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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不将

时间:2023-08-14 20:00:50  状态:完结  作者:瑜辛

  “那么七十年后......就能让他死第二次。”“凶手”又望向张错,流血的嘴角咧出惊悚的笑容。

  这话落地,张错身体猛地一颤。闻人珄离张错很近,很清楚地感觉到张错在害怕。

  不论张错刚才如何心狠手辣,冷酷凶残,他现在真的在害怕。他的肩膀在发抖,肌肉在战栗。闻人珄站在张错身后,听张错呼吸错乱。——这是被人攥紧心脏的恐惧!

  “你住嘴。”张错喃喃道,他揪着“凶手”衣襟的手更紧,“你住嘴!”

  “你们......注定生离死别。”“凶手”歪过头,抵在自己咽喉的大拇指突然用力一划——

  他的指甲竟像刀子,将他喉咙生生割开!鲜血喷了张错满脸!

  “无论人间......还是地狱......你长生,就是......噩梦......”

  他说完,无光的眼睛僵直,身体完全瘫软下来。他死了。

  “不会的。”

  他已经死了,可被喷了一脸血的张错似乎还没有察觉,他还揪着人不放,自顾自地低语:“不要。不可能。”

  “你胡说。”张错微微歪过头,脸色惨白,目光直愣愣,没有丁点起伏,和对面的“死人”竟没什么两样。

  闻人珄见状,心里一咯噔,暗说张错像着了癔症,绝对要不好。闻人珄尝试着抓住张错的肩膀,小心唤人:“张错?”

  张错没有反应。

  这两秒如刀尖上煎熬。闻人珄被逼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张错垂下眼:“我让你、胡说八道。”

  他举起拳头,猛地暴起,狠狠朝这“死人”的脸打下去!

  是泄愤。疯狂的泄愤,病态的泄愤。张错拳拳到肉,力道极狠,鲜血被打得到处飞溅,溅到闻人珄脸上身上。

  “张错!”闻人珄想抓张错的胳膊,但张错力气太大,闻人珄抓不上,只好从张错背后抱住他,“张错!”

  闻人珄差点被张错给甩出去,身体一颠,牙齿磕到舌头,嘴里尝到血味:“你他妈的别发疯了!张错!”

  不知不觉,闻人珄脱口大吼:“阿错!”

  这一声似乎震住了张错,张错突然停下来,像刹那间被按了暂停键。

  闻人珄抱着张错,感觉到张错的后背在自己怀里越来越僵硬。闻人珄确定张错已经安静下来,才松开张错,缓缓后退一步。

  张错身上的力气一点点卸掉,他终于松开手,那死透的“凶手”从栏杆上滑落,掉进深不见底的冰冷江水。

  闻人珄抹了把脸,心脏还在狂跳不止。他深吸一口气,顾不得其余,扳过张错肩膀,小心地问:“张错,你还好吗?”

  张错双眼幽黑,深深地看着闻人珄。半晌,他哑着嗓子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一字一字如履薄冰,似乎生怕掉进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闻人珄愣住。

  刚才情急,他话不过脑子,秃噜嘴叫了张错什么?......他叫什么了吗?

  警方的动作很快,急促不绝的警笛声此时从不远处传进耳朵。

  张错从闻人珄迷茫的脸上已经找到答案。

  ——他不记得。他不可能记得。怎么可能呢。

  饶是张错多少抠心挖胆,又因什么走火入魔,可自始至终,他从来......从来,都不舍得动先生半根头发。他不敢,比得过肝肠寸断。

  张错低下头,轻轻拉开闻人珄的手。他没再说一个字,也没再看闻人珄,他转过身,跨上栏杆,纵身跳出去。


第35章 “你还、要我么?”

  这是今晚第二次,张错在闻人珄眼前这么“惊心动魄”地跳出去,闻人珄却碰不到他。

  闻人珄那原本花瓣样鲜活的嘴唇崩成一条死线。他沉默着上前一步,低头往栏杆下看。

  意料之中。

  入目一片静谧的江水,江面泛映警灯红色的光。

  没有张错。又一次没有张错。

  闻人珄莫名其妙感觉到腹腔里一阵空洞,像饿着了那种空,五脏六腑都在失落,抽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有点难受——突然就饿着了。

  “......他就这么跳下去?”孟弘洲只能把自己的理智当一袋子可回收垃圾扔掉。

  闻人珄转过身,后背轻轻靠在栏杆上:“没事,奈何不了他。”

  “......”孟弘洲无语,小腹伤口疼得厉害,他收了枪,捂着伤坐到地上,“他可浑身是血。”

  “他不会被抓到的。”闻人珄又说。

  “他是杀人犯!”孟弘洲被闻人珄平静的语气呛到,一着急,扯得伤口一阵撕裂,“嘶......”

  “你当心点。”闻人珄叹了口气。

  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嘴里点上:“正当防卫。况且严格意义上说,那都不能算‘人’了。”

  孟弘洲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闻人珄沉默地抽着烟,没接话。

  孟弘洲顿了顿:“之前在乡下......也是这样?”

  “差不多。”闻人珄吐烟圈,“别再问了。”

  江边风冷,一阵冷风把闻人珄两条手臂撩得发麻。他还隐约在风里闻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有点辛辣,又有点苦,像烈酒......又不一样......似乎在烈酒里掺了什么生涩的东西......

  “这些......是冲你?”然而孟弘洲没办法不再问,“为什么?”

