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铁肠死,也不想让条野陷入危险之中。 条野刚刚说了,铁肠一旦重返军警队伍,必将全力投身于对ShadowCrew的围剿之中,这无疑会给组织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那么,只要铁肠能暂时留在这儿,不回归军警,那么军警的整体战斗力将大打折扣,从而能为ShadowCrew争取到宝贵的喘息与调整时机。 他要想办法把铁肠留在这儿,绝对不能让铁肠回归军警。 “留在这儿?”铁肠断然拒绝,“绝对不行。” 听此,禾月立即将脸伏在铁肠肩上,用手锤着对方胸口,继续抽泣:“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铁肠被拳头砸得连连后退,方才那断然拒绝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你可不可以不要哭了?” 禾月:“这里有很多病人等着我去治疗,我不能就这样抛下他们不管。只要给我两个星期的时间,让我把这些病人都安顿好,我就跟你回军警,蹲大牢,我发誓!” 铁肠盯着禾月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眶,那双漆黑的眼睛因长时间的哭泣而显得格外湿润。 他眸底掠过一丝不动声色的无奈,转而伸手拭去了禾月眼角那假惺惺的泪滴。 “只要我同意,你就不哭了?”他低声问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型号与材质 10瓶;要几朵 1瓶;贴贴。
第20章 “看吧,这就是区别” 目睹着对方渐渐步入预设的圈套,禾月迅速点头。 见此,铁肠眸中闪过无奈:“好,我可以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但两个星期后你必须跟我回去。” 禾月嘴上信誓旦旦:“我保证!” 但他心里想的是:“绝对不要。” 无论如何,两个星期的时间,足以让条野带领ShadowCrew组织重振旗鼓。 但也意味着,他要继续跟铁肠同居两个星期。 * 事后,禾月拿了绷带和药,溜进卧室,悄悄锁上门,准备给条野包扎。 条野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结痂,但依旧触目惊心,禾月用棉球沾了药,尽量小心地为他处理着伤口。 “你为什么要干这种蠢事,还说什么我得绝症了?”条野的声音低沉而略带责备,“我们本来有机会杀了他的。” 禾月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嘴角勾起懒散的笑:“我这是在帮你,那个小军警会在这儿待两个星期,两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你重新建立组织了,不用谢。” 条野:“那两个星期之后怎么办,你要去蹲大牢?” 禾月故意将绷带拉紧了一些,引得条野微微皱眉,他才慢悠悠地说:“那就要靠你咯,身为ShadowCrew的干部,你肯定有办法救我吧?” 条野叹气,他伸手揉了揉禾月的头发:“你就不怕他伤害你?” 禾月:“他没伤害过我,正相反,自从他来了,GSS的人再也不敢找我麻烦了。” 条野无奈:“GSS的人一直欺负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 “可以怎样?”禾月打断了他的话,“我说了,你如果想保护我,你就放弃组织干部的地位,陪我待在这儿。” 条野反驳:“为什么是我放弃干部的地位?为什么不是你放弃诊所陪我回组织?” 禾月露出一种无奈混合了释然的微笑:“看吧,这就是区别,至少那个小军警愿意陪我待在这儿。” 条野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伸出手捏住禾月的下颌,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你再敢拿我跟他比较,我就把你绑回去,让你以后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禾月不想听这中二病的发言,于是故意勒紧条野胳膊上的绷带。 条野吃痛,但碍于客厅里有人,他又不敢大声喊叫出来。 * 处理完伤口后,他将条野从后门送走,又拿出空气清新剂喷洒了卧室每个角落,确保屋内不会留下血腥气。 随后,他处理了沾血的绷带,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返回客厅。 铁肠仍旧待在客厅,坐在窗前的地板上,望着窗外发呆。 他刚刚用手机联系了立原,表示暂时不能回去。电话那端的立原显然是急不可耐,一顿跳脚加质问。 他正犹豫该回复什么,但见到禾月从卧室里走出,他立即将手机收起。 禾月从桌上拿了袋零食,郑重其事地在铁肠面前坐下来,表情严肃。 “喂——”禾月抓起零食塞进嘴里,“虽然你要在我这儿待两个星期,但我不是白养着你,你要帮我工作。” 铁肠:“工作?” 禾月:“当然,我是你的犯人,你是我的保镖,我可是付过你工资的,一块钱。” “听好了,接下来我说的话,就是你今后身为保镖应尽的职责——” 说着,禾月清清嗓子:“GSS那些人总爱在贫民窟里为非作歹,收保护费、欺压百姓。从今往后,如果他们再敢来骚扰我们,或是无理征税,你就得站出来保护我们。” “当然,考虑到你的伤势,我并不要求你与他们硬碰硬,只要能够威慑住他们,把他们赶走就行了。” “除此之外,你要帮我照顾病人:有年老的病人,你要负责把他们搀扶进诊所;有年纪小的病人,你要负责哄他们;有不愿意排队的病人,你负责揍他们。” 禾月balabala说了一长串。 