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我可是非常坏的女人啊,完全没告诉丁芽你的住址。 舒池皱了皱眉,她一直以为是井羽绮告诉丁芽的。 如果不是井羽绮,那能是谁? 知道她动向的除了井羽绮也只有喻心怡了。 问题是丁芽怎么会问喻心怡? 舒池发了条微信给井羽绮。 坐在她边上的舒清还在打听:“那她今天不上班啊?” 舒池:“请假了。” 舒清给舒池的保温杯续上水:“都请假来找你你还端着。” 舒池:“我有吗?” 她二姐感叹了句:“你都恨不得赶她上高铁。” 舒池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又把舒清逗笑了。 二姐看了眼自己给自己做的美甲,感叹了句:“我看你很高兴的样子。” 舒池没说话。 舒清又说:“那明天你别陪我了,把你的事儿忙了就去陪她吧。” 舒池还是不说话,井羽绮给她回了一句:你自己问喻姐啊。 舒清看她拧着脸,伸手掐了一下:“小时候就这样。” “有疤也没关系,我们老三长得还是可以的,跟丑完全不沾边。” 哪有这么夸人的。 舒池抽了抽嘴角,舒清撑着脸,租的房子也没有电视,舒清一般都看手机。 她一边刷着短视频,一边说:“你要是真的在意,去做祛疤手术也可以吧?” “我看那姑娘也完全没在意啊。” 丁芽是不在意,甚至还很喜欢。 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丁芽就爱摸这道疤,没一会又亲上来,像一只黏糊糊的小狗。 过分的时候还要在上面留下一个红印,说你好酷啊。 舒池被夸得浑身燥热,像是幼年时的疼痛都被人拂去,连心都酥酥麻麻的,恨不得再抱紧一点,又俗套地想要下辈子。 我在意的也不是这个。 舒池太没安全感了。 即便年纪都三十出头,大多数对她的评价就是稳重,舒池还是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 她所有的成熟都是时间催成的,大部分是无能为力,因为没得选择。 独居的安全感她自己完全能满足,一旦生活有了一个人,她就仿佛被抽掉了安定的那部分。 她需要保证,需要行动,需要独一无二。 不要一个苹果分成四份,不要蛋糕一分再分,不要旧衣服的二次利用。 我只要我的。 我的。 “我不做。” 舒池刚说完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丁芽打过来的。 舒清识趣地去房间了。 舒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丁芽:“你回去了吗?” 舒池:“嗯。” 丁芽:“那明天你带我出去吃早饭可以吗?” 舒池还没说话,丁芽就抢先说:“不许拒绝!” 然后问:“你这几天都吃什么的?” 舒池:“跟我姐在家里吃。” 丁芽噢了一声,她似乎有些懊恼:“那算了,你自己吃吧。” 这套她玩得明白,舒池也听得出来对方就等着她挽留,但舒池偏偏没再心软,“好。” 丁芽喂了一声,像是生气了。 舒池没说话,丁芽叹了口气:“你以前不这样的。” 舒池:“因为想对你好。” 丁芽:“现在就不想对我好了吗?” 舒池:“想你对我好。” 丁芽刚洗完澡,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毛巾盖在头上,她盯着洗手池,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可是舒池,我不知道要怎么对你好。” 她所有的信息都是推断出来的,舒池想要的蛋糕,舒池想要的陪伴。 这不是对她好么? 舒池笑了笑:“这样也挺好。” 至少丁芽真的来了,舒池想过丁芽要是不来,自己要不要和丁芽分手。 这种欺骗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损失,毕竟丁芽和豆芽是一个人。 说来也有舒池判断失误的原因。 当初搭理丁芽难道没有因为豆芽的原因么? 当然有的。 人总是免不了贪心。 舒池想过很多次,丁芽对我好奇,只是因为当年那条裙子,因为我默不作声地藏在电脑后面的一个虚拟人设。 即便我站在她面前,仍然有回忆作祟的缘故。 她会不会只是喜欢那段记忆拼凑成的现在的我呢? 或者说她要是遇到一个比我对她好千万倍的,她就走了? 患得患失这个词舒池当年体验过,比如送外卖回来的时候发现丁芽没回复。 网上的豆芽总是朋友很多,约好玩游戏的朋友,偶尔会晚回一些,毕竟舒池不能玩太久。 当时舒池就很害怕,怕有个游戏玩得很好的人把丁芽骗走了。 那句老公可能会变成别人的。 丁芽觉得舒池在嘲笑她。 她恶狠狠地搓了一下头发,颇有些感慨地说:“反正你现在能接我电话就不错了。” 舒池:“你朋友那么多,不差我一个的。” 毕竟丁芽爱玩,新的游戏也能交到朋友,舒池跟她聊天,丁芽常常会分享一些好玩的对话。 丁芽:“可女朋友只有你一个啊。” 她叹了口气:“舒池,你又在怕什么呢?” 到现在丁芽知道她们的问题已经不是欺骗不欺骗了,而是她们的以后。 舒池在展现她的缺陷给自己。 还有一部分她依然不愿意告诉舒池,当然丁芽也是。 