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潇看她感兴趣,忍着不好意思跟她分享:“校园时期,亲得比较寡淡。但是成年后复合时期,就写接吻写得比较详细了。” “你接过吻吗?” 柳墨突然问她。 “没……当然没有!” “这么纯情啊。” 柳墨笑着在黑暗里凑近她,“既然写得详细,你有没有学会?” “有句诗,叫纸上得来终觉浅。” 她问慕与潇:“你只想抱抱我吗,没有想过吻我吗?” 有想过的。 绝知此事要躬行。 所以那天晚上,慕与潇如愿抱着柳墨睡了一晚。 而且,她体验了初吻。 她记性还不错,回忆了小说描写,然后根据步骤行动。 她先摸到了柳墨的脸,温柔地抚摸,柳墨皮肤很好,她从脸摸到了唇,接着亲了一口。 她的心跳很快很快,蝉鸣和虫鸟被风声卷得漫山遍野,一把火从她心底烧到了整个夏天。 按小说里写,她的反应都是正常的,所以她没有很担心。 她轻轻啄了柳墨两下,柔缓地吻起柳墨,在感觉到柳墨回应她以后,把舌尖探了过去。 她尝到牙膏熟悉的清爽,还有属于柳墨陌生的味道,后者令她忘记了小说描写,开始自由发挥,坠入这场美梦中。 全程,她抱着柳墨,手攥着柳墨枕着的枕套一角。 在动情到忘我,想把手往不该碰的地方碰时,她就把枕套攥得更紧。 其实小说里有写,接吻时候是可以拥抱和抚摸对方的。 但是她当时不敢。 之后她就敢了,因为她发现柳墨不抗拒,而且柳墨也会摸她。 亲密举动一旦开始,就很难固定于一个时间,一个地点。 像成瘾性的行为一样,很难戒除,而且越来越频繁。 有时家里面没人,她们就在厨房接吻,客厅接吻,也会在楼梯口碰到时,自然而然地开始。 这个习惯养成期间很快乐,但容易留有后患。 比如有一次早晨,柳墨在练字时,她拿着冰淇淋回房,边喂柳墨边吻她。 冰淇淋是香草口味,夏天被香草给填满,她发现柳墨今天没穿内衣。 她的手在柳墨衣服里。 正投入时,外婆从外一把拧开了门说:“西瓜切好了又忘记端上来。” 两人来不及反应,只能迅速转开脸,拿出来手,只保持一个拥抱的姿势。 外婆没见过这架势,也没敢想过,“你们俩怎么了?” 慕与潇当然编不出来。 柳墨的心跳跟她的心跳把她吵得头重脚轻。 还是柳墨开口:“潇潇录取结果出来了,没有被她最想去的大学录取,有点难过呢。” 因为慕与潇脸对着房里,她外婆就慌了,往里走:“哭了啊?哎呀潇潇,你考得很好了,已经是你妈妈跟外婆的骄傲了。咱们就顺其自然,考上什么就上什么,不难过哦。” 慕与潇从柳墨怀里站直了,捂住眼睛假装擦眼泪,扯了几句瞎话。 柳墨后来夸她,孺子可教。 - 当年的慌张,记忆犹新。 恰如此日。 “妈妈,下午店里不忙啊?你现在来公园,是练舞还是散心的啊?约了人没有?” 慕与潇心虚,心虚话就多。 “你别管我!” 她妈火气正大。 慕与潇将烟默默放进长风衣的口袋里,再把手从口袋拿出,理理衣袖后,规矩地放在腿边。 她完全能够理解,这事放在谁身上都要生气。 何况是最关注她,自称也是确实一手把她拉扯大的亲妈。 她弯起眼睛,用她妈每次都招架不住的乖巧模样尴尬又讨好地笑笑,企图唤醒母爱。 一般她不用这招,每次这么做都觉得被什么附身了,效果是好,自己膈应。 她还没正式施法,就被柳墨给打断了。 柳墨如果只是跟她小姨打个招呼也就算了,但她见慕与潇被吼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就往前走了一步。 半挡在慕与潇身前。 看样子很怕慕与潇被她妈冲上来,劈头盖脸一顿打。 慕与潇虽然知道柳墨喜欢恶作剧,但这种情景下她不把人往坏处想,单纯感激柳墨的好意。 虽然柳墨不亚于火上浇油。 因为她帮慕与潇挡这一下,张萍肉眼可见地黑了脸。 但老姜还是辣,她还顾着亲戚间体面,挤出一个慈爱笑容,像个长辈一样:“柳墨也在啊,小姨好几年没见到你了,差点没认出来。” 柳墨温柔发笑:“小姨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具体哪没变,她可没说。 反正不是外貌。 慕与潇当然不能让柳墨护,自己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她妈跟柳墨中间。 不让柳墨再跟柳墨小姨正面交锋,互相阴阳,鱼死网破。 果然,她妈紧皱眉头,不再关注柳墨,把目光转到她身上。 “慕与潇,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喊大名了都,事情严重。 慕与潇心里本能一紧,立即辩解:“妈,我没学。” “没学!没学你这是无师自通啊?天才是吧。” 张萍没好气地损了句。 慕与潇真是苦命,柳墨差点没忍住笑。 “真不是,我不抽烟的。” “不抽烟你叼着玩玩是吧。” “是的。” 慕与潇诚实点头。 “就嘴硬!还叼着玩。” 张萍更气,这孩子现在撒谎不打草稿,被她当场抓包都咬死不说真话。 “你以为你现在塞口袋里,我就看不见了,烟就不是你的了是吧。你不抽烟,那烟还能是你从地上捡起来放嘴里的。” 是差不多一个意思。 慕与潇挨训都无所谓,当即松了口气,她妈能说这句话,就证明什么都没看见。 这烟不是从地上,是从柳墨嘴里捡起来的。 本来慕与潇很轻松就可以为自己辩解,让她妈搜身就是。 她没带包,身上几个口袋里烟盒、打火机一概没有,怎么可能是个烟鬼。 但她也想到,一旦她这边解释清楚,就等于把责任都推在柳墨身上了。 烟只能是柳墨的。 柳墨在她妈那里不仅抽烟,形象糟糕,还要背上带坏自己的罪名。 以后大家关系岂不是更差。 为了家庭的表面和谐,慕与潇把解释吞了下去。 不仅如此,她还担心柳墨一冲动说实话,于是快速认错。 ”妈,我知道了,您别生气。我就是偶尔抽一支提提神,我肯定不上瘾,以后不会再抽了。我保证。” “烟盒跟打火机给我!” 张萍摊手。 慕与潇真不想撒谎,但是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说。 “这是最后一根,烟盒已经扔掉了。我平时喜欢用火柴点,火柴盒也扔掉了。不信你搜。” “你倒是扔得干干净净,说明都没少碰!” “就抽过一包,第一包,也是最后一包了。” 她撒谎水平不高明。 张萍恨铁不成钢,顾不上还有外人在,就忍不住发火。 “你天天跟妈妈说忙,到处出差,没空接电话、视频。现在怎么回事?这就是你说的工作啊? 你在这里跟人家坐着,吹风抽烟聊聊闲天,就算工作了?” 她生气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想到几天前,她还问过慕与潇,是不是跟柳墨没联系了。 慕与潇当时回得信誓旦旦,说几年没联系。 这才几天,被她看见跟人家在逛公园。 平时还不知道撒了多少谎! 慕与潇认真解释:“妈妈,工作跟出差都是真的,没骗你。我这次就是负责采访柳墨,陪她回来采风,她是书法家嘛。” “就你一个跟书法家回来?” “不只我们俩,我同事也一起。安如,我经常提,你去我那玩时也见过的。她才去洗手间了,一会就回来。” “不信你问柳墨,我们刚刚还在聊采访的事。” 她向柳墨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她稍微帮帮自己,别让自己以后无家可归。 柳墨看她可怜,想到这可怜里有自己的功劳,顺手就帮了。 “是,小姨,您先消消气。与潇这次负责采访我的事,我们也是见面前才知道。 绍城毕竟是我的故乡,我们就一起回来了,昨天晚上才到。今天想着出来,做做户外采访,刚巧就遇到你了。” 张萍听完,说不清是更好受一些还是更不好受,柳墨现在跟个明星一样,还要潇潇追在后面去采访她。 她悄悄叹了口气,估计潇潇也不情愿捧着人家,工作安排压在身上,还指不定怎么受气呢。 她心疼起自己女儿。 但抬眼看到她那一头橙毛,血压跟火气又腾地上来了。 “好,回来为工作就算了,不跟我说就不说吧。你头发又是作的哪门子怪!这一头怎么想起来染出来的,像什么样子。 给别人看到了,还真当你要做模特上镜呢,怪不得你大舅说你哗众取宠! 那天我看照片就像你,得亏你大舅妈没认出来,否则我不活了。” 意料之中的挨训,慕与潇在社死之后,心中没起半点波澜。很多事情她心中有数就行,旁人的误解并无杀伤力。 她只是不放心地观察了下她妈的脸色,很生气但体格强健,面色红润,最近又胖了点。 那就骂吧,不碍事。 柳墨忍了一会,看到慕与潇站姿乖巧,一言不发,由着她妈指着鼻子骂,心底浓浓的不开心漫上来。 开口说:“小姨,潇潇已经不是中学生了,她已经工作这么多年,有自己的生活。就算她想抽烟、染发、交朋友,也是她的自由。” 张萍反驳,“作为她妈,我指出她的问题、教育我家孩子,也是我的自由。” “是,您有您的自由,但在公共场所教育孩子不是好习惯。她正在工作状态里,您打断我们的工作进度,把自己的女儿劈头盖脸一顿训,目的是什么呢?” “是想让我看到,一个27岁还在自己妈妈面前唯唯诺诺的乖孩子吗? 是想让我怀疑她有没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以及,要我向她的上司反应,今天我们的采访计划没有完成,是因为她在公园挨她妈妈训?” 漂亮漂亮。 很精彩。 慕与潇恨不得给她鼓掌。 也太会噎人了。一骂骂两个人呢。 “你……” 张萍一时间哑口无言,想发火但又无从发起。 慕与潇夹在中间,感觉柳墨说得挺爽的,是这个理。 不过不能不管,要是把她妈气出点好歹,那也是得不偿失。 于是她决定分开沟通,她跟柳墨商量:“柳老师,你先坐着休息,等我五分钟好不好,我处理完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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