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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的逃跑和其他事件

时间:2023-08-27 06:00:49  状态:完结  作者:姆明胖

  探险家盯着自己的碗,过了一会嗤笑一声:“这多难呐。”


第29章 二十九

  =======

  87.

  其实我是一分钟也等不及的,只读公主却要我休息一两天再做行动。

  临行前那天深夜我才知道她的用意。

  尽管只读公主给我准备了房间,我却无法休息,夜半起床来,到她的小院子里,海底的天空没有星星,苹果树散发着清香,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只读公主走到了我的身边。

  她保持着那种公主的高洁和美丽,和我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只读公主问我:“你真的打算天亮就走?”

  我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不是我阻拦你,为了仪式不出变动,你再往须臾国走上一段路,就会发现埋伏的哨兵,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经看到。”

  “哨兵?”

  “天上飞的那些,想必你见过了。”

  不仅仅在我和窦鲨身后追着的,还一直追到了希夷国来,被我一箭穿过的枯萎人头,它们有时距离地面极近,仿佛在啃食泥土,借此一寸一寸地搜寻敌人的气息。

  “一旦你的气味被发现,它们就会立刻带着须臾国的大军前来,那些东西的飞行速度非常快,是最好的哨兵。”只读公主说,“我曾经被追捕过,当时无论如何也不能脱身,甚至还差点害了探险家。”

  我问:“就没有什么可以掩盖我气息的方法?”

  “你是陆地人,这么独特的气息,根本掩盖不了,也甩不掉它们的,更何况你们已经见过,它们追踪你就更方便了。”

  我很不懂战术,空有一身蛮力,只好说:“那希望在我被抓到之前能把它们通通射下来吧。”

  只读公主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说:“那些东西,其实是公主的头,如果可以的话,本来应该把它们安葬的。”

  我:“啊?”

  “那么好的魔力流通和储存的器具,怎么可能用完了就结束了呢。”她说,有几分嘲弄之意,“我的国家总是能把每个人安排妥当,用到极致。”

  只读公主哀伤地望着我。

  须臾国的习俗,总是出乎我最坏的想象。这样一个冷酷而专制的国家,真的能让公主们安葬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我记得每一位公主的画像,即使完全干枯了,我也能辨认出她们的脸。我在替须臾国忘记她们的人记忆,就好像能赎罪似的,也不过是自我欺骗。”

  如果她不逃出来,那么死的人就会是她,这样的命运会一直重复,她也会失去意识变成王国的哨兵。

  她们没有生命的空空头颅,被刽子手放牧,不得安宁。

  “你那时来到我面前,说为窦鲨主持正义,我感到很高兴,我出生的地方,哪有什么正义可言呢,你却这样说,很天真又很痴傻......”我不晓得只读公主为什么今晚突然和我说了这么多的话,她的语气里有种畅快,“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带不走窦鲨,也是因为我转移魔力的事情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也是因为我觉得带走窦鲨会招致最坏的结果,留下她,他们反而会因为拥有了替代品而兴高采烈。”

  我听她继续说。

  “可是离开王国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后悔,我后悔,但是又不能回去,我不敢。”

  我能想象得到,她如果不是善良的人,就不会为了拯救窦鲨带那条小鲨鱼回到王国,但善良的人也要保全自己。

  只读公主的长发上有和苹果树一样的香气,萦绕在我的鼻尖,我们凑得很近,好朋友说话才会这么没有距离。

  她垂着睫毛,双手交握着放在腹部,像教堂里悔罪的人。

  “甚至这次你死里逃生回来了,我心里知道你就是神话里的勇士,但还是没有胆量和你一起回到那个地方去。”

  她在对自己忏悔。

  实际上我已经知道她不会和我一起去,她的屋子里没有武器,此前唯一的武器,那柄白浪弓,也已经给我了。很大概率上是有去无回的旅程,我并不想妨碍她的生活。

  我等了一会,她似乎不再说话了,我才说:“我明早是打算自己走的。”

  只读公主盯着我,我也看着她的眼睛。

  只读公主面有愧色。

  我说:“你既然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就不要再去冒险了。”

  我很不擅长安慰人,因为我没有学过,我的生命里也很少有会被人安慰的时刻。

  “你的生命很重要。”我慢慢说,“你代替那些公主活着,很重要。”

  “......谢谢你。”

  窦鲨也会这么想的。

  88.

  至于纵横,在远远地看到那些天空中罪恶的牧群后,我也不想再借助他的力量了。纵横的家人还都在须臾国,他现在尚且没被发现叛逃出国,一旦被哨兵发现,他还在须臾国的家人要怎么办呢?

