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反正想知道这个世界更多关于自己的情报,也不需要急于一时,如果真的能被无惨再次带走的话,那想知道多少都很简单。 继国严胜兴致缺缺地说:“既然产物敷决定邀请你,我就不会多说什么。你需要什么信息,我会尽力提供给你。” 珠世点点头,她已经从惊愕中摆脱出来,神色变得冷静。但她眼角余光始终不断地瞥向一旁的继国缘一: 严胜发现跟着她的那个男鬼已经很不高兴了。 终于,珠世对着缘一开口了:“缘一……先生。” 她思酌着,犹豫着问:“是您么?使用日之呼吸的剑士。” 继国缘一点头。 显然并不认识珠世,或者是,单纯地不记得她。 “真的是您!”珠世的神情难以自制地变得激动,而严胜也不受控地感到了不悦。他看着珠世欣喜的表情,听她说:“原来产物敷先生还有您帮助……这样的话,或许、或许我们的计划真的能成功!” 她的语气变得兴奋:“上一次,您让他可耻地逃走了,但这一次,我会先限制他的能力,绝不会再让无惨逃走,缘一大人——” “咳咳。”一旁的蝴蝶忍掩住脸,微微咳了两声。 她笑起来,对着一屋子或愣怔或不虞的人弯起眼睛,“听到珠世小姐说的方法,我真的很高兴,其实,我也有一些小小的计划……不如我们一起聊一聊吧?关于毒,以及斑纹的事。” “您觉得呢,珠世小姐?” 珠世怔住,才意识到房间内的空气变得冰凉。 她眼角的余光,看着一旁坐在地上,不知为何缩小到这种程度、还始终没有暴起的黑死牟,喉咙里的话卡到一半,忽然就说不出了。 那个黑死牟……珠世犹豫地想,他的表情……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难道,是因为讨厌继国缘一吗? ……这么多年了,一直都?! - 不久后,珠世就意识到自己猜错了。 她才知道继国兄弟是异世界的来客,是不知哪一边的神明眷顾,才降临的神助般的客人,与这个世界的“继国缘一”和“黑死牟”并不相同。 为此,珠世在深夜里找到严胜,认真地同他道了歉。 而严胜也并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只是趁机问了些关于十二鬼月以及无惨的情报,珠世也没什么隐瞒,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只是我毕竟背叛他已久,很多消息都已经过时,”珠世忧心忡忡,“不知道对您是否还有帮助。” 继国严胜仅表示足够了。 关于将鬼转变为人类的药、以及杀死鬼的毒,研制得都还算顺利,斑纹的研究进展也颇快,就像严胜所说,如果真的能按照他们设想的得到鬼舞辻无惨的血肉,那解决斑纹是指日可待的事。 事情比预计中顺利,继国严胜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和缘一暂居在产物敷家,每日都能看见有医生匆匆从宅邸间走过,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苍白,好像看着什么无力回天的事情发生。 都不需要询问,就知道产物敷耀哉危在旦夕。 蝴蝶忍也察觉到这一点,每一日的神色都染上了些许沉寂的悲哀。 但他们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虽然无法接受……但每一位与产物敷耀哉接触过一段时日的柱,都深深知道产物敷耀哉的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一件,不可能阻止,也无法延缓的,痛苦的事情。 所以在严胜找上门时,蝴蝶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她听清严胜所说的话之后,她手中的研钵直接掉了下来,大片大片的紫藤花汁液洒落一地。 “……医治、主公大人的方法?” 蝴蝶忍呆呆地站着。平日里素有的温柔的微笑消失不见,她的脸茫然,然后片刻后出现少女般鲜活的震惊,以及令人心碎的小心翼翼的期望。 “您说得是真的吗?”她一叠声问,“救下主公大人,这是真的吗,严胜大人!” 继国严胜点头。 “……您为什么愿意这么做?”震惊般的惊喜消褪后,蝴蝶忍慢慢冷静下来。她看着严胜,“严胜大人,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冒犯,但在我看来,您并不是那种滥好人……您为什么愿意帮助我们呢?” 要知道,产物敷耀哉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即使治好,也不可能握得起剑,不能杀死无惨,也不可能带给继国严胜半点乐趣。 这位素来被鬼杀队众人偷偷喊为“恶鬼”的存在,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觉得有趣,”继国严胜声音轻飘飘的,但在蝴蝶忍听来却重如山岳,“我不想看到产物敷耀哉死。” 这句话不明不白,可蝴蝶忍却好像听懂了。她定定看了严胜片刻,然后朝他低下头去: “感激不尽,”蝴蝶忍用此生最郑重的声音说,“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请您随时提出来,哪怕是死,我也一定会做到的。” 而继国严胜只是笑了笑。 “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在另一个世界,曾亲手杀死了无惨,全世界最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存在。 在此处许下了承诺。 - 然而产物敷耀哉却似乎并不想这样。 