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仅剩不多的灵力勉强游走经脉,危朝安尝试着以自己的力量引导圣物的力量在体内流转,过程虽然有些难捱,但也好过被这一次次的气息暴动冲死得好。 人终有一死,仙也是一样,他可以死,但还不想死得这么早。 “砰! ”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东西落地的闷响,紧接着便是一声沉闷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用拳头捶打桌面。 危朝安蹙眉睁眼,想到了司砚南手臂上的伤。 照理来说,他给的药完全足够治好司砚南的伤了,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对。 危朝安这么想着,又闭上了眼。 可这次,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调息了,脑海中一次次浮现出司砚南毫不犹豫替他挡箭的模样。 “危朝安,谁让你欠他的呢。” 危朝安自言自语了一句,平息静气,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衫发丝,推门出去,拐了个弯就进了司砚南的卧房。 “哗——” 大门敞开的时候,司砚南还在和自己的手较劲,手中的杯子再一次啪嚓一声落地摔碎。 见危朝安进来,司砚南下意识的想要藏起伤口,可不知想到了什么,硬是忍住了没动,就这么抬头看向危朝安:“你怎么过来了?” 危朝安目光落在司砚南发抖的右手上,什么都没问,径直走到司砚南面前,一手托起司砚南的手臂,另一只手掌缓缓从伤口上方扫过。 “用过药了,没伤到经脉,但就是抖,是吗?”危朝安问道,眼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自责。 “啊,可能是太疼了。” 司砚南干笑了一声,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其实他也不算是说谎,伤口的确很疼,只是这疼不会引起手抖罢了。 危朝安抿抿嘴,手抖意味着无法握剑,意味着实力骤减,这些都是因为他。 “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 危朝安说着便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泛着清冽香气的丹药,直接送到了司砚南嘴边。 “吃了。” “什么东西?”司砚南直觉告诉他,这丹药,绝非凡品。 “自然是好东西,吃了就好了。” 危朝安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把那丹药又往司砚南嘴边送了送。 司砚南没多想,以为又是什么药君经手的药,便张嘴吞了下去,那丹药入口即化,一点都不难吃。 但下一秒,司砚南就意识到,这东西绝对不只是丹药那么简单。 因为他手臂上的伤几乎是瞬间就不疼了,就连伤口都在慢慢愈合,虽然手还是有些抖,无法握剑,但比起刚才要好了不少,起码能使得上力了,不至于连个杯子都拿不住。 这样的程度,即便是药老的药也做不到。 “你给我吃的什么?”司砚南异常严肃地问道。 “怎么?还怕我毒你不成?”危朝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司砚南。 司砚南连忙摇头,有些着急道:“有这么好的伤药你为什么不自己用?这药不是普通的伤药吧?对你仙灵的伤……” “这药对我没用。” 危朝安打断了司砚南的话,耸耸肩说道:“要是有用的话,我还能剩下?” “真的?” 司砚南将信将疑地盯着危朝安的眼睛。 危朝安认真点头:“自然是真的,难道我很傻吗?有治伤的药不吃,非要干挺着?” 那药确实修复不了他的仙灵,但能在仙灵伤势发作的时候,缓解一点疼痛,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少用一次也没什么。 见司砚南还是一脸的纠结,危朝安摆摆手:“行了,别想太多,休息吧,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你的手就能彻底恢复了。” 司砚南心情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见危朝安要走,心思一转把药瓶递了过去,说道: “能再帮我个忙吗?我一只手不太方便。” “你不是上过药了?”危朝安疑惑道。 司砚南讪讪地抬起胳膊,说道:“刚才没注意蹭掉了不少。” 危朝安一看还真是,也没多想,接过药瓶轻轻上药。 微凉的指尖抚过结痂的伤口,司砚南莫名觉得痒到了心里。 然而,危朝安的手法很熟练,再加上刚才的丹药让伤口愈合加快,这药膏很快就上好了。 “危朝安,我觉得……” 司砚南本想找个借口让危朝安留下,结果话说了一半危朝安突然起身就走,一只手抬起来在身前似乎捂着什么。 “危朝安?” 司砚南眼神一变,觉得不对劲,两步上前窜了过去,拦住了危朝安,见危朝安捂着鼻子,登时心头一紧,当即上手拽开了危朝安的手。 “你……” 危朝安方才有一瞬间的意识恍惚,没反应过来就被司砚南拉开了手。 霎时间,鼻子下流出的猩红映入司砚南的眼中。 “……” 司砚南镇定下来,先是拿了帕子擦去血迹,然后才极其严肃地问道: “危朝安,到底怎么回事?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再加上这阵子的交情,怎么着也算得上朋友了吧?所以,别瞒着我好吗?” “……” 危朝安被司砚南突然这么认真的样子搞得有些起鸡皮疙瘩,知道这次是敷衍不过去了,要是不给个说法,司砚南不会作罢,于是轻咳了一声,说道: “可能和圣物有关,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圣物的气息躁动,我快要压制不住了。”
