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西洲回吻宁嘉徵,而后夹了葱烤鲫鱼,送到宁嘉徵唇边。 用罢晚膳,又过了片刻,突然之间,这房中多了一头穷奇,穷奇口中叼着奚清川。 穷奇松口,奚清川当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时隔多日,奚清川再见宁嘉徵,顿生垂涎。 该死的穷奇必然将宁嘉徵“照顾”得极好,本是纯粹少年模样的宁嘉徵,现下周身正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淫.靡之气,宛若业已成熟,高挂枝头,亟待采撷的蜜桃,咬上一口便汁水满溢。 宁嘉徵再度见得奚清川,并不害怕,只是恶心,尤其是奚清川的视线,仿若能将他的衣衫剥得一干二净。 他偏过首去,道:“你可知兰猗的下落?” “兰猗?”奚清川面生向往之色,否认道,“不知。” 宁嘉徵二问:“你可知九天玄宗开山祖师便是兰猗?” 奚清川并不隐瞒:“本宗主当年之所以拜入九天玄宗,便是冲着兰猗去的。” 宁嘉徵蹙眉道:“你对兰猗有所企图?” “见过兰猗容貌者,有几人能不为兰猗所惑?其他人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思,不过是惧于兰猗深不可测的修为而已。”奚清川怀念着千年前兰猗的灼灼风采,不禁心神荡漾。 那被宁嘉徵这个贱人割去,已不存在之物似乎蠢蠢欲动了。 宁嘉徵愤愤不平地道:“你既觊觎兰猗,为何非要得到我?” “因为你的眼神与兰猗甚是相似,俱是不可一世,而本宗主最爱将不可一世之人踩入泥中,好让其肮脏不堪地向本宗主摇尾乞怜。”奚清川舔了舔唇瓣,“嘉徵,本宗主最喜欢你爹爹自裁之时,你看向本宗主的眼神了,愤恨、恐惧、无助,要不是本宗主留着隋华卿与隋琼枝还有用,否则,本宗主当时亦会当着你的面,逼死她们。你的表现一定会令本宗主心满意足。” 宁嘉徵气得想打奚清川,却没什么气力。 嬴西洲抬掌覆上宁嘉徵的后背,传了宁嘉徵些内息。 宁嘉徵回首瞧了一眼嬴西洲,继而抬步走向奚清川,直将其打得鼻青脸肿。 穆音从未见过奚清川这副嘴脸,千年来,奚清川完美地将自己伪装成了正人君子,应当登台唱戏,才不浪费这一身装腔作势的好本事。 奚清川嗤笑道:“你爹爹死透了,任凭你如何对本宗主不敬,他都回不来了。” 宁嘉徵被奚清川戳中了痛处,反唇相讥:“你最爱的兰猗纵然尚未死透,有朝一日,我定会将他送入黄泉。”
第五十五章 奚清川闻言,先是不敢置信,接着叹了口气,看宁嘉徵的目光犹如在看目不识丁的无知妇孺,满是无奈与轻蔑,后又用无比亲昵的口吻道:“娘子莫不是撞了邪了?若不是娘子生性淫.荡,不守妇道,色.诱了穷奇,甚至当着为夫的面与穷奇苟合,勾得穷奇对娘子言听计从,帮着娘子对付为夫,娘子现下早已对为夫死心塌地,俯首帖耳了。兰猗的修为胜过为夫,娘子在兰猗眼中与蝼蚁无异,即便娘子拼了这条性命不要,都不可能伤及兰猗分毫,娘子竟大言不惭地要送兰猗下黄泉。” 听奚清川口口声声地唤自己为“娘子”,宁嘉徵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奚清川分明被自己亲手阉割了,还被自己亲手废了四肢,眼下连站都站不起来,好似一滩烂泥,黏在地上。 可是这奚清川的态度竟是高高在上,一如那时对自己生杀予夺的九天玄宗宗主,毫无作为阶下囚的自觉。 