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芙羽出头,霄宝宝那已弹出肉垫外的锋利小爪子收了回来,齐桓那胖爪爪也敛去锋芒,利得可切金断石的指甲收起,回复成软软小梅花印章。 ——方才,这俩只几乎暴起,一人赏陵越个“桃花朵朵开”。 陵端亦将无意识掐着剑诀的手松开去,天知道,他方才差点儿拿乱剑诀招呼陵越,若非躲不开,他真的这一生都不想再看执剑一脉师徒们一眼。 不因恩怨,不为是非,只是觉得相见两厌,不如不见。 陵越强压怒意,他是真的担心陵端,才会如此气极,只是细思,今日之事上报于师尊们,也是有始无终。 毕竟,这在门派胡为的帽子,还真扣不到陵端头上。 麻将,此时俗世亦无人知晓是何物何用,常年隐逸昆仑山天墉城的世外修真,又如何知哓? 陵越不过是见师弟们居然沉迷这砌来换去的木块,陵端居然为玩,找上三只毛团儿也不放弃,挑灯嬉玩,这般沉湎杂物小戏,实非仙道之象。 却不想,一番用心,不光陵端出言顶撞,连芙羽这般清冷性子的,也在其中搅和。 陵越不竟心中微冷,似冬雪寒夜单衣赤足而行,冻得心都要停住。 深吸口气,陵越脸上似有颓色,轻闭了一下眼,长叹道: “我辈修仙,原就如逆水行舟一般,一味的贪图玩乐,何日才可得登仙途? 陵端,芙羽,各位师弟,不是陵越愚鲁,要扫兴众人,实在是,不想眼见各位师弟美玉良材,因一时顽性,而前路渺渺。” “道在于心,在于己,任你何为,道便是道,自在那方,自在足下,又与顽嬉何干?” 陵端接得快,答得更快,可说出的话,却几乎没把陵越气死,那双明朗似晨星的眸光死盯陵端半响,方忿忿转身轻斥一语,拂袖而去: “胡闹!” “胡闹?胡闹也得你有本事管才行!” 肇庆嗤笑相讥,也得亏陵越走得快,否则,真非给气死不可! 陵端反不在意下,他轻打响指,方才被陵越吓得四散躲入花草丛中的小花妖们,重又轻轻吟唱着优美的歌声,自四下重聚,提着小花灯,为大家照明。 卷云台上那不欢气氛尽散,各家牌搭子,又开始欢快的进行新一轮的牌局。 陵端三人对陵越实是深觉无奈且无力,卷云台上事,明知禀之师尊们也无结果,偏这人还禀了。 更绝的是,陵端师尊乃为戒律长老涵究真人,陵越却告上了掌教涵素真人。 无力吐槽的陵端,真的很想敲开陵越脑袋看看,看他那里头到底装的什么,这般行止诡谲。 涵素真人也是无奈,涵晋真人 面冷心冷那是摆明面上,涵究真人心狠性冷,却是隐在他不拘言笑的方正下。 偏生陵端极得其师及几位长老欢心,连执剑长老虽有时恼其顽性,却极喜其聪慧,甚至犹胜陵越。 故,陵越这一状,到让涵素真人疑他与陵端不睦,乃因紫胤真人对陵端的喜欢,因此,甚觉头大。 ——小儿争宠斗气,他这长辈怎好掺和其中? 涵素真人虽是安抚下陵越,却也未当回事,只当笑语告之几位长老后,让他们多加约束弟子们便罢。 因此,陵越这一状告得,除了让自家在师弟们中关系更差,实实没半分用处。 陵端到无心笑他,只是在算计其它,毕竟那百里屠苏就将上山。 陵端对百里屠苏,惧是不惧,却厌了执剑一脉的作派,反正有昊天镜在手,且避出去玩玩,待得那欧阳少恭上门时,陵端准备好一堆毛尾巴,保证他身上的尾巴天天不重样。 ——小气的陵端就是再重活八辈子,也是个小气端,得罪了他,重活一百遍也要讨回来的。 乌蒙灵谷之中,两大一小同吋身上一寒,似乎,被什么不好惹的存在,给盯上了呀! 百里屠苏也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一撞上陵端就背锅,而且这次的这只,扣得是结结实实,就是紫胤真人厚颜去掀,也揭不下来。 起因么,还不是百里屠苏那难以自控的煞气。 紫胤真人今次因威武长老涵晋真人显露的阵法玄奥,没再费力前往幽都,自然也不曾让风晴雪与百里屠苏结缘,自家也没受伤,就这么将这麻烦给带回了天墉城。 正因如此,百里屠苏是清醒着上的天墉城,而被紫胤真人带上天墉城后,还不曾见到掌教涵素真人,甚至是涵晋真人,迎头便撞上了淘气包陵端。 陵端左肩趴着齐桓虎崽儿,右肩站着王霄兔宝宝,手里还拎着已然胖得小猪崽儿般的肥兔精,正踩着柄木剑教师弟们御剑飞行。 一群小东西踩着木剑飞得东歪西倒,活似喝醉的醉汉在天上乱行,打圈儿的有之,忽东忽西的有之,如浪起伏的更常见。 也不知百里屠苏是吓懵了,还是脑子装进豆渣了,明明这一路行来还算正常,只是忘事的他,居然双瞳充血,拔了焚寂剑,一剑向满天乱飞的小东西们斩下去。 原是因百里屠苏不能轻离焚寂,紫胤真人才让其负剑而行,这一路行来都不曾有事,紫胤真人也就难免轻忽。 谁知,就这一下,就在天墉城山门前,紫胤真人居然没拦住这孩子拔剑焚寂,更没拦下那惊天一斩。 也亏得陵端三只在洪荒不是白混的,没光顾着打闷棍,吃涮锅子,且在数年前他那众契法阵已然完全,相熟师弟也都结下灵契,才能让他在一瞬间发动法阵,将漫天乱飞的师弟们召回,护于身后。 而那焚寂一斩,也诡异的拐了个弯,劈在了陵端身上,将小小少年斩飞,正落入与涵究真人联袂而来的涵晋真人怀中。 