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肃瞪大了眼睛,诧异道:“你竟是女儿身。”不过这时他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复兴前朝,女子争不了帝位,寒松要上前抓住季般般,只见乔肃抬手阻止。 季般般快步到顾司宜身侧给她松绑,顾司宜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季般般俯身将人抱起,双眼满是心疼低声道:“我带你走。” “簪子。”顾司宜靠在季般般怀里,她面颊上的伤痕一眼能被看清,乔肃拿出季般般的黑玉簪,此时纵然有气,但是他不能发泄出来,时局下一眼能看清楚,季般般和朝廷有关系。 这是他搭上朝廷的一根绳索,自幼他便被父亲教导要立足翻身,复兴前朝屠尽季姓人,隐忍多年,这点委屈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季般般的随从到了,喘着大气,他两臂的伤口还未处理,他跨入房中,接过那根簪子。 随从垂眼看了顾司宜,对季般般说:“殿下先走。”季般般虽在房内但能见到不远处冒起红光,有人打着灯笼朝这头来了。 季般般没说话,抱着人走了后门,看守后门的家丁已经被打晕了,随从来前已经给她清理了道路。 季般般带着顾司宜去了客栈,客栈店小二见着这场景,不由得双眼一愣,没多说什么。 顾司宜嘴唇呈紫色,已然是中毒迹象,顾司宜中的这毒没人能比她更清楚,因为这毒她生母也中过。 每年都会有一男子入地牢替她母亲解毒,她没见过那人面,但知道大家称他太子,每当这时,她就会被锁进箱子里。不敢发出声响,五岁那年,解毒的男人没有来,听说那日恰是登基大典,母亲熬了几日最终死在地牢。 “准备一桶热水。”季般般吩咐,不敢耽误带着顾司宜上楼。 她小心将顾司宜放在床上,房内来了个老妈子正在备热水,这毒怪就在,双方都要承受蚀骨之痛,但是服用阳者,却只用承受第一次。 漠原人称这药是为了锁住妻子,漠原人生性豪放,家中妻妾虽多,但妻子总爱养些男奴私通,后来便衍生出了此药。 老妈子备好热水后上前帮忙,季般般察觉异样,身子一挪挡住了老妈子视线,她冷声说:“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老妈子应声,偏头往里看,却什么也没瞧见,两步一回头的退了出去,房门盖上那一刻,季般般才拿出药瓶,顾司宜紧闭着眼,额头冒了冷汗。 屋内的浴桶水汽腾腾,这上等的客栈才会在上房内备浴桶给留宿客人使用,季般般蹲下身,“我帮你解毒。”她语气很轻,像是在征得顾司宜的同意。 季般般不确定另一颗药女子吃了能不能解毒,她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季般般很是紧张,她和顾司宜不是第一次,但今夜却格外的紧张,到一旁洗手时,她忍不住转头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忽然心口传来一阵疼痛。 洗完手后,她将药含在嘴里,爬上床跪着将顾司宜压在身下轻声说:“反正,你都是我的人。” 季般般吞下药,俯身抿住顾司宜的唇,顺势将床幔放下,轻轻地啃咬顾司宜唇上的甜蜜,顾司宜口中的血腥渐渐化甜,她一只手顺手解下顾司宜的腰带。 顾司宜藏在内衬里的镇龙玺膈到季般般胸口,她单手撑起身子将衣衫扔到床下,为顾司宜留了一件内衬,衣衫裹着镇龙玺一并丢在了床下。 顾司宜感到蚀骨的疼痛得到好转,相继而来的是一种舒心感,她呼吸很重,凭着最后一丝清晰的意识睁开眼,季般般抬起头,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很是小心翼翼,顾司宜没醒总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 顾司宜没有说话,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别的,她一把抓住季般般的手腕,翻身将季般般压在身下。 季般般有些懵了,她乖乖躺在床榻上一声轻笑,望着面前顾司宜红透的小脸,道:“你要做什么?反攻为上?” “我不会。”顾司宜直勾勾地看着季般般。 季般般右手摁住顾司宜后脑勺,吻了上去,顾司宜体内的蛊虫像是得到召唤,聚集在了一处,两人再次交换了位置,呼吸交错间,季般般呼吸很重,说:“不会你上来做什么。” 瞧着顾司宜娇小的模样,她克制不住手指顺着腿根悠悠往下,忽然间,顾司宜心头一颤,像是得到了释放,她睁眼瞧着季般般说:“殿下倒是很会。” 季般般闻言一笑,没有说话低头吻到顾司宜面颊上,缓缓向下而行度这一夜春宵,不知顾司宜明日会不会完全不记得今夜。
