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梵殷回过神,没想到赤绯离自己这般近,后退几步道:“才……我才没有……” 赤绯顺着梵殷的话点点头,看似平静的表情,却内藏小算盘,“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认识阁主了,本想跟你说说阁主的秘密……” 这招欲擒故纵如同预期般,吸引了梵殷的思绪,好奇道:“秘密?” “算了,反正你也不想阁主,我去准备午饭。”就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手腕被梵殷抓住,回身道:“怎了?” “什么秘密?”梵殷真挚的眸子直直的看向赤绯,“阁主的什么秘密?” 赤绯不得不承认这个目光实在是太纯粹天然了,故作镇定的挑了挑眉,“我骗你的,阁主性格高深莫测,你觉得会有什么秘密让我们晓得?” “说的也是。”梵殷松开手拎着鸡跟鱼,“我们去准备午饭罢。” 看着她沮丧的背影,倒有几分说不出的欣赏。 身在雍城的安轻坐在窗边饮茶小歇,五门堂堂主走过来,坐在对面小声道:“先生,虽然在你眼中,我们不过是阴阳阁的一小部分,但是在我们眼中,你是我们尊敬的先生,董堂主曾见过你,与我交代时,让我好生照顾先生,以报答先生之恩,所以有关他的事,我有必要跟你说一声。” “董彪?”安轻对这个人有印象,眉梢微挑,“就是邻镇的客栈掌柜?他为人憨厚,是个不错的人。” 堂主轻叹一声,“可是董堂主没有这个机会,听见先生赞许,他已经病故,就在上个月。” “病故?”安轻放下茶杯,“我离开时,见他气色很好,为何……” “事出突然,我们也不得知。”没等掌柜说完,就听见五门客栈门口的马蹄声,八成是鹰爪驿站的兄弟送信而来,转眼道:“信到了,我先去给先生拿来。” 安轻看向掌柜的表情,抿了下唇,总感觉董彪死的有些蹊跷,在她看到阁主的消息之后,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对分堂堂主说道:“帮我回信给阁主,我们明日就出发,预计两个月左右到达东夷夜城。” “诺。” “另外……”安轻目光沉沉,“帮我给他上一炷香,敬一壶酒聊表心意。” “多谢先生,我一定带到。” “有劳了。” …… 梵殷本就是踏实的性格,得知要离开着实不舍,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不仅养了蚕蛊还习得剑术,早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 安轻跟赤绯单是看着梵殷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心思,赤绯撕下鸡腿放在安轻碗内,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梵殷顺着赤绯的问题,接过话,“跟我有关吗?”真想说若是没关系,她想在这里静心练功到期满回阴阳阁。 安轻瞥了机灵古怪的赤绯,将目光落向梵殷,道:“自然有关,只不过那个地方我并没有去过,听闻那是偃师归隐之地,也可能是他最后的葬身之所。” “偃……偃师……是傀儡之术里所说的那个偃师吗?”梵殷立马来了精神,“那是要去看一看了。” 对于这个地方,赤绯也有几分好奇。 安轻敛着笑意,将酒一口饮尽,“那便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梵殷点点头,笑道:“好!” 安轻吃完晚饭就去房中休息了,梵殷跟赤绯两个人收拾完才各自回房。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偃师所在,梵殷几乎没了睡意,她点上灯拿出那卷竹简看了又看,一想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几乎激动的睡不着。 安轻梳洗完看着房内托腮沉闷的身影,将散落的乌发撩在身后,“在想什么?” “在想那个木雕。”赤绯一直在后怕,若她没有醒来,没有来此,那么那一夜会是如此的结局吗?而这世间竟有人能把安轻的样貌雕琢的如此拟真,抬眉道:“可能要去的地方与那木雕类似,所以……” “我明白,其实在接到阁主的安排时,我也有想过是否会跟那木雕有关,又或者跟什么人有关。” “此话怎讲?” 安轻抬手理了理赤绯额前的碎发,轻声道:“偃师所在的孤岛,在普通人看来不过是个传说,但我知道在很久之前就有人去过了。” 赤绯听的认真,黝黑的眸子看向安轻,疑惑着问道:“有人去过?那我们此行……这个消息准确吗?” “他要是没去过,又怎能获得阁主的认可,成为冥殿大祭司?”安轻坐在赤绯旁边,轻叹一声,仿佛悠悠岁月不过弹指一挥间,“对于这个人,我从第一眼看见他就不喜欢。” “他是?” “瓮盎。”安轻牵起赤绯的手,轻轻握住,“等你回天殿之后,看过之前的大祭司名录就晓得了。” “那他现在呢?”对于这个人,赤绯有几分好奇。 “因为偷去阁主的庭院,被噬魂封山了。”安轻目光悠悠,无奈道:“其实我早对他有所防范,无奈那时我根本无心参与阁中琐事,才酿成大错,事后阁主深归之期,我为了弥补当年便亲去了一趟雍城,确认瓮盎并无后嗣,才安心。” “这么说倒是与瓮盎无关了。”