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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程娜有出资还房贷这件事情该不该说，若是说了，爸妈一定会觉得不值得，要是追问程娜为什么要帮我，就会扯出一连串的谎言，我不想让她背负这个压力，索性就没说。 “我有办法，反正。” “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虽然现在买房是很好，以后肯定能涨价，但你一句话都不和父母商量，太伤我们的心了。”妈捂着心口靠在沙发上，我见犹怜。 “呃，我这不是想着等准备好了再通知你们吗。最近忙着交房的事情，也想不到用什么样的理由通知你们。”我快速转移话题，“对了，这个房子我打算和程娜一起住，就给她省房租了。这里租户那么多那么杂，乱七八糟的也不安全，是吧。” “你们俩一起还房贷也不错。不过程娜，你工作那么多年又省吃俭用，应该有存款才对啊，哪去了？” 爸妈不知道程娜兼职的事情，不知道她其实赚了不少钱。 程娜尴尬地说：“买了一架三角钢琴。” 妈听了险些掐人中。 “你又不是专业的钢琴家，买台一两万的钢琴不就好了，何必......唉，你们姐妹俩气死我，一身反骨！” “能生存下来不就好了，您消消气。”我赶紧给她顺背，程娜也坐在旁边给她解释，有了这架钢琴她就能带些小朋友做家教老师，顺便把资格证考下来，而且主要是她内心也确实满意，就和买名牌奢侈品一样，自己喜欢。 “那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藏着掖着，搬新家了也不和爸妈说？” 我讪笑摸头，一副做错事小孩的样子，心里也是纠结复杂，自己何尝不想与父母分享买房的喜悦，只是这房子归根结底是为了我和程娜二人更私密的生活环境买的，促使我们背上房贷的契机也是我们在一起，又是被动地被父母知道我们买了房这件事，伤了两位老人的心，我也过意不去。“我是打算说的，没想到被你们先知道，这都没惊喜感了。” “扯淡。”妈知道我们不是有意要藏着，不舒服的情绪也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还是买新房的开心，她给我们盘点了最近暴涨的房价，又问我买了哪里，多少钱买的，有没有被中介坑，我报了个大概，她更是高兴地鼓掌，说你们还好有点脑子，不至于血本无归。 这下快乐真的不是我的了，除夕夜爸妈喋喋不休讨论房子的事情，我原本计划好和程娜在新房度过几天蜜月再告诉爸妈的美梦也是彻底破碎，按照我妈的惯例，应该是大摆几天酒席，让两边家族的人都知道我们买了房子，被知道了我们住在哪里之后，两人的感情恐怕更加难以掩藏。 ---- 好多字哦，谢谢大家祝福，新年快乐！
第26章 伪命题的结局 吃完饭，程娜就和我以倒垃圾之名快步下楼，手里提着两袋垃圾，趿拉拖鞋往下走。 “爸妈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程娜把垃圾分好类，把袋子丢进去后，我们并肩往街中心走，那里有个小公园，现在过年了，很多人在那里放烟花。 “我们也没有找他们去啊，今年确实做的有些不好，总感觉不孝顺。”我说。 装修房子的事情其实是一件很大的工程，看着师傅们一个个把组装材料安装在房屋里，也要尽可能地去留意这些装置和自己理想中的位置有没有偏差，站一整天下来，对个人的精力消耗是很大的，再一想到这些装修的工人们一整天也要不停地工作，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迷糊的情况，将柜子的尺寸记错或者不小心在搬运的时候刮花家具，就必须强打起精神来。 虽然春节工人放假已经不需要再监工，但是我们还是要时刻留意着自己喜欢的家具和建材，每天都要刷刷视频，看看避雷的小技巧，更是很圆滑地给每位师父都包了一份红包来感谢他们的装修，以希望他们能更多上点心装修我们的家具。 不过，也从点点滴滴可以看出两个女生，完全有能力负担起装修自己家的压力。跨过了很多大难关之后，我们发现之后的路变得好走一些。 只是心中有愧，实在是不想在这个节点见到父母。 她点点我的脸颊，故意用很轻快的语气让我别感到焦虑：“我以为你最喜欢见到他们呢。” “在老家见到他们自然是开心的，但是既然你加进了他们，那就变得有些沉重了。” 我们心里都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不可能接受。 程娜也抿唇别开脸，把脚步迈得很大，我在她微微后面的地方跟着，心里明白，她也很难过。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我们俩都很叛逆，但我知道比起我隐藏在乖巧外表下的鲁莽，她的心思更加的细腻，以至于在遇到无法处理的事情时会变得那么阴郁。 “有时候看到他们的笑脸，我真难过。”她恍若喃喃自语，漫不经心。 “不知道他们爱的是记忆中那两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孩，还是现在的我们。” “是呢。”她把手背在腰后，慢悠悠地走，路过一个冰糖葫芦摊贩，买了一串冰糖糯米草莓，往我嘴里塞了一粒。 我咀嚼着黏牙的草莓，被外面包裹的果肉冰到牙齿酸软：“刚吃过饭啦，吃不下甜的……你没饱吗？” 