但铁肠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盯着禾月的脸,看着对方的嘴一张一合,回想着对方之前扑进他怀里的场景。 禾月身上有种清新的气味,像是被大雨冲刷过后的树的气味。 福地樱痴身上总是带着酒气,烨子小姐身上是像小孩子一样的奶油香,立原身上是金属的气味。 他们的气味,都比不上禾月身上的气味好闻。 他想再闻一次。 这边,禾月交代完了一串冗长的注意事项后,询问铁肠:“记住了吗?” 铁肠回过神来:“什么?” 禾月恼了,伸手轻轻弹了铁肠的额头一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铁肠:“……能再说一遍吗?” 禾月脸上一副想杀人的表情,但铁肠没注意到,而是问道:“你哭的时候,为什么要跑过来抱住我?” 再回想起那一幕,禾月觉得很羞耻,于是掩饰道:“这没什么,人流眼泪的时候,旁边的人就要拥抱安慰他,这是很正常的身体接触,别多想。” 铁肠:“我在军营里从没见过这种身体接触。” 禾月:“废话,你们军队里大多数都是肌肉男,要是你们每天不穿衣服搂搂抱抱,那就不是军营了,那是男酮俱乐部。” 铁肠:“男酮?那是什么,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拥抱?” 禾月:“……” 看着对方那张认真的脸,禾月突然有种负罪感:他是不是把铁肠教坏了? 末广铁肠,军方的重点培育对象,根正苗红,不受世俗污染。然而跟他相处了这几天,什么骚话都见识过了。 这要是被军方的人知道,肯定拿炮轰他。 说到这儿,禾月不小心吃到了一块芥末味的零食,辛辣的气味钻进他鼻子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眶被辣意逼出了泪光。 “阿嚏——” 慌乱间,他摸索着将手伸向一旁想找纸巾,突然地,却觉得眼前一暗。 铁肠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没有言语的预兆,对方的一只手将他拉近,另一只手环绕住他的身体,轻轻将他抱住。 当禾月反应过来时,他的头已经被按在了对方怀里,两人的距离在瞬间缩短至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禾月能感受到对方皮肤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臂,那瞬间仿佛一阵电流掠过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身体一颤。 他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你干嘛?!” 面对禾月的抗拒,铁肠很不理解:“是你说的,人流眼泪的时候,旁边的人就要用拥抱去安慰他。” 禾月呆了一下,恼火道:“我刚刚说了那么多话,你一句也没往心里去,偏偏这句话你记得这么牢!” 【作者有话说】 大概周一入V,感谢追到这儿的小可爱。
第21章 “连兔子也要尊重?” 就算是条野,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扑过来抱住他。 禾月迅速将对方推远,并警告道:“我已经过完生日了,现在我是成年人,未经我允许,你这个小屁孩不准拥抱我,懂了没,铁肠?” 这是禾月第一次叫铁肠的名字。 然而,铁肠沉吟片刻后,表示:“不行。” 禾月纳闷:“什么不行?” 铁肠:“只有福地先生、烨子小姐和立原可以叫我的名字,因为他们我的家人,难道你也是我的家人?” 禾月毫不犹豫:“当然不是。” 铁肠:“那你不可以叫我的名字。” 禾月:“……” 神经。 好吧,不能叫铁肠的名字,但“末广铁肠”的全名叫起来又太绕口。 禾月想了想,说道:“好办,那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你就叫……三花。” 铁肠:“为什么?” 禾月临时编造了个借口:“因为,三花猫是猫中的大美人儿啊,就像你一样,你长得很漂亮,你不知道吗?” 其实,是因为铁肠身上伤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远远看去就像三花猫身上的斑点。 * 自从那晚之后,GSS的人再也没敢来叫嚣,禾月每天都能享受到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舒心无比。 他觉得自己安全了不少,但之后的几天,诊所接到了数十条投诉,都是针对铁肠的。 病人:“禾月,诊所里那个冰块脸是谁啊?” 禾月解释:“那是我的保镖。” 病人:“他怎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脸上也没有表情,手上还拿着刀,好吓人哦。” “他可以把刀收起来吗?把我家孩子都吓哭了。” 更有甚者,有病人来问:“他长得好可爱~~~可以摸吗?” 禾月:“他手上的不是刀,是剑。而且他是我的人,不许摸。” 午间,趁着诊所休息时,禾月将铁肠揪过来,教训道:“你不能一直板着脸站在这儿,你脸上要带着微笑,否则病人们会有意见的。” “微笑?”铁肠若有所思,“不会。” 在铁肠印象里,他从没笑过,跟据福地樱痴的说法,他的上一次微笑是在婴儿的时候。 禾月恼火:“不会?笑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张开嘴然后嘴角往两边撇吗?过来,我教你。” 说着,禾月用手捏住铁肠的脸,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力度,强行将铁肠的嘴角往上扯,强迫对方露出来一个笑容。 借助外部力量,铁肠的嘴角终于弯曲起一个极不自然的弧度,虽然是一种被迫的、略显生硬的扭曲弧度。
80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