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吹牛逼,谁去求的魏哥?还一口一个‘偶像’,‘男神’,真不害臊,”谢娇师姐一手搭在椅子,回头说,“师弟,你看起来恢复不错哦?” “还行,身体好。”肖搁关门进来。
“言镜怎么没跟过来?他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季临双煞有介事地插入话题。 肖搁推开他:“关你屁事。滚。”
许悦记录境外空气检测中放射性元素含量的变动情况,它相比水域下降得慢了太多,几乎没有变化。 核辐射重灾区通常采取掩埋、建筑封禁等处理手段,周边地区大批种植吸收核辐射的植物,或使用微生物处理技术。其余放射物质和灰尘混合在一起,随着流动的空气扩散,这种面积最广,最难以捕捉,对人的危害也最大。
他们目前做到的这种程度,对于整个境外来说,只是极小极小的一部分,也是项目工作启动后需要等待的漫长岁月中的极小极小的一部分,需要足够多的钱和设备,也需要足够多的时间。 梦想和现实存在太大的鸿沟,想象中一步之遥的距离,这其中需要太多人付出太多的努力。
许悦撇了肖搁一眼,笑了笑,说:“怎么这个表情?这其实都在我们预料之中了,算成功的,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启程回家了。” 肖搁点了点头,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好看一点,说:“时叔叔出了状况,批量生产的申请被冷处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无非是走不了正规流程,偷偷摸摸地进行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于是徐晓东问他:“你有什么建议吗?” “京山有科技园,有技术工,闲置厂房也有,只要有钱有技术,有章哥帮忙就不需担心。”肖搁偏过头,优越的侧脸轮廓完全暴露在光影里,眼里阴霾很重,“不过,地下城北一个叫作鲨海的小头头,他带走手下许多兄弟去投奔章哥,在境内闹得很厉害,原本政府对京山多有忌惮,京山一旦和境外混做一谈,政府加紧清扫黑暗地带,恐怕京山比其他地方更加危险。”
那确实不好办。境内政府对境外人忍受已久,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爆发,徐晓东思索道:“如果是这样,那不如直接在郢州,什么都方便,只要再小心些好了。”
回去路上经过演练场。 有一道围墙拦在中间,实打实的混凝土围墙,粗制滥造并不平整,看着掉渣,肖搁费了点力气攀上去。现在不比从前,好久没有锻炼过,身体素质掉下去一大截。
他蹲在墙头,将里面尽收眼底。 曝光灯打得很足,操场明亮,一排排队伍在跑道上小跑,个个身高体壮,扬起脚下灰尘,衣服扎在腰间,光着膀子,硕大的肌肉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在操场另一边,肖搁看到了魏哥。 背对着肖搁,领着几个兵打枪,魏哥个子不高,腿也有点瘸,但气势比他们足多了,是肖搁没见过的样子。
严厉地要求他们把枪架稳,在一串移动的靶子上砰砰砰发射,草扎的厚靶子都要冒烟了。 肖搁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天,那几个兵哥眼一斜,撇见肖搁,想往又不敢往这里看,眼睛一抽一抽的,手下发出的子弹全射歪了。
魏哥训了他们几句,转过身来,看见肖搁。 肖搁对他竖起指头“biu”一声,扬声道:“魏哥,我来看你了。”
魏哥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站在墙边,面无表情,仰头说:“什么事?” 肖搁想也不想:“周四下午三点,魏哥咱们‘电梯口’见。”
魏哥点了个头,并不多言,不过回去时一直紧绷的脸轻松了许多,嘀咕道“终于要走了”之类的。 肖搁哈哈地笑了笑,转了个弯,正准备往回跳下去。
不妙。 肖搁揉了揉眼睛,底下站着言镜,小脸雪白,正望着肖搁。
言镜刚从农场薅了许多新鲜蔬果回来,左手大包小包,右手提着两只咕咕长叫的大肥鸡,翅膀的毛要薅秃了,在言镜手里乱踢乱抓,挣扎不已,言镜丝毫不被影响,有点冷地道:“哥哥。” 肖搁一听他喊自己就心虚了,总觉得他们俩之间的角色开始互换了,而肖搁接受程度还挺高,抓住一边的灯杆借力,轻松跳了下去,顺手拍了拍沾了灰的手,便揽了他的肩往回走:“不生气。我在屋里待久了快发霉了,出来晒晒太阳,呃,晒晒灯。”
“下次要等我回来才行。”言镜偏头。 “行,我保证。”肖搁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周三晚上抽签,东哥要在资历深的师姐师哥之间抽出几个人,和洗消车队一起留在境外,继续维持机器运作和消除核辐射工作。 然后,有个临别宴。
肖搁好多了之后,病房留给了部队伤员,和言镜搬进了一个,类似于军舍这样的地方。其他人住隔壁,临别宴在东哥的“领导级”豪华套房。 言镜秉持着尊老爱幼,其实是没抢到,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一个双人间。
吃过饭,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话筒和投影仪,在东哥客厅搭了个临时KTV,隔着好几个房间都听得到季临双的鬼哭狼嚎。 “呀啦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呀啦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砰!”肖搁一脚踹上了房门。 东哥人菜又爱喝,一喝酒就上头,就爱抓着别人跟他喝,肖搁被逮住灌了几瓶啤酒,浑身上下出了不少汗,回来脱了外套,只剩个短袖T恤,准备去浴室洗澡。
有句话言镜没说过,只在心里想想。 他觉得肖搁脱衣服的动作……虽然现在只是脱一件外套。很性感。 尤其是这种正经的,冷漠的目光,也可能只是脑袋放空时下意识的表情,特别让人产生一种将其破坏掉的欲望。
很奇怪吧。 言镜坐在上铺床栏边,盯着看了一会儿,身材削薄,腿很长很抢眼,拉扯间整个人显得很挺拔利落。
肖搁喝了酒,反应迟钝多了,一点也没注意到言镜的视线,从柜子里找了半天,翻出一件浴衣。 言镜喊了一声哥哥,说:“过来。”
肖搁侧过头看他:“做什么?” 脸也很好看,拽拽的,很带劲。
言镜笑道:“过来嘛,我和你说个事。” 肖搁丢了衣服,看他挂在上铺边晃悠着腿,一脸坏笑,不由得也笑起来:“卡住了?下不来了?”
