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定睛一看,眼前耀武扬威的土尸居然这么快就突破了他的屏障? 何月竹余光看去,原来地上两道坑洞,土尸竟是直接钻地而来! “不妙...” 何月竹捂着胸口,试图重新修复三张澈牌符咒。整个墓室却再度地动山摇,轰鸣作响。 “轰——” 仿佛他被关在一颗核桃里。有人试图砸开核桃放他出去。 “轰——!” 又是一下冲撞,碗口大的夜明珠七零八落被震了一地,好像下起了陨石雨,何月竹连忙向一旁躲避,顺着声源朝上看去,又一声轰鸣,一条吞天蔽日的黑蛇竟野蛮而粗暴地从穹顶之上破蛹而入。 它冲进主墓室,如一台压路机,不由分说碾压过墓道中的一切。留下的豁口足足有三人之宽。日光往下如聚光灯一般四溢,照得墓中一切魔鬼怪无处遁形。 “...蛇!?”何月竹当然能认出那是什么蛇。 就像为了回答他的呼唤,下一瞬,一道漆黑的浓影从豁口那刺眼的白光中一跃而下。如同早在一旁围观多时的看客,神经终于被刺激到忍无可忍,不由分说冲进了围场。 “吴端?!” 无端只给何月竹留了一道背影,何月竹看不出他的喜怒,只看道长剪去了原本如瀑的长发,如今黑发最长也仅仅披散在他的肩颈。以至于何月竹看得恍神,若不是身着古式道袍,他真以为是现世的道长来救他。 他断发了。 何月竹知道,断发,往往意味着决裂。 这一幕,墓中鬼魂同样始料未及。 尤其少年完颜於昭,它死死盯着道长面庞,忽然脸色大变,“你是谁!!” 他顿时撕破了少年的面纱,化作一副厉鬼姿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司马诚立即摇动招魂幡,那匍匐在地的土尸遽然反应激烈,摇头摆首朝无端扑去。 无端手中早已握着那半截木簪,他手臂一挥,便化作桃木剑,更是在转瞬之间便将那条土尸砍成数瓣七零八落的石块,落地的响声噼里啪啦。 甚至没有用符。 何月竹看得心悸不止,不愧是他的师父! 地上那滩碎石块似乎性命犹存,颤抖着,挣扎着,竟从豁口冲出古墓,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废物!给我回来!”少年恨得咬牙切齿,然而回头看去,司马诚竟也不知去向。 “他们怎么...跑了?而且似乎执念也变了...”何月竹目送司马一族消失在灼眼的日光中,越想越怪。按理说鬼怪行事只为执念,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临时变卦、临阵脱逃的鬼。 “回来!”少年气急败坏。 而无端同样没有去追,他抬起左手,少年便如被*纵般跌跌撞撞跪在他身前。 无端垂眼睥睨这十几岁的草原男孩,左手一把抓住少年头发,将它原地提起,五指嵌得很深。与他当年提着完颜於昭的头颅没有任何区别。 “噢?” 这是无端进入古墓后发出的第一个音节。 何月竹竟嗅到了一股比刚刚所经历的一切更甚的危机感。 道长端详着少年面庞,“果然是你...” 何月竹按着隐隐作痛的伤口,“无端,快超度他。” 然而无端对他不作应答,盯着少年的双眼,“是否记得我。” 少年墨绿色的双目睁得极大,它的声带迅速趋于成熟,最后发出的竟是成年后完颜於昭的声音,“你是那个道士...” 何月竹心觉不妙,再度求道:“无端,快超度他!” 道长终于对他的声音有了反应,他转身,将那少年脸朝里摔进棺椁壁上,就在何月竹身旁不到一尺。面无表情。 何月竹能听见颅骨碎裂的声音,他咽了口唾沫。而那支桃木剑从何月竹耳畔呼啸而过,穿透完颜於昭心口,将恶鬼定死在它那三人高的棺椁上。 无端倾下身,将何月竹逼进自己投下的阴影里,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感情,“你想超度他?” 何月竹从未见过道长对自己做出这番冷漠的神色,鼓起勇气,点点头。 无端得到回答后竟捂着眼笑开,良久道:“这就是你不能告诉我的要紧事?” 何月竹察觉到无端在疯狂什么了,他闭了闭眼,应道:“嗯。” “就为了超度他?”第一句音量很轻,像是绝症患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主治医师。第二句震耳欲聋,是怒吼,“就为了超度他!” 何月竹干脆闭上眼,“嗯。” “就为了超度他,值得你把我放下?!” “嗯。” “看着我!” 何月竹睁开双眼,对上一张因暴怒而不复从前的脸。他异常坚定,一字一句,“没错。我要超度完颜於昭。” 无端漆黑的眼珠因诧异与荒谬而颤抖,他勾起右边的嘴角,牵扯出一道讽刺的讪笑,仿佛在说:你开什么玩笑。 何月竹凝视他,“我没有开玩笑。” 无端敛笑偏头,看着那只血肉模糊的小鬼,“他就该永世不得超生,你超度他。” “...”何月竹握紧拳头,“我必须这么做。” 这句话更是让无端连声干笑,他后退两步,转身去俯瞰这座皇陵,“怎么,你可怜他?” “......” 他侧眼瞪着何月竹,节骨分明的食指连续按着心口,“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第183章 那才是真正的开始 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无端的质问回荡在墓室,又传回何月竹耳中。 他还在为我超度完颜於昭而生气吗。 还是在为我与他分手而生气。 亦或是在气,我为了超度完颜於昭而与他分手... 