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个死女人最近哪根筋不对劲,难道是开第二春又失恋啦?还是英年早婚又逃婚被未婚夫追杀啦?想到这些,大花都能把自己逗乐了。 这一切落在温乐眼中,只觉得本就不聪明的人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要不等会儿去大排档买个烤脑花给她补一补好了! “换好了?”青禾问。 “嗯。”夏之夏扫了扫弦,对于新琴弦的音色表现很满意,没忍住又小小地solo了一段。 青禾给她鼓掌。 只可惜未来舞台上魅力四射的吉他手现在还没想出自己的“标志性”动作,也只会望着爱的人,有些冒着傻气地笑。 “唉,看来我们的夏大吉他手可是一点儿都不关心乐队的死活,我算是看出来了我李大花就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呐!” 大花趴在沙发上,像一条没骨头的鱼,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乐队里的吉他手和键盘手,总觉得今天这俩人分外扎眼,因此就想拿话剌一剌她们。 “你不是说要卖房吗?我买了。友情价记得打八折,不然不是真朋友。”秉持着好朋友就是要两肋插刀,最好拔出刀再往中间补一刀的原则,夏之夏如是回答了大花。 大花被伤到了,伤得透透的。她无语凝噎,双目垂泪望着苍天,举起颤巍巍的手指向青禾道:“青禾,你这个当姐姐的也不好好管管这她。” 青禾难得好心情,语气轻快地道:“我管不了她。” 大花现下觉得自己的心死得透透的了,遂把双眼一闭质问老天奶:“难道我们乐队真的去不了海鸥音乐节了吗?难道我们注定成为不了一只特厉害的乐队了吗?难道我真的见不到我的偶像祁颂了吗?” 无人回应的死亡三连问。 温乐走到她的跟前,躬下了身子:“队长,该排练了!”多么直击人心的话语。 大花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想跃起来。死亡的抨击声响彻整个房间。光是听着这个声青禾都觉得很疼,但又有点忍俊不禁,夏之夏给青禾递个眼神示意表示:“想笑就笑吧,别憋着,小心憋出内伤。” “我说你这个人走路怎么不带声的,之前在我家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疼死了!”大花摸着被撞红的额头,忍不住抱怨。 温乐的性子不像大花那么咋咋呼呼,但是肉打着肉也是实实在在的疼,她也揉着自己发红的额头:“你自己一惊一乍的,我也很疼的好吗?” 这两人的斗嘴一旦要是开始,没个半小时是轻易结束不了的。 夏之夏只得站出来当那个吃力不讨好的和事佬:“再排练一下那首新的歌曲吧,就算不是为了去更大的音乐节。而且,温姐姐和花老师还没看过我们的表演。” “新的live house场地我已经联系好了,还是在申城,不过地方应该比你刚被拒绝的这家要大很多,客流量也多一些。” 她正在拧琴颈上的旋钮给吉他调音,因为她们的新曲子用的不是标准调弦。 大花听了这话,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就笑开了花:“夏大吉他手,你就是未来的摇滚巨星。我的好姐妹,乐队没有了你就像鱼离开了水,海里没有鱼……” 为了防止大花这张嘴继续扯下去什么都瞎编出来,夏之夏走过去把人从沙发上捞起来:“队长,该排练了。” 温乐“死亡凝视”道:“鼓手。” 青禾望着大花,眯眼笑。吓得大花后背寒毛直竖,一溜烟跑到架子鼓前吗,抄起鼓槌就开始:“1,2,3,燥起来!” 这一燥就燥到了晚上十多点,好不容易熬到了高考结束,几个人都不太想回家了,遂纷纷打电话和家里最具话语权的那位告了假。 由于众人肚子都有点饿,但又不太想动,于是大花掏出手机点外卖烤串。点烤串的时候温乐特意给大花点了几个烤脑花还说缺啥补啥,于是这两个人又掐了起来。 夏之夏见状,拉着青禾去到了屋顶的露台。露台上冬天枯萎的那些花稀稀疏疏地绽放了不少,但由于缺少精心照料属实活得艰难。 一张被人遗忘的皮沙发孤零零地躺在角落。 夏之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旧的报纸垫在上面,拍了拍:“青禾,坐这里。” 青禾也不讲究那些,一屁股坐下去。 柔软的沙发让身体放松,而夏夜里吹过的晚风却让有情人的心痒痒的。青禾望着星星,夏之夏望着青禾。 等到青禾发现身边人的眼神缠绕在自己身上时,难以控住的渴已经让她们像两条沙漠里的鱼一般呼吸交缠在了一起。 彼此的欲念在那一次的尝试以后,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让人愈发上瘾。只是两人始终都没有进行最后一步。 青禾问:“你不想要……吗?”那几个字到底还是说不出口,但夏之夏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夏之夏当然想,但她没有说。只是握住青禾的手贴在胸口,安静地看着对方,这一瞬间,她们都读懂了彼此眼神里的暗示。 而青禾却迟疑了,因为青禾觉得很有罪恶感,这一份罪恶感不会因为她说出“喜欢”或者“爱”这样的字眼而消失,尤其在青芝和夏仁杰去教堂做弥撒的礼拜天格外严重。 夏之夏的指尖停留在青禾的侧脸:“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疼、舍不得你比我先奋不顾身,所以,就让我先来好了。 青禾的眼眶红了,青禾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被拉扯,一半叫作欲,一半写作罪。 “所以,你要我吧。”夏之夏抱着青禾喃喃道。 空气陷入一阵无声之中。 “再给我点时间好吗?