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二人反应,慕容旭抽出佩剑说:“你不给我,那我便自己拿!”
长剑正欲落在楚白身上时,一把软剑弹了出来,竟将他打了过去。白惊霜将楚白护在身后,软剑横在身前抵挡着慕容旭的长剑。
“谷主,你确定要阻我?”
只见慕容旭身后的几人一拥而上,软剑顺势横过头冠,慕容旭的头发顿时间飘洒在空中,好似一个疯子。
“五皇子,你现在还没有资格来命令我,等你当了皇帝再来也不迟。”白惊霜墨色般的深眸看着他,似乎是看一个不值得她出手的猎物一样,
大概这就是强者吧。
“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药王谷!”喉中的言语冰冷。
慕容旭再次站起身,踩着桌案奔向楚白刺去,只见他躲闪不及被慕容旭刺了个正着。
白惊霜转身眼中终于出现了别样的情绪,她睁大了双眼,软剑横过他们的脖颈,血流满地。
同样的白惊霜虽未杀了慕容旭,但也砍伤了他,长剑落地。
白惊霜眼中的冰冷含着怒意,牙齿里只挤出一句:“我不杀你,但你记住了,下次见面,我定会手刃你!”
慕容旭一只手捏着药瓶,另一只手捂着伤口,额上冒着汗珠,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他走了,白惊霜终于放松了些许。
抱着楚白的身体,勾起他的腿便往药房走,嘴中还不住的喃喃对他说:“师姐不会让你死的,你坚持住……你坚持住!”
跑到半路,不知是不是老天与白惊霜作对,竟跌了一步,楚白就这样跌落在地。
她跌跌撞撞的又重新抱起楚白,却被楚白制止了:“师姐没用的,他的剑上淬了毒,见血封喉啊……”
“那你没办法吗?你这个混蛋不是自称用毒高手吗,你给你自己治一治啊!”
楚白摇了摇头:“师姐,我们医者都知道医者不自医,更何况是这样的毒呢……”
白惊霜真的是乱了,她就只有这一个亲人般的不是师兄的师弟。
“师姐,接下来的话,你记清楚了……”
天空似乎是察觉到了,又是大雨倾盆!
白惊霜点着头应着。
“我炼的那个毒药被他拿走了,没有解药,记住千万不能让他拿去害人,否则我怎么去见我的父母啊……”
“还有……就是,我喜欢你的,一直很喜欢你,我不愿意当你的师兄,我要当你的师弟就……可以一直在你身后玩闹,可是天不遂人愿呐……”
“你可千万……别自责,我会伤心的,这样……这样,真的很好了。”
楚白呕出血,浸满了白惊霜的白裙,也浸湿了他的蓝衣袍。
楚白伸出手,捧起了白惊霜的脸,血手弄脏了她的脸,他还在想着法子为自己弄脏的人洗干净。
白惊霜捧起楚白的手,贴紧了自己的脸颊:“摸到了。”
只听楚白气若游丝:“吾乃楚白,不是谁的儿子……白是白惊霜的白,楚白是……白惊霜的楚白……”
他歪着头闭上了那双星眸,眉间桀骜不改,那只手顺着衣裙垂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楚白!!”
白惊霜心痛至极,不敢相信这个和她斗嘴的人就这样走了……
她抱着楚白的尸体暗自发誓:“我定要手刃仇人,为你报仇!” ----
第20章 她不是罪魁祸首
又是一年夏日,苏羌月提着孤云,偷偷从祁州城跑了,去往峨眉山师父太行师太那里,寻找一个答案。
此时,祁州城内早已乱做一团,找不到她这个和亲公主,回到都城,他们都得死!
但苏羌月才不管这些,她要寻找的答案很近,只要师父告诉自己,顾惜安和她之间的因果,苏羌月就和她回都城。
她再走上一段路便到了峨眉山,苏羌月坐在凳子上,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
一袭白衣,点缀着翠绿,头上带着的纱笠,低头喝茶。
“诶,你们听说了吗,那和亲公主跑了!”隔壁桌子上的壮汉说着。
“啥?!跑了,那我们咋整那!”店小二和另一个坐着的人异口同声,操着个眉山口音说道。
是了,她这个和亲公主跑了,原来的蜀国百姓可就真的遭殃了,周国的百姓融不进,蜀国的领土他们也搬不走,没有东西让他们再活下去。
“要我说,那蜀国皇室就是个祸害!当初没有平定黄州之乱,如今灭国却还要我们这些老百姓承担后果,简直可恶!”
苏羌月把他们的话听得真切,开口问道:“这位老兄,请问黄州之乱是什么?”
那几人看到苏羌月眼睛都直了,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似的,他们看苏羌月的打扮不像是平民,便不敢出言不逊。
于是,其中一个人便如实回答道:“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黄州乱了好几年都没人来管,其实他们那些山匪都是小的。”
苏羌月语气上挑:“哦?那大的是什么?”