第34章 蹊跷的求援 “我带你去找药君, 你要是担心会被人发现的话,就先去我那,我把药君带过去, 他要是不去,我就把他绑去。” 司砚南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说出口的话却字字透着心急。 危朝安心中一暖, 忍俊不禁道:“你是仙尊,不是土匪, 而且,药君的药没用, 不论是仙灵的伤还是圣物的躁动, 都不是药物能压制的, 如果管用, 我身上就有药君的药, 早就用了。” “那难道就这么干挺着吗?” 司砚南真的是恨透了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本就发抖的手紧紧攥着。 他做不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危朝安一天天衰弱下去。 危朝安安慰似的冲着司砚南笑了笑,一脸轻松道:“往好了想, 祸福相依,如果没有圣物的话,早在四百年前我就已经死了,现在还多活了呢。” 司砚南看着危朝安古井无波的眸子, 不走心地扯了扯嘴角:“你这安慰人的能耐是真不怎么样。” 突然, 危朝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目光凌厉地看向门外。 下一秒, 只听一道破空声倏然而至, 两人几乎是同时抬起了手掌,灵力波动间, 顷刻间截停了一柄飞来的匕首。 “?” 危朝安和司砚南对视一眼,均是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这匕首,和先前插在竹楼门上的生锈匕首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串在匕首上的,不是一片破布,而是一道英雄帖。 “我竟然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司砚南眼底闪过一抹挫败,难道凡间的修行者现在都这么强了吗? “不是人。” 危朝安一边取下匕首上的英雄帖,一边说道: “应当是利用了妖兽,你看。” 司砚南听了,顺着危朝安手指的位置看过去,果不其然在匕首的手柄上看到了两道利爪勾出的划痕。 “妖兽中不乏擅长隐匿的种族,只是送信而已,无需靠得太近,要做到一瞬间避开你我的感知,不是难事。”危朝安解释道。 司砚南心下了然,但疑惑却更甚:“看看上面说了什么。” 危朝安嗯了一声,略有些警惕地展开了英雄帖,两人粗略地扫了一眼。 【今有邪祟祸乱李家堡,诅咒横生,死气遍野,望天下英雄施以援手,若有能者除此祸患,李家堡愿奉上神器“窥心镜”,以表谢意。】 “神器窥心镜?”司砚南看了难掩惊讶之色,看向危朝安道:“窥心镜不是早在神族消失之后就一同遗失了吗?” “或许就像是神族留下的那些遗迹一样,神器也都散落在三界之中不为人知的某处了吧。”危朝安猜测道。 “可李家堡若是真有神器在手,又怎么会被邪祟祸害了?” 司砚南觉得有些蹊跷,有神器在的地方,自有神器庇护,寻常邪祟根本接近不了才对。 危朝安沉思片刻,讽刺道:“神族消失,神器力量衰弱,被邪祟盯上了也不足为奇,毕竟……那些东西就是喜欢觊觎不属于它们的力量,妄图通过夺取力量,一步登天。” “等等。” 司砚南突然想到了什么,面带希冀地看向危朝安说道: “既然不管是仙器法宝还是仙丹灵药对压制圣物都没用,那神器呢?神器的力量是不是可以?” 即便是衰弱了,那也是神器啊! “这……我也不知道。” 危朝安一愣,他也没接触过神器,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进过神族遗迹,得到了一些遗落的物件而已,也早在当初的混元境中就用过了。 司砚南越想越觉得可行,定了定神道:“这样,魔族暂时找不到这里来,你在这等着,我去李家堡看看什么情况,可以的话,我把那邪祟解决了,把神器弄回来。” “不妥。” 危朝安眉头微蹙,冷静道: “先不说李家堡一个凡间势力如何得到了神器,就说他们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将神器的存在广而告之,就蹊跷得很,难道他们就不怕有人趁火打劫吗? 你之前也说过,这很可能是陷阱,如果我推测错误,送信的不是李家堡的妖兽,而是有像商珏宗门一样的势力和魔族勾结,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刻意引人过去呢?” “如果是害人的陷阱,那更要过去看看了。” 司砚南目光坚定,凛然道:“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居其位司其职,我既然顶着仙尊的名号,就该担起三界安危,不是吗?” 更何况,此行不仅是为了三界安危,也是为了危朝安,为他冒险,值得。 “……” 危朝安一噎,昔日教训他人的话仿佛就在耳边,倒是他越活越回去了。 “好,那我同你一起去。”危朝安抬眸说道。 司砚南眉头一蹙:“你身体状况不稳定,还是别……” “你觉得你为我去寻神器,我能安心的在这等着吗?”危朝安眼神陡然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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