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疯了。 下界的混乱还在继续,翎均抽空跟槲栎谈着条件:“先收了你的枝条,莫要让它们伤人。” “那你先吻我。”槲栎目光灼灼,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硬做派。 翎均额上青筋猛跳,被他气得头疼:“你...你方才不是都吻过了!” “那不算。”槲栎义正词严,“那是我吻的,不是你主动吻我的,殿下。” 若是换做别人对他说这种话,翎均定要一掌拍碎他的天灵盖。可偏偏是槲栎,偏偏他还是为了救他才走火入魔,这让翎均几乎没有办法拒绝。 不过,他只是说吻,又没说一定要吻何处。 翎均红着脸瞥了他一眼,目光瞄准槲栎爬满血色斑纹的脸颊,只是还未动作,就被眼前人看穿了心中所想。 “殿下要耍赖吗,”槲栎冷冰冰的,“殿下要亲我脸上最会动的地方。” 他刻意强调了那个最字,翎均极其憋屈地抿了抿唇,决定之后要给某棵鬼树好好上一堂正人君子课。 至于现在... 他冷着脸转头,极其快速地在槲栎唇上亲了一下,宛如蜻蜓点水。做完之后就迅速撇过脸,命令道:“可以了,快收了。” “好。”槲栎竟然笑了,语气极其愉悦地应了一声,随即乖乖听话把下面乱窜的树枝全都收了,好险是没有再伤到旁人。 至于被殃及的芳菲、芳苓,先前在万窟山,温时务曾提起他们二人素日里常在城中欺负做买卖的人族,闹出过不少人命,如今这般,也是报应。 翎均松了口气,他本以为槲栎这家伙会说他亲得太快什么的,好在还知分寸。 “喂!我说两位老爷,我他娘嗓子都要喊哑了,能不能看我一眼?” 下方陡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翎均转头往下看,只见殿顶之上站着个布衣少年在骂骂咧咧地挥舞手臂,正是温时务。 他怎么会在这? 翎均颇为奇怪,又有些担忧温时务的安危,便对槲栎道:“他之前恐得罪过不少花族的人,如今下面太乱了,把他也接上来吧。” 槲栎纡尊降贵地垂眼,瞥了瞥房檐上的人,眸子又染上了一层寒霜:“他要上来跟我抢你,不接。” 翎均一时语塞,竟不知道从何处去反驳。 罢了罢了,我自己来。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指欲催动灵力,还没使出,就被槲栎抬手封了穴道。 “你!”翎均这下真有些怒了,他刚要发作,就见槲栎臭着张脸,嫌弃又憋闷地把温时务接了上来,表情好似吃了苍蝇。 原来是嘴硬心软… 翎均掩唇轻笑,忽然觉得槲栎这样也挺有趣,可以想法子逗弄一番。 “咳咳咳…”温时务一上来就爆发出一阵半真半假的咳嗽,掩着唇上下打量着二人,神色颇为古怪,“你俩这是…” 翎均此刻也是异常尴尬,若不是情况特殊,他断不会再让第三人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 “你别误会,我们…中了花言回的埋伏。” 闻言,温时务神色微怔,随后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你知道?”翎均诧异,“还没问你,为何会在此处。” “你们走得太急,我想起我有事忘了说。”温时务说道,“我在这宫里安插了几个眼线,他们告诉我花言回这段时间,一直秘密在大殿里布置着什么,硬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我原以为是冲我们来的,本想追出去寻你们商议此事,结果就看到你被玉侍叫走。” “我当时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就跟上来了,结果半路跟丢了,听见动静才跑过来…没想到他还真是冲你来的。”温时务说到这,有些歉疚地看了翎均一眼,即使被披风包裹着,翎均颈侧还是能隐约得见几分那恐怖伤口。 若是他当时及时拦下,这人恐怕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温时务这么想着,一时出神,便始终维持着看向翎均的姿势,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表达些歉意,就被忽如其来的一根枝条兜头给了一下,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眼看着人在他面前倒下,翎均惊愕地回头看向始作俑者槲栎,那人此刻面色铁青,神情凝重,宛如地府判官,冷硬吐出命主结局:“觊觎殿下者,挖眼!绞杀!”
