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肥兔子就成了俩毛团儿的代步,御用座驾。 当时驮着俩祖宗来去时,肥兔子便觉,好熟悉!这感觉怎么象,在背八爷? 直至有夜,大家卷云台上打麻将。 ——老实说,肥兔子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一堆老古得不能再老古的修仙门徒,怎么会打麻将的? 难道,麻将的魅力已由民国延伸至古时?还是,在他不知的古时,麻将早已盛行? 总知,那一夜,肥兔子在初见“八爷”与麻将的惊吓后,又见到了小号的“佛爷”,自家的堂兄,张启山。 只是,那位,此时乃是天墉城大师兄,陵越。 再然后,肥兔淡定了,狗五的孙子红着眼珠子挥剑斩向“八爷”和它们时,它居然还有心思在想: ‘狗五要知道,他的孙子也会红着眼睛象兔子时,会不会后悔,吃斋拜佛日日相求,却求了只兔子眼当孙子!’ 再回神时,他没在沙海,也没在天墉城当兔子,而是正在东北张家老宅,是个才出生,正有滋有味儿啃自己肉爪子的小宝宝。
第十四章 番外之肥兔精的座驾生涯(二) 身为张家人,各种奇事皆有见识,自幼读书也曾读过庄周梦蝶。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浮生梦境何者为真? 肥兔,不!这次是张云山了,他的名字定下时依旧以“日山”为名,可不曾想,录名入宗谱时,执笔长老书名,却由“日”而转“云”。 这件事,是很久以后,他听自家老子说的。 因为回返之时身在襁褓,身边大人谈话也不太避他,所以,他知道自家比之从前晚生了两年,而自家堂兄,张大佛爷张启山,也“回来”现在了。 张家人本身的存在便是“不合理”,所以,他们也善于接受一切不合理,并加以利用和解决。 张家人的确自族长以下,都以避世隐居为族律,可张家人不冷血。 家国天下,世间苍生,为了国家民众不为外虏所侵,张家人也不吝这一腔热血遍撒山河。 所以,就算是再来了一次,张启山还是做了长沙布防官,而张云山也依旧是他的副官。 只是,长沙九门,却已不再是二人记忆中的模样,似乎人人都已变得不同。 至少,九门提督之首,如今却是曾经记忆中的八爷齐桓,在兼任。 因无八爷相助,自家堂兄想搬佛装逼也是不成,自然也就难得“佛爷”的名号,更难领九门之首。 不得已,只能点了堂会,相请那几位。 ——自然,这唱堂会的,可不是红家那位二爷二月红。 许是有缘,除了现下的四爷,大家都到得齐全,陈皮以徒身也侍奉二爷左右而来,反是从前最是早到的八爷,却是迟来许久。 那人终于到时,张云山几乎将盏方泡的热茶泼了自己一身。 朱砂色的暗纹织锦长衣,看似寻常料子,可懂行的都知道,这玩意儿是寸布寸金,比最贵的锦缎绫罗还贵。 胸前血玉宝光尽敛,却又暗隐莹润,那是件法器。 肤似明玉,眸光潋滟,朱唇轻勾似那艳色桃红,昳丽清绝的容貌却难压下他一身凌厉霸气,象是随时会砸下的惊天之雷,令人胸中气闷。 张云山有些慌,身为座驾是不会认错主子的。 好嘛,天墉城上那位和兔宝宝这会儿正在八爷肩上趴窝,那八爷就是,喂他桃的那位! 张云山不笨,所以猜到,一定是卷云台上的事,让身为肥兔的自己以为陵越胜于自家主子。 故,为免座驾之苦,来到此世才会随其同投张家。 可惜,肥兔脑子还是不够好使,洪荒之律是那么好违的?这不,变成人了,还是逃不了做人座驾的命,那他这一遭却又何苦? 八爷缓步而入,神识却在同陵端相谈,化为烛龙之形的陵端此刻到是活泼不少,尽管,他从前也没稳重多少。 陵端没有隐去他的烛龙之形,反正座中之中也都是复生之客,用不着闹玄虚,只是入门之前不想让常人觉出有异,才施了障眼法,让旁人把他与霄宝宝视为平常青蛇、白兔。 可进屋,霄宝宝先忍不住了,小爪子一扬,冲张云山就吩咐: “傻兔子,肥肥,速度,给爷端盘儿香酥肉干儿来磨牙,快点儿。” “哦,马上。” 张云山就这么下意识就把滚烫的新茶丢张启山怀里,无视自家长官及兄长被滚茶烫了大腿直跳,就这么不管不顾去给小祖宗拿肉干。 半截李一口茶倒呛着从口鼻中喷出,几乎喷二月红一身,反是陈皮手快,抄起茶盘挡了,才让二爷新上身的衣衫没遭殃。 半截李忙拱手致嫌,可还是被呛得直咳,连话也说不出。 陈皮阴沉着脸,却没开口,只小退半步,重新站在二月红身后,二月红回首一笑安抚徒弟后,才向八爷拱手示意。 八爷回个礼,正对上目光哀怨的狗五爷和一脸戏谑的谢九爷,不由一笑,旋身在黑背老六下首坐了,向霍三娘子欠身为礼。 这一时间,座中众人,除了张启山,到是人人都与齐桓见过礼了。 张启山?那是谁?! 张启山身负穷奇,本就是上古之凶,可自八爷三位入堂,便觉似泰山压顶一般,别说动作,连呼吸也难。 这,也是方才张云山一杯滚茶丢来,他无法闪避的原因。 天知道,若不是他意志甚坚,早趴平当地起不得身。 因去为祖宗们准备零嘴,张云山并不知后事,堂中诸君个个神色快意却又敛口不言,问及时只是神色不俊,面容扭曲,忍笑不已。 张云山又没那肥兔胆儿敢相问三位祖宗,只能忍着这闷葫芦,直至回返天墉城,后来又往洪荒。 终于偶有一日,三位祖宗醉后笑谈,肥兔才知道,当日张启山经历了什么。 ——男形女身的张大佛爷!不知若逢尹新月当予何称?是兄妹,还是,姐妹?
