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珄低下头笑了:“你在,我会安心很多。” 闻人珄声音轻了些:“对不起,我没想让你这么难受。” “晚了,闭嘴。”孟弘洲叹口气,“你让我缓缓......” “对了。”孟弘洲谨慎地说,“之前水洞,你和张错走得匆忙,我在我们船头捡了一沓符,没让别人看见,我都偷偷收好了,等我给你。” 闻人珄摆摆手:“不用了,那都用过了,废纸而已,扔了吧。” 孟弘洲:“......” 。 二人又搁厨房待了一阵,才一前一后走出去。 “把你那张脸揉揉,僵得跟块铁饼似的。”闻人珄打量孟弘洲,说。 “你少和我贫,留着你的花腔对付张错吧。”孟弘洲缓了一阵,心情越发郁结。 闻人珄拍拍他肩膀,惯是没心没肺:“那不用你说,好听的当然说给媳妇听。” 孟弘洲:“......” 他们走来餐厅,桌上人都已经落座了。 “怎么这么慢?就差你们俩了!”闻人慕书见他们过来,赶忙拉开身边的凳子,“弘洲过来。” “小珄你挨着张错坐吧。”闻人慕书又说。 孟弘洲和闻人珄各自坐下。 闻人珄跟张错对了个视线,又看了眼孟弘洲,点点头。 张错一愣,也不着痕迹地多看一眼孟弘洲。 “你们俩悄悄趴在厨房,背着我们聊什么呢?”闻人慕书往闻人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没聊什么,就随便说几句。”孟弘洲拿起筷子,往闻人慕书碗里放去一只大虾。 闻人珄眨巴眼儿笑:“偷偷说你坏话呢。弘洲说你太凶了,跟我抱怨。” “滚蛋,我才没有。”孟弘洲皱着眉头。 闻人慕书愣了愣,看了眼孟弘洲,然后叹气:“你俩肯定是说烦心事了。瞧你姐夫这眉头,快能挤死苍蝇。” 她说着伸出手,亲昵地揉了揉孟弘洲的眉心,孟弘洲那眉心这才松散开。 “聊什么烦心事啊?你们又遇上案子了?”闻人杰一听,连忙问,“小珄不是已经退队了么?” “没有。”孟弘洲只好搪塞说,“是说之前水洞的事情。那时候小珄不是在么。” “哎呀,说起水洞那可真是邪门儿!”闻人慕书突然想到什么,立地站起身,“你们等我一下。” 她说完,转身往楼上卧室走。 “慕书,你干嘛去啊?”林芳卉抬头问了一嘴。 “拿东西。”闻人慕书喊。 林芳卉一头雾水:“这吃饭呢你折腾什么,吃完再拿呗。” 她话是这么说,但闻人慕书却已经走远了。 “那是个悬案吧?”说起这个事,闻人杰也想问问,毕竟关乎家人安全。 “嗯。”孟弘洲回答,“什么都没查出来。”他看了闻人珄一眼。 闻人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端起醒好红酒的醒酒器,往张错杯子里倒一杯红酒。 “爸,妈,你们把杯子递给我,我帮你们倒。”闻人珄对闻人杰和林芳卉说。 闻人杰将两只杯子递过去:“你姐说那洞里很玄,好像是闹鬼?我看网上许多说法,也是捕风捉影。” “爸,别说这个事了。网上说的天花乱坠,又有几个人在现场?大部分都是胡说八道而已。”闻人珄笑笑,“现在我们不都好好坐在这里么。” 闻人珄已经倒好两杯酒,推给二老:“我和弘洲也不过是聊了些调查中的细节。没查出什么,是我们这边的问题。” “也是。”闻人杰点头,叹了口气,“水洞里有枉死的人,我们还是不要随便妄议了。” “对。”林芳卉也说,“一切平安就好。魔鬼蛇神那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存在的。” “嗯,不存在。”闻人珄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这时候闻人慕书从楼上下来,手里明显拿着四只盒子。四方四正的木盒子,看样应该是首饰盒。 “存不存在,我们也就图个安心。”闻人慕书回到桌边坐下,将四个小木盒分别递给闻人珄、张错,及闻人杰和林芳卉。 “我和弘洲都有了,给你们也带上。”闻人慕书说,“前段时间我去庙里求平安,半山腰遇见一个老和尚,他卖给我的,说是能保平安,驱恶鬼。” 林芳卉瞅闻人慕书:“你还真信呐!” 她接过木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条木珠手串,深紫色的木珠子,颗颗圆润饱满,打开木盒便是一股扑鼻而来的木香。 “姐,你这是被人熊了吧。”闻人珄有点无奈。 “哎你懂什么呀。”闻人慕书乜斜他一眼,“这种东西不就图个安心么。那水洞的事真吓到我了。再说,这手串本来也是好东西,我有眼力。” “成成成。”闻人珄笑着点头。 “谢谢慕书。”闻人杰说。 “叔叔不用跟我客气。”闻人慕书又侧脸看张错,“张错,我给你也买了一条。之前你出车祸了......就去去霉气,不管真假,意思意思。” “谢谢。”张错点了点头。 闻人慕书笑笑,眉梢一挑:“我还没好好问你呢,先前小珄一直藏着掖着,也不愿意让我们去看你,你伤哪里了?现在全都好了吧?” “你进门不是问过一次了么。”闻人珄抓了抓张错的左胳膊,“左臂,已经好了。” “我这不是关心他嘛!”闻人慕书啧了声。 “我看你就是啰嗦。”闻人珄笑眯眯地说。 “你们姐俩够了啊。”孟弘洲无奈,“再说下去张错要烦了。” “不、不会。”张错赶紧说。 