天墉城如何大乱,四大长老是否出手,倒霉的百里屠苏结果如何,已然不是陵端关心的。 陵端原是临时意起,想让百里屠苏背锅,自家三人好借昊天镜之力去玩玩。 可不料,焚寂凶剑确实厉害,他们三只被劈出肉身不算 ,连肥兔精的神魂也一起离了体,随三人一起去往他界。 幸好,这三只都不是省油的灯,没跑太偏,竟往了齐桓原在之界,而这下,轮到齐桓有肉身,另俩一烛龙一兔宝宝的让他护了。 至于那只肥兔子,齐桓合指一算时,几乎没笑倒,好嘛,他算知道那呆瓜从前为何老认命,原来,他本就是自家的座驾。 也就难怪,自家一见那小子就腿懒,合着座驾在侧,傻子才劳动自家两条腿呢! 而东北张家老宅里,不知道自己怎么死回来的张启山,正抱着自家老爹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告状诉苦的把自己卖个底儿掉。 先前张老爷子还心疼的看着自家崽子,怜惜孩子的不易,可越听后来越气,抄家伙就把这孽子追得满宅子乱蹿,几乎没打劈喽! 天算齐家唯一的血脉让你逼死?小子,你是嫌我张家门没死绝,是吧! 那是多大的业力,你还有脸哭?你都敢掀祖宗的老根儿,刨祖宗坟了,怎么不干脆把你自己填坑里? 一时间,张老爷子是真有心把这家伙塞回娘肚子里去!
第十三章 番外之肥兔精的座驾生涯(一) 张云山,九门之首张启山张大佛爷的近身副官,东北张家子弟,原名,张日山。 可是,他却只承认自己叫,张云山。 犹记当时,那人初闻己名,笑不可止,连泪都快笑下来,语声戏谑的道: “什么张日山,你这什么名儿啊,是准备怼天,还是怼太阳? 行了,爷给你改一个字,叫张云山,此名调合乾坤,不受天嫉,可保你一生无忧!怎样,爷对你好吧!” “八爷……” 张云山轻叹出声,把手里的纸钱全都投入火盆,看着陡然升腾的火焰,轻飞似黑蝶的纸灰发呆,抬手灌了一口特饮,那还是八爷在时给他特配的,喝了能解乏消疲回复体力。 张云山不自觉的低笑出声,可眼中却已溢满泪水,脸上全是痛色,他还记得,当初佛爷出事,八爷天南海北的奔波,素日里极爱享受的人却半点没不满,累极时,也不过让自己驮他。 而且,还备下这特饮,为自己恢复精力,虽是有顽笑之意,可用心却极良。 可就这么个好人,却被自己至友背叛,含恨饮鸩,还要身故之后负以污名。 特别这位“至友”,还是自己的长官和堂兄,张启山。 身为属下,他要忠于长官,身为弟弟,他要顺从兄长,可身为张云山,他却为八爷不平,恨不能把那长沙布防官的府邸给付之一炬。 所以,张云山走了,向家族自请永守沙海。这,也是对他自己的惩罚,惩罚他的怯懦,连反抗佛爷,放走八爷的心也不敢有。 不过,有一个人,张云山并没让她好过,她不是自负势大貌美,不管不顾老是怼八爷吗?没了美貌,只剩刁蛮无礼自顾自家后,还能拢住佛爷的心? 拢得住吗?呵呵~,光看那女人成天打发人去找名医奇药,连头带脸的包在块大黑布里,手指头也不敢露。 别说拢佛爷的心,她能记起佛爷是她“夫君”来就不错了。 新月饭店善收天下珍奇,也能寻世间奇人,可要想解此药,却除非八爷复生。 张云山没有喝酒,却觉三分醉意,果然,八爷就不是寻常人,不过交给自己顽戏的药,也不是常人可解。 醺然之间,张云山只觉眼皮沉重,渐渐沉睡入梦。 那梦中,张云山变成了只肥肥的大雪兔,被阵阵香气所诱,发现一株长在雪岭之上,花果繁盛的大桃树。 桃花绯红粉浅,花开簇簇,其间硕果香浓,红得诱人。 肥兔子被香气所惑,想要近树攀折,却被无形之力掀飞雪地,摔成兔饼一滩。 而晕乎乎好不易抬头时,却正见一个小只的“八爷”左幼虎右小兔的走近桃树,却在肥兔的担忧中,轻易近树。 随之,便是肥兔子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桃枝轻织,自动编成座小屋以供那小号“八爷”和两只幼崽休息,还贴心的轻摇伴梦,比之对它的不容情,那就是云泥之分。 或许兔子的脑子真的不大,虽觉小号“八爷”很亲切,可比不上那只小兔对肥兔子的吸引,总是觉得兔宝宝好可爱,好想拐回家。 ——做媳妇儿! 只是,肥兔子当吋不知,它眼中的“媳妇儿”,不仅不是只雌兔,还连兔子都不是。 那是神兽犼,可吞万物。 因当时不知,肥兔便凭本能跟上了小“八爷”,才知道,那位乃是仙门弟子,生有仙骨的天墉城二师兄,陵端。 再后来,一时馋嘴,居然吃了那只幼虎丢过的大桃子,开灵启智百窍皆通,回复人类心志的肥兔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自洪荒之始,仙妖凡灵就有定律,“吃了我家饭,便是我家人”,因果自此而生,乃为天律,违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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