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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不将

时间:2023-08-14 20:00:50  状态:完结  作者:瑜辛

  又望了会儿先生纹丝不动的后背,张错低低地说:“不算。认识的、很少。”

  “诗,也就、会这、一句。”张错说。

  “这句怎么会的?”闻人听行又问,后背仍是不动。

  “之前,伺候过、一个、小少爷,他曾经、让我给、给对门、的少爷、送信。写的,就是这句。”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人听行这回动了,他翻过身,看着张错,“那你可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因为酒,先生的脸颊有点红,因为困顿,先生的眼睛氤氲水汽。

  张错一刻失神,想了想,说得非常不好意思:“夸......人吧......”

  闻人听行沉默了片刻:“不是。”

  “嗯?”张错下意识反问。

  像山上的雪一样白,像云间的月一样皎洁。张错没有学问,但也听得懂这句的直白——这不就是夸人出尘高洁么,就像先生一样。所以......所以......他才忍不住......

  闻人听行笑了:“这诗呢,其实是一首苦情诗。”

  闻人听行:“它是说,爱情应该像山上的雪一般纯洁,像云间的月亮一样光明。”

  闻人听行:“这句出自卓文君的《白头吟》(注)。其中还有一句更有名。”

  “哪一句?”张错愣愣地问。他眼里只有先生的笑容。

  闻人听行不轻不重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张错微微张开嘴,心头震动了许久。

  他咽了口口水,猛一激灵,不自觉脱口而出:“可、可、可那少爷、给的、给的、也是、也是个......小少爷。”

  “唔......”闻人听行耐不住“噗”一声乐出来,“哎,瞧给你结巴的。”

  他眯缝起困顿的眼睛,指尖弹过张错鼻尖的那粒小黑痣:“我们阿错年纪还小,脸皮儿薄,又害臊了。”

  “不、可、我......”张错吭哧着,被闻人听行这么一说,脸真开始烫了。

  闻人听行笑笑:“少爷小姐的都无关紧要,这苍茫世间,能遇见个可心人儿,便是幸事了。”

  张错脑袋挺含糊,一时半刻接不上话。闻人听行也没想让他接。

  小孩儿还小,不懂事呢。

  “不着急,以后你会慢慢懂的。”闻人听行说,“不过你可不能再没弄清楚就乱写。”

  “我定要好好教你,省得你闹笑话,以后遇见自己喜欢的人,还要出错。”闻人听行打了个哈欠。

  “嗯......你字写得也不好看,得空我得手把手练一练你......”他说着低下声,随后闭上眼睛。

  张错撑起脑袋,盯着先生侧脸看:“先生、怎么、那么厉害?不仅能、知道我、写的、写的什么......还能......感觉出、我的、我的字丑。”

  闻人听行迷糊地嘟囔:“嗯......我天赋异禀......”

  他呼吸拉长,这回真的睡着了。

  一双淡红色的唇,缓缓吞吐酒气。

  这一夜,先生身上那温热的酒气被风吹满整间屋子,熏得慌,张错也因舔的那一滴酒,有点头晕。

  作者有话说:

  《白头吟》是一首汉乐府民歌,属《相和歌辞》,有人认为是汉代才女卓文君所作,但存有较大争议。


第43章 闻人听行纵身跳进了泉水里!

  第二天,一行人起了个大早。

  简单用完早饭后,老管家和闻人晓眠就已经在外头的马车边候着了。

  老管家肩上背了一只大大的粗布包裹,不晓得里面装了什么。二人脸上颇为凝重,皆不见来时的轻松,尤其闻人晓眠,眉头皱得快成一块儿硬疙瘩。

  也只有闻人听行,还是那一副不着四六的晃悠模样,他携张错出门,闻人晓眠一瞧他那张“扶不上墙”的散漫脸,心头便开始拱火。

  “你能不能紧张点!”闻人晓眠劈头骂道。

  “啧。”闻人听行有点无奈,拍拍张错的肩膀,示意他先上车。

  张错自然听话,不多言不多看,老实地先上马车。

  张错上车了,闻人听行才扯过闻人晓眠:“你一大早就丧着个脸,是我欠你几两黄金了?”

  “你少来,可长点良心吧!”闻人晓眠下意识看了眼马车,她犹豫一会儿,谨慎地和闻人听行说道,“我觉得,今天还是不要带阿错了,不如把他留在这里。”

  闻人听行一愣:“怎么说?”

  “我天不亮的时候去泉眼看过,情况不太乐观。”闻人晓眠越说越担心,“泉水已经完全变色了。”

  闻人晓眠:“我眼皮子浅,但也约莫看得出来,那畜生少说也有个千百年的道行,起阵的时候得格外注意,我和老管家都需给你护法,没人看护阿错。”

  “我不是交代过了,你看着阿错,老头子帮我就行了么。”闻人听行不认同,“你别大惊小怪的,千百年又如何,没成仙没得道,就是它功夫不到家。”

  “你......”闻人晓眠听他这胡话,气得直瞪眼,耐不住大吼一声,“那可是鬼藤龙蟒!”

  “哎呦,你可小点声,吓死我了。”闻人听行多看一眼马车。

  闻人晓眠注意到他这第一反应,已然气得泄劲儿,无奈放低声音:“既然这么担心,这般在意的,你还非带他来做什么?我都说了让你把他留在家里,带他不合适!”

