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组织着语言,就听见时瑶不悦地说:“不用准备考试吗?” “……”洛简没想到时瑶居然是在替她担心,噗嗤一笑,眉眼弯弯,声调悠扬,还有几分属于年轻人的小得意,“姐姐,我保研了。” 如果要为考研做准备的话,她怎么会这么清闲地陪时瑶约会? 时瑶:……得,学霸的世界她不懂。 学业发展终究比儿女情长重要,她尊重洛简的规划,温声道:“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吧。” 洛简勾上时瑶的脖颈,往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姐姐,你真好。” 她松了口气,时瑶通情达理,并没有责怪她违逆了她的心意。 调笑的脉脉温情被不合时宜的电话打断。洛简松开拥着时瑶的手臂,平躺着仰视天花板,无奈地叹气:“姐姐接电话吧。” 心里直嘀咕,这又是谁啊?刚刚那个“阿愿”的身份她还没搞清楚,现在又来了一个。 洛简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表情包——【多聊几个怎么了,又不是打字不够快jpg.】 这个表情包在网络上很热门,有一回跟朋友在微信上聊天,洛简发现对方回得慢吞敷衍。 于是佯装生气吃醋,质疑她是不是还在和别人私聊,对方哈哈大笑,就把这个表情包发给了她。 她还点了收藏来着。 洛简望向身畔的时瑶,柔和的光线抱着成熟女人雪白的肩头,上面缀着几朵她赠予的玫瑰花瓣,高冷的气质里添了份妩媚。 时瑶已经跟电话那头的人聊上了,没注意到她在看她。洛简却又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了【海后】的图像,甚至把自己归结为鱼塘里的一条鱼。 她猛然摇摇头,想把这样荒诞不经的念头甩出去,深深谴责自己:你怎么能这样想姐姐呢?相处了这么久她是这样的人吗?你已经是她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了,不许胡思乱想,振作一点! 时瑶挂断电话时,就看见洛简一个人鼓着腮帮子,摇头晃脑,像个拨浪鼓,忍俊不禁:“你干嘛呢?” “啊,你打完电话啦?”洛简有些吃惊,为什么会这么快,上个电话不是说了蛮久的嘛。 然后,她才想起来时瑶问了个问题,害羞地回道:“我没干什么呀。” 眼神飘忽不定,语气漫不经心。时瑶断定她心里藏了事,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己。 她顿时有些挫败,明明都是女朋友了,难道自己不值得信任和依赖吗? “洛洛,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时瑶认真凝视着年轻的恋人,语气不知不觉放软。 她不喜欢言语上的胁迫,洛简能向她敞开心扉、开诚布公是最好。 如若执意不肯,她也不会勉强,把这件事当成洛简的小秘密就是了,绝不再提。 洛简低头沉思,她害怕自己闭口不言会惹时瑶不高兴,更害怕让这样一件小事成为她们感情的隔阂。 “那个……姐姐。”洛简不疾不徐地开口,迎上时瑶鼓励的目光后,一口气把话说完,“给你打电话的都是谁呀?” 时瑶啧啧,这个“都”字很妙。 一石二鸟。 一个问题涉及两个拨出电话的人的身份。 垂下眼帘,轻轻一笑,吃醋了? 时瑶将年轻恋人搂紧,坦诚相对,“上午那个电话是我妹妹打的,她跟我讲这几天要出去一趟。” “阿愿”居然是她的妹妹? 洛简歪了下脸,小声呢喃:“时愿?” “嗯。” 既然话题都涉及到时愿了,时瑶索性多介绍几句,省的以后再说,“她比你大三岁,是隔壁P大的研究生,毕业后也回了上海。” 洛简点头,心里有底气多了,自然而然地接道:“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电话是顾知忧打来的,问她知不知道时愿在哪里。时瑶当然不清楚,毕竟某人联系她时自己也没想好目的地。 “顾氏集团的总裁。”时瑶先说了顾知忧的身份,再讲和自己的联系,“也是阿愿喜欢的人。” 想起顾知忧询问时愿下落时的焦急语气,时瑶自作主张地补充一句:“未来很有可能跟我们成为一家人。” 嗅到八卦的气息,洛简来了兴致,眼睛发光,时瑶轻轻捂上她的嘴,笑:“欸,打住。要等我问过阿愿,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 时瑶腹诽,估计是不成,时愿最讨厌别人探知或者干涉她的事了。 摸上洛简微红的耳朵,时瑶说:“洛洛,以后有什么问题,不用顾及许多,都可以问我。” “我是你的女朋友,知道吗?” 时瑶对她的珍视和在乎,刻在细枝末节里。笑容比窗帘外的阳光更加灿烂,“嗯,我知道啦!” 作者有话要说: 敲重点:顾总打电话给时瑶 有人终于着急了!
