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严胜冷酷地说:“你,上弦之四,都不用说了。” “……” 玉壶衷心希望不是因为自己太弱,所以对方懒得听。 他瑟瑟发抖一下,继续说:“……上弦之三,是名为猗窝座的男子,他的血鬼术似乎是拳术,但几个月前,猗窝座阁下就失踪了,连无惨大人都不知道……大人很生气。” 严胜感兴趣地挑眉,“继续。” “上弦之二,是童磨阁下,一个很奇怪的鬼……似乎偏爱食用女子,如果我没记错,应当在人间担任某个宗教的教主。” 宗教?严胜若有所思,但很快玉壶高涨的语气吸引了他的注意: “而上弦之一,黑死牟大人!是我们上弦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大概是觉得吹捧黑死牟会对严胜有用,玉壶滔滔不绝地开始夸奖起来: “黑死牟大人使用剑术,虽然我无缘见到他的剑法,但他平时端庄的姿态、凛然的风采、皎洁的背影和无人能及的气势,都让人感到无比钦佩,更别说那神出鬼没、冷漠寡言的性格了,更是非常、非常——” 让人好想做成壶…… 玉壶一个冷战,不,这个不能说啊!他战战兢兢地看向面前一言不发的鬼,小心翼翼,“您、您还想知道什么吗?” 出乎玉壶意料,面前的鬼并没有追问关于黑死牟的事,换了个话题,“鬼舞辻无惨,是不是在追杀灶门炭治郎兄妹?” “?”玉壶茫然:“谁?” “……戴着花札耳饰的哥哥,以及变成鬼的妹妹。” “哦!您说的是那个似乎在使用日之呼吸的剑士?” 日之呼吸?听到意料之外的词,严胜眯了眯眼睛。而玉壶并没有发觉,只是一叠声地回答,生怕慢了就会被严胜杀死: “当然、当然,无惨大人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我偷偷打听过,听说是多年前,无惨大人为了寻找能承受阳光的鬼,挑中了体质特殊的卖炭一家,将他们变成了鬼……您说的妹妹,大概就是那个特殊的鬼,无惨大人一直很关注……大人、大人?” 玉壶的声音唤回了走神的继国严胜。 在寻找能见到阳光的鬼吗…… 继国严胜忽然笑起来。“所以要求你们一定要杀死炭治郎?” “对,杀死哥哥,然后捕捉妹妹,将她带回无限城……” 玉壶顿时卡住。 ……他是不是连无限城都说出来了? 严胜懒得理会玉壶惶恐的表情,一个相当有趣的主意,在继国严胜的脑子里出现了。 他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缓缓从鱼尾上站了起来—— 玉壶睁大眼睛,心中狂喜:这是放过自己了? 然后,下一秒,幼鬼摁住了他的脑袋: “我的血,会让你今夜无法和无惨联系……至于你。” 金色鬼瞳的幼鬼,高高在上地看着恐惧的玉壶: “你就作为鬼杀队的锻炼对象……” “在今晚,被他们杀死吧。” 面对不远处,匆忙赶来的时透,继国严胜随手拎起那颗头颅,将它向时透无一郎扔过去。 “加油哦。” 他带着轻飘飘的笑意说。 - 处理完这一切,继国严胜便往回赶。 在路上,看到出门寻找自己的缘一。 “兄长!” 缘一有些喘气,对于他来说,这种状态已经算得上非常着急。 他一看到严胜,就止住脚步,“兄长大人,您去哪里了?缘一刚刚回去,看见地上散落着零式的碎片,虽然知道您实力高强,但还是非常非常担心……” 他一把将严胜抱了起来,而严胜安抚地摸摸他的头: “无需在意,我只是出去杀了个不值当的小东西。” “?”缘一想了想,觉得无所谓,无论是谁,杀就杀了。他只用通透检查了一下,发现严胜无事,就松了口气,“您没受伤就好。” 两人慢慢往回走,途中解救了一些被已经制造出来的壶分身追杀的人类,等回到刀匠村时,已经是快天亮的时候。 “兄长大人,请您回到箱子中来吧。” 正当缘一将箱子放下,想让严胜进去的时候。 “严胜大人!缘一大人!” 远远的,小铁朝他们跑了过来,继国缘一愣了愣,他知道这孩子,自从兄长修好了零式,这孩子就很黏兄长。 希望他还没看到碎成一地的零式。缘一不禁有些心虚。 但小铁并不是为零式来的。他表情极其兴奋,冲到两人身边,用压抑不住的声音说:“两位大人,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祢豆子小姐,可以见到阳光了!” 继国缘一愣了愣。 顿时,他心中涌起强烈的狂喜。这是真的吗,他几乎马上要问出声,祢豆子做到了吗,那兄长、兄长—— “是么?” 而怀中的继国严胜却反常的冷静。 简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 他神色平静,甚至还抱住了缘一的脖颈。当继国缘一顺着严胜的力道,朝哥哥看过去的时候: 他看见继国严胜兴致勃勃的笑容。 “缘一,”他听见继国严胜说:“我有一个主意。” “如果我代替祢豆子,被炭治郎背在身后,作为诱饵,混淆鬼的视线,让他们将我拐走,然后我就能去到无惨身边,一举将他杀死……” “你觉得如何?”
