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雷攥紧壶把,额头上的青筋隐隐一跳一跳的。 迦南王过来打了个圆场:“喝啊,那不是你皇姑姑吗?这一壶还亏了你了?” 燕锦瞬间就笑了,“那我岂不是你姑父了?乖侄女婿,快喝!” 风寒雨稍微低了下头,翘起的嘴角还是被身旁的风之镇发现了。 王雷狠瞪了一眼燕锦,就着壶嘴喝光了整壶的酒后才倾身倒了一杯新酒盏,递到端坐在原处的风寒雨面前。 风寒雨抬起手还没碰到那酒盏,又被燕锦一把抢了过去。“你皇姑姑今日不宜饮酒,还是最疼你的你姑父陪你喝。” 艾回怯生生的站在王雷身边,视线也胶着在满场焦点燕锦俊俏的脸上。风寒雨抬眼看到艾回的视线,也站起了身,将手轻搭在燕锦的手臂上,燕锦虚虚扶了一把她。 风寒雨笑着伸出手将燕锦手里的酒盏拿到自己手里,仰起修长的脖颈一饮而尽,随后将空了的酒盏轻放到桌上。 “本宫就借这杯恭喜惊雷将军了,将军莫怪。” 王雷仔细的看她,直把风寒雨的脸看了个透彻以后,才将手里的酒壶摔到燕锦脚边。 燕锦抬起脚,用脚尖点了点那酒壶,抬眼不开心的问他:“你对你皇姑姑有怨言啊?” 忍了很久的天之骄子,一拳就打了过来,被燕锦轻轻松松地躲过。 她灵巧的拽王雷的后勃颈转了个身,直到两人离开风寒雨身边,才欺身上去。上去之前还大喊了一句:“惊雷将军要给大家表演一下武艺,大家莫慌。” 王雷喝了酒,本就晕晕乎乎,又生了一肚子气,看燕锦都有些重影。被动的挨了几拳后,开始醒酒。 他晃了晃头,抓起燕锦的手腕,上去就往脸上打。 风寒雨给冷彻使了个眼色,冷彻一边拉燕锦,一边用腿偷偷踢王雷:“诶呀,别打了,别打了。” 迦南王脸都黑了,展册也跟着上前将两人拉开。王雷要打燕锦,展册一把抱住他。场面就很滑稽,两个拉偏架的高手,加上死命揍他的燕锦,打得王雷捂着脑袋蹲在角落可怜的不行,哪还有当年天之骄子的模样。 艾回冷眼看着她的新婚丈夫被人打到角落,她转头问风寒雨:“皇姑姑,是怎么做到的呢?” 风寒雨笑着问艾回:“你说什么?” “让两个男人都为了皇姑姑死心塌地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皇姑姑真厉害。” 风寒雨浅浅弯了下嘴唇。 事情的最后是燕锦被迦南王亲自拉开,才算结束了这场闹剧。 迦南王将燕锦推给风寒雨,“皇妹就这么冷眼看着吗?” 风寒雨拉过燕锦的手,仔细检查过没受伤后才对迦南王得意的笑了一下:“是二皇兄的女婿先打本宫的驸马的。这事就算捅到圣人面前,也是二皇兄没理。” 迦南王皱着眉头离开,将还捂着自己头的王雷拉起来,亲自送到后院。 风寒雨转头给燕锦整理了下衣襟,抬头笑着看她:“可舒心了?” 燕锦笑的见牙不见眼,“殿下看到了吗?我刚踢他踢的都站不起身了。” 风寒雨笑着点头,“我们已是不受欢迎的人了,就回吧?” 燕锦点头,还没走出去两步,艾回拉了拉燕锦的衣袖,燕锦回头看她,艾回却转头就走了。 燕锦莫名其妙的跟上风寒雨的脚步,风寒雨转头拉了她一把。 “怎么了?” “哦,没事。” 燕锦非常疑惑的问风寒雨:“为何十殿下今日未来?” 风寒雨毫不在意地开口:“不想来就不来咯。你想她了?” 燕锦点头,“很久没见了,今日见到艾回郡主,突然就想起她了,也不知她婚后过得好不好啊。” 日头被月光侵蚀,整个天被换了个颜色。不受欢迎的两人,并肩往自己的府门去。 燕锦突然心血来潮的指了指朱雀大街问风寒雨:“殿下不想去逛一逛百姓们喜欢的地方吗?” 风寒雨笑着摇头,“不想。”眼见燕锦嘴角都耷下来,她接着说:“但若是你想去的话,本宫可以陪你。” 燕锦开心了。她走路也不好好走,一蹦一跳的,跑得远了,又从远方跑回风寒雨身边,像个不知疲倦的小兔子。 风寒雨向来稳重,不管燕锦多么好动,她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走路。 一进热闹的集市,燕锦像个断了线的风筝,这儿看看,那儿瞅瞅,有那店老板家的年轻女儿羞着脸不错眼的紧盯燕锦。 风寒雨冷着脸,向远方的燕锦招了招手。 燕锦欢快的跑回来,就要抓风寒雨的手去她刚刚看好的面人铺子前,风寒雨却反过来拉了拉她,用撒娇的语气开口:“燕锦,本宫有些乏了。” 燕锦只得带风寒雨回府。两人在府里呆了半月有余,朝上才传出大事来。 太子因在洛阳私开赌场,在两国互相送质期间囚禁西羌族伊丽,克石尔大怒偷着反回西羌,打算劝西羌王攻打大齐。 朝上一团乱,武将们人人自危。最能打的老当益壮还在戎狄,现在遣回来也不太现实。 气的圣人直接将东宫的位置给撤了,发配皇陵。 腾出手以后,将朝里现存的两员大将王雷和南凉分为左将军和右将军一起派了出去。 迦南王本意是假意帮助克石尔反西羌,之后用舆论倒逼太子下台,那么东宫之位就属于自己了。可是艾回成亲那日,克石尔却突然跑了,没高人帮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没办法,还是按照原计划去找了燕锦。 哪想到燕锦压根儿就没理他,送过去的邀请函,全像落叶葬进了大海,一去无影踪。 迦南王没别的办法,又去找燕道平。 