  “留在家里也不合适,留在这里更不合适。”闻人听行笑笑,“既然怎么都不合适,那还不如放在我身边。”

  闻人晓眠:“......”

  她与对面的泼皮无话可讲,只好默默腹诽:此地荒山野岭不合适便罢了,但留在家里怎么就不合适了?家里有吃有喝,宽敞舒服,哪里就不合适了?你怎么不说是你疼他疼得紧,看不得他皱一点儿眉头呢!

  闻人听行起码知晓晓眠是担心他,于是专门抹了把晓眠的头,安抚道:“没事儿,别担心。”

  闻人听行:“我心里有数。”

  “你最好心里有数。”闻人晓眠立马说。她脸蛋鼓出两只小包子,转头上马,不再理闻人听行。

  闻人听行失笑,朝老管家招呼一声:“走吧。”

  “是,先生。”老管家恭敬答道。

  上了车,闻人听行一抬眼,瞅见张错坐得笔直笔直,像根儿竹棍子一样戳在那,有点好笑。

  “坐那么板正干什么?”闻人听行挨去张错身边,看张错的脸色,“有什么话你就说。”

  张错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轻轻问:“先生,你和......和......”

  闻人听行明了:“你叫她晓眠姐就行。”

  “那......”张错问,“你和......晓眠姐、吵、吵架了?”

  他还掖了一句——好像是因为我?

  果然自己扒着先生带他来,是添麻烦了。

  “那不算吵架,我俩天天那么说话。”闻人听行笑笑,顺手帮张错理好翘起来的衣领,“你还听见什么了?”

  张错微微蹙眉,想了想,如实说:“鬼藤、龙蟒。”

  闻人听行叹了口气。晓眠那丫头大嗓门儿,这声喊得又格外上火,不听到才怪。

  闻人听行琢磨了会儿:“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闻人家可能和平常的富人家不太一样,有点特殊。”

  闻人听行:“不过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先生对你好,听先生的话就行了。”

  “嗯。”张错赶紧点头,他缓缓吸口气,飞快伸出手,抓了下先生的衣袖,然后又飞快松开。

  张错瓮声瓮气地说:“我听见、晓眠姐、说,可能、危险。先生、小心。”

  闻人听行一愣,脸上的笑容展得更舒服:“乖。”

  闻人听行说:“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声响,你等会儿都不要下车,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张错乖乖答应。

  。

  马车行了大约三刻钟,走过一片崎岖的山石路,老管家突然勒住马,他们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在马车里闭眼假寐的闻人听行猛地睁开双眼。

  张错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先生,先生这忽得一睁眼,竟吓了他一跳。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先生这样的眼神,说不上可怖,但眼底分毫不见平时的散漫温柔,那眼神渗着阴冷,以至于张错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闻人听行起身,掀开车帘, 往外看了一眼,然后他皱眉,又回头和张错叮嘱:“千万不要下车。”

  张错快速点头。

  闻人听行说罢,没有和张错再交代什么,回身跳下马车。

  放下车帘,闻人听行从袖兜里摸出一张白纸金字的纸符,贴在了马车的幽帘边。

  闻人晓眠看见这符,眉毛一挑:“这也太奢侈了......”

  她有些肉疼地说:“你居然用了张镇魂咒。”

  “无妨。”闻人听行无所谓道,“我再炼就是了。”

  闻人听行:“你一定把马看好了,别惊了阿错。”

  闻人晓眠嘴唇微微张合,一阵欲言又止,被闻人听行看了一眼后,别开脸,选择把喉咙眼儿的话吞下去。

  “老管家,起阵。”闻人听行说着,往前走去。

  前方是一汪泉水。那山泉原本清冽见底,可此时却已经混沌不堪,从泉眼里汩汩流出黑红色的浓水,泉水流经之处,草木枯败,沙石变色。

  才往前走了二十几步,就能闻到一股倒人胃口的腥臭味。

  “这股味儿,还真是鬼藤龙蟒。”闻人听行笑了。

  他回头看了眼。

  闻人晓眠按他的吩咐,只往前走了几步,守在离马车很近的位置,而老管家则紧紧跟在他身后。

  闻人听行想了想,对老管家说:“你就在这里起阵吧。”

  “这里?”老管家脸色不太好,“先生,这里太远了,还请您让我再跟近一些。”

  “再近?”闻人听行不同意,“就这里。”

  “可是先生......”

  “你是信不过我?”闻人听行笑眯眯地说。

  “那当然不是!”老管家急了,“我是担心......”

  “我也担心。”闻人听行说。

  老管家心口一顿,没再说什么。

  ——先生是担心,他离得太近,很容易受伤。他们的少家主,一向待他们这等卑微之人很好。

  “是。”老管家最终抱手应下,“还请先生小心。”

  “起阵吧。”闻人听行没再废话,交代完后,独身朝那泉水走去。

  老管家留在原地,解下背上背了一路的粗布背包。

  那包裹里装的是一个长方形的黑漆木盒,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根用红绒布包裹的毛笔。

  笔杆粗壮,约有成年男子大臂长短,用桃花木制成,上面细细镂刻着常人看不懂的咒文。那笔头更是稀罕,不知是什么毛做的,竟是艳丽的鲜红色,根根坚韧分明,像是饱蘸过鲜血。

  就见老管家持着这大毛笔,屏气凝神,双脚分立,扎起马步,他挥舞大毛笔,忽然大喝一声,随后“砰”一声重响,笔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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