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都是一惊,然后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连陈夏都笑了。 安如捧腹说:“与潇真的喝醉了,头一回见她说话这么凶。” 慕与潇游离在状态外,也没把她们的笑放在耳朵里,兀自发了一会呆,又自我反省:“不应该说脏话。” “也不应该提到妈。” “骂爹就可以?”有人故意抬杠。 慕与潇理直气壮:“是的,因为我没有爹。” 这什么黑色笑话,费娴笑得酒意都没了,横眉问她:“你怎么就忍我很久了?” “因为你不喜欢我。” 肩膀被人从身后一压,头脑上空传来柳墨的声音,“她如果喜欢你,我就要生气了。” “怎么个生气法?”费娴在陈夏的哭笑不得中问。 柳墨温柔一笑,淡雅的五官像一幅水墨,漆瞳里潋滟璀璨,丝毫没有熬夜后的疲惫。 她甚至去洗手间补了个妆。 “很简单啊,你们俩一起去死就好了。” 韦安如怔住。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慕与潇一瞬间就清醒了,困意完全没了,指了指韦安如:“是这种喜欢。” 但喝下去的酒还是影响到了她。 “一整个语言系统掉线了。”安如总结。 “是费娴说你不要我了,我才说这些的,你骂她。” 慕与潇很会告状。 也难得撒娇,还是当众。 柳墨还是站在她的沙发后面,弯下腰,轻声哄着问,“我怎么骂,你说。” “说她真讨厌。” 柳墨抬起头:“费娴,你真讨厌。” 慕与潇顿时心满意足,拉了下柳墨,让她过来坐下,然后舒适地靠在柳墨肩膀上。 她们在等一场日出,但是快四点时,毫无征兆地下起夜雨。 这不在计划内,几个人都有点错愕和失落,还是陈夏定了军心,“不一定会影响日出。” 慕与潇轻声说:“好雨知时节。” 费娴打断:“春天已经过去了,这是秋雨!有文化你来两句。” 慕与潇想了一下,“我的春天永远不会过去。” 只有柳墨知道她的意思。 最终她们有幸看到了那天早晨的日出。 面对崭新的一轮太阳,还有那无数个日出日落,慕与潇紧紧攥着柳墨的手,像在祈祷,像在许愿。 柳墨轻轻覆盖上去,让她放松。 就像当初教她握毛笔,柳墨说不需要握那么死,也能拿稳笔杆,写出好的作品。 现在柳墨还是告诉她,不用握成这样,也能拥有好的爱情。春天也许会短暂离开,但是柳墨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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