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西洲见状,亦伸出了尾指。 宁嘉徵勾了勾嬴西洲的尾指:“拉钩,上吊,一百……对于我们来说一百年太短了,一生一世都不许变。” 而后,他忽然想起一事:“西洲不用问过双亲么?” “不用,他们只怕吾孤独终老。”嬴西洲亲了宁嘉徵一口。 宁嘉徵笑吟吟地道:“我舍不得西洲孤独终老。” 嬴西洲牢牢地拥住了宁嘉徵:“嘉徵可得说话算话。” 宁嘉徵与嬴西洲四目相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明明是颇为动人且温情的时刻,嬴西洲却温柔不了了。 宁嘉徵失力地倒下.身去,当即被嬴西洲捞了起来。 他在嬴西洲的支撑下坐着,眼尾生红,尽是潮湿。 他并不认为自己深爱着嬴西洲,方才却鬼使神差地对着嬴西洲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 一生一世都与嬴西洲在一起,做如今这等神魂尽失之事么? 他以眼神描摹着嬴西洲的眉眼,心道:有何不好? 汗水漱漱而下,他从里至外无一处干爽。 想必他浑身的皮肉皆浸透了嬴西洲的气味。 野兽有领地意识,而他成了嬴西洲的领地。 胡思乱想间,他陡然发觉了自己的异样。 足足十日过去了,却原来,他不止还会出水。 嬴西洲退了出来,认真地问宁嘉徵:“可以么?” 纵然嬴西洲并未言明,但宁嘉徵一下子便领会了嬴西洲的意思。 他凝视着嬴西洲,确认道:“当真是闺房之乐么?” 嬴西洲严肃地道:“当真是闺房之乐。” “那……由西洲决定吧。”宁嘉徵当然记得自己与嬴西洲之间的约定。 “断情”一案其实尚未彻底了结,因为兰猗下落不明。 不过兰猗不好对付,若他坚持要等到打败兰猗,方才愿意做此事,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 眼下“断情”的研制者柔娘已被关押于天灵殿,“断情”一案勉强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嬴西洲揉了揉宁嘉徵湿润的发丝,从宁嘉徵额头起一点一点地向下亲吻,直至小腹,突地被宁嘉徵制止了:“西洲,还是下回吧,脏,等下回,我好好清洗一番,再……” “无妨。”嬴西洲并不嫌弃宁嘉徵脏,径直探出舌尖。 宁嘉徵急急地用手去挡:“西洲,别。” 嬴西洲拨开宁嘉徵的手,利落地一口吞下。 宁嘉徵一时间怔住了,半晌才道:“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嬴西洲含含糊糊地拒绝:“别想太多,只管感受便是。” 宁嘉徵不顾自己可能会受伤,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虽然主动提出了以口侍奉嬴西洲,但现下他是决计做不到的,所以嬴西洲亦不该做。 宁嘉徵没什么气力,轻而易举地被嬴西洲扣住了双腕,按住了腰腹,全无反抗之力。 嬴西洲不善此道,不慎岔了气。 咳了一会儿后,他便继续了。 嬴西洲要宁嘉徵只管感受,可是宁嘉徵根本感受不了。 他只想挣扎,只想快些让嬴西洲吐出来。 倏然间,他眼前出现了面目可憎的奚清川,那奚清川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脑袋往下按。 “不要,不要!恶心!” 马上他的唇齿便要碰上奚清川那物了。 “恶心!放开我!放开我!” 四周是漫天漫地的喜庆的大红,他身上是凤冠霞帔,他面上是厚重的胭脂水粉。 不远处是摇曳的红烛,红烛之下是饮尽的合卺酒。 他与奚清川拜堂成亲了。 他以为自己将被奚清川破.身,未料到,奚清川首先会用这种事来折辱他。 “含进去。” “你若胆敢呕吐或是呕血,为夫便将你的好妹妹琼枝做成人彘。” “不准用牙齿。” 奚清川所言震耳欲聋,他战栗不休,心如死灰。 恶心,但是不能吐。 恶心,但是必须取悦奚清川。 不对,这些已经是旧事了。 现如今,奚清川被他亲手阉割了,且不是他得取悦奚清川,而是嬴西洲在取悦他。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望向嬴西洲,方才发现自己正被嬴西洲抱在怀中。 嬴西洲安抚道:“莫怕,吾不继续了。” 宁嘉徵出了一身冷汗,一阵一阵地打着寒颤,少时,一言不发地去吻嬴西洲。 嬴西洲侧过首去:“嘉徵不是觉得脏么?” “西洲不脏,是我自己脏。”话是如此,若要宁嘉徵立刻取悦嬴西洲,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嘉徵亦不脏。”嬴西洲由着宁嘉徵与他唇舌交织。 宁嘉徵从嬴西洲口中尝到了腥膻,顿生反胃。 他捂住了唇瓣,被嬴西洲抚了好一会儿的后背,方才缓过来。 “西洲总是这么温柔。”他将自己的脑袋往嬴西洲怀中拱了拱,“我好喜欢西洲呀。” 嬴西洲见宁嘉徵冲自己撒娇,眉开眼笑地道:“吾好喜欢嘉徵呀。” 宁嘉徵皱了皱鼻子:“西洲学我说话,羞羞。” 嬴西洲理所当然地道:“吾就爱学嘉徵说话,不羞。” “西洲。”