  闻人珄面无表情:“你就当我惹上鬼了吧。”

  孟弘洲:“......”

  闻人珄深吸一口烟:“张错的事,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

  他想了想,又加一句:“求你了。”

  “......”孟弘洲瞪大眼,“......你可从来没求过人。”

  “嗯,所以求你了。”闻人珄淡淡地说,“而且你也说不清楚,我发誓你们抓不到张错。”

  “......”孟弘洲无言以对。

  他烦躁地撇过脸:“......知道了。”

  警察急忙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闻人珄盯着天台的门缝眯起眼,用力一大口吸掉剩下的烟,把烟头扔到一边踩灭。

  他往大门走,到孟弘洲身边,被孟弘洲抓住:“朝江里那三枪,是我开的。”

  闻人珄:“......”

  警察破门而入。

  “孟队!——”

  。

  金城市局刑警队二队队长孟弘洲,在今晚和朋友兼小舅子(前警员)闻人珄一起去听小提琴演出时,碰上一起行凶事件,孟弘洲和闻人珄追捕凶手,追到小楼天台,发现凶手在天台上另残忍杀害了一命男子。孟弘洲持枪警告,凶手不从,遂自杀,坠入江中。

  最后,闻人珄和孟弘洲把故事编成了这么个荒腔走板的扯屁版本。

  闻人珄心不在焉,做笔录的全程都在跑神,而孟队长向来秉公执法,这荒唐谎话撒得脸色铁青。

  更别提孟弘洲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惊魂未定的闻人慕书还扑过来连疼带骂,外加抹了一顿眼泪。

  这一晚上没有一件好事情。如果非要抠搜,那唯一有幸的是踩踏事故没有酿成严重后果,闻人慕书也没有受伤。

  但这完全不值得开心,尤其是对执法人员来讲——毕竟所谓人祸,皆为恶孽,罪大恶极,千不该,万不该。

  处理好一系列糟心事,等闻人珄驱车回到自己家楼下,已经夜里两点多了。

  他没有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哪怕公共停车位距离单元门有点远,他这个业主还是专门臭不要脸地浪费了一次公共资源。

  闻人珄停好车,下车以后在自家楼下站了很久没动。

  这里仰起头就能看见自己家窗户——黑的。黢黑一片。

  凭张错的本事,“回家”不是问题。很明显,张错没回去。

  闻人珄扒拉不清自己什么心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这种恍惚不明的状态让他有点心慌。

  站在原地吹了太久深夜的风,吹到从里到外都冷透了,闻人珄突然打一个哆嗦。

  “啊......”

  没有刻意去想,他此时此刻什么也不想琢磨。但他就是想起来了,醍醐灌顶一般——

  他想起之前在天台上,他到底喊了声什么,让张错冷静下来——“阿错”。

  是“阿错”。

  闻人珄怔愣了半晌,眼睛定在花坛里一根儿东倒西歪的小野草上。

  一点儿也不挺立,一点儿也不生机勃勃,这可能是一棵病草吧,有点儿难看,有点儿可怜。像谁了呢。这天下的难也太多了,难上人,难上棵草。

  闻人珄搓搓自己麻木的手臂,低沉地自言自语:“原来,我上辈子叫他阿错啊。”

  又在原地戳立半晌,闻人珄回车上拿了今天买的东西。大包小卷儿的,都是给张错买的衣服。

  先前给闻人慕书买礼物时捎带的那根翡翠簪子还在车上,闻人珄顺手牵羊,也一并给拿着了。

  他两只手都提溜得满满当当,终于迈开脚,往单元门里进。

  上电梯,刷电梯卡,安静地上楼。全程他依旧不知道该想什么。

  他应该想一些事情。特别应该。只是......只是好像有股情绪在无形无声地拿捏他,搓扁他,让他没力气。

  太疲惫了。

  真想一头栽地上睡过去。

  这种虚无的滋味一直持续到闻人珄走出电梯,转过拐弯——

  闻人珄猛地顿住脚,整个人像被大力捶了一拳,血气顶上头——

  他看见张错了。

  是张错。他以为没有“回家”的张错。

  张错“回”了,只是这个“回”,过分拘束,过分小心。张错把自己排除,从家摘出去。所以他只在门外——

  张错双手抱膝,坐在家门口。

  张错这样子很乖,如果忽略掉他一身的血。

  走廊的窗户开着,张错便是从这窗户进来的。凉气在不断地进来。

  闻人珄定了定神,朝张错走过去,在张错跟前站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错。

  张错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像刚哭过一场。

  闻人珄想到张错是个哭包儿变现,没准儿还真的哭过呢。

  两人就这么一高一低,对视了挺长时间。

  这时候似乎谁先开口都有点难为。

  不过,闻人珄最终等来了张错的第一句话——

  “先生......”张错声音不大,“你还、要我么?”

  闻人珄感觉心窝子好像被一根尖锐的针戳了一下,算不得什么疼,但很容易发出“嘶”那么一声。

  闻人珄扯起僵了一晚上的嘴角,短暂地笑了下:“你说话总是这样,听着就暧昧。”

  闻人珄:“第一次见面,你就说,你此生绝不会骗我。”

  此时此刻,闻人珄提这一茬,大有皮里阳秋,讽得一针见血。

  张错眼底一黯,彻底说不出话来。

  闻人珄没再继续杵捣他,从兜里掏出钥匙,绕过张错,走到门前开门。

  门锁“咔嚓”一声,先顶着门拱出来的是黑莲花那朵完蛋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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