她说：“主食和甜点两个胃。而且我们好久没吃糖葫芦了。” “你吃的又不是糖葫芦，是糖草莓。” “糖葫芦好酸~~~”她做出一个吃到很酸东西时会做出的动作。我笑着看她，知道她在故意逗我开心。 走到公园，很多小孩在放烟花。大人们聚在一起聊天或是对着乒乓球台比划身手，大多围观，部分参与。 最近城市管制烟花的要求降低，很多地方都可以燃放烟花，也陆续开放了售卖烟花的销售点，我问程娜要不要放个试试，她说算了，看别人放就好了。 我知道她是怕点火，就没强求。 小的时候我们是可以随意放烟花的，大人们买来一大箱子的烟花到天台的空地上，这时候很多人都会在楼下或者家里看烟花。倒计时不断逼近，迎接新年的那第一秒烟花声音总是最大，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绚烂的花火承载人们美好的愿景，在夜空中爆炸开来，五光十色，如梦似幻。 花坛里灌木丛依旧茂密，即便是在冬天，亚热带植物的存在感那么强烈，这些一年四季都是浓密绿色的植株，构成了南方城市孩子们童年的长久记忆，从小时候开始，我们就和这些植物打交道——在里面抓虫子，放进玻璃瓶里灌上胶水，虫子就被锁在里面动弹不得。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任何一个都要寒冷......路灯的温暖光芒温柔地覆盖在地面，行人结伴而行言笑晏晏，我们在往自己期盼的生活走得更近。 长长一声拖尾，在短短半秒钟后爆发出了烟花的声音。我们知道这是独属于烟花的声音，它存在你的记忆里，不管你是否能见到，只要听到这样的声音，闻到这样的气味，你就能明白，在这一刻，最纯粹的，为了开心的烟花在空中绚烂绽放。 烟花窜上天际迸发出多色的花瓣，像无数颗流星在墨色中泼洒开来，我曾经对着流星许愿，向每一个刚接触社会的天真孩子那样，相信着心诚则灵，双手合十，对着新闻中百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心中默念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 “回去吧。”我说。 她的侧面在紫色和金色的烟花照耀下变得有些失真，像是照片里的颜色曲线随意拉取，身躯边缘笼罩着淡淡的不自然光，程娜收回盯着烟花飘散的目光，转身以温柔爱意凝望我，轻轻应道：“好。” —— 今年春节其实过得不是特别开心，不过和往常相比，因为多了一个解开的心结，使得我对未来更加地有所期待。 写剧本的事情，慢慢走向正轨，只是剧组那边遇到了一些问题，本来打算挑个好日子杀青的，不幸撞上了顶流炒作的日子，本以为能在年后上映的电影，也因为一些政策性的原因不能出现在银幕上，只能往后延期。 不过按照日渐衰退的话题热度来看，这部电影应该还是没有办法成为我和另外几个编剧的成名之作。 小说的事情，我还在写，武侠梦是不可能断掉的，下一次，我期待把我和程娜的故事写进故事里，我想我们可以做一对江湖上的姐妹花，可以做任何事情，劫富济贫、修炼功法......就像动画《风灵玉秀》里的两位女主一样，互相陪伴。 三个月后，房子的装修就该到尾声了，我们会搬进新家，招待亲人们，然后心照不宣地开始自己的生活，肯定会有人怀疑，但只要我们不说，假装听不见，就不会遭受到真正的伤害...... 其实到这里故事就应该结束了，我和程娜的故事，在这里和大家说再见应该才是最好，但是生活这件事，存在本身就永远不为一两件人生中的大事而停留。也许你实现了人生的理想、也许没有；也许你做了罪不可赦的事情，犯下滔天大错；也许你只是平淡地活着......生活永远在动，没有什么是能称之为“结束”的。
第27章 回到现实的我们 我说还要散几天甲醛气味才能住进去，妈不肯，说又不是要住进去，带个口罩就行。 说完就戴上口罩拉着我爸进屋了。 我给他们换上拖鞋，颇为无奈地将二老领进去，第一次介绍道：“我装修这个房子花了好多时间啊，虽然比较简单，但是也是耗费了心血的，你们不要挑剔啊，现在年轻人的品味和你们可不一样哈！” “唠叨死了你，看看而已！” 房子买得不是很远，客厅很大，我们把能打的墙都打掉，腾出一个视野宽阔的客厅，程娜的钢琴就放在客厅里，做了个台阶。 即便如此，还是很占位置。 妈见到这样另类的装修，简直要掐人中。 “你们这是......维也纳的客人来你家做客都欣赏不来，程佳啊，你说你也是有毛病，你看你们这小房子能摆下这么大一座钢琴吗？多突兀啊？饭厅呢？” 我指指另外一边的半隔断式房间：“在里面吃，和厨房做了连通。这样的装修不算少见，很多欧洲家庭都是这样的设计，最通透的房间不一定留给厨房。但是在国内这样装修确实有些特立独行，全屋设计的设计师也说过，住久了可能不一定会喜欢，但也不一定不喜欢，主要看个人。“ 本来有三个房间，靠近客厅的房间做了打通，就形成了一个和厨房、走廊连在一起的饭厅。 “就是没有客房，但是我们朋友也不多，不会请人留宿，没关系。” 尴尬的是程娜，她脸皮薄，买钢琴的人也是她，我倒是无所谓，本来么，家就是买来为自己的心意的，爱怎么装修怎么装修。 他们见实在管不了我们，渐渐就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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