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想让燕锦知道自己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想让敬德发现自己的真正用意从而策反燕锦,所以敬德必须死。 那么,下一个是谁呢? 风寒雨本艳如桃李冷如霜雪的脸,想到燕锦傻乎乎站起来为自己出气的样子,瞬间就冰雪消融。 她不懂人类的感情,但是,她想要燕锦从身到心全部都要属于自己。燕锦身上沾染到一点点别人的气息,她都会感觉不舒服。 所谓江山与燕锦,她一个都不想失去。 凉之过来以后,风寒雨优雅端庄的起身,带上凉之款款的往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潮湿阴冷,但绝不逼仄。因为风寒雨喜欢在足够施展开刑器的地方,教训不听话的下人。 玲珑嘴里绑着一块儿黑布,风寒雨走下楼梯看到时,紧紧皱了皱眉,黑色不太好看呢。但若是穿到燕锦身上,那沉闷的颜色就重新鲜活起来了。 玲珑一见到风寒雨现身,脸伸向她,嘴上呜呜呜个不停。 风寒雨紧蹙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实在是太不优雅了。她嫌弃的指了指玲珑嘴里的布,凉之一把就将那黑布从玲珑嘴里抽掉。 风寒雨坐在铺就软毛红狐狸皮的石凳上,抬眼看玲珑。 “殿下,殿下,我下次不敢了。” “聒噪。”风寒雨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凉之,“凉之,她今早碰到驸马了吗?” 凉之喉结动了一动,如实回答:“今早玲珑姑娘来驸马府,带了一屉百福家的点心,驸马整盒都吃完了。只是在两人并肩前行去五公主府的时候,” 风寒雨轻轻挑了下眉头。 “玲珑姑娘挽了下驸马爷的手臂。” 风寒雨笑着转头看向玲珑,“哪只手碰的?” 玲珑低头看自己的手,随后不敢置信的看向风寒雨。 凉之在一边恭敬地回答,“回殿下,右手。” 风寒雨随手指了一条板子,凉之将那板子从板子堆里抽出来,上面布满了一颗一颗的小钢珠。 风寒雨伸手接过后,先是拍了下自己的手掌心,随后才看向玲珑:“本宫的驸马生得漂亮吧?才勾得你不要脸皮,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撩拨。” 玲珑虽然不太明白风寒雨为何把漂亮这样形容女人的词安在驸马身上,但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央求她:“殿下,我真的知错了。我可以把迦南王的计划都告知于殿下,只求殿下不要杀我。” 风寒雨抬起一根食指对着玲珑摇了摇,“恩恩~他的计划,本宫比你知道的更清楚详细。留着你就是为了让你把永花楼带过去的,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王雷知道小燕大人的底细,他一定会告诉迦南王的。” 风寒雨向凉之使了个眼色,凉之伸出手牢牢将她的右手固定在自己手里,风寒雨眼皮都买眨的就打了下去。 打得累了,她仰头看玲珑。“所以你猜,他是怎么知道的?好像是本宫亲口说的呢。” “你!”玲珑的右手已是血肉模糊,脸上疼出的豆大的汗珠,在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淌。 “为什么?” 风寒雨板着脸看向玲珑,“因为本宫要燕锦安全的活着,谁都不许动她。王雷没死,本宫是第一个得到的消息。他从戎狄回来,本宫也是第一个知道的。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你猜本宫为何放任他与迦南王勾结?” 玲珑摇了摇头,堪堪挂在下颌处的汗珠积攒够了一定的量,抱团儿一起砸在了阴冷的地面。 风寒雨将手里的板子递给凉之,凉凉的吐出两个字,“砍了。” 凉之手起剑落,那被风寒雨亲自打得血肉模糊的右手瞬间就被砍下。 玲珑疼的“啊”一声,就喊了出来。 风寒雨神经质的伸出食指在嘴前比了比,“本宫的驸马在上面休息呢。” 玲珑疼的完全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她轻抬眼,风寒雨依然悠闲地坐在那火红狐狸皮铺就的石凳上,死死盯着自己。 “醒了?”风寒雨轻声开口,让玲珑恍惚以为自己还住在永花楼的最高一层,风寒雨还依然温和的对待她。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本宫在这里呆了很久,有些想念驸马了。”风寒雨可惜的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又补充了一句:“让你死得明白些,下辈子好来找本宫报仇啊。” 玲珑深深凝视了风寒雨好一会儿,明白风寒雨是动真格的以后,她小声问:“你当年为何愿意救我?” “哦,你当年是王雷的未婚妻子。本宫想让他觉得本宫是个善良的女子,所以就救了你,就这么简单。” “那你为何在五公主府特意说一句你妇人之仁救了我?” “哦,五驸马他啊,是个有趣的人。本宫想让他知道,本宫是个经常被自己的人背刺的小可怜儿呢。” “风寒雨,你嘴里到底还有没有一句真话?” “有。”风寒雨站起身,缓缓走到玲珑面前,一字一顿地开口:“本宫对你说过最真的一句话就是,你再来招惹本宫的驸马,本宫绝不饶你。” 说完,就抽出凉之手里的剑,亲手桶进了玲珑的心脏处。 直到玲珑抽搐了几下不动了,风寒雨才松手,任由那剑身插在玲珑的身上。 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笑着看向一边的凉之:“你说,燕锦是不是绝对不会喜欢本宫这样的人?” 凉之恭敬的垂头:“燕锦从小就倾慕殿下。” “那是因为她不了解本宫。