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肠循声望去,只见立原一脸狼狈却难掩兴奋地从黑暗中跑出,脸上写满了对重逢的渴望与对同伴安危的担忧。 铁肠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流畅地将长剑收入鞘中,迎向匆匆赶来的立原。 “你找到我了。” 立原一脸庆幸地冲过来,双手胡乱地比划着:“谢天谢地!我不会被福地先生掐死了!你还好吗?!伤口痊愈了吗?!看起来脸色不错——” 他上下打量了铁肠一番,从头发丝到鞋尖,确保对方没有缺胳膊少腿,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快跟我走!” 然而,铁肠却摇了摇头:“不可以,这里有个警方通缉已久的罪犯,我要抓住他才能走。” 立原闻言一愣:“罪犯?森下禾月吗?他确实在我们的罪犯名单上,但据我所知,他最近似乎并没有新的犯罪行为,暂时不值得我们浪费警力抓捕。” 然而,铁肠正色道:“或许罪名有轻重之分,但罪犯没有高低贵贱,罪犯就是罪犯,无论犯什么罪都应该被抓进监狱。” 立原很清楚铁肠的性格和原则,只能无奈妥协:“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先带你回去,然后调集警力来围剿他。放心,无论他多么穷凶极恶,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然而,铁肠却再次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 铁肠:“如果你用暴力手段抓森下禾月,会让他受伤,他很怕痛。” 立原愣住了,万万没想到铁肠会给出这样的理由。 “不是……不是想抓住森下禾月吗?为什么还要在乎他受不受伤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作者有话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财神爷喜欢送我钱 1个;mua.
第19章 “我保证!” 正当铁肠与立原在门外低声交谈之时,禾月已从沉睡中悄然苏醒。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边,通过细微的门缝,望向门外二人。 门外月光稀薄,勾勒出两道模糊的身影,他们的对话低沉而急促,如同夜色中的秘密交易。 禾月屏息凝神,正欲细听时,突如其来的寒意却从背后悄然蔓延。 他警惕地转过头去,但一双沾满凉意的手悄无声息地从背后伸出,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谁? 禾月身体一僵,正要挣扎,但那双手拖着他向后,硬是将他从客厅拖进了卧室。 伴随着卧室的门关上,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几乎是瞬间的,他就从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中辨认出了来者,于是他诧异道:“条野?” 借着窗外月光,条野采菊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映入眼帘。 条野采菊是从后门进来的,他衣衫破碎,浑身是伤,虽然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了,但他看起来奄奄一息,状态很差。 “呀,禾月,你就是这么冷漠的态度迎接我的?”条野嘴角挂着勉强的微笑,朝禾月伸出手,“我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值得你给我一个拥抱吗?” 即使这样狼狈,对方依旧优雅不减。 条野所在的犯罪组织名叫“ShadowCrew”,尽管禾月已脱离了组织的直接管辖,但组织依旧按月给他发放薪酬,名义上,他仍是该组织的一员。 禾月刚想开口询问“怎么回事”,条野却反问:“那个小军警被送到你这里了?” 禾月意识到,对方指的是末广铁肠。 条野:“那家伙伤害你了吗?” 禾月笑了:“他可没那个胆子,他帮我赶走了GSS的人。” 条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是吗?那家伙居然会放过你。他可是差点就让我们整个组织覆灭的狠角色啊。” “覆灭?”禾月心脏一沉,“怎么回事?” 几天前,福地樱痴带领一群军警突袭ShadowCrew的总部,末广铁肠那家伙只用了一把剑,就攻下了一整个基地。 条野叹息:“他像疯子一样,他就是个杀人机器。不愧是‘零号实验品’。” 禾月迷惑:“什么‘零号实验品’?” 条野缓缓解释道:“十几年前,军警内部启动了一个名为‘荒漠战士计划’的秘密行动。这个计划的目的,是尝试通过极端手段,培养出一种超越常人的战士。” “被选中的人,会被要求抛弃所有的感情与情绪,成为无杂念、无情感的绝对杀戮工具。而末广铁肠,正是这个计划中的第一个实验品。” 条野冷笑着,但说到这里时,他脸上莫名闪过一丝怜悯:“他从婴儿时期起就被军方秘密带走,接受了各种残酷的训练与改造,目的就是要将他锻造成一个战斗机器。” 听此,禾月心里泛起一股异样且不适的情绪:难怪铁肠那家伙看起来那么高冷,原来是被军警长期洗脑的实验品。 作为一个人类,本该拥有自由意志与丰富情感的他,却被无情地剥夺了这些宝贵的特质,沦为了冰冷的战争工具。 条野:“看起来,末广铁肠并不知道你跟我们组织还有联系,这是好事。” 禾月:“这算什么好事?铁肠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了,如果他发现了我跟ShadowCrew之间的关系,绝对会一刀砍了我。” “我知道。”条野握住禾月的肩膀,语气低沉几分,“所以我们要解决掉他,我们要杀掉末广铁肠。” 听此,禾月一怔。 随即他定定神,无奈道:“怎么杀?整个ShadowCrew的精英联合起来都打不过他,就凭我们两个人?” 