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从小就有主意。”林芳卉也同意了,她很喜欢张错,印象非常好。 林芳卉犹豫片刻,试探着问:“那你现在想和张错结婚,你是不是......” 闻人珄知道她要说什么:“放心,等过段时间,我就去家里公司上班,和阿错好好过日子。” “真的?”林芳卉惊喜。 为了闻人珄从警队退下来这事,母子俩没少打拌,之前闻人珄养伤休息,加上他们总是摩擦,闻人珄后续的规划一直没有定下来。 闻人珄打小犯犟,主心骨正,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林芳卉生怕他不老实,总琢磨着回警队。现在有张错能稳下他,林芳卉自然高兴。 “当然是真的。”闻人珄保证说,“放心吧妈,不会再让你担心的。” 然后他突然话锋一转,竟又郎当上:“但是妈,实在对不起。其实之前我和阿错订好了旅游来着。他就这段时间有空,所以......三天后我们要去蜜月旅行。” “......啊?”林芳卉愣了愣,“三天?这么着急?我跟你爸才刚回来啊。” “让我姐和弘洲多陪陪你们呗。”闻人珄做出为难的表情,“这事主要怪我,早就订好票了,也没想到你们会来。” 他三言两语又给张错树了个好媳妇形象:“阿错跟我说陪你们重要,我想着也是,但我钱都花了。而且今年过年,我准备带阿错去国外找你们,也不差几个月了。” 张错张了张嘴,没吭出声来。 “倒也是。”闻人杰点头,“我们一家人,随便什么时候都能见到。” 当爹的体贴答应:“张错前段时间才出了车祸,小珄带他出去养养,好好放松一下也挺好。” 闻人杰:“公司忙,我和你妈也就待一周左右,差不离几天。难得定下的旅行,你们还是去吧。” “就是。”闻人珄信口胡诌,“阿错课业压力大,还要实习,平时很累的。” “行吧。”话说到这份儿上,林芳卉只好同意,“那这三天你们要陪我。” “那肯定,天天陪着你。”闻人珄笑笑,“旅行完了,要是有机会,我俩再去国外看你们。” “这还差不多。”林芳卉笑了。 林芳卉夹起一块鱼肉,往张错碗里放:“张错话是真少,没关系的张错,你别不好意思。叔叔阿姨都很开明,小珄要是欺负你,你就找阿姨,阿姨绝对帮你揍他。” “妈,你这话说的。”闻人珄无奈,“我怎么可能欺负他啊。” 闻人杰也拍拍林芳卉的手:“小珄很会疼人的。” 闻人珄瞅眼张错,捏捏他手心。 张错垂了会儿眼睛,抬起头。他身上热,嘴唇也热,连带吐出来的话都是热的:“嗯,是......先......” 当着二老的面叫“先生”,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毕竟“先生”这个词有几分含义,以他们的关系,当着长辈这样叫,无异于调情。 张错想了想,换上个更妥帖的称呼:“珄哥、很照顾我。待我很好。” 闻人珄眼睛倏得亮了下。 张错刚才叫他“珄哥”! 端量张错眼下这副乖巧张妹妹的小模样,闻人珄心头“砰”一响,这心跳像发号施令的枪声,某些旖旎冒了头,被这朵芬芳美人花蛰得蠢蠢欲动。 他这朵张妹妹,真真是个甜妹妹。 林芳卉笑出声:“哎呀你就为他说好话,他混不吝的,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行了,别杵捣人了,你再说张错都不好意思了。”闻人杰给酒杯往林芳卉手里一塞,“捡着乐呵,差不多得了。” “行行行。”林芳卉端起杯子喝酒。 张错一直不怎么说话,面前的酒杯已经喝空了,闻人珄又拎起醒酒器给他倒上一杯。 林芳卉看着他:“对了小珄,还没问你呢,你手心里那是什么?纹身么?红色的。” 闻人珄看了一眼,是白姑娘的契印。他脖子上还有犼的契印,不过衣领挡着,暂且看不着。 “嗯,纹身。”闻人珄编瞎话说,“随便弄着玩的。” “弄这个干什么?要我说你还是不稳重......” “好了,别絮叨了。纹都纹了。”闻人杰打断林芳卉,“赶紧吃菜吧。” 这一家子,一桌子,其乐融融。 他们又说了许多鸡零狗碎的话,后来露露还从院子里溜进来,企图上桌偷肉吃。 很平安。很快乐。普通人活的就是柴米油盐,薄物细故罢了。 这叫人间烟火。 张错加进来,一直看着。他话还是少,但他坐在闻人珄身边,就觉得稳当。 这人总能给他安稳。不论是活着,还是生活,都是先生给的。 地狱不收留他,人间亦与他格不相入。唯有先生是他的归宿。 。 一顿饭直接吃到下午,一家人后来又聊了许久,等闻人珄和张错开车回家,已经傍晚了。 “你爸妈、住哪里?”张错在车上问。 “我家在金城有好几套房子,他们有地方住,不用担心。”闻人珄说。 闻人珄笑笑:“怎么样,我爸妈人都很好吧?我就说了他们都会喜欢你。” “嗯。”张错也笑了下。 “那、孟弘洲......”张错又问,“先生想好了?” “弘洲靠得住。有他和姜邪他们配合,更方便。”闻人珄叹口气,“我相信他。” “先生放心。”张错说,“我已经、和晓眠、联系了。她会想办法。姜邪那边、也交代过,她会找人过来。一定、保护好他们。” “嗯。” 闻人珄沉默了片刻,突然挑了挑眉:“阿错,你又叫先生,不叫珄哥了?” 张错抿了抿嘴,没出声。 闻人珄倒也没难为他:“你叫先生或者珄哥我都爱听。我一直知道,你叫的先生,和别人的不一样。” 张错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看闻人珄。 张错轻轻开口:“你说,有个礼物、只有我能给。是什么?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别急。”闻人珄转头看了张错一眼,“回家你就知道了。”