第21章 三更合一 继国缘一怔住。 然后大惊失色。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他将箱子抱到自己身前,用阴影罩着他,到这种时候还时刻担忧着严胜被晒到——然后对着箱子语气急促地说: “不行!” 箱子里的严胜:“……” 他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通过通透, 他看见缘一惊慌失措的脸, 这样的表情和缘一平日里的冷淡无情区别太大, 在那张英俊的脸上,甚至有些不搭。 而缘一还在说,不顾身后喜极而泣的灶门兄妹, 以及旁边跟着哇哇大哭的刀匠村村民们,还有不远处因时透的昏迷而手忙脚乱的人们。 缘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紧紧地抱着箱子。 用最郑重、最严肃且恳求的语气,看着严胜说: “兄长大人,拜托您了。” “不要离开缘一。” 继国严胜沉默了。 他有点困惑, 但还是努力猜测着缘一的心情。 严胜是知道缘一非常在乎自己的。 自出生开始,继国严胜就知道,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拼命去争取。他不像缘一, 没有父亲和看重和母亲的疼爱, 没有不世出的才华或者神灵的眷顾,想要什么, 就要不顾一切绞尽脑汁,才有一分得到的可能。 缘一是他最珍贵的战利品。 这让严胜很了解他弟弟的心情。比如此刻,紧皱的眉心是不赞同, 垂下的眼眸是伤心, 紧紧抿起的嘴唇,是害怕和恐惧…… 害怕? 缘一为什么会害怕?是因为他说要去鬼舞辻无惨身边?可这仅仅是暂时的, 是为了胜利,才去做出的努力。 “听话,缘一。”严胜下意识哄劝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鬼舞辻无惨根本奈何不了我,不过是一个策略而已。” “可是他已经欺骗了这个世界的兄长了!” 缘一大声说。 声音大得,让严胜惊奇自己的弟弟还能这么说话。印象中,除却自己被自己那个世界的无惨强行带走之外,缘一从没有这么紧张和生气过。 这让严胜的心里升起一种诡异扭曲的满足感。好吧,他轻飘飘地说:“我知道了。” “兄长……” “我不会主动去找他的。” 通过通透,严胜看到缘一松了口气。他最强最冷漠的神之子弟弟,重新安下了心,乖乖将箱子抱在怀里,朝人群里走去。 但是……箱子里,严胜微笑着想。 如果鬼舞辻无惨自己想不开,来夺走我的话……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 回到房间,打败上弦的事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 人们欢欣鼓舞,面具都遮挡不了他们快乐的心情,而战胜的英雄们被抬回房间,做最紧急的包扎处理。 因为炭治郎死活不肯放开妹妹的手,所以祢豆子也跟了进去。 缘一也一同走进去。 然后把箱子打开。 祢豆子的眼睛陡然亮起。 在进入到屋内后,可能是为了节省能量,祢豆子重新变回了幼崽的体型,她此时眼睛亮亮,一股脑凑到箱子旁边,扒着箱门往里面看: “你……好……” 炭治郎:“……” 他复杂地看着妹妹头都不回的背影,感觉伤口好痛。 继国严胜听到这道声音,挑了挑眉,从箱子里走出去。 “你……好!” “好好好,”严胜摸了摸祢豆子的头,表情欣慰。他用赞赏的语气说:“你做得很好。” 灶门祢豆子的眼睛唰的更亮了。 简直像最时新的灯泡。 她看起来非常高兴,在严胜旁边,头歪向左边又歪向右边,炭治郎觉得那估计是跟着时透学会的动作。然后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祢豆子非常努力了,”严胜用自己那双小小的手摸摸女孩的头发,声音很温和,“做得真的很好。” 祢豆子开心得快能打滚了。 或许是因为她还记得曾经严胜教过他,也或许是因为严胜屡次救下炭治郎,祢豆子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和自己同样体型的幼鬼,她盯着严胜片刻,下一秒—— 毫不犹豫地抱了上去! 一旁的小铁:“!” 在被治疗中的炭治郎:“!!” 身后的继国缘一:“!!!”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继国严胜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轻轻抬起手,又摸了摸祢豆子的头。 “辛苦了,”声音都轻轻的,“祢豆子。” 炭治郎感觉自己的三观崩塌了。 他第一次觉得缘一大人之前说他兄长“温柔可亲、纯白无暇,宛如月光一样皎洁”的那些瞎话,或许真的有几分道理…… 如果旁边的缘一大人在现在不要露出那种“被抛弃的狗狗”的表情的话。 幸好,在稍微摸摸祢豆子的头后,严胜就放开了手。 “炭治郎,你们主公方才给我传信,要我立刻带你回蝶屋。”他边说,边让缘一出门拿些水来。等缘一出了门,继国严胜才重新将目光转回迷茫的炭治郎身上。 “我?不是我们吗?” 严胜摇头:“祢豆子另有去处。” 炭治郎愣了愣。他很快明白背后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感到失落。 虽然明白主公大人是为了保护妹妹,可是,这么大以来,炭治郎从未和祢豆子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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