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什么危险,杀了白冬絮,瑰王绝对不能落在他手上,而他,我自有他的软肋……” 忆起昨日,勉强得到一点安慰,可惜,白胜流下了泪水,靠坐在墙角边,“我好不甘心呐……” 他不能再阻止一切,但有一件事,他还是能办到的,光是想到百金之后的恨却不能如何的模样,最后心中有半分得意,靠坐在墙边,合上眼,知足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最后滴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尘埃混成一团,凝聚不散。 “百金,你不会如愿的……” 这个消息没有被隐瞒下来,一早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报导瑰王最新动向,每个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作为瑰王曾经的家主,白胜晚年入狱,受到记者采访的隔天在狱中咬舌自尽,结束了自己那光辉且荒唐的一生。 白冬絮靠坐在办公椅上,左手边的点滴还剩下半瓶,来来往往的人不敢逗留,快速汇报消息就走人。 所有人听到消息都不敢去提及一句,柴狼拿着百金交代给他的活来串门,两家因为白胜的关系闹得有些尴尬,他的好兄弟江豚已经不在了,没个说话的对象,心里怪不好受。 更过分的是,走道上的电视机还在播报白胜自杀的消息,所有人惊诧不已,但都忙着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听着也就翻过篇了,都不当回事似的。 柴狼办完事离开办公室,出了门遇到了之前一起同过事的人,聊了几句才知道半山别院所有人都换了一批,他还想着怎么看不到孟温,以为也被换走了,“我都不敢问怎么没看到人。” “前几天还看到人,估计出去办什么事了。现在白胜一死,瑰王接下来怕是不得安生,多的是人,来等着分一杯羹。听说百金大哥最近忙着为他儿子翻案的事到处找人,处理得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该抓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警方的人也别想逃过去。”柴狼只佩服百金谁都敢斗,可能是这把年纪活够了,不愿再当个缩头乌龟。 大家伙现在都不在一个部门工作,各有各的忙,忙里偷闲聊了几句,柴狼迈步走出半山别院,前脚迈出石阶,一封信件被递到他的手上。 来人一身邮差的装扮,像蹲守多时的样子,看到柴狼出现,忙把信件交给他。 “柴狼先生,请务必将这封信件交给白冬絮先生,必须亲自送到他本人手上。” 柴狼跟在白冬絮身边办事少说也有四五年的时间,就没见过几个邮差会上这来送信,接过信件正纳闷谁送来的,送邮件的哥儿已经火急火燎提着邮差包往山下跑。 “这会儿谁会送信来给先生?”柴狼总不能去拆解,只能跑回别院,将信件亲手交给白冬絮,“邮差认得我,让我一定得交到您手上。” 像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回,白冬絮猜想或许是白胜自杀的消息传到了白山老爷子那里,不然这时候谁会送信件给他。 当信件拆开,短短几行字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白冬然更是气得抢过信件扔在地中,“哥,你不要去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肯定是有人想借这个机会拿捏咱们。” 白冬絮去捡地上的信件,目光投向柴狼,“这些人无外乎只要钱,不然就是我的命,他们让我去换孟温,就没有要商量的机会。” “哥,别中了他们的计,你真的要去吗?”白冬然还是不放心,“我陪你一块去。” 白冬絮摇头,看信中的地址,位处于芦山一带,孟温去哪儿没有人知道,信件中的内容却恰恰就是芦山,“他们只让我去。” 信件中指明只要白冬絮一人,并且不能携带任何枪支和武器。 总得知道是谁带走的孟温,在确保孟温的安全之前,白冬絮不会擅自行动。 好在柴狼留有一手,很快查出了那个邮差的身份,“这小子只要找到他,很快就能知道是谁带走的人。” 邮差送来快件的前几个小时,孟温在芦山的老家翻了半天的资料,在柏城的协助下总算找到他想要找的那本图册,“在过去只能用这种方式记下所有人的模样,就是怕哪一天要用上没处可找。” 孟温只庆幸还能找到,遗憾的是,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打开这一本图册。 孟温翻找到了柏城幼时的图册,和现在的他区别很大,“他和你是同时期被带走的,那应该就是这本了。” 果然翻阅到最后,柏城指向一个少年人,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懵懂中带着几分憨笑,确实如柏城所说,比他那个时期要年长个几岁,“他就是江桐?” 柏城指向江桐所在的那页图册的最下面一个幼儿的图像,“孟江是他在芦山的名字,这个孟海,就是他的弟弟……” “孟海……”孟温取出那张幼儿的图像,果真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这是江豚啊,也是郑千义你啊……” 孟温掏出手机拍下俩兄弟的画像,“百金肯定认得出来。” 收回所有图册,确定了二人的身份,以自家灵堂为介,招回所有在外游魂,他看到了过去所有见过的人,并送走了他们。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来了许多人,哪怕是路过的孤魂野鬼都会过来看一眼,怎么就是迟迟等不来江桐的身影。 柏城和郑千义陪着他守在芦山的大堂前,香烛燃烬香灰落得一桌都是,一支接一支续下,还是不见一道阴魂来过。 他相信江桐绝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也绝不会成为恶鬼被过往的神仙打得魂飞魄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不肯来见我?”郑千义也丝毫察觉不出除了他和柏城外,有任何的阴魂出现。 