第十五章 天地有律,世间有法,陵端三人乃是洪荒之世便授印神位,执掌幽冥的天道之神,在小千世界,自然是无敌的存在。 可就算如此,陵端他们能做的也不多,毕竟,过多去改动这世间的轨迹,并不能对世人有益,反而会生出反噬,令事情走向不可测。 所以,陵端与王霄兔宝宝才会施障眼法,令无关者只以为他们是寻常青蛇、白兔。 而那些因他们而重返此间者,却可窥其真形。 九门中人,除了半截李、黑背老六及谢九爷,都是下过那矿墓的,自然也不会被陵端烛龙之形惊着。 没下墓的三家,却又都是人精,八爷是何种存在,他们怕比旁人更明白几分,自也不会惊着。 否则,为何李家的护院向来尽忠职守,可八爷要抢三爷的拐玩儿,那几只就站旁边,还举眼向天只作不见? 若是旁人,别说抢三爷手上东西,还没靠近,就被打断手脚丢去乱葬岗了。 谢九爷更不多言,八爷上他们家,比进自家门儿还自在,九爷家的厨子荷香鸭子做得好,极得八爷的心。 而八爷只要想吃,就是数九寒天,也会想出法子让荷花逆时绽放,为的,便是做这味鸭子给八爷。 天地有时,花开有节,逆时盛放只为做道菜给八爷,要说九爷与八爷交情浅,那真是心盲眼瞎。 黑背老六就更不用说,他杀手出身,平生最宝贝的便是自家那把玄铁乌金刀,成日抱怀里,有空就擦刀,就连旁人多看两眼六爷都会不乐意,杀气四溢,八爷却能上爪子。 八爷不仅是上爪子摸刀刃,还从六爷手里生抢过来后,用来劈柴、生火、砍排骨,甚至还当烤肉时的铁板用过。 宝贝那把乌金刀的六爷,愣是装眼瞎看不见,只是事后心疼得洗刀开刃保养了好些日子。 所以,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九门中,大概除了张启山,还没人敢轻看八爷。 张启山前尘能得八爷齐桓助力,一则是八爷懒散,不愿管九门杂事冗务。二则也是他张启山当有那机缘,穷奇入命合当搅动风云。 可如今,陵端三人来此,九门旧人重归,一心算账的陵端与王霄兔宝宝,会让张启山好过,才怪。 昔年九门众人,可以说九成都沾染墓下因果,被他张启山张大佛爷坑,也算是报应临头难怪他人。 可唯有八爷,却是那不沾因果的那一成。 八爷有本事不假,可他不爱下墓,除非是查探地脉修补龙脉,有时因那处正逢是墓,又碍他的查探,才会带上一二物品。 八爷店里卖的古董,也非世人所疑那般出自地下,而是他捡的漏。 那些个破落户们,往往轻卖祖物,这种漏是最平常。 而有些破败旧宅,荒野之地,因曾经的主人离去,宅中藏宝也会掩埋地底永不见天日,这种漏,才是八爷爱捡的。 ——八爷家的瓜田,便是他购的一处荒宅推平后做的沙田,当时还有人说八爷脑子进水,犯傻。 可旁人不知,那些残破荒瘠之下,却有无数珍异。 故,八爷的铺子里,所卖古物纵是沾土,也非墓土,买卖两家自然更放心,不怕有阴气汇聚会让人沾染不祥。 再加之八爷的“送卦”,有那求解难事的人,便以买古物为虚,求卦为实者上门,一来二去日子不红火才怪。 可就这不沾墓下因果的八爷,却成了张大佛爷“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对此,连素日冷心冷肠,只认师傅、师娘的陈皮也心有冷意,当面讽过张大佛爷。 不过,那已然是前尘旧事,纵是心里还扎着刺,齐桓也淡看恩怨,没想把张启山当仇人。 齐桓心宽不计较,放下心结只想过自家逍遥日子,可陵端与霄宝宝却放不下,特别那人还顶着张陵越的脸,真是越看越厌。 这俩只都是心眼儿不大的主儿,又怎忍得张启山这般欺负齐桓? 齐桓不计较不要紧,他们计较就行。 于是,在张启山久思不解,请酒长沙布防官官邸时,霄宝宝很损的玩了个损招,把张大佛爷变成了个男心女身的,怪物。 张启山总算知晓,比蛋疼的更大折磨就是,直接没蛋,成了“太平公主”式的,怪物。 ——外形依旧是个男人,依旧有喉结,有宽厚胸膛,可是…… 曾经几历生死,张启山也不曾这般心寒过,他在事发觉出不妙,想让八爷休开“玩笑”时。 却发现,那曾把自己的一切利益放在他自家安危前面的八爷,不见了! 鸩酒一盏,了断的不仅是八爷的性命,也了断了他张启山和齐八爷的知己与兄弟的情谊。 原来,心痛的感觉是这样的,象被人用钝钝刀子反复割开,滚烫热血流出后,心脏只剩下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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