院子里栽种的古树也正是蓬勃发芽的好时节,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的宁静。 风寒雨一从浴室出来,就被捞进了燕锦的怀里。燕锦笑着整个人搭在风寒雨的背上,在背后抱着她往前走,“今日殿下在宫里可遇到什么新鲜事了?” 风寒雨伸出手摸了摸耷在自己肩膀处的燕锦的头,“能有什么新鲜事?倒是你,看到那刚过豆蔻的小丫头,可还喜欢?” 燕锦偷笑,“殿下就连晚辈的醋也要吃吗?” 两人正好走到卧房门口,风寒雨一把将燕锦扯进了屋,“晚辈?连动物的醋我都要吃,你可记好了。作平怀驸马,一定要谨言慎行。” 燕锦抬手挠了挠风寒雨的下颌,坏笑着问她:“殿下要熄灯吗?” 风寒雨坐到床边,将搭在自己肩上的秀发向后撩了撩,挑着眉尖看燕锦:“驸马想要熄灯吗?” 燕锦迅速的走到烛台前,用灭烛器快速的按灭蜡烛,自己则是借着偷来的月光,慢慢摸到床边。 手还没搭到风寒雨的边,不知道风寒雨从哪里变出来的手铐,快准狠的就扣到了燕锦的手上。 在她扣另一只时,燕锦反应迅速的将那边手铐抢到自己手里,“卡擦”一声就扣到了风寒雨的手腕上。 她得意的将风寒雨抵在.床.上,唇贴在风寒雨的脖颈间似有似无的用气声说话:“没想到殿下这小花招,还挺多。” 风寒雨泄气的撸.了撸.自己手腕处格外铬人的手铐,脖颈则是往后躲了躲。 她伸出那只自由的手抵在燕锦的肩膀处,惨兮兮的求饶:“燕锦,全扣到你手上好不好?” 燕锦俯下身咬了咬风寒雨的鼻尖,很是臭屁的摇头,“我才不信殿下的鬼话。” 风寒雨一恼羞成怒,就喜欢板着脸吓唬人。 燕锦看都没看她的臭脸,她自己摸索出了如何对付风寒雨的绝招。 似是不太满意自己的反应,风寒雨还大声的咳了两下用以掩饰自己的落荒而逃。 手铐的金属声哗啦啦的一响,风寒雨的端庄自持就再也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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