眼见着日落将至,孟温无奈只能带着东西离开,“只有一个可能,他要么附在活人的身上,要么就是魂飞魄散了。” 所有人只希望是前一种可能,带着遗憾的心情离开了芦山。 下山途中遇到的都是附近的村民,属于芦山的传说不再,在附近晃悠谁也不认识谁,孟温带着他的小布包一路小跑下山,擦身的功夫被一个同行的年轻男人撞了一下。 孟温懒得和人计较,头也不回径直走,直到柏城提醒才警惕几分。 “他怀里有枪,你注意点。” 孟温点头,最近他防了一手,随身都会携带武器,可他没想到的是,防了身后,躲过了偷袭,却没躲过正面袭击。 不等郑千义提醒他小心,孟温矮下身避开身后人,前头就跑来了五六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孟温可没有信心斗得过所有人,而且还是带枪的人。 “他们都有枪,你别和他们硬碰硬,我去找阿絮。”郑千义说完便消失了,好在柏城还陪在他身边,不至于那么孤寂。 孟温扔了手里的武器,立马求饶被人正面一脚踢倒在地,接着一个麻袋套在头上,他的视线只剩下一片黑暗。
第62章 负重前行 交代完工作,白冬媛没有跟着所有人在看热闹。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在牢中自杀的消息会传出来,白冬絮居然就这么由着媒体报道,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下。 母亲崩溃到不成人样住进医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处理好属于自己的所有工作,不让任何人找到一点机会将她打倒。 回到家失力般靠在墙上,一点一点滑落在地,捂着脸哭出了声。 她现在没有依靠了。 “你这么对白冬絮,现在又一死了之,往后的日子我怎么过啊。”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你还不如在那次大会之后就那么死去,瑰王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今天所有人看她的脸色满是嘲讽,她知道白胜一旦入了监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哪哪都是他的仇家,多的是要处死他的人,却没想会是以这种方式死去。 他选择用自杀来结束自己那罪恶的一生,死得倒是轻松,把烂摊子都扔给了他们。 走廊一片寂静黑暗,啪嗒一声灯亮了,张在泽看到坐在地面上的白冬媛,上前一把抱住她,“怎么坐在地上?” “爸死了……”不敢去抬眼看张在泽,白冬媛收住泪水,失魂落魄地叹了口长气。 她还是不明白,白冬絮为什么会把消息放出来,就好像是故意的。 他有能力把消息掩盖住,却没有那么做。 “白冬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般情况下,瑰王有任何的大小事,只要不被外人所知,都是能瞒得下来的,像白胜这样的事更没理由散播出来引起人们的关注。 “他是觉得我们瑰王的脸还没有丢够吗,非得闹得人尽皆知,拿我们瑰王来当饭后茶余的闲话,遭人诟病。” 本来心气就不顺,更让白冬媛没有想到的是,张在泽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被击溃。 “爸他不可能会自杀,他前几天还告诉我要提防白冬絮,他还承诺我瑰王的位置一定是你的,一定是白冬絮知道爸要立遗憾,他就把人杀了。”今早得到消息的张在泽慌了,他没想到白胜会这么快就死了,一想到白胜所说的话,害怕他们也会有那么一天。 他不敢再迟缓,立马带人去芦山抓走了孟温。 “他一定不是自杀,一定是谁杀了他。” “你到现在还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向你承诺了。”白冬媛还是第一回听说这事,“我过去是想过要和白冬絮争,可现在不同了,白冬絮是铁了心要瓦解一切。” “难道我们就这么任由白冬絮毁了瑰王的一切,只要他死了,这瑰王除了你谁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你爸说得对,那个位置就该是属于你的,他那么爱你,就该是你的。” 白冬媛气笑了,“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你爸都死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由着白冬絮下去,今天死的是你爸,明天或是后天,死的就是我们啊。” “你做什么了?”白冬媛逐渐意识到不妙。 “一旦白冬絮出现在芦山,发生任何的意外,不会有人猜想到是我们做的。” 白冬媛要疯了,尖叫的瞬间推开张在泽,“你疯了,瑰王没一个善茬,你谁不好得罪敢和白冬絮作对。” 张在泽早就想对白冬絮动杀心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有了白胜的话更是让他看到了希望,“只有在这个时候搏一搏,咱们才有希望。” 而今走到这一步,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白冬絮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你放心,叔伯他们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现在人就关在芦山附近的村庄。” 白冬媛只觉得荒谬,“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说一声,我还在想谁这个时候敢动白冬絮的人,居然会是你。” “他一个精神病怎么可能接手瑰王的位置,叔伯他们都说得对,你哪点不如他了。”在白胜被抓,没有人敢担保的情况,他们怎么都按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心,“这还得感谢白冬絮,要不是他,爸爸怎么可能会把这个机会留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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