  我本来也不是聪明人,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尽管他们为我的行动赋予了很多的意义,但从头到尾我的打算就是只是和王善说的那样,我想把窦鲨带回我们的竞技场。

  我几乎一夜都没有合眼,看到窗户透出隐隐的白色,就打算上路了。带上我的富裕的一百支箭,白浪弓,和箭矢取之不尽的神奇箭囊。

  不太擅长告别的场面,我也怕自己陷入某种离别之情,只好这样先走。

  我从二楼下来,每一步都很慢,没有声音。我对这样的特技感到得意,我经常会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我爸妈的视线,假装自己不存在。

  但是我的脚刚触及客厅的地面就绷紧了。

  在半明半暗的客厅里,窝在摇椅的仿佛尸体的,那是睁着双眼的探险家。

  她的眼睛像两口变幻的漩涡,我能看出来在生死一线冒险过的人的眼睛,有时候那是希夷国天空的颜色。我在希夷国的记忆正在不可避免地褪去,这或许是希夷国保护自己的手段,但我仍然记得那段望不到头的路上,天空正是以眼睛或者漩涡的状态所缠绕着,想象力可以在这样的幽暗空间里穿行。

  只读公主爱上她,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因为无边无际的冒险世界太过瑰丽,她的眼睛又太过勇敢呢。

  我和她沉默地对视着。

  片刻后,探险家向我点点头。

  我们这么安静地告别了。

  在海底草原上游弋的金色光柱尚未睡醒,一片霜降般的白蒙蒙,像巨猫的皮毛,海底的熹微和陆地上的一样美丽啊。

  前几天只读公主和纵横已经画出了前往须臾国的方向,我记得很清楚。

  我走出只读公主隐藏她的小屋的魔力圈,望着众石之中一条斜着向下的道路,它一直延伸到无数杉树般暗蓝色植物布满山坡,越过那个小山坡,走过一片古代战争遗迹,再往前,就是须臾国。

  被摧毁过的海底战场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对于哨兵来说再好不过的,一旦踏入那里就会被立刻识别出。

  此时此刻我仍然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我有一肚子的馊点子,每一条都似乎不能使用,可是胆怯已经成了我最稀少的东西,每一条我都觉得可以试一试。

  我向着小山坡跑过去。

  89.

  这些路程现在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了。风景在变化,路途有尽头,确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天气非常晴朗,我总是控制不住去想窦鲨和我坦诚自己身份的那天晚上,她送我回家,我和我的死对头头一次平和地走在路上,现在想来好像没说什么话,因为那时我们还没有很亲近的关系。

  我一边赶路,一边在脑袋里回想我们比过的赛,回想哪次比赛我的失败可以弥补,还有我们到成年组之后能参加哪些比赛,我们可以去许多国家,见识各种各样的对手......射箭给我带来过痛苦,也给窦鲨带来过痛苦,可是我已经分不清爱和恨了。

  现在我手持弓和箭,假装自己是神话里的战神,要去主持正义。

  藻类呼吸和舒展之间起伏,仿佛大群浪漫的树林,暗蓝色也有皮肤般的柔软质地,我在这样的独特树林之间,走了几个弯后再回头就看不到来的路了。

  机敏的透明小虾被我惊动,从树林里弹出来,躲到另一边去了。

  在海底我照样是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的,但是暗蓝色的枝桠变成了完全的灰色,带水也一层层黯淡下来,我猜测大约是已经到了晚上。我几乎没有休息,也并不感觉劳累,找到窦鲨曾经找给我的果子,那是汁水丰沛可以吃的东西,配了点只读公主收拾给我的吃食,简单对付了两下继续上路。

  黑暗里依然有光亮,铺散在我前路上的十分碎小的光,像星星被搅碎。

  我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只读公主和纵横商量出来最方便的路,能够尽量绕小圈,不至于一上路就被头颅大军发现,也不至于绕太远浪费时间。然而我最终还是要进入无法避免的战场遗迹,和那些哨兵面对面的。

  我又走了很远,才在一块褐红色的石头后面休息,这块石头上缠绕着鸽血红的海藻,摸起来滑滑的,我没办法靠着它,只好枕着箭囊做枕头。

  不知道纵横他现在是否了解了我的决定,虽然这样很像在践踏纵横背叛国家的决心,可是又能有哪些办法是好的呢?如果是我要背叛我爸爸,也会像纵横一样忐忑吧,从这个角度说来,我其实能算是纵横的师长,毕竟在我决定离家出走的时候就背叛了我爸了。

  我休息一会,揉捏我的腿肚子,硬梆梆的,酸痛感稍微减缓,我又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这条路最后一段十分崎岖,几乎也看不出方向,只读公主说古代战场遗迹附近很少有生物居住,恐怕被流矢所伤,这里似乎仍然会爆发小规模的冲突,根据海洋的资源状况来决定。

  苍白的寂静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走入冬季。

  越过数十道弯折,我终于见到广阔而碎石遍地的宏伟战场,雕刻成触手状犹带着吸盘图形的巨大石柱只剩半截,坍塌的石墙还看得出材料的精细和婉腻,这里和我在课本上看到的西方神庙却有相似之处。巨人的叹息似乎还在这里回荡,以风和海浪的形式递送愁苦。

  我仰头,视线从石块移动到空中。

  那份大礼正在那里。

  风筝般飘摇在空中的,历代公主的头颅。

  ----

  全文写完之后会整体再修一遍。


第30章 三十

  =====

  90.

  我认真数了又数,大约是有十一颗头颅,都是带着脊柱的,一把放飞的万圣节气球在空中沉浮飘荡。

  绕到战场一侧尚有珊瑚丛遮蔽之处,我首先拿出一支箭,瞄准一处章鱼触手般的半截柱子。再一次拉开白浪弓的感觉令我心醉,那几乎是从我的手臂生长出来的翅膀,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轻而易举把弓拉到最饱满,大鱼际推开弓就像推开一堵虚掩的云墙,甚至比上次推开白浪弓还要舒适。我稍微分心体会了一下白浪弓的神妙,那无穷而顺服的力量源源不断在我的两臂之间流动,肩胛骨的位置正在雀跃地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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