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难得乖巧。 这样的视角之下,游纾俞墨发湿润,双眸仍氤氲着浴后水汽,穿着勾人,与刚才冷静陈述的模样判若两人。 诱人却不自知,低声唤她的名字。 让她放她下来,不要在这里,去卧室。 冉寻却已经被恶劣的心思淹没了。 衔住游纾俞的耳垂,发觉女人被她困在怀里的蝴蝶骨悄然震颤起来。 “今晚,你要不要自己动?”她出声问。
第81章 游纾俞再也听不下去, 低头,以唇封住冉寻余下的话。 睡裙下摆却被挑开,比体温要凉的指尖霎时探入。 用着如往常演奏那般温柔触键的力度, 不让她觉得冒犯,却无意点起温炙的火。 冉寻本就是一心二用的好手,吻得人气喘, 边还有闲心直入主题。 深谙示弱计策,“纾纾,我累。” “可怜可怜弹了一天婚礼进行曲的我,好不好?” 游纾俞扶上她肩, 隐忍地抿唇。 在对方升温到仿佛有了实体的灼灼目光下, 她无所遁形。 本意用来遮羞的睡裙,此刻已变成拨乱她自尊的罪魁祸首。 冉寻后倚在沙发靠背上,呼吸稍缓。 她被忽然而至的, 潮湿闷热的夏裹挟,陷入无从抽离的沼泽, 温度令人心悸。 夜雨潜滋暗长,盈满水洼。 仰头望去,她有幸得见经年冰封的新雪跌入翻涌热浪,浸润消融。 本该是好整以暇的那一方,可是,她依旧忍不住因游纾俞此刻的模样而情动。 女人如风拂柳叶般轻颤的腰身,生理性泛红的眼眸, 在她怀里摇曳时或缓或促的频率。 仿佛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截稻草, 断断续续唤她“冉寻”。 结束之后, 冉寻抱人去卧室。客厅空旷通透,她担心游纾俞着凉。 不满足地又搂着人亲了好几下, 可惜没得到回应。 “做完就不认人啦?”冉寻故意伤春悲秋,“我懂了,原来纾纾还是想和我维持情人关系。” “不是情人。”游纾俞终于有了反应。 回身,依偎进冉寻怀里,“你不要这样想。” 冉寻引导着女人往她想要的路上拐,“那是什么关系呀?” 眼巴巴地盯着游纾俞看,她好想听女人亲口称呼她一声“女朋友”。 可惜,转正时限还得由游女士说了算。 “看你表现。”游纾俞狠心绕开正确答案。 刚才做了那么放纵的事,身体隐隐有些不适,更别提此刻对上冉寻不讲道理的含笑目光。 如果再纵容,她明天大概没办法走路了。 冉寻也不气馁,反将一军,“真的吗?我倒觉得,纾纾刚才表现挺好的。” 现在那些画面都还在她眼前晃,她今晚肯定睡不着觉了。 游纾俞面热耳赤,难以招架,轻咬了她一口锁骨,示意她别再说了。 不疼,又酥又麻。 冉寻心中尾巴翘起来,想,游纾俞怎么这么霸道呀,说不过她就咬人。 “刚刚,是不是听见有人说对我一见钟情来着。”她意有所指。 又忽然想起什么,打蔫补充,“也不知道是谁,喜欢我那么久,可今天才想起来加我微信好友。” 游纾俞这才后知后觉。 原来前几天冉寻在她面前欲言又止,反复试探,只是想暗示她加回微信。 “之后一定不会了。”心中自责。 她以为电话联系就足够,却忘记了小她两岁的人从不像她一样死板,黏人时,是想要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个细节中去的。 她没有给足冉寻安全感。 “我可是很记仇的。”冉寻试图调动匮乏的记忆,让游纾俞心疼一下自己。 “出国之后,你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一次也没有。” 竟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游纾俞枕在她怀里,有些被误解的无措。 低声辩解:“我打过。” 在冉寻离开嘉平的第六个月,又是一个春天。 她重游故地,在那家与冉寻碰面的旅馆门前,曾拨通对方的号码。 却提示“空号”。 冉寻听她说完,在心里叹一声不巧。 那个时候,她早都把电话卡扔掉了。 “怎么没早点给我打?”她与游纾俞额头相抵,“如果你说想我,我肯定第一时间就逃回国。” 游纾俞语气微黯,“害怕打扰你。” 六个月足够使冉寻走出来,迎接新的生活。 却也是她对冉寻的思念长久压抑,再也无从纾解的最大期限。 她以为自己能够忍耐,以为一遍遍翻看那些情书,就可以假想冉寻仍在她身边。 可惜适得其反。 她被滚雪球一样的贪欲压垮,才明白自己所谓的自制力有多可笑。 那天,游纾俞内心反复挣扎,将号码删了又输。 但现实与心愿相悖,无限延长的忙音中,她已经丢失了联系冉寻的唯一渠道。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冉寻吻了一下她双眼。 “被你偷走时间,我乐意。” 或许游纾俞和她关于时间流速的理解从来都不一样。 她以为六个月已经很长了,长到跨越半年两季,周边的人与景联袂登台,又不知不觉间被迅速甩到身后。 