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太聪明。自从放弃了钢琴以后,就连青芝对我的要求都不过是健康地活着就好了……”青禾咬了咬唇,她有些难堪,因为从未如此坦诚地在另一个人面前剖析自己。剖析那个自私的自己、剖析那个胆小的自己、剖析那个愚钝的自己。 “但是,我却希望和你的这道题能有一个最优解。”青禾抬起眼,诚恳地道。 然后她们做了约定,最后一步以后再说。 “啊!你们在干嘛?我的眼睛,要瞎了。”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的大花,再一次出场当起了尽职尽责的剧情工具人。 吓得正在接吻的两人匆匆分开,空气中只剩下被好友撞破的尴尬。 “好啊好啊,我就说为啥总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看来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好好的一个乐队,就我一个没开情窍的。这,像话吗?”大花不愧是大花,重点永远都会跑偏。 为了不让青禾继续被这尴尬的氛围所包裹,夏之夏清了清嗓子决定化身一次好好老师,回答“问题儿童”李大花的问题:“如你所见,在一起了。” 大花一拍脑门心,差点倒了地,但又英勇地站起来,向她的好姐妹竖起了大拇指:“勇还是你勇,就不怕你爸知道后把你腿都打断。” “光是你爸那五大三粗的样子,我觉得你这小身板,够呛。” 大花走过去,非要挤在两个人中间坐下。 青禾无可奈何,只好站起身,走到露台的桅杆处,吹吹风,冷静冷静。 夏之夏:“……” 大花又撞了一下好姐妹的胳膊:“说话呀,别当哑巴。” 夏之夏扶额:“……” 大花“嘎嘎”乐:“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吃瘪的一天,谁让你平时总欺负我来着。” 青禾冷静不下去了,走了过来,站在大花面前问:“我们在一起很奇怪吗?” 大花从未见过青禾气场全开的样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不……不奇怪呀!” “那我带她下去了,你自己在这里慢慢坐吧!”青禾牵起夏之夏的手就要走。 大花只好强行挽尊:“不逗你们啦,我正经一点。” 青禾停下脚步,转身:“怎么正经?” 大花笑得露出八瓣大白牙:“希望我的好朋友们能幸福快乐!” 26.一点意外 外卖到了,久不见那三个人下楼,温乐只好拎着吃的上去寻她们。 没想到一上来就看见大花咧着嘴笑的样子,场景温馨中又透出一丝诡异,倘若这时没有人说话,温乐就要觉得这三人是不是撞鬼了。 不过大花是个馋鬼,闻着吃的香味,嘴巴憋不住地道:“外卖到了吗?” “到了。” “吃东西吃东西,我都快要饿死了。”大花迫不及待地走进屋里搬了一张小圆桌出来,“啪”一声打开露台的灯:“就在这儿吃吧!” 于是四个人吹着晚风,吃着烤串,享受着独属于青春里的夏日惬意时光。 席间,大花告诉温乐乐队的键盘手和吉他手在一起了。 温乐喝了一小口冰的汽水,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嗯,所以呢?” 大花又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小姨和小姨妇带大的孩子,这接受能力就是不一般哈。” 这都哪儿跟哪儿。 青禾和夏之夏交换了一下眼神,也疑惑为什么温乐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样子,她们平时好像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吧? “一种直觉罢了。而且你们看向彼此的眼神,同小姨和花知漾是一样的。有些东西,藏不住的。”温乐淡淡道,又拍了拍手问大花:“有纸没?给我两张。” 大花匆忙咽下嘴里的那一口肉:“有有有,拿去。”从包里掏出一包揉得皱巴巴的纸巾。 温乐嫌弃得相当明显,青禾拿出自己包里的湿纸巾递给了她。 “在这里,这条路一点儿都不好走。最近小姨和花知漾已经在商讨出国的事了,我妈也问我要不要出国。所以我可能夏天结束后就要走了。” 温乐依旧淡淡地说着。 听了这话的众人,仿佛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提前到来的离别伤感。 大花顿时觉得手里的肉串不香了。 青禾单手支着脸,夏之夏默默给她递了一瓶矿泉水:“这个不是冰的。” 青禾摇了摇头:“不太想喝”。 “打算去哪个国家呢?”夏之夏又问温乐。 “最近有在了解,因为我妈催得很紧。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待在小姨和花知漾身边,她们有她们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那就祝你在外面学业有成,你放心乐队贝斯手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说不定那个时候咱们乐队已经特厉害了。” 大花高高举起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提前到来的离愁别绪也在这充满“豪情壮志”的言语中消散了不少。 青禾和夏之夏都举起了杯。 温乐看着众人,脸上也绽放了笑容道:“希望我们的演出顺顺利利,能等登上更大的舞台。” “誒誒誒,我希望舞台的灯光能多一些给架子鼓手。”大花说。 “演出顺利的话,我们大家出去玩好不好?”夏之夏勾了勾青禾的小手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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