条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夹杂着几分戏谑:“禾月,既然你们这段时间相处得如此‘融洽’,那就更应该好好利用这份‘亲近’啊。” 说着,条野伸出手,将一支麻醉药剂交给了禾月。 条野:“发挥你的特长,趁他不注意,给他注射麻醉药。” “等到他被迷昏,那他就任我宰割了。我会让你亲眼见证,他那曾经不可一世的身躯,在失去意识前的濒死挣扎,禾月,你不想一同聆听,那绝望中绽放的凄美尖叫吗?” 说这话时,条野的双眼闪烁着期待与狂热,他的声音在说出每一个字时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迸发出的激动,对嗜血的渴望。 然而,这病态的幻想尚未完全铺展,便被禾月一个果断的巴掌打断。 “啪——”禾月一巴掌拍在条野头上。 条野:“哇啊啊——你干什么,好疼!” “变态。”禾月冷冷地评价道,“不要总是把我拉入你的变态小游戏当中。” 条野撇了撇嘴,发出一声不满的“嘁”,随即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凝重:“福地樱痴正在搜寻我的下落,如果末广铁肠回到军警总部,他肯定会参与对我的围剿,以我现在的状态,我可承受不住他的致命一剑。” “禾月,别犹豫了,如果末广铁肠继续活着,那我们组织迟早会覆灭的。” * 与此同时,在诊所门外,立原道造也从背包里拿出一支麻醉剂,交给了铁肠。 立原:“拿着,把这个注射进森下禾月体内,让他昏迷,他就不会挣扎,你就可以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将他带走了。” 铁肠接过麻醉剂,手指在冰冷的金属管上轻轻摩挲,有些不情愿:“用这种偷袭的手段,岂不是很卑劣?” 立原无奈地扶住额头:“我们是在维护正义,即使手段不那么光明正大,但这是为了保护更多人的安全啊!” 铁肠无法反驳。 立原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我会在附近的集合点等你,等到你解决了森下禾月,我就来接你。务必要小心啊。” 说完,立原拍了拍铁肠的肩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铁肠低下头,手指紧握着那支麻醉剂,步伐沉重地转身踏入屋内。 昏暗的客厅里,光线斑驳。 随着“吱呀——”一声关门音,他发现禾月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对方手中端着一杯咖啡,眼神沉默而复杂。 “你醒了?”铁肠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禾月轻轻应了一声“嗯”,语气平静无波,却暗藏锋芒。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将气氛拉得愈发紧绷。 此时此刻,二人手上都握着一支麻醉针,双方都在暗中盘算,要怎么把这一针扎到对方身上。 于是,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他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眼神的交汇,都蕴含着试探与评估,企图从对方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窗外风声,调和着这份死寂。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即将达到顶点之际,禾月的动作打破了僵局。 只见他猛然起身,动作迅捷而果断,迅速拉近了自己跟铁肠之间的距离,仿佛猎人扑向了自己的猎物。 然而,禾月没有选择攻击,而是以一种出乎意料的姿态,抱住了铁肠。 铁肠:“?”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铁肠措手不及。 禾月温热的身体紧贴着他,柔软而又陌生的触感,让他一时之间大脑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然而,在这短暂的失神之后,铁肠迅速恢复了冷静,同时,他那紧握的麻醉针的右手悄悄抬起,对准了禾月的后颈。 就在铁肠准备采取行动的那一刻,靠在他怀里的禾月,突然抽泣起来。 “呜呜呜呜——军警先生,我求你了,可不可以……不要抓我——” 突然响起的哭声,让铁肠一怔。 “你,为什么要哭?”他问道。 看着禾月那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他的心脏莫名地揪紧了。 禾月装模作样地、抽抽搭搭地哭泣着:“这就说来话长了,这要从宇宙大爆炸开始说起——算了,说得简短一点吧,简而言之,我有一个幼驯染,他姓条野,他得了绝症,他很快就要死了——” 铁肠不解:“幼驯染是什么东西?” 禾月懒得解释,继续编造谎言:“条野,他对我很好,他也会像你这样照顾我,帮我做早餐,所以,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他——” 铁肠仍旧不解:“为什么你看到我会想起他?他也帮你做过蒜蓉牛奶?” 禾月在铁肠怀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脑袋怎么不开窍呢,他哭的这么伤心,铁肠不赶紧哄他,就只惦记那破蒜蓉牛奶。 禾月:“军警先生,你想抓我没问题,我愿意跟你走。但,你可不可以陪我在这儿多待几天?” “这栋房子里残留着我跟条野的回忆,我想在这里多住几天,好好回味一下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可以吗?” 禾月很清楚,如果他现在迷晕铁肠,铁肠肯定会被条野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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