那人开始讲话本似的说了起来:“这还得从明德帝说起,他的亲叔叔的封地便是那黄州城,可惜啊,这个王爷身体不好,到了黄州没几年就去了,之后便是他的母亲掌权,姑娘,你要知道外戚干政可不是小事情。”
“到了前些年,黄州的王公贵族都死了,就剩下知府县府,来瓜吞土地,苛待老百姓,那蜀国皇室的太子和公主都去过,可偏偏那公主来的时候好了!”
“然后……说什么要抓私藏黄金的逆贼!那里的王爷逼得急了,竟造了反,和周国的兵一起攻进了燕京!”
苏羌月声音很细:“你不是说那王爷很早就走了吗?那后来出来的王爷是从哪里来的?”
“诶呦,说不定是那王爷的私生子呢!”
接下来的话,苏羌月没有再听,只是想起了一桩旧事,那个短命王爷是苏羌月的亲皇叔,但苏衍很惧怕他,她有个大胆的猜测,那是先帝,他的死也是苏衍的手笔。
苏羌月起身正欲付了茶水钱,老板却说:“姑娘,有人替你付了。”
苏羌月疑惑,这一路上她很小心,没有人跟上来啊。只见那老板指了指不远处那个蓝衣女子,带着个斗笠。
那人抬眼,苏羌月一眼便认出了她……顾惜安。
顾惜安上前,便将苏羌月拉走,将她报上了马:“你要去峨眉,我陪你。”
这次,她竟不是来抓我的。
“今日你这身还挺好看的。”苏羌月淡然道。
一路狂奔,孤云被捏着出了汗。
峨眉山高耸入云,丛林茂盛,深绿的树林中还能听见眉山弟子练剑的声音。
苏羌月拿着孤云,走进了丛林,远远看去深色的交领道袍的身影似乎苍老了许多。
太行师太似乎发现了苏羌月,丢下余下弟子带着苏羌月去了自己的禅房。
苏羌月看到自己的师父双手合十,连连扶起太行师太:“师父,我来这里是为了问您一个问题的,不是来端公主架子的……”
太行这才起身,其实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因果循环,报应罢了……
“师父,蜀国亡了,月儿没有家了……”那双凤眸闭上,整个脸埋在太行的颈窝。
“公主,你可以去周国啊,那里会有家的。”太行一下一下的安慰着苏羌月。
“可是……是他们冲进我的国家,放火烧死了我的哥哥还有嫂子,还有……”
未等苏羌月说完,便见太行说:“你大可以找那个下旨出兵的人,何苦因为一个将军入了国都,而怪罪她呢?”
是啊,她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苏羌月垂下眸,太行退了几步,颔首道:“公主,去吧……那是你的使命。”
“你若是不去,你的子民生不如死。”
泪痕挂在脸颊上,她瘫坐在地上。
听到这句话,苏羌月似乎是想通了,神情变幻莫测,她抬起自己的头,幽幽的眼眸看向太行。
她站起了身子,隐忍着说道:“师父,我只想知道,蜀国为何而亡?还有我母亲到底为什么会死,您是我母亲的恩人,您肯定知道,对不对?!”
太行见苏羌月如此模样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佛祖,嘴中默念着经书。
苏羌月走了上去,抓住了她的臂膀,太行这才睁开眼睛,牵着苏羌月的手到后窗前:“徒儿,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练剑时,师父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
她望着后窗的那颗枯木,曾经那棵树上也是杏花朵朵,苏羌月常常在树下练剑。
她想起太行在教她练剑时说:“徒儿,你且记住了,日后你下山手中的剑万万不可成为他人指向自己的利器,剑只能拿在自己手中!”
“公主,你觉得利器是什么?”太行问。
“是兵器,是杀人用的刀,但也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苏羌月忽然想到了什么。
周国为何突然出兵,和亲公主马上就在他们国家了,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他们的皇帝病危,根本不可能……
但是监国的是五皇子慕容旭,此人嗜杀成性,若是他下令,也绝无不可能。但他真的有能力让兵部放行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推波助澜……
这个人与他是竞争的关系——慕容渊。
只听苏羌月沉声蹙眉,玉葱般的指抓紧了窗柩:“是他……”
太行站在她的身前:“你母亲的仇,今生怕是报不了了。”
“为何?”
“因为凶手已经死了。邬皇后当时是拿着鹤顶红进了李微悦房里的,那里面还有你的恩人。”
原来如此,如今邬青然已经被火烧了个面目全非,死了也是一面席子扔进乱葬岗,不会立墓碑。
而她的恩人只不过是个宫女,因为救了苏羌月这才逃离了掖庭,去了李微悦身边伺候,只不过苏羌月偷听苏衍讲话被发现,便杀了那宫女,以儆效尤。
只见苏羌月径直跪了下去,叩首道:“多谢师父教诲!”
太行摆手,一脸慈眉善目:“去吧,门外还有一个等你的人。”
顾惜安一袭蓝衣,披着白色的披风,长刀横挂腰间。一阵风吹起,裙摆烈烈随风而动。
苏羌月推开门,烈日的阳光照射下来,台阶下顾惜安果然在等她。
她塌门而出,一路跑到顾惜安面前拥住了她,顾惜安也弯下腰轻轻抱住她。只听苏羌月道:“顾惜安,我问你……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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