而那只不过是女人等待与她重逢的时间里,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 单线程的人,执拗又可爱。认定她之后,竟无视身侧所有岔路口,始终跋涉在追逐她的漫长路上。 游纾俞太能忍耐,吃了苦头,受过挫折,仍旧一言不发。 却偏偏愿意把娇气的一面展现给冉寻。 比如现在,就不自知地在撒娇。 牵着她的手到腰际,低垂眼皮,小声开口:“帮我揉揉,好吗?不然明天走不了路。” 冉寻没忍住,亲了一下女人淡红的唇。 “明天也不需要你走路。” - 次日,两个人难得睡到正午十点钟。 冉寻骨头懒散,不想从温柔乡醒来,于是点了外卖。 菜色有淡有重,都是游纾俞可以接受的口味。 昨天女人饿得没力气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积极给对方夹菜,支着下颔,耐心看她用餐。 内心有点难以言表的欢欣,游纾俞在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食量总会多一些。 而冉寻动筷的心思却没了,因为光顾着瞧对面。 女人遵循食不言准则,细细咀嚼,雪腮浮动,执筷动作清雅又稳重。 她总算理解秀色可餐这一词语的真正含义了。 这一整天,游纾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别扭,冉寻舍不得直接拉人出去逛,在家里弹琴哄了她一下午。 晚上,翻出瑜伽垫,帮女人拉伸,顺便商量之后要去宁漳哪里玩。 可惜气氛正愉快之际,游纾俞接了个工作电话,是宁漳研究所的面试邀约,礼貌询问她线上还是线下。 游纾俞想答线上,她不愿浪费与冉寻一起在宁漳的时间。 冉寻却很认真地比着口型,让她去线下,这样有诚意一些。 “难得陪你出来一次。”挂断电话,游纾俞垂眸,“只忙工作的话,就失去意义了。” “可纾纾这样,也不能和我玩尽兴呀。”冉寻捏一下她仍酸软的腰身。 “我可是你事业的忠实簇拥者,还等着你养我呢。” 游纾俞咬住唇,没什么威慑力地瞥她一眼。 内心却很松软。 如同她正豢养着一只喜欢黏人,处处需求着她,朝她讨要罐头的小猫,让她有种被依赖的安心感。 睡前,冉寻给女人梳头发,“我明天送你去研究所。对了,你想不想去宁大玩?我之前在那边讲座过嘛,看夜里校园有人放湖灯,特别漂亮。” 游纾俞的发丝又直又顺,摸起来手感如绸,她用簪子把墨发挽好。 直起身时,女人忽地转过来,吻了她一下。 “我陪你去看。” 何其有幸,冉寻愿意簇拥她。 而她也情愿与冉寻一起,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 宁漳生化研究所是华国含金量极高的领域研究机构,设在寸土寸金的高新区。 冉寻陪游纾俞同去,在走廊外的长椅上等候,身边时有任职的生物领域学者经过。 面试耗时不长,游纾俞出来时一如既往平静无澜,瞧不出最终结果怎么样。 冉寻迎上前,磨了寡言女人许久,才从她嘴里撬出来一句,“很顺利。” 研究所看重她过往的科研经历,进所就可以担任课题组长,研究感兴趣的领域。 而且,待遇也很好。 出门时,游纾俞算了一下,就算冉寻每个月都买施坦威的新琴,她也养得起。 冉寻忍俊不禁。 她想,这么重要的场合,游纾俞怎么还没有前天晚上和冉彭谈话紧张呢? 忍不住夸了很久,直到女人脸颊稍红,她才收敛。 仔细打量游纾俞,她身上的一件深色正装,还是从自己的行李箱里选出来的。 有设计感,穿在女人身上却不轻浮,恰到好处地衬出她清冷严谨的气质。 结束后,她们开车到宁大。 冉寻凭着巧舌如簧的天分,成功混过门卫,和游纾俞混入校园。 时候还早,她今天还没练琴,于是和路人问了钢琴教室的位置,准备带女人去蹭琴。 途径小花园,香樟树间不时有黑蓝配色的小鹊蹦跳出没,模样可爱。 游纾俞本和冉寻并肩走着,不知看见什么,悄然止步。 她们右手边,无数簇瓣花团正在湿润气息里热烈绽放,连绵无尽,是整整铺满一面花圃的无尽夏。 她此前就站在这里。隔着粉蓝色彩,远处的冉寻像是她清醒现实中难以捕捉的某个梦境幻影。 好在如今,冉寻就真切在她身边。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相机喀嚓声。 游纾俞回神,前她两三步的冉寻刚才竟在偷拍她。 冉寻正懊恼忘记关声音之际,游纾俞已经走过来,很严肃,“拍了什么,让我看一下。” 游女士还怪注重肖像隐私权的。 冉寻不给她看,怕女人羞到拿到她的手机后就直接删掉照片。 于是飞快设置壁纸,把手机藏到背后,让游纾俞伸臂够也够不到。 反而顺遂她心意,跌进她怀里。 “拍我女朋友,合理合法。”冉寻理直气壮。 “你要做什么用途?”游纾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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