燕道平也反常的开始闭门不出,拒绝见客。 前线又屡战屡败,和之前与克石尔说好的一点儿也不一样,迦南王才终于开始慌了。 没几日,从小就被送去戎狄的六皇子风之影的人头就被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了洛阳。是威吓又是炫耀。 圣人一夜之间白了头,那研究了那么多年的长生之法,好像也没什么大用处似的。 他开始变得敏感多疑,下了死命令给刑部与慎刑司,务必查出到底是谁协助克石尔逃出了大齐。 外头兵荒马乱,长公主府内确是一片祥和。 燕锦整日里不是练武就是在做木工。看着自己亲自做好的椅子凳子桌子筷子,心情就格外的舒畅。 风寒雨整日都懒洋洋的,每天命人搬个躺椅就躺在檐下看书。有时候抬头看看燕锦,有时候则会忘记燕锦的存在,沉浸在书里。 刑部与慎刑司都给燕锦送来了消息,那就是迦南王曾经与克石尔往来密切,克石尔又是在艾回郡主大婚那日起消失的。 圣上有理由怀疑是迦南王动了手脚,但燕锦却清楚的知道,那个整日里事不关己偷得一片祥和的长公主,才是那个最最黑心的风家人。 趁着天气好,她也不去倒腾木头了,自己搬了个躺椅放到风寒雨身边,从她手里扯过那书问她:“克石尔是你放的?” 天边的夕阳,粉与橙相接。一片火光照在屋檐上,躺椅边,将风寒雨衬得更加大气明艳。 风寒雨却面不改色的转头看她:“为什么你这么认为?不是都说了是迦南王做的吗?你没收到刑部和慎刑司的消息?” 燕锦点头后又摇头:“你怎么知道我收到消息了?” 风寒雨倾过身就将燕锦手里的书抢了回去,“这府里的一花一草,本宫都一清二楚,更别说你那么明晃晃的接信了。” 燕锦舒服的躺回躺椅,嘴里念念有词:“那殿下这里对我来说还是太过于危险,我应该回我的驸马府才是。” 风寒雨伸手,狠狠用那书打了一下燕锦的腿,“不行。” 燕锦转过头,凑到风寒雨眼前问她:“为什么不行?公主住公主府,驸马住驸马府,这天经地义的事还有何不可?” 风寒雨瞪她:“那驸马还是男的呢,你是男的啊?” 燕锦不理亏,也说不过她。 她躺回去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句话回怼风寒雨,“你不喜欢男的,所以驸马可以不是男的。” 风寒雨放下手里的书,一字一顿的和燕锦说:“本宫,不许,你,出府。听清楚了吗?” 燕锦不服气,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抖了抖手后指给风寒雨看,“说迦南王与克石尔往来密切,可是那晚迦南王明显喝高了。他要是真有这么个大计划,怎么可能喝那么多酒?” 风寒雨挑着眉头坐起身,横眉冷对的看燕锦:“那按你那意思,就是什么事都是本宫干的?对吧?” “也不是这么说。那迦南王与太子一起倒了,那风之镇不就可以上位了吗?” 风寒雨轻“哼”了一声,“且等去吧。”
第70章 不光燕锦这么认为,风之镇也是这么认为的。以前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开始用鼻孔看人了。 迦南王被圣人勒令不得出府,等待刑部与慎刑司联合调查。在宫外的皇子就独剩下风之镇一个,他开始想当然地认为皇位已是探囊取物。 那白了发的圣人,开始怀疑是国师的长生方法出了问题,想要风寒雨再去白马寺献血二十年。 燕锦刚听到就炸了庙,“他还算是个人吗?不行!这绝对不行!” 风寒雨挑眉看向正处在盛怒中的人,“那不然怎么办?去弑君?” 燕锦蹲在风寒雨的躺椅前,特别难过的看向她:“我再练习几年,加上我师父加上冷彻冰端,四个打八个,也不是没机会的。” 风寒雨只是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再等几年啊?” 燕锦却垂下头不说话了。 风寒雨用手里的书敲了敲燕锦的肩膀,“不用担心了,本宫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风寒雨却神秘兮兮的躺了回去,还有功夫翻了一页书。 燕锦到最后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西羌族势头猛,又出师有名,直打得王雷和南凉步步败退。圣人的眉毛都开始愁得发白,只能听人建议,派人前去求和。 这求和的人选,朝上争了好几日。最后定下来的人选,既是去岁状元又是太傅嫡长孙的杨建。 燕锦见过杨建,是那个一看就很聪明的年轻后生,而且行动力果决,就希望两国和谈期间能有个好结果吧。 等消息的期间燕锦练武更加刻苦,冷彻都被她打得烦了。 她只好天天去找凉之,反正凉之宠她,也愿意教她。 练着练着,就练回了这么一个消息,西羌王听人说,圣人独宠平怀长公主,想要纳平怀为妾。只要大齐答应这条件,他们就立刻退出大齐。 一方面是他们粮草跟不上,人困马疲。另一方面又有一种抢了大齐圣人最宝贝的女儿做妾的征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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