第76章 坦然 翌日清晨,季般般收拾好从房里出来,面色很是难看,随从在客栈门外侯了一夜。 顾司宜还在熟睡中,她没将人叫醒,一早她便觉着胸口绞痛。这药也是厉害的很,得亏了她是女子体力不错,用药的都只管一时,也不会瞧自己身板是否能受的住。 季般般手撑着胸口往门外去,这家客栈分了七间上房皆聚在后院,说是客栈,倒更像是合租了一夜的别院。 随从见季般般踉踉跄跄出来,忍不住上前扶她,手还没碰到季般般的小臂,便被季般般很自然的躲开了,见她面上惨白额角冒汗,随从猜到昨夜发生了什么,他将手里的包袱交给季般般后,问道:“殿下可还好?” 季般般撑着墙道:“无碍。”话罢,季般般心开始绞痛,她手紧紧攥着胸前衣,转过身无力的靠在墙上,双眉皱在一处。 随从见状垂眸说:“属下已派人在寻鬼医祖叙言,为殿下配置解药。” 季般般昨夜后,心便开始绞痛的厉害,这春蚕散没有解药,她是知道的。 季般般闭上眼问:“可有问过,我这症状是何缘由?” 随从欲言又止,说:“女子本属阴体,这阳蚕不能在体内结茧,所以殿下才会觉得心绞痛,阳蚕久不能结茧虽不会伤及殿下性命,但也会时不时发作,且一次比一次疼的厉害。” 季般般一声冷哼说:“不死便算不得大病,此事不要声张。如果被师父知道,那你这条命也别要了。” 随从点头行礼,此事即使要上报,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想想还是觉得难以启齿描述。 “殿下尽快拿到镇龙玺前往关卫,大人在驻阳河畔等着殿下。”随从临走时提醒了一句。 她本不想要乔肃的命,但是如今不行,乔肃碰到了她的逆鳞。 随从刚走,她转身回了屋,刚放下手里的包袱,顾司宜便醒了。 顾司宜撑着坐到床沿边上,身上披着丝毯,她紧紧搂着丝毯盖住全身,刚想站起来,腿上却是一阵酸软。 “醒了,要吃点什么吗?”季般般语气很是温柔。 顾司宜能记得的事情不多,但是今日想起一星半点还是挺难为情的。 她轻声咳嗽了一下问:“我里面的衣服呢?” “扔了。”季般般坐下倒了一杯茶。 “你......”顾司宜上前两步,险些摔倒,季般般知道她要说什么挥手打断道:“等等,先别急着生气,昨夜你哼哼唧唧在我身下求欢的时候,自己扔的。诺,现在还在浴桶里,外面的衣裳我给你留了下来。” 顾司宜的脸瞬间涨的彤红,本就难为情,如今季般般还说的那么坦然,顾司宜怒声道:“季般般,你到底是不是姑娘,无耻!” 季般般一笑说:“当然是,不过昨夜有人将我压在身下,我差点就不是姑娘了。”她假装很委屈的模样。 顾司宜这时隐约能想起一点昨夜发生的事情,她尴尬地咳出了声,然后坐到季般般旁边喝着季般般刚倒好的水。 季般般又说:“我原谅你......” 顾司宜立马上前捂住季般般的嘴,全然已经忘了身上的丝毯没有扣上,这时身上的丝毯顺着雪白的肌肤滑落下,她□□的展露在季般般面前,气氛一瞬间变得很是尴尬。 季般般噗嗤一笑,然后将毯捡起来给她裹上,双眼含笑说:“火气这么大做什么,要不我伺候你穿衣?”她眉眼一挑,往屏风后看了看。 顾司宜紧抓着身上的毯子,然后逃到了屏风后,像是初出洞穴的小兔,可爱之余下搭着羞怯。 季般般坐回位置上,岔开话题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顾司宜看到衣柜旁的包袱,忍不住打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绣了金边,是她长穿的款式,她隔着屏风看向季般般。 顾司宜说:“纪家的令牌你可拿回来了?”她将身上的毯子搭在屏风上,曼妙的身姿隐约映射在屏风上。 季般般说:“拿回来了,跟簪子一并放在了包袱里。” 顾司宜刚穿好了内衬还没来得及整理,便开始扒拉着面前包裹,包袱底下令牌和簪子放在了一处。 一想到乔肃,她便咬紧了后牙槽。顾司宜穿好了衣裳,从屏风走出,顺便拿出了镇龙玺。 “这是我在乔肃房间寻到的,前朝镇国宝。”顾司宜将东西放到了桌上,昨夜季般般不可能没有瞧见这东西。 季般般拿在手上查看,假装说:“前朝的东西怎么在他的手上。” 季般般也是第一次见镇龙玺,她以为的镇龙玺是玉石做的,没想到竟是琉璃所制成,她放下后,看着顾司宜,顾司宜是完全的相信她,才会将镇龙玺的事情告知给她。 顾司宜说:“听说太上皇登基称帝时,前朝旧部部分逃离了浔安,其中包括顺王世子,顺王世子被捕那一年,已经娶妻留有一子,先皇费了不少人力,也未能捕到这个孩子,不过后来,负责逮捕的大理寺却上缴了一具孩尸,我想,尸首是假的,乔肃便是前朝的遗孤。” 这不是很难猜,顾司宜在宫里长到八岁,对于前朝那点旧事儿,也能知晓一些。 儿时太上皇时不时还召她到身侧让她读些经书,她写的第一个字便是太上皇教的,太上皇也会给她讲关于前朝的趣事。 但她所听到的,都是□□敛财,至于真相如何,她不得而知。 季般般双眸抬起,问道:“你要怎么做?” “报官。”顾司宜斩钉截铁说道。 季般般骤然起神,她站起身道:“不行,你来偃台没有身份,贸然报官会被朝廷察觉。” “儿时我为了从泗州到偃台和尘姐姐见一面,便对人谎称是大帅府的丫鬟,大帅府从此多了一个一年只见一面的丫鬟。”顾司宜本不想用这个身份,八岁后她在泗州药观养病,若是能行路定也是要回关卫陪伴大长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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