谈恋爱就像解密游戏,最亲密的人反而最不能直言不讳。 丁芽能对舒池说我爱你,却说不出我很坏。 舒池能对丁芽很好,却不会说我很自卑。 丁芽:“明天我来你家吃饭,可以吗?” 她手边也有很多事情,请假追爱这种事是之前丁芽最瞧不起的,虽然她在工作上是个咸鱼,但对爱情仍然嗤之以鼻。 那是热血笨蛋才会做的事。 什么啊,原来笨蛋是我。 丁芽没等舒池回复,她挂了电话。 舒池也没问你怎么去找的喻心怡,她直接打给了喻心怡。 客厅还堆着很多纸盒,舒清买的一些简单的家具。 “喻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给你,你睡觉了吗?” * 第二天舒池一大早就去工厂了,舒清随便喝了口粥,刚下楼就看到从远处走来的丁芽。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丁芽穿了件羊羔绒的翻领外套,背着一个单肩包,冲舒清招了招手。 舒清:“舒池不在。” 丁芽一点也不失望,她走过来说:“我来陪姐姐。” 她的声音很甜,很讨比她年长的人的喜欢,舒清糙习惯了,一想到她是舒池喜欢的人,笑容也堆了上来。 “我去店里,今天柜子到了,还得组装。” 丁芽之前看过舒池的留言板,知道舒清要开美甲店,她笑了笑:“我帮忙。” 舒清:“有人上门安装的,没事。” 但丁芽还是跟了去。 门店离租的房子不远,丁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舒清聊天,到饭点的时候再一起走回去。 丁芽顺理成章地进了舒清的出租屋,她要舒清教她做饭。 舒清接触过的大部分人都会做饭,她本来以为丁芽只是客气一下,但看她剥虾都剥得满头大汗,终于认清了。 丁芽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她站在舒清边上让舒清指挥。 “听说你在市区上班?那平时都点外卖吗?” 舒清看着带着袖套的丁芽炒菜还特地戴了个口罩的样子,问了句。 丁芽点头,诚恳地回答:“我不会做饭。” 舒清说:“你也不用学,跟舒池一起让她做就是了,她厨艺比我好多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舒清是丁芽的姐姐。 红烧肉终于到了最后的阶段,丁芽盖上锅盖说了句:“有时候会舍不得她老给我做饭的。” 虽然她跟舒池一起的时间很短,也没怎么吃到舒池做的饭。 这样的想法在丁芽之前的人生里压根没有冒出来过。 家里烧饭向来有阿姨,父母都不用操心这件事。 丁芽也顺理成章地认为以后也这样就可以了。 有些人可能在网上看教程会跃跃欲试,她在厨艺方面却完全没好奇心,可是那天看到舒池在厨房做饭的背影,她都有种被完全填满的感觉。 除了幸福,还有心疼。 跟当年面馆沉默的背影叠在一起,这种情绪排山倒海地涌来,丁芽恨不得自己的厨艺像游戏里那样刷刷时间就能暴涨,然后让舒池吃她做的饭。 舒池回来得挺早,她还记得丁芽说自己来,又在路上买了一只啤酒鸭打算回来再做点菜。 没想到开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厨房里的两个人。 矮个的不知道在爆炒什么,火光中弥漫着一股大蒜焦了的味道,还有丁芽惊恐的—— “二姐二姐!!锅……啊啊啊着火了!!” 她拿着锅铲嗷嗷叫,但完全没让开位置。 舒清向前也不是向后也不是,转身就要去接水,舒池走进来直接把她拉了出去,丁芽也被拽出了厨房。 舒池解决问题一气呵成,从再起锅再葱爆蒜动作行云流水,颠勺都颠得人目不转睛。 等葱爆羊肉出锅的时候丁芽还保持那个呆愣的状态。 舒池无奈地看着她:“你来烧厨房的?” 丁芽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你把我心烧着了。”
第61章 丁芽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胡说八道了什么土味, 摸了摸鼻子,很不好意思:“我也没烧厨房。” 她看了已经去拿碗的舒清:“二姐看着我,不会有问题的。” 舒池也给丁芽解释了一句:“她也不怎么会做饭。” 舒清喂了一声, “和你比是不怎么会做, 但孩子都是我养大的,也不会难吃吧。” 她看了眼解围裙的丁芽,又看了眼还站着的舒池:“杵着干嘛, 吃饭了。” 舒池刚才外面回来, 早晨带的保温杯里的水都喝完了,重新倒了杯温水直接站在一边喝。 丁芽看着舒池喝水的模样,心想:她凶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舒池瞥见丁芽的目光, 飞快地移开了。 丁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背有点疼,发现起了个泡。 舒清这边吃饭就是一张折叠的桌子, 还有点不稳, 是从二手市场上淘来的。 整个房子都完美契合出租屋的风格, 据说还没完全开始整理。
96 首页 上一页 64 65 66 67 68 6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