孟弘洲看了眼张错,头皮开始跳。 真是难为孟队长了,在座的除了闻人珄和张错两个当事人,只有他一个知道内情,分担都没条扁担。肚子里本就一窝子郁气,再想到张错和闻人珄现在的关系,那简直是满脑门儿长官司,焦头烂额。 闻人珄瞧瞧孟弘洲,专门体贴,筷子叨起一只大虾,栽进孟弘洲碗里:“姐夫,别糟心。” 孟弘洲:“......” 闻人慕书在桌子底下踢了闻人珄一脚。 “哎呦。”闻人珄装模做样一声喊,淅沥行当就倒去张错身上,“好疼啊,我姐踹我。” 张错顿了顿,耳朵有要烧红的趋势:“先......你......” 林芳卉笑出了声。闻人杰倒是剜了闻人珄一眼:“胡闹,没个正行。” “爸你说得对,我不好。”闻人珄点点头,这才坐直身子。他转头朝张错弯下眼角,“我家阿错腼腆。” “你快闭嘴吧!”闻人慕书起了一胳膊鸡皮,“瞧瞧谈个恋爱给你飘的!” “飘飘欲仙,飘飘更快乐。”闻人珄随口贫上。 孟弘洲干脆低下头闭嘴扒拉大米饭,压根儿没眼看。 “姐,别顾着埋汰我了,你喝酒。这酒可香。”闻人珄朝闻人慕书举起杯子。 闻人慕书一顿。她笑了笑,没有举杯,说话前先咳嗽两声,清了清嗓:“那什么,我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闻人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孟弘洲一听,皱起眉转过脸,放下筷子:“怎么了?” “是好事。”闻人慕书表情变得柔软,“一周前就查出来了,就想等着今天,小珄生日,叔叔婶婶都回来,我再说。” 闻人慕书拉住孟弘洲的手:“我怀孕了。”
第115章 张妹妹,甜妹妹 “你怀孕了?”孟弘洲满是惊喜,“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连我也瞒着!”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闻人慕书少见的有些不好意思,“刚一个多月。” “这是天大的好事呀!”林芳卉一拍手,高兴得不得了。 她干脆把闻人杰挤去一边,和闻人杰换座位:“你走开,我要坐慕书身边。这怀孕可是大事情,我有很多事要交代给她的!” “你就不能等吃完饭再说么。”闻人杰摇摇头,但还是带着笑和林芳卉换了座位,“就喜欢小孩儿。” 林芳卉坐到闻人慕书身边,先推了酒杯:“这酒可一滴都不能再碰了。” 闻人珄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张错的手,安静地看着他们。 ——这是他的家。一个平凡人的家。有幸富足,有幸快活。 闻人珄不知道当年闻人听行以身殉封时是怎么想的。仅他现在,没有多少高尚情操,更不想做英雄。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这个家是他这辈子最珍视的东西。现在家里还迎来了新生命。 慷慨大义且不谈,他只是愿意拼尽一切来保护他的家庭——这是他的人间。他一定会做到。保护好他们。哪怕付出一切。 林芳卉一高兴,和闻人慕书絮叨了半天,终于感受到自己儿子的视线。她顿了顿,嘴角的笑重新绽开,转头和闻人珄说:“你可别误会啊。” “......嗯?”闻人珄回过神,“误会什么?” “我承认我是喜欢孩子。”林芳卉大方地说,“但你和张错情况不一样。最重要的还是你们幸福。” 按他们那个年代的思想,林芳卉是个难得开明的好妈妈:“你们俩好好过日子,过得舒心才好。至于孩子......” 她直言:“我先说明白,我想要当然是想了,我希望等时机成熟,你们去领养一个小孩儿。不过你们俩要是不愿意,那我也没关系,反正慕书现在有了,都一样,都是我孙子。” “我同意你妈妈的意见。”闻人杰也表态,“一切你们自己作主就好。不用有负担,也不要有压力。” 闻人珄点点头:“谢谢爸妈。” 他深深地看着二老,忽然说:“谢谢你们。” “啧。”林芳卉咂嘴,“真肉麻。” 闻人珄笑了,他牵张错的手晃晃:“其实我都想过了,过段时间,我们就准备去国外结婚。” 张错猛地转过头,瞪大眼睛。 结婚?这人说真的? 与平时说几句甜蜜话来挑逗不同,现在可是当着闻人珄父母的面! 而闻人珄从善如流,一本认真地说:“我们是认真的。” 闻人珄转脸看张错,眼底昧着笑意:“阿错虽然年纪还小,但他已经认准我了。对不对?” 张错喉结一动,感觉心口窝蹭出一团火,嗖嗖撺掇,就要把他整个人烧坏了。 张错垂下眼睛,抿了抿唇说:“对。” 闻人珄笑眯眯地摸摸张错脑袋:“就是这么回事。” 孟弘洲深吸了一口气,好悬没憋一个头晕目眩。 结婚?结婚?闻人珄这个乌龟王八蛋!张错连身份都是假的!他结朵花的婚! 孟弘洲搓了搓脸,一时忧喜掺半,人格分裂。 “你们能定下来也是好事。”闻人杰想了想,点头说,“遇见合适的人,当然要早点稳定下来。” “嗯,爸你说的对。”闻人珄赶紧说,“我这辈子就是他了。绝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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