第22章 玉潭浴二十二 “你再这样,我就不同你说一句话了。” 空中,槲栎抱着翎均操纵着木龙去往万窟山的方向,预备把晕倒的温时务送回去,再寻个隐蔽地方疗伤。 翎均板着脸,假意生气说槲栎行为莽撞。 “不能再随意伤人,你可听见了。” 槲栎冷着脸,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偷看你伤处。” 殿下维护旁人,还因为旁人斥责我... 槲栎看着晕倒的温时务,更想杀了。 偷偷地...趁殿下不注意... “槲栎!“ 翎均不过一个晃神,就见一只枝条悄咪咪从旁边伸出来,猛地下扑对准了温时务的心口。 幸而翎均喊得快,槲栎回过神,有些不甘心地收了枝条。 被发现了。 他冷哼一声,没关系,迟早杀了他。 槲栎拉着脸,显然碍于翎均听话了,但心里不服。 翎均有些无奈地叹气,着实是没想到平素有些憨直呆板的鬼相在走火入魔时会变成得执拗又偏执,他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对方就要大开杀戒了。 得想个办法让他恢复如常,再返回来解决掉花言回的事。 这世间最能涤荡魔气的所在,汁源由扣抠群,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便是天界的玉潭。翎均暗自盘算着,近些日子父皇在闭关,一般不会探查外界。悄悄带槲栎上去,应当不会被人发现。 穿过山洞,槲栎用枝条将温时务在山脚下放好,在翎均的提议下臭着脸给他变了床被子。 做完之后,槲栎侧着头面无表情盯着翎均,眸光隐隐发亮,像是在等待什么。 翎均一时未明白,问道:“怎么了。” 槲栎脸垮了几分:“我做得不好吗。” “没有,你做得很好。”翎均顺着他。 “那奖励呢。”槲栎盯着他,语气理所当然又带着些许幽怨,言下之意是“你怎么不知道主动给我。” 翎均扯出几分笑,他好像知道这个奖励指的是什么,但他不想说出来,只能装傻道:“什,什么?” “真笨。”槲栎吐出两字,又突然低头在翎均脸颊上亲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响。 随后他直起身,满脸掩不住的愉悦,甚至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一副情窦初开的少年模样。 翎均没有注意到槲栎的表情,他沉浸在刚才那如雷贯耳*的一声“啵”中,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脸颊也跟着烧红起来。 他为何觉得,方才这个吻,比之前所有的都让他...心猿意马。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翎均运气平复下来,再如此,他的道心都要乱了。 “我带你回天界疗伤。” 语毕,不待槲栎回应,翎均便忍着不适抬手掐诀,旋即一道绿光闪过,二人身影消失在原地。 天界的玉潭闲人免进,一般只有三位殿下和几位上仙有资格进入,素来都没什么人。 翎均进入玉潭外侧的林中,用神识扫了一下,确定无人后道:“走。” 槲栎带着他上前,一眼就看到了前方萦绕着白色雾气的青绿潭水。 他面色一怔,看向翎均,眸中带着压抑的惊喜羞怯,又好似闪烁着野兽那般猎物即将到手的寒芒:“你要同我共浴。” 他竟连疑问句都未用,自顾自确认了这一事实。 翎均甚至已经无力反驳,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先下去再说。” “好。”槲栎噙着笑,那笑看得翎均有点瘆得慌。 “你先下。” 他把翎均放下去,翎均别过脸扯着他的披风,想把他的披风扯下来裹住自己,这人却微笑着将披风拽得死紧不给他。 翎均闭了闭眼,冷静,冷静。 一道光芒闪过,翎均用灵力转移到了布满雾气的水中,未曾暴露什么。 槲栎直起身,随手把披风扔在一边,开始解腰带。他做得十分顺手,且神态自若,毫不心虚。 翎均急忙开口:“不必脱衣!你就这样下来,我助你运功。” “不要。”槲栎拒绝得干脆利落,刷的一下把衣服甩得干干净净。 翎均猝不及防看了个全乎的,赶紧把身子转了过去。 虽只是一瞬,可他眼力素来好,看得极其清楚,槲栎他那个... 世间怎有如此夸张的东西,翎均讶然不已,莫不是魔族生来天赋异禀,皆是如此? 身后传来水流的响动,是那人在向他走近,翎均回过神,用潭水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殿下。” 槲栎开了口,听声音像是离他极近,翎均默默往前挪了挪,身后人又紧追不舍地跟上。 翎均一时语塞,他正要开口制止一下,便听身后又响起水声。随后,带着薄茧的手指摸上了翎均因素来不见天日,养得白如霜雪,温如暖玉的后腰。 那手指猝不及防用力在他腰眼一按,翎均整个人几乎都要软了下去。他勉强稳住身子,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待站稳之后,是真有些恼了,言语上闹闹倒也罢了,如今还上手! “忍耐一下,”槲栎用另一只手扶住翎均的肩膀安抚,“花言回的魔气,我替你逼出。” 翎均一怔,此话一出,倒让他没法拒绝。 魔气素来诡谲,凭他自己倒也不是不能逼出,只是要费些功夫,或许还会留下些许隐患,若是让同为魔修的槲栎来,确实更为妥帖。 可逼出魔气一定要像现在这般吗?翎均对魔族修炼之法不甚了解,但他总觉得此刻的槲栎有故意诓骗捉弄他的嫌疑。 手指从腰眼往上,沿着翎均瘦削的脊背缓缓滑过,这让他有些控制不住地瑟缩着,实在是有些痒,也有些过于亲密了。 “疼吗。” 槲栎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翎均吓了一跳,倒显得心虚,笑笑道:“尚可忍受。” 身后的槲栎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人,目如寒星。 其实方才踏入谭中的刹那,他就恢复清醒了。 走火入魔之时他对翎均说得话仿佛犹在耳边,他惊讶羞愧于那样恶劣的自己,却又贪恋于小雀的甜美,不想恢复如常。 化作人以来,他一直努力向小雀靠拢,克己复礼,可现在他渐渐发现,守礼的人,似乎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随着槲栎的手指渐渐往上,翎均感受到一股气息由他带着从丹田内引出来。 槲栎合指为掌,在他身后一拍,一团黑气魔气从他口中喷出,似乎是因为感受到此处有比他更强大的魔族,那团黑气出来后便开始张皇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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