她知道本宫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喜欢本宫!”风寒雨歇斯底里的朝凉之喊,喊完又伸出手指抹了下自己眼底的泪,声音重又变得软弱:“只有她是真心的爱护我,我绝不能失去她。” 凉之沉默。 风寒雨将手上的鲜血轻轻抹在自己的胸襟处,疲累的对凉之开口:“本宫乏了。” “望殿下时刻谨记殿下母妃的遗言。” 风寒雨浅浅的勾了下唇,“是啊,她临死之前都要交给本宫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想要这大齐亡啊!她想要那姓风的脱下龙袍被万人唾弃啊。” 风寒雨自己去浴汤沐浴,浴汤边燃上那檀木香之后,整个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她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崭新的淡粉色裙装,前去看望燕锦。 冰端见她出现,恭敬地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燕锦眨着她的独眼看向风寒雨:“你去哪儿了?我刚才好像听见有惨叫声。” 风寒雨坐在燕锦床的一侧,轻轻抚了抚燕锦柔软的前额发,不以为然地开口:“哦,府里刚进了两只野猫,叫人抓到丢出去了。” 燕锦笑:“所以洛阳城才经常传言,殿下的府里阴气重,从这府上出去的人都是被抬到乱葬岗的。” 风寒雨也看着她笑,“是啊,不是还传言说本宫是狼吗?” 燕锦斜眼看她:“殿下不像狼。” “像什么?” “像画本子里的女妖怪。”燕锦躲在被子里“痴痴”的笑了两声。 风寒雨温柔的将被子从她的头顶拉下,心疼的问她:“疼不疼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猜的五花八门,所以我就写得再明白一点了。 最开始我作话里其实就说过,风寒雨是个狠人,燕锦和她比,根本比不了。 她不懂情啊爱啊的,就只是知道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能被人碰。自己想要得到的,就要努力费尽心机的亲手得到。 有人说为什么是突然的占有欲,我只能说她俩d.o过以后,心境还是不太一样的。
第66章 日头越来越长,已是戌时,天边还虚虚的挂着一抹不愿下山的橙红。 安静的室内,燕锦的被子被风寒雨的纤纤玉手抓紧,轻轻往下拉了拉,她问燕锦:“疼不疼啊?”连鼻尖都跟着皱起。 燕锦轻点头,“疼还是有点儿疼的。但是王雷那混蛋也绝对好过不到哪里去。” 风寒雨将手移到燕锦的额前,轻轻点了点,“下回不要那么冲动了。” 燕锦费劲的抬起上身,愤愤地看她:“他都那么说了,这谁能忍的了?” 风寒雨将手收回去,歪了下头看燕锦:“他都在你耳边说什么了?” 燕锦瘪了瘪嘴,又躺了回去。 风寒雨笑了,“你说呗,我什么不好的话都听过。” 燕锦一只眼睛也不耽误她咕噜噜地转,“不想说。” 风寒雨推了推燕锦,自己则和衣躺到她身边,转头认真的看她:“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燕锦抿唇也转头看向风寒雨,“强大。叫.声也怪好听的。” 风寒雨瞬间黑脸,要不是看在燕锦已经是个残障人士,恐怕那玉枕的最终归宿就是燕锦的额头。 燕锦就是为了转移话题,才故意说些浑话,见风寒雨黑脸,还有功夫伸出手指抵在她的两侧唇角处往上提。 桌边燃着的香正袅袅着往上飘,窗外的光也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 风寒雨将燕锦的头小心的置于自己的怀里,虽然很气但还是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软:“合眼。” 燕锦迷迷糊糊的就躺在风寒雨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日起身,风寒雨已经入宫给皇后娘娘问安去了。燕锦闲逛走到长公主府门,她亲自传授出去的小调就飘进了她的耳朵。 她低头整理了下着装,随后踏出府门,随意找了个无人的空巷钻了进去。没一会儿,王虎和小七就现了身。 “师父,查到了。克石尔与迦南王府和五驸马府书信间往来密切。”说完这话才关心地问了一句:“师父,您这是和人打架了?” 燕锦盯着脚边的小石子发呆,呆了一会儿才双眼发亮,狠狠拍了拍手,“这就对了,我就说风寒雨为何突然和王雷去五公主府叙旧。” 她眼里燃着真理之光,狠狠拍了拍王虎的肩膀,“得,太子快垮台了。你们不要去盯克石尔了,去盯长公主府的动向。” “长公主府?师父你不就在长公主府呢吗?” 燕锦故作深沉的点头,“你们那里知道,风寒雨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要杀你的时候,你还傻兮兮的给她递刀子呢,我不能被动被她耍。” 王虎向燕锦抱了抱拳,“师父,那你可真是辛苦了。” 燕锦笑着摇头,“不辛苦,为了大齐百姓万死不辞。” 与两个小孩儿分别之后,燕锦闲散着一个人,往街上去。本来还想着顺路接风寒雨出宫,哪想到却碰上了老熟人。 展册轻轻咳了咳,随后开口:“平怀驸马,迦南王有请。” 燕锦斜眼看他,“有事儿?” “关于你的出身。” 燕锦了然的点头,自己把那绑在右眼上的白布拆了扔到一边,才跟上展册。 踏进那熟悉又陌生的迦南王府时,燕锦紧紧缩了缩肩膀,怎么说她现在也不用怕迦南王了,但青年时期前任刑部郎的惨状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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