言镜可怜地点头:“是啊是啊,救我啊哥哥。” 肖搁却不信了,说:“别玩了,下来,当心摔了。”
言镜哈哈笑了两下,翻身踩了一脚楼梯,从上面跨下来,一把抱住肖搁。 肖搁被他带得一晃,正想问他要说个什么事,言镜扶住他的伤部上面一点的位置,半推得两个人跌在下铺,言镜摸摸他眉间那道疤,然后吻了上来。 肖搁便无心问其他的事了。
他的脖子到锁骨,被言镜细细地啃咬,又痒又麻,越来越重的喘气声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言镜掀了他的上衣,吻到小腹,那里覆了薄薄一层漂亮的腹肌。 肖搁猛地绷紧了身体,往后一缩,胡乱抓到了他的头发:“好了,我身上都是汗,脏。”
言镜“嗯”了一声,又道:“不脏。” 他平息了一下呼吸,拉上肖搁被他扯得半开的裤子,又亲了一下他小腹的某个位置,说:“我亲一亲它,它能快点好起来吗?”
肖搁愣了一下,才想清楚言镜说的是他这个位置的另一端,那一道刀口。 肖搁拉起言镜:“我没有感觉了,好了应该。”
言镜往后摸到他后背,那里有一块缝过针的地方,微微凸起,看起来又红又肿。 “假如是我就好了。”言镜很轻地靠在他裸着的肩膀,“这种程度不会伤害到我,我恢复得很快。”
肖搁问:“因为诱变基因?” 言镜承认:“嗯。” “所以这就是你没有底线伤害自己的理由吗?”肖搁掐了他的下巴,“痛在我身上,我不觉得有什么,但在你,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下铺光影很暗,言镜凑过来贴了贴他的脸,又亲亲他的脸:“你喜欢我。” 肖搁偏头看他,诧异道:“你才知道吗?”
“现在也不知道。我瞎说的。”言镜弯了弯嘴角。 现在……也不知道?肖搁没明白,一扬下巴:“你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吗?”
“挺多的。应该不要很久,你就能看到他了。”言镜自言自语一般呢喃道。 肖搁蹙着眉:“什么?看到谁?”
言镜却不说话了。 这样抗拒的态度,让肖搁忽然想到了什么。 有一次他们吵架,勉强算得上是吵架吧,肖搁追问他为什么二叔以为言镜已经死了,又能坦然接受肖搁身边又出现一个言镜,言镜当时叫他不要问,也不要去查。
言冰那一次和他打电话,告诉他在章沅赫身边见到了一个人,长得几乎和言镜一模一样。 串联起来了。 肖搁好像明白了什么。
“喂!肖师弟!小言镜!出来玩啊,出来唱歌啊?”季临双在外面敲了敲他们的房门,像是醉糊涂了,耳朵贴在他们门口,嘿嘿地笑,“你们在里面偷偷摸摸干什么呢?让我们也看看呗。” “拉走他,快拉走,别发癫了。”是其他人的声音。 “他们真不出来玩么?” “走啦走啦。” “打扰了,好好休息哈!”最后一个师哥喊了一嗓子,也没有期待会得到回应,跟他们跑回去了。
慢慢又恢复了相对来说的安静。 肖搁感觉嘴有点疼,估计又破了。 衣服没穿,上半身凉飕飕的,脸上的热度也慢慢下去了。
言镜沉默了许久之后,好像想通了,蹭着肖搁的脸颊,像只猫似的卖乖,语气很软:“回家之后,我再告诉你吧。我不瞒你。” 刚好,肖搁说:“行。我也有要告诉你的事。” ----
第95章 重回郢州
“放射性检测点,下来,所有人!” “路障检查!身份核定。” 肖搁回来的一路上听了不少这些话。耳朵都起茧了,骂了议会智障一路。
于是肖恶霸决定重出江湖。 巡逻队很多都是新上任的毛头小子,扛不住压力,肖搁回来前去特意弄了头发,剃的很短的寸头,一路颠簸引人不适,自然而然顶上一张凶神恶煞的脸,边横眉边吐着熟悉的台词:“你知道我是谁吗?”
相较于半年之前,肖搁身份水涨船高。 肖必安的身体状况无法支撑他继续控制所有事情发展,他将财与政放置于两个载体,使得肖搁和肖莺雪之间相互制衡。肖老太太闻溪的贸然入场,打得他措手不及,肖必安完全处在她的掌控之下,理所当然地肖搁和肖莺雪都将失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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