他自知修为粗浅,经过一番磋磨后,不会再妄自尊大了。 但他恨透了奚清川这副面目,且不愿知难而退,定要教奚清川心服口服。 1 于是他神态坚定,一字一顿地道:“奚清川,我定说到做到。” 恍然间,奚清川瞧见了三年前那个在“琼玑盛会”之上,傲慢无礼的小小竖子。 宁嘉徵身上那股子的淫.靡之气霎时褪得一干二净,变得……居然变得高不可攀,不容亵渎了。 千年前的兰猗亦是这副模样,从尸山血海中而来,一身白衣却能滴血不沾,不像是杀人如麻的魔尊,更像是普渡众生的菩萨。 他初见兰猗,兰猗正巧杀倦了,连瞥都不瞥他一眼,便翩然而去了。 他并未生出劫后余生之感,反而对兰猗着了魔。 宁嘉徵觉察到奚清川正在发怔,似乎是透过他,在想些什么陈年旧事。 他一把扣住 奚清川的脖颈:“兰猗身在何处?” 奚清川直直地盯着宁嘉徵:“娘子果真似极了兰猗。” 宁嘉徵面无表情地道:“我若是兰猗,三年前,你堪堪闯入重华楼,便已被我碎尸万段了。” 他若是兰猗,爹爹便不会被奚清川逼得自裁。 他若是兰猗,周伯伯便不会爆体而亡。 奚清川温柔似水地道:“娘子若是兰猗,本宗主会更后悔自己太过心软,容娘子守了三年孝,未能在娘子一十又四那年,便破了娘子的处.子之身,令娘子汁水横流,淫.叫连连。” 奚清川所言不堪入耳,尽管宁嘉徵清楚奚清川决计做不到,仍是不免恶寒。 宁嘉徵凝了凝神:“兰猗究竟身在何处?” 奚清川挑眉道:“娘子若能宽衣解带,服侍为夫,为夫可考虑说与娘子听。” 宁嘉徵提醒道:“你切莫忘了自己已是个阉人了。” “阉人又如何?”奚清川憎恨宁嘉徵不识抬举,受着自己的百般宠爱,竟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去势,但他面上却堆着笑,“为夫不介意与娘子对食,娘子可用物件捅自己,让为夫饱饱眼福。” 宁嘉徵牵了嬴西洲的手:“我已与西洲两情相悦了,何必用假物件。” 嬴西洲认为奚清川该当由宁嘉徵处置,故而一直默不作声。 纵然他听得怒不可遏,亦拼命忍耐着。 宁嘉徵的手指一贴上他的手指,旋即被他紧紧扣住了。 奚清川见一人一兽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嘲笑道:“穷奇是上古凶兽,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待他腻味了,指不定会将你拆骨入腹。” 嬴西洲淡淡地道:“吾绝不会将嘉徵拆骨入腹,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将你拆骨入腹。” 奚清川有恃无恐地道:“你相好还痴心妄想着堂堂正正地打败本宗主,你正在兴头上,总不能忤了你相好的意吧。” 宁嘉徵配合地道:“西洲,我改主意了,你且快些将奚清川吃了吧,左右他舍不得出卖他心爱的兰猗,对我们没用处了。” “吾听嘉徵的。”嬴西洲说了五个字,奚清川身上倏地掉下了五块肉来,约莫一两重一块。 奚清川疼得面色惨白:“你当真要吃本宗主?” “吾怕吃坏肚子,还是不吃了吧。”嬴西洲低下.身去,将其中一块肉塞入奚清川口中,逼着奚清川咽了下去。 奚清川并未吃过人肉,更遑论是自己的肉了,一时间,一阵反胃,呕吐不止。 宁嘉徵俯视着奚清川道:“兰猗在何处?” 奚清川口齿不清地道:“本宗主不知。” 宁嘉徵卡着奚清川的脖颈,掰开奚清川的嘴巴,往里丢了一块肉。 奚清川欲要吐出来,反是混着呕吐物吞下了下去。 