第42章 顾知忧举着挂断的电话,踱步到落地窗前。惨白的阳光照耀着她的失落,似乎在嘲笑她,把时愿弄丢了。 两个小时以前…… 秦筱沉着面色跑到顾氏集团,对前台颐指气使:“我叫秦筱,让你们顾总下来见我。” 方可可抬起头,不悦地眯着眸。 这个没礼貌的女人是谁啊? 敢用这么生硬的语气命令顾氏集团的人? 她皱起眉头,嘶,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想了片刻,一拍大腿,确实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这不是那个惹顾总不高兴,却仍然亲自下楼接待的女人吗? 方可可露出为难的神色,看这人的架势,是来找顾总麻烦的,顾氏集团不欢迎挑事的人。 可是,她貌似与顾总是旧相识,不替她通报一声的话,万一耽误了顾总的事就糟糕了。 怎么办呢? 一番斟酌,方可可拾起桌面的座机,还是拨打了总裁办的电话。 接通后,装作不记得秦筱来过这件事,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顾总,有个叫秦筱的人来找您。” 秦筱怎么又来找她了? 不是说过以后别再见面了吗? 顾知忧拧着眉心,本想顺着心意拒绝,话到嘴边,凭空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冥冥之中引她下楼。 看着电梯里的数字跳动,顾知忧垂眸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绝不能听之任之。 预想秦筱是还揣着某种痴心妄想,又来找她叙旧的,直到顾知忧看见秦筱愤懑的冷眼,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怎么像是来寻仇的? 顾知忧问心无愧,自己没有哪里欠了她,坦然地走到秦筱面前,示意她别挡道,去旁边的会客区说话。 坐进皮质沙发,顾知忧习惯往后靠,偏头看着秦筱,语气不耐烦:“有事快说。” 秦筱站起来,咬牙切齿地指着她的鼻梁,又顾及在大庭广众下,不能丢人现眼,压低声音:“顾知忧,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背地里使手段,有意思吗?还教唆时愿耍我,真有你的!” 昨天晚上,秦筱和时愿彻底闹掰,回到出租屋后,她反复琢磨这件事的缘由。 到底是时愿一手策划,还是顾知忧撺掇她这么做的? 刚愎自用,认为后一种可能性较大。顾知忧一定没有表面上那么释然,仗着自己知悉她的脾性,所以才怂恿时愿戏耍于她。 秦筱心有不甘,咽不下恶气,便气恼地来顾氏集团诘问顾知忧。 听着秦筱劈头盖脸的输出,什么都没参与的顾总一脸懵逼:我使什么手段啦?怎么跟阿愿也扯上了关系? 顾知忧眉头紧锁,睥睨着她反驳:“少给我泼脏水,我做什么了?你又是怎么跟时愿认识的?” 事情的走向与秦筱的猜测大相径庭。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顾知忧依旧没承认,难道她想错了? 秦筱狐疑地眯起眼:“你不知道?” 顾知忧摇着头,从表情上看,不像作假。 秦筱诧异了须臾,随即冷笑:“我就在时悦集团工作,你说我怎么认识时愿的?” 秦筱竟然混进时悦了? 既如此,她认得时愿就不奇怪了。不过听她话里的意思,时愿好像做了什么。 顾知忧正色厉声道:“把话说清楚,时愿耍你什么了?” 虽然顾知忧没有直接参与筹谋这件事,但归根结底,还是她把她们大学的恩怨透露给时愿的。这笔帐,秦筱硬要算在顾知忧头上。 她比划手势,“时愿吊了我整整三个月,她知道我在追求她,却态度暧昧不清,不主动也不拒绝。” “我还心存幻想,将来某一天会成为她的女朋友。”说着也觉得自己可笑,竟然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觉,“可从始至终,不过是时愿刻意营造的假象。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替你报复我,懂吗?” 顾知忧反应了两秒,这话委实荒谬。 声音往下沉:“我从来没有在时愿面前提过你的名字,她根本就不认识你,更不可能费尽心思去报复你。” 她不清楚时愿在秦筱面前承认过,摊牌过。 “是你自己做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才这么疑神疑鬼。” 秦筱扬声反唇相讥,“她那么喜欢你,知道你受了委屈,难道自己不会调查吗?” 不知道顾知忧是真的天真,还是在装傻。时愿喜欢她到了这种境地,哪里需要她指名道姓地打小报告?稍稍暗示一个眼神,恐怕就要为她鞍前马后了。 顾知忧愣在那里。 “喜欢你”三个字冲击着耳膜。 绵长的轰鸣声后,她只能望见秦筱口中一张一翕,什么声音都入不了耳了。 顾知忧咽了下喉咙,耳朵恢复功用,柔荑蜷进掌心,留下心绪起伏的痕迹。 她耗尽最后的理智,用秦筱曾经的虚与委蛇给自己洗/脑: 秦筱这人的德性不敢恭维,嘴里吐不出几句真话。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是在服务于算计,别被她扰乱思绪。 顾知忧克制住唇边的颤音,声音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 秦筱扯了扯嘴角,但凡长了双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最骇人听闻的还要属时愿昨晚说的那句话。 她转述给顾知忧听,也当作命题的论证,“她在我面前亲口说,你,是她的药。” 即使曾经对时愿心存幻想,秦筱也不敢贸然给她安排这么不切实际的人设。 违和感太重,总觉得南辕北辙,异想天开。 深情是上流社会的奢侈品。那些令人艳羡的模范夫妻,有几对不是逢场作戏? 镜头前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过是私下里劳燕分飞、互不干涉的遮羞布。 秦筱虽然拼命想往上层圈子爬,却对那些达官显贵的虚伪嗤之以鼻。 天下乌鸦一般黑,在她潜意识里,时愿也不免俗。然而那人所展露的痴情,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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