赤绯喃喃自语后,想到安轻的身子,担心道:“倒是你,现下身体如何?如实回答,莫要骗我。” “我是被你强制服下阁主亲制的续命丸,外加这几个月的调养,已无大碍。”安轻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更何况身边不是还有你吗?” “阿轻……”赤绯是真的担心,认真道:“反正今后你我寸步不离,我会保护你。” “歇了罢,明日还要早起。”安轻是真的有些累了。 “好。” 两个月之后,安轻三人一路往东抵达了东夷夜城外五里处,周围的村落依旧保持着原始的部落风俗,对于安轻几人的出现,他们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面对惊讶不解的目光,梵殷有些不适应,越走越靠近安轻。 安轻不以为然的牵起梵殷的手,朝着夜城走去。 “先生,他们为何?” “这一路走来,你可看见过女人?”安轻见梵殷摇头,继续道:“是这里的风俗,女人五行属阴,所以只能夜晚出来,白天要呆在家中,是不能扰了阳气,避免灾祸。” “有这事?” “不是所有部族的首领都有头脑,迂腐自私的人反而占多数,所以等到了夜城,我们先换一身行头,至少要学会入乡随俗。”安轻说着看了眼身边的赤绯,三人径直朝着夜城走去。 换了行头的三人,梵殷看着自己越看越别扭,抬眉看向身边的赤绯,噗嗤一笑,“原来我们都差不多。” 赤绯本就不习惯,正郁闷的她见梵殷笑自己,刚要瞪回去就看见安轻一身暗红的衣衫,腰间扎黑色腰带,乌墨般的长发束起,彬彬有礼的由远走近,特别是她手中握着铜袋,倒真有几分谁家公子哥的样子。 “哇,先生真俊俏。”梵殷忍不住的赞美,再想到自己这身,“为什么我不能穿先生这样的。” “你还小,习惯就好,等上了船我们再换回来。”安轻看了眼码头的位置,“我们先去约船家。” “嗯。” 安轻见赤绯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抬手点了下她,“怎了?” 赤绯抿唇,“太过俊俏,如此不好。” 安轻深吸一口铜袋,轻吐云雾间,只笑未语。 由于近日海浪风大,很多船夫已经不出海捕鱼,找不到船夫她们就不能马上出海,而答应阁主的期限临近,安轻只能找当地五门堂的兄弟帮忙。 五门传舍的堂主刘七,没想到三青算的先生会突然来此,着实吓了一跳,“不知先生来此所为何事?” 表明完身份的安轻,淡道:“我想出海,需要个船夫。” 刘七先是一愣,小声询问道:“莫不是先生是想去找……那什么偃师所在的孤岛?” 这一番话倒让安轻与赤绯有几分好奇,安轻纤细修长的指尖在木桌上敲了几下,“怎么,此事已经家喻户晓了吗?” “若非如此,这里也不会吸引这么多的人。”刘七讲述着现下的情况,“不过这座孤岛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想去寻找的船队没个一千也有几百了,根本寻不到。” “那可否帮我找个愿意出海的船夫呢?”安轻并没有因此退步,继续道:“我可以加价,但务必这三日出海。” 这事在刘七眼中确实有些难办,如今海上风大浪大,根本没谁愿意为了几个钱冒险,可是眼前这位是阴阳阁的三青算先生,若是这点事都无法满足,自己这堂主八成也别想继续了。 “不过先生,如此冒险……”明知这话说了也无济于事,但是刘七还是要争取一下。 “你无需担心我的安危,此行就是阁主的意思。” 刘七一听是阁主的意思,脸色立马变了个样子,“要说这个期间愿意出海的船夫确实有一个,不过……” “有话但说无妨。”
第25章 虚魂引渡 面对安轻的直接, 刘七的视线有些闪躲,看了眼她身后的两位少女,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安轻的脸上, 自打出生就为阴阳阁效力,接了父亲堂主的位置不过四五年, 虽说从小就听父亲说阴阳阁如何传奇, 但是他本身却没有真正见识过,更不知阴阳阁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更何况从小根深蒂固的传统, 男人才是这时间顶天立地的存在, 女人能厉害到哪里?最重要的是, 这些年接手堂主之位也算风平浪静, 几乎过着平常人的日子,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位这么年轻的三青算的先生,还是个女人,刘七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此人名为卫元修,是当地有名的船夫,不过前几年夫人病逝以后,他整日魂不守舍,疯疯癫癫, 扬言要想办法复活夫人,所以……” 没等刘七说完, 安轻起身对着他微微一笑, “这个无妨,我会想办法治好他的疯癫。” 对于安轻这个微笑, 刘七有些摸不准这表情下的含义, 故作淡然的垂下眼睛,“若先生有此能耐, 那么出海的事就简单了。” “明白。” …… 当传舍只剩下刘七跟其伙计时,伙计担心道:“堂主,卫元修可曾是你结拜大哥,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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