何月竹试图安抚他,“无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无端从来没有吼过他的爱人,这是平生第一次,“你说啊!” 何月竹泪眼婆娑望着他,“我不能说。” 或许是他的泪水,或许是他语气里的颤抖,让无端几乎是习惯性放轻了音量,“你善待所有人,怎么偏偏舍得折磨我?” 可偏偏就是这句低音,抵得过无数次嘶吼。何月竹感觉喉头有一团无形的棉絮在堵着,让他声哽,“无端...我从没想过折磨你。” 可如今走到这一步,他已经退无可退,“既然你不愿意超度,我自己来。” 小道士长舒一口气,画地为界,建起简单的法坛,接着取下腰后的三清铃,跟着节奏晃动起来。踏罡步斗,礼敬神明。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没想到刚刚念了两句,无端竟“噗嗤”笑开,捧腹大笑不止。 笑声回荡在皇陵中,格外刺耳。何月竹宁愿嘲笑他的是完颜於昭。 可他毫无退却之意,在男人的嘲笑中将往生咒继续往下念去,“鬼魅一切...四生沾——” 没能念完第一句咒言,无端的手背粗鲁地拍在他手腕,将那三清铃硬生生摔出好几米远。 “叮————” 三清铃砸在黑岩地砖上,铃声在空旷的墓室中久久回响,悠长得诡异。 好痛。痛得发麻。 何月竹握住手腕,即将含不住眼泪,“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无端从喉咙深处暴出一声嘶吼,“你以为我为你做不出什么?” 何月竹将脸撇向一边,“我知道你什么都做得出。可我宁愿...你没有那样做过。” 无端闭上眼,勾起嘴角,“果然...”他的语气带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怎么,你也觉得我道祸世,十恶不赦?” 何月竹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前闪过无端为他做过的那么多、那么多,最终却都如泡沫般消失在历史的巨浪中。他抬起眼,“我只是不想你徒劳。” “徒劳。” “徒劳?” 无端连道两句“徒劳”,每一声都带了更多讽笑。 何月竹想说,这不好笑啊,无端。 而后者似乎听见了,瞬间敛了所有笑意,粗暴掐住何月竹的脸,“我告诉你,什么是徒劳。”他右手猛地一推何月竹肩膀,后者踉踉跄跄几步,后背撞上了棺椁,“唔...” 无端几步跟上,双手将何月竹锁在棺椁壁上。何月竹油然而生一股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无端开始撕扯他的衣服,那目中侵占的欲望显然是要将他拆之入腹。 何月竹连忙推搡,“别!等等!我不想。”然而双手却被什么冰凉光滑的玩意儿反绑到背后,何月竹往后看去,那绳索般桎梏他的,是蛇。 居然动用了蛇,看来这一次,无端真的生气了。可何月竹真的不想。 不仅仅因为这座百年古墓绝不该是恋人与恋人耳鬓厮磨的地方。 更何况···! 何月竹侧脸看完颜,“少年”被钉死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纠缠的他们,尤其是外衣被一件件褪去剥去的他。 无端将他的脸猛地扭回来,“你看它做什么?”何月竹还没来得及解释,又或者他根本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无端的下一句便随着他的吻堵了上来。 “别告诉我你真的食髓知味了。” 何月竹倒吸一口怒气,无端怎么可以这样说他!什么食髓知味,难道连无端都误会他被完颜於昭的手段驯服了吗! —然而他一恢复记忆就离家出走,还跑来超度“故人”的行径,是在有些“不言自明”。 可是无端,完颜於昭是我此生最恨的人。我怎么能接受自己最隐私的一面被曝光在这种人眼前,又怎么能接受我坚持到最后的信念连你都不相信! 何月竹的双手双腿都开始激烈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然而他的呼喊只能在两人愈发激烈的呼吸间被消化,无端以唇咬他,根本不容他躲闪。何月竹也是怒极,犬齿狠咬在无端唇上。 鲜血迅速在两人口中蔓延,何月竹有一瞬心痛与懊悔,然而这点不痛不痒的伤口根本奈何不了无端,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欲望。 道长将他松开,只停顿了几秒,便将何月竹翻身脸朝里按在棺椁上,手中扯断他的腰带,拉下他的裤子,下腰已蹭上了裸露的臀缝。 “不要...无端...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何月竹双手被反剪身后动弹不得,手肘在棺椁上磨得生疼。耳后传来卸衣的声响,而他的来回磨蹭好像是躲避,却只能让身下顶着他的阳具也越发硬挺。察觉到光滑的顶端已经轻车熟路抵在了穴口,何月竹再也忍不住,哽咽道:“无端···明明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是啊。可如今,你我是陌路人。”无端一手按住身下人的肩膀,一手扯开那人衣襟,力度很 大,衣领一排盘扣直接崩开,露出白花花的大片胸膛。 “..别!” 何月竹想反抗,想重新穿好,双手却被锁得无法动弹,且被压得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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