少时,他实在受不住了:“我说……本宗主说……” 宁嘉徵松开奚清川,一面由着嬴西洲为自己擦手,一面催促道:“快说。” 奚清川扭曲着五官道:“本宗主不知兰猗的下落,本宗主只知兰猗投胎去了。” 投胎的说辞与柔娘一致无二。 宁嘉徵断定不了这说辞的真假,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奚清川。 奚清川被宁嘉徵盯得浑身发毛,又见嬴西洲指尖一点,自己余下的那三块肉居然烧了起来,散发出阵阵肉香。 自己肚子里的那两块肉当即横冲直撞,害得奚清川再次吐了出来。 宁嘉徵含笑道:“你且说说你知道多少兰猗之事。” 奚清川吐罢,口中尽是酸臭,缓了口气,一五一十地道:“本宗主对兰猗一见倾心,得知兰猗创建九天玄宗,便拜入了九天玄宗,以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后来兰猗毫无预兆地离开了九天玄宗,开始大肆杀戮,再后来,兰猗与昊天、穷奇一战,身受重伤,为了逃避追杀,便投胎去了。据闻,待兰猗的转世年满一十又八,便会觉醒。” 一十又八,倘使兰猗投的是人胎,千年过去,不知投了几回胎,年满一十又八了几回了,为何丁点儿消息也无? 宁嘉徵正思量着,忽觉有毛茸茸在蹭自己的腿,垂目见是穷奇的尾巴,遂由着穷奇蹭。 须臾,这尾巴缠住了他的足踝,不规矩地往他的裤腿钻去。 足足一十二日的交.欢使得他的肌肤敏.感不已,仅是被尾巴尖触及,便起了战栗。 “西……”他正要让嬴西洲不许作弄他,岂料,竟听闻嬴西洲沉声道:“不准。” 那尾巴不死心,径直往里钻,突然被嬴西洲死死捏住了。 却原来,不是本体的尾巴,而是分.身的尾巴。 分.身吃疼,蜷缩了身体,顶着威风凛凛的皮囊,冲宁嘉徵哀声叫唤。 嬴西洲横眉竖目地道:“不准轻.薄嘉徵。” 宁嘉徵看看分.身,又看看本体,失笑道:“哪有自己同自己呷醋的道理?”
第五十六章 嬴西洲义正辞严地道:“嘉徵独属于吾,是吾与嘉徵两情相悦,而非分.身。” 宁嘉徵喜欢见嬴西洲呷醋,遂伸手揉了揉分.身毛茸茸的脑袋,如同娘亲哄幼时的自己一般,软声道:“痛痛飞飞。” 分.身欢喜得摇起了尾巴来,由于尾巴尚且被嬴西洲捏着,这么一摇登时疼得更为厉害了。 疼归疼,他仍是胆大包天地当着本体的面,伸出舌头来,去舔宁嘉徵的手背。 分.身的舌头同样长满了倒刺,使得宁嘉徵的手背微微刺痛。 宁嘉徵瞥了嬴西洲一眼,见分.身露出了柔软的肚皮来,忍不住挼了一把。 下一瞬,被他眼尾余光所笼罩的嬴西洲化出原形来,将分.身压在身下,教宁嘉徵想挼分.身也挼不了,只能挼他。 分.身不服气,一时间,两头穷奇打成了一团。 少顷,空中飘满了两头穷奇的毛毛。 奚清川直觉得莫名其妙,本体与分.身居然为了宁嘉徵打起来了。 不过么,穷奇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胆敢在他的新婚夜,在他的新房里,在他的喜床上,在他眼皮子底下,同他明媒正娶的娘子勾搭成奸。 此番本体与分.身同归于尽才好。 穆音见状,问宁嘉徵:“你不劝劝么?” 宁嘉徵从善如流地道:“好了,别打了。” 本体循声望向宁嘉徵,踹了分.身一脚后,才朝着宁嘉徵走去了。 宁嘉徵瞧着摆出胜利者姿态的本体,含笑道:“西洲真厉害。”
63 首页 上一页 48 49 50 51 52 5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