虽然严胜曾告诉过他,自己有医治好他的方法,但产物敷耀哉对此却并没有什么欲望。 相反,在得知斑纹的进展良好,继国兄弟留在此处也没什么意义之后,他就请求与严胜见面,并在见面时,亲口请求他: “请您去帮帮我的孩子们吧。”比上一次见面,绷带缠得更多更紧的男人言辞恳切,“为了打败无惨,孩子们正在进行紧急的训练,普通的队员们能够得到很好的提升。” “但是,柱们却没有合适的训练方法……我很愧疚帮不上忙,如果因为我的原因将您强行留在这里,那实在是太浪费了。” 将自己的生命当作浪费,恐怕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产物敷耀哉一个人了,继国严胜有些无奈,“他们是柱,你担心什么呢?” “就是因为是柱…咳咳…所以我才、担心。”产物敷说,目盲的眼睛却让人能感到他的心疼和挂念,“他们都是一群执念很深重的孩子……面对危险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挺身而出,也因此遇到更多的危险……我实在没办法看到他们身陷死亡的危机。” 严胜沉默。“即使因此你要身陷死亡?” “即使如此。” “……”继国严胜站起身,“我知道了。” “谢谢您。”产物敷耀哉松了口气。他重新微笑起来,“炭治郎……现在正在义勇的家中,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去那里,一起劝劝义勇,他始终不愿意参加训练,我想我最担心的就是他。” 义勇?富冈义勇?严胜想起这个名字,他对此人记忆不深,唯一记得的,就是当初在蝶屋做药水训练,那个水柱表现不算最好,但进步神速,而且一直坚持着,从没有埋怨或愤怒过。 好吧,继国严胜多了几分兴趣,他离开产物敷的房间,找到缘一,和弟弟一起跟着鎹鸦,来到了所谓水柱居住的地方—— “义勇先生,请问要一起训练吗?” “义勇先生,请问要一起吃饭吗!” “义勇先生,请问要一起睡觉吗——” 看到宛如牛皮糖一样缠人的灶门炭治郎,以及一脸茫然,甚至让人觉得生无可恋的富冈义勇, 严胜甚至在义勇脸上看到“难道这辈子都要这样度过吗”的绝望。 这一刻,继国严胜才忽然意识到: 说不定在某种意义上,灶门炭治郎,也算是挺可怕的孩子的……
第22章 水柱 从某种程度上, 继国严胜和继国缘一的到来,对水柱富冈义勇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救赎。 他们有效地转移了灶门炭治郎的注意力,让红发少年不再这么执着地关注自己, 虽然白天还是经常跑过来问七问八, 但比起之前二十四小时的监视, 富冈义勇还是觉得好受了许多。 ……但怎么没人告诉他,继国严胜是一个这么坏心眼的鬼?! 原本,在继国兄弟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富冈义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虽然初见的时候,缘一就狠狠击退了不死川实弥,而严胜更是打败了他,但是富冈义勇也确实觉得不死川那日做得过火,他虽然不支持严胜, 但也不至于会为实弥打抱不平。 更何况,后来义勇去参加蝶屋的药水训练,做了严胜的对手: 他在那几日的训练中,对严胜的好感激增。 能够这样不留情面, 而且也不会对自己莫名其妙生气……不会忽然讨厌自己的强大的对手! 富冈义勇觉得很高兴。 要不是后来严胜阁下跟着炭治郎出任务, 而自己也需要杀鬼,义勇甚至想一直和严胜训练下去。 但这一次, 义勇的态度改变了。 “站起来。”幼小的鬼站在自己面前,月色透过窗扉,照到那张清秀的侧脸, “还没有结束, 站起来。” 富冈义勇咬牙。他握着刀,手心已是伤痕累累, 但酸痛的肌肉不会骗人,自己在变强,义勇知道,他拼命站了起来,摆好架势,“水之呼吸——” 然后又被打落在地。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打翻的时候,义勇终于爬不起来了。他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思考自己今天是不是又变快了,对水之呼吸的领悟,也有了新的想法…… 然后他看到继国严胜蹲了下来。 在自己旁边。 “今天,你在我面前倒下一百零三次,所以明天,你要和炭治郎说一百零三句话。”继国严胜说。 “……” 富冈义勇像要死了一样看向天花板。 是的,他绝望地想。作为成为自己训练对手的要求,陪自己提高实力的代价—— 义勇和严胜约定:义勇被打倒一次,就要和炭治郎说一句话。而严胜被打倒一次……直到目前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没有约定。 直到今天,富冈义勇已经被迫和炭治郎说了差不多六百多句话了。 他想死。 虽然“嗯”“啊”“哦”“好吃”“不好吃”这种也算,但是…… 但即使是这样,对于富冈义勇来说,六百多句也很要命啊! 可输了就是输了。 望着继国严胜的背影,富冈义勇在心里想,果然我还是太弱了。 我果然……根本不是水柱吧。 这样的想法,在三天之后的训练中,义勇再一次被严胜打趴在地,半分钟都起不来的时候。 被他不自觉地喃喃出声。 “……你说什么?” 富冈义勇一惊。 他茫然地抬头,看向缓缓转过身,低头朝自己看来的继国严胜,心中一片空白。严胜阁下听到了?好像听到了,那他为什么会问,这有什么好问的,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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