宁嘉徵再次覆上了嬴西洲的唇瓣,进而尝到了腥膻。 这一次,他适应了些,不至于反胃了。 连自己的都这般腥膻,更遑论是奚清川的了。 奚清川! 他咬牙切齿。 奚清川虽是他的阶下囚,却轻易地击溃了他。 奚清川所施加于他的阴影令他无法感受嬴西洲给予他的崭新的欢.愉。 可恨的奚清川。 “西洲,对不住。”他满腹歉然。 含入肮脏之物者是嬴西洲,觉得恶心、恐惧的却是他,委实不应该。 “不妨事。”嬴西洲温言道,“嘉徵,歇息吧。” 宁嘉徵矢口拒绝:“不要,一回尚未结束。” 嬴西洲提议道:“用手如何?” “好。”宁嘉徵一口答应了。 岂料,嬴西洲所谓的用手是两者都用手。 宁嘉徵不快地道:“只我的用手。” 嬴西洲忧心忡忡地道:“都用手吧。” “不行。”宁嘉徵抿了抿唇瓣,“我已为西洲断袖了,我……我想当西洲的雌兽。” 话音落地的同时,他暗道:我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不过他不但并未将这话收回,反是重复道:“我想当西洲的雌兽。” 嬴西洲又被宁嘉徵撩.拨了,赶忙抬手捂住宁嘉徵的唇瓣,提醒道:“嘉徵若不想精.尽.人.亡,便不要乱说话。” 未料想,宁嘉徵竟咬着他的手指道:“我愿意为西洲精.尽.人.亡。” 宁嘉徵顿觉自己被欲.念操控了,只消能教嬴西洲自持不能,不论多羞.耻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吾……”嬴西洲压下了身去。 “还要手。”宁嘉徵注视着嬴西洲道。 嬴西洲遂探出了手去。 两处俱是满足的。 宁嘉徵瞥见嬴西洲陡地长出了摇晃得宛若拨浪鼓的尾巴,粲然一笑。 不久后,他全身痉挛,十指乍然嵌入了嬴西洲的皮肉。 须臾,十指松懈开来,他双目迷离,被嬴西洲落下了无数个蜻蜓点水的吻。 “我喜欢西洲的手。”说罢,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嬴西洲当即顿了顿。 “西洲大可继续。”宁嘉徵要求道,“再亲亲我。” 这个吻还是有些腥膻,不知是不是自己对于腥膻过度敏.感的缘故? 良久,肚子又鼓得不成样子了。 他调.笑道:“西洲给我的嫁妆真多。” 嬴西洲一本正经地道:“这若能算嫁妆,吾确实给了嘉徵许多,这十日给的能抵得上凡人一辈子能给的了。” 一辈子…… 宁嘉徵喜欢从嬴西洲口中说出来的一辈子。 “我已笑纳了,西洲给了嫁妆可跑不掉啦。” 嬴西洲眉眼温柔:“吾从未想过要跑。” 宁嘉徵突发奇想地道:“有一种说法是‘一滴精,十滴血’,是否有根据?” 嬴西洲回道:“没什么根据,且嘉徵并非女子,吃进去的少之又少。” “可惜了,倘使我吃进去……”宁嘉徵讨厌腥膻,“还是下回吧。” “倘使嘉徵吃进去,用处亦及不上血。”嬴西洲亲吻着宁嘉徵的眉心道,“睡吧。” “哦。”宁嘉徵乖乖地阖上了双目。 由于太过疲倦,他立刻沉入了梦乡。 一盏茶后,嬴西洲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一大股水随之流淌了出来。 他揉按着宁嘉徵的肚子,忍不住想起了初见的宁嘉徵,故作镇定,倔强,隐隐透露出自卑,自称喜欢与他接吻、欢.好,但其中隐藏着自暴自弃。 若非为了报恩,宁嘉徵是决计不会委身于他的。 而面前的宁嘉徵被他弄得一塌糊涂,却毫不设防地在他身边睡了过去。 显而易见,宁嘉徵是真心想同他一生一世。 他与天地齐寿,待得宁嘉徵羽化成仙,他们可做一对神仙眷侣。 于凡人而言,十日的交.尾太过漫长了;于他而言,一年、十年都不会嫌长。 他乃是司战的凶兽,此时此刻脑中却满是风花雪月。 怪不得《孙子兵法》上载有“美人计”,他假使是一方大将,对手若派宁嘉徵对他使“美人计”,他怕是会将城池拱手相让吧。 爹爹曾多次劝他寻一伴侣,他则坚称在除去兰猗前,无心情爱之事。 爹爹倘使知晓他如今沉溺于情爱之事,不可自拔,不知会作何反应? 待宁嘉徵醒来,已是日落西山。 他发觉自己正窝于嬴西洲怀中,又见嬴西洲阖着双目,吐息均匀,便往嬴西洲面上吹了一口气。 嬴西洲睡得浅,即刻掀开了眼帘来。 宁嘉徵当着嬴西洲的面,伸手探入嬴西洲亵衣衣襟,含笑道:“我睡了几日?” “两日。”嬴西洲礼尚往来,变出尾巴来,潜入宁嘉徵的亵裤。 “嗯……”宁嘉徵定了定神,“这两日,西洲轻.薄过我几回?” 嬴西洲答道:“三回。” 宁嘉徵失望地道:“仅仅三回?” 嬴西洲一五一十地道:“不仅仅是三回,还用了五回双手,九回双足。” 宁嘉徵捧住嬴西洲的双颊,眼波如水:“拢共一十七回,与我的年纪一般。” 嬴西洲一身悸动:“希望在嘉徵及冠之前,我们便已除了兰猗。” “兰猗去向不明,望兰猗能晚些现世,予我足够的功夫修炼。”宁嘉徵一字一顿地道,“待我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我们便拜堂成亲吧。” 嬴西洲欢喜得难以言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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