第116章 “凤冠霞帔。” 回到家,张错刚一进门,便怔在原地。 他们不在家的这几个小时,家里竟大变样子。 ——客厅地板上铺满了红玫瑰花瓣,仿佛屋里刚刚下过一场酣畅淋漓的玫瑰雨。 那艳丽的红扎眼睛,裹带暧昧的香味,像支战无不胜的长矛,锋利地挑逗神经。 “我白天找人帮忙弄的。”闻人珄推着张错的肩膀,把人往屋里带,“白娘子和黑莲花太吵了,我让阿姨带回家收留一晚,明早送回来。” “所以......”闻人珄贴近张错敏感的耳朵,“今晚,是我们绝对的二人世界。” 说话间,二人已踩过满地的玫瑰花瓣,走来餐桌前。 餐桌上摆着两只造型简约漂亮的烛台,烛光盈盈铺上桌面,盘中餐点精致得像艺术品,桌子中央还摆了一块生日蛋糕。 蛋糕是心形,上头缀满红彤彤的草莓。 闻人珄用鼻尖去蹭张错的脖子,蹭着蹭着瘾上来,又嘬了一口,给张错雪白的脖颈上嘬出个草莓印。 他瞅着草莓印:“中午我姐弄的那个巧克力蛋糕不好吃,我喜欢草莓。” “......嗯......”张错定了定神,才转过身看闻人珄,“先生,我们......” “约会。”闻人珄弯下眼角笑,“这是约会。” 闻人珄:“今天时间不够,我们就在家里吃一顿烛光晚餐。” 闻人珄直视张错的眼睛:“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机会。” 他细细数着:“看电影,去旅行,去游乐园,去家里附近的公园散步。寻常情侣之间,日常的或精心的约会,我们都会有。” 闻人珄眨眨眼:“上辈子我忙着巫族那些事情,那个年代条件不好,闻人家又住在山上,我们肯定没好好约会。这辈子全都补回来。” 张错的手在身侧安静地、慢慢地攥了个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来。然后青筋蛰伏下去,他又安静地、慢慢地松开手。 一口呼吸很酸:“好。” 张错又说了一遍:“好。” “乖。”闻人珄抬起张错的下巴,凑人嘴角亲了一口。 “嗯......”闻人珄清了清嗓子,竟罕见的有些局促,“那什么,关于我说的那个礼物......” 闻人珄舌尖飞快舔了下嘴唇。他伸出手,从凳子上拿起一只大盒子。 闻人珄将盒子放去桌面,手指摩挲两下:“我先说好啊,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千万别勉强,直接跟我说就行。” “男人么,多少都有点美人情结......”闻人珄咳了两声,抬头瞅张错一眼,慢慢打开盒子,“有你这么个大美人,我这辈子值了。” 张错垂下眼一看,顿了顿:“这是......嫁衣?” 张错听见自己那心跳发疯,横冲直撞地攻击肋骨,快要从腔子里迸出去。 ——盒子里整齐地叠放着一套红色嫁衣,上面用金线精湛地绣着鸾凤和鸣。嫁衣上还放了一顶凤冠,和几只纯金的珠钗。 “凤冠霞帔。”闻人珄拿起一根珠钗,指尖拨弄上面的珍珠,“我是真的想把你娶回家。” 闻人珄看着张错,呼出口气:“那什么,我还多订了一套男装。” 他指着卧室:“和我那套一起,都在屋子里。你要是不愿意穿这个,我们就都换男装,也很好看的。” 张错长得太美了。美得浑然天成,雌雄莫辨。更何况他留了一头乌黑的长发。 闻人珄摸着良心,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若是能为张错穿上嫁衣,再亲手替他脱下来...... 说到底,男人最会想这些事儿...... 张错一直低着头没说话,闻人珄有点紧张。 玩花样是一码子事,但他不想冒犯张错。如果张错不愿意的话,那也无所谓。不过据他的了解,张错应该不是抵触的那类...... “我愿意。”张错忽然小声说。 “嗯?” 声音太小,闻人珄一恍惚,竟然没听清。 张错终于抬起头。温暖的烛光映他眼睛,那漆黑的眼中有水光,像正在融化的星子,柔软地闪烁、流动着。 张错的眼梢又泛起潮红,他声音稍微大了些:“我、我愿意。” 闻人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摸摸张错的眼睛,指尖沾到一点湿润:“漂亮哭包,又想哭了?” 张错摇摇头,慢慢地说:“以前,晓眠、出嫁的时候,我就在想。” “好想有一天,我也可以、娶你。”张错轻轻笑了下,“或者,我嫁你。” 张错乖顺地微微低头,闻人珄便顺他的长发。 张错说:“现在,愿望、成真了。” “嗯......”闻人珄用一根珠钗,轻轻地搔张错那红彤彤的耳廓,“成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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