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大半夜的,好像出现了幻觉! 屋内的风光却未断,沈月章又开始仰着头啃柳云的下巴,“我想见你,好想好想,想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都!你来吧?好不好?” 柳云的嘴角压也压不住的翘起来,无奈的长叹一声,眉眼却是弯弯的。 沈月章粘人的模样让她想到沈月章从前养的一只白毛狮子狗,每次沈月章要出门,它就扒着人的腿疯狂摇尾巴,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撒娇。 果然什么人养什么狗,柳云觉得自己有点遭不住。 但她这会儿也不好往杨家女的枪口上撞,她们本就隔着杀父之仇,依照贵妃在宫里横行霸道的架势,找上她寿康宫也只是时间长短的事!何况要真给了人把柄,最后还是得牵连到沈家。 柳云挣脱不开这来势凶猛的撒娇,更没法应这话,便只好哄着人转移注意。 她一只手搭在沈月章后腰靠下的地方揉了揉,“对了,伤口不是已经结痂了吗?怎么瞧着你走路还疼的那么厉害?” 沈月章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扭头看了一眼,道,“就是结痂了才要小心,血痂掉了会留疤的!” 柳云颔首,“宫里有好些祛疤的药,我回头叫人给你送些来。” “不要!”沈月章却摇摇头,神情嫌弃又认真,“黏糊糊的,跟拉裤.裆里了一样。” 柳云:“......” 门外的春蕊&瑞雪:...... 三人心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个疑问:为什么她这话说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但不敢怎么说,这句话终归是彻底让五迷三道的太后找回了三魂七魄,赶着没人注意,悄无声息回了皇宫。 看的出来太后娘娘对自己此行相当满意,满意到回了宫才发现自己的生辰礼物压根没送出去,她无言和礼物面面相觑片刻,莫名又想到沈月章那句。 “你来吧,悄悄地,跟我们在偷.情一样,你不觉得刺激吗?” 念及此,太后娘娘的五指渐渐收拢。 确实...还挺刺激。 * 次日,沈月章没等来和自己暗戳戳偷.情的太后,但被正大光明宣召入宫的郡主,带着入了宫。 太后不愿意宣她,除了宫里如今不如从前那般自在意外,还有就是不想和老侯爷闹的太过僵硬。 但郡主没有这个顾虑,她只是有些奇怪,老侯爷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带着诘问又带着恨铁不成钢。 但很快的,这个疑问也被抛之脑后了,沈月章一上马车,郡主立马忧心忡忡的提醒她,这次宣见她们的人,是贵妃! 显然,在折磨一圈宫里的妃嫔之后,暂且没法对皇后和太后下手的贵妃,吧目光放在了自己入宫之前,叔父叮嘱过的最大敌人——南楚郡主,以及自打自己入宫,就没有说过半句好听的沈月章身上。 而两人一进宫,贵妃也毫不客气的表露了她本人对沈月章更深的敌意和厌恶,相当直白的看笑话。 于是御花园里,头上金碧辉煌堪比大殿的贵妃娘娘捂着嘴,娇笑道,“呦,沈大人这腿脚还这么不利索呢?这是怎么着了,居然被打成这样!” 沈月章连个眼神都没分过去,她们不对付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单是为着沈月章不给她行礼的事,就不晓得闹了多少次。 之前是贵妃之位还没册封,这次她还不行礼,贵妃脸色立马沉了。 只是她没说话,这次有身边的低位妃嫔替她开了口,“霍大人好歹是当朝太师,怎么亲外孙女这般没有教养!” 沈月章嗤笑一声,“贵妃娘娘还是等学会了怎么朝见皇后,再来教训本官吧!” 贵妃当初去皇后那里的时候,可是直接登堂入室落座的!沈月章半点面子都不给,“说起来也算上行下效,本官有样学样罢了。” 方才说话那人小心觑了眼贵妃的脸色,奇怪的,贵妃居然没有发怒! 自然了,贵妃虽然不满沈月章,但自己能在皇后面前不等通传、不行礼数的行径,在她眼里是得宠又有家世撑腰,所以皇后也得让自己三分的表现! 她到底是宫里人,沈月章的话让她觉得自己不光没有丢了脸面,反而相当自得。 另有一个相当有脸色的妃嫔又绕回贵妃刚刚问的话。 “沈大人还未说呢,如何在家中还挨了打?” 沈月章不耐烦地轻飘飘白过去一眼,“跟你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贵妃却捂着嘴笑起来,随手褪了手指头上一颗戒指。 戒指掉在地上,清脆一响,贵妃笑道,“赏沈大人了,沈大人这下能说了吧?” 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一只降低存在感的郡主生怕沈月章闹起来不好收场,连忙拉住她。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只是她劝解的话还没出口,便见沈月章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枚金戒指,而后缓缓抬头,试探的看向贵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月章要闹起来的时候,却听她语气中隐隐带着狐疑和希冀的。 “...那,和你有一万两的关系吗?” 第71章 去叫太后! 沈月章话落, 气氛在沈月章逐渐失望的目光里渐渐归于沉默。 沈月章还不死心地暗示道,“娘娘,要不咱们唠个一万两的?别说我是因为什么挨打了, 就连我爹是用什么打的我、打了我几下、什么时辰打的我,我都能说!” 说罢,沈月章眨巴着伶俐的杏眼,“小本经营,诚信为本,童叟无欺啊!” “沈大人还真是好大的气魄!”贵妃气急反笑,“管一万两叫小本?” “啊?”沈月章夸张的以袖捂唇,面露惊叹的,“不会吧不会吧, 听说贵妃在宫里独占圣宠, 一枝独秀, 不会连一万两都拿不出来吧?” 郡主被她煞有其事的表情逗的面部抽搐,紧紧攥着手心, 生生忍住了上扬的嘴角。 她可不能笑出来! 如今不比从前了, 她从前只有入宫、和贵妃打擂台一条路可走,两个人争锋相对是注定的事情。 可如今,她是有可能嫁给柳录生的!届时她便是官眷, 能和宫里人维持表面的和平是最好的, 毕竟虽然知道大梁皇帝迟早是要收拾掉杨家的,但谁知道这个迟早是什么时候? 她一介官眷, 可没那个道理和宫妃对着干! 但沈月章显然极为擅长乱拳打死老师傅,郡主早早派人去查过贵妃的身世——她父亲是杨率哥哥的庶子, 当年杨家权力争夺之中,杨率不光军功卓著, 连杀兄杀弟的本事都是血淋淋练出来的! 借着自己兄弟的人头,他在锦州坐稳了沈家头一号的主事人位子,连自己嫡亲的侄子侄女都没放过,杨家的嫡系血脉只剩了他自己一支。 贵妃父亲是庶出,为人又怯懦,这才在当年的权力争夺中躲过了一劫。 而杨家在锦州逐渐做大的这些年,杨率身边的副将都比他们这些所谓的“杨家人”过的阔绰,这位杨家小姐白白顶着名头,却过的连自己堂妹身边的女史丫头都不如。 苦也就罢了,但她祖父是杨率兄长,按长幼来说,杨家家谱本该是落在她们家的! 若没有当年的争夺,她如今本该是嫡系的庶出。 可现而今成了不打眼的旁支的庶出,她心中就不曾怨恨? 郡主不信,是故就算她不清楚皇帝如今的捧杀,但也觉得,贵妃如今的盛宠,是她投靠皇帝换来的奖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郡主觉得贵妃和她是一样的人,也就更能明白,她心里要出人头地、不肯被人看轻的欲.望。 好面子、好金银、野心涛涛,这样的人,最听不得的自然就是别人说起自己曾经的落魄和拘束。 沈月章这般激着她花钱,无疑是戳中了贵妃的肺管子! 没钱?笑话!她堂堂贵妃,怎么可能连一万两都拿不出来! 可她偏偏...就是拿不出来。 当初入京,杨家给的钱都用来收买人心,皇帝的赏赐又都是些不能买卖的皇家御用,按着贵妃的仪制,她长乐殿的宫女太监又不在少数。 除了本就在规制里的,还有皇后怕她山水迢迢想家,特意送来的几个锦州侍女,还有太后恩泽后宫,上次下来的几个粗使宫女... 人越多,眼睛就越多,人人都盯着她的长乐殿,放下去的赏赐又不能少,她刚刚册封没多久,哪里来的那么多闲钱? 沈月章狠狠戳中了贵妃的自尊心,她恼羞成怒的将脸色涨的通红。 她看向沈月章的目光,是恨不能砍死她的决绝和恨意,有人瞧着贵妃难堪的面色,有人讪讪着干笑两声打着圆场,“沈大人...可真是幽默!” “哪里!”沈月章见要不着钱了,便不咸不淡的怼回去,“是娘娘先跟我开玩笑的。” 沈月章的语气是要翻篇儿,毕竟贵妃先揭她伤疤,她怼回去,这算是扯平了。 但贵妃却放不下这个脸面。 她今日叫了这么些人在一处,本就是为着看沈月章挨打的笑话的,这笑话开了个头就看不下去了,她自己不就成了笑话? 可若是再提那些,便是要花一万两的买卖,贵妃只能绕过了那茬,又抓着沈月章不行礼的错处不放。 但她也被沈月章用自己不跟皇后行礼的借口怼回来,于是。 “沈大人幽默也该有个限度,见到本宫拒不行礼,不知这是哪家的礼数,亦或是你们沈家并霍家,不满意本宫这个贵妃,不满意陛下册封的圣旨?” 她高高扬起下巴,似是痛心疾首的,“沈大人从前行事荒唐,本宫也是有所耳闻的,可如今既然已入朝为官,也该收敛才是!如今本宫代行皇后之职,位同副后,沈大人这般这般藐视君王、目无法纪,本宫实在忍无可忍,既然沈家和霍家不会教,那便本宫来教一教沈大人,何为宫里的规矩!” “来人!” 她几句话,疾言厉色,压根不给沈月章开口的时机,显然是要先泄了愤再说。 郡主眉心狠狠一皱,显然是没想到贵妃这般耐不住性子,她半步上前拦在沈月章跟前。 “娘娘!” “娘娘。”沈月章按下郡主的手臂,直直看向贵妃,“是,我是拒不行礼,但是是没向贵妃行礼,娘娘口口声声说我藐视君王,难不成,娘娘是想要做女帝?” “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娘娘方才所说,可是这里十多个人亲耳所闻!大不了咱们叫陛下来评评理就是!” “毕竟娘娘也说了,我自来就是行事荒唐,不通礼数的,这事儿满朝文武,京城上下皆知,咱们就看看,是我不向贵妃行礼要紧,还是你想要谋朝篡位,来的要紧啊!” 不就是扯大旗狐假虎威嘛?不就是盖帽子要泼脏水嘛?谁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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