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璟没有继续挣扎,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钺籍病了,你帮帮他。” 无论徐钺籍现在是什么,将来又会是什么,他在沈文璟这,都只是一个乖巧伶俐的小师弟。 沈文璟半阖双眸,掩饰住眼中纷扰,他对徐钺籍所做的事情没有半分反感。相反,内心深处一直被压抑的欲望如潮水般破土而出,刺激着沈文璟的神经,扰乱他的思绪,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好像……是喜欢徐钺籍的…… 不是师兄对师弟的疼爱,也不是长辈对晚辈的宠溺,而是…… 鼓声聒噪的心跳告诉他,他对身后这性感滚烫的男人动情了。 沈文璟大口呼吸着带着水雾氤氲的空气,仿佛被这个事实扰乱地喘不上气。 我喜欢徐钺籍。 沈文璟双颊红通,眸光盈烁,小巧的耳垂像一粒红坠,妖冶动人。 徐钺籍晖暗的眼神扫过那枚红坠,又爱怜地吻了吻,灼热的气息卷席着水雾,一同抵在沈文璟耳畔。 沈文璟的思绪被徐钺籍的动作再一次打断,脖颈猛抬,修长如青竹的脖颈莹润着月的清辉,在水雾中划出一道秀美的弧度,小巧精致的喉结暴露出来,又被徐钺籍贪婪地含着。 沈文璟不自主地吞咽口水,那喉结小幅度地滑动跌落。 沈文璟的眸光无法聚焦,眼神涣散,从这个角度往上看,只能看到天空之上坐落着一道巨大而又灼情的红月,散发的红光几乎都照进了沈文璟的眸子,让沈文璟染上了一片艶红。 师兄,爱你……
第59章 他要吻一吻这春色。 沈文璟不再反抗,双臂卸下了力道,任由徐钺籍手抓着,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放软,合贴徐钺籍。 师兄所希望的,就是你能平安。 其他,师兄别无他求。 即使他身受魔气控制,也不愿伤了眼前人,细致温柔的动作让沈文璟感到被珍视的感觉。 …… 之前沈文璟说什么徐钺籍都听不懂,可这声细弱蚊吟的气声,却被他听个明白。 清池水波荡漾,涟漪不歇,池中交合的二人仿佛不知今是何时,只知身处极乐,共赴巫山。 沈文璟面色涨红,一双清眸没了往日的冷静,笔直的鼻梁上那一滴清墨在月光之下更为瞩目,恍若在浓墨青竹上点下的一滴青墨,让人忍不住想吻住那一滴丹青。 而事实是徐钺籍也真的亲了上去。 沈文璟在徐钺籍凑过来的那一瞬间,呆呆地忘记了眨眼,也忘记了闭眼,只能任由徐钺籍吻过来,含住那一点墨,吻了满嘴清香。 明明两个人已经做了最情迷无间的事情,可这一个清纯的吻,却又让沈文璟红了眼尾。 徐钺籍看着沈文璟殷红的眼尾,含水的眼眸,系长的红唇,愈加忍耐不住,修长的手覆于沈文璟后脑勺之上,将人带至自己身前,抬眸吻了上去。 他要吻一吻这春色。 徐钺籍将沈文璟抵在池壁,如玉般后背靠着清凉池壁,将沈文璟抬高。 面对面只能让沈文璟倍感羞耻,凌乱的背德感让他理智全无,一想到身前的人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弟,油然而生的羞耻感冲刷着他的神经。 神也堕落。 春水含殇,花枝缠绕,明月当空,池中二人紧紧相依,这一生,他们都将羁绊到一起,渊缘永存。
第60章 他是喜欢徐钺籍的。 沈文璟走出徐钺籍寝殿之时,双腿微颤,整个人都仿佛都要散架了。 徐钺籍的实力不可小觑,整整三个时辰,半点不停歇。 在华清药池里,随着徐钺籍最后一丝情欲发泄至沈文璟身上,身后的魔气不在冒出来之时,他的双眸蓦然失去了神采,高大的身子直接倒下来,压在沈文璟身上。 沈文璟经受了一晚上的抵弄,现在早已体力全无,浑身发软,可徐钺籍却一声不吭地倒在他身上,陷入昏迷。 沈文璟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将徐钺籍带回寝殿,看着徐钺籍的状态逐渐趋于稳定,才缓缓吐口气。 他简单地清理收拾一下,拖着半废的身子,回到行止宫。 他不敢等待徐钺籍醒来,现在这个局面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徐钺籍身受魔气侵扰,意识全无,对他做了那种事情,恐怕待徐钺籍醒来之后,昨晚一夜云雨,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如果他没有忘记,那一夜荒唐,连沈文璟都不敢回想半分。 徐钺籍会怎么想? 他与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师兄。 他会不会感到恶心,后悔? 沈文璟想,应该是会的。 谁会愿意跟一个男人双修。 可沈文璟却不后悔,他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 理清了思绪,道透了心意。 他是喜欢徐钺籍的。 他想徐钺籍好,想徐钺籍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无灾无害。 情接连理枝,明月入我怀。 徐钺籍如果知道昨晚一夜荒唐事,肯定无法接受。 那就……烂在自己肚子里吧…… 山风清凉,吹动仙人发髻,绸缎般的墨发在空中飘散,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徐徐如画。 晨光熹微,破晓前的最后一迹黑暗消散,随之而来的便是橙光万丈,日出东山,明耀的日光冲刷昨晚的情欲与疯狂。 一道辉光打在沈文璟光洁无暇的脸上,照亮了眸间情动与无力,但随后沈文璟阖上眼睑,再一睁眼之时,眸底恢复了往日的疏离清冷。 走罢。 沈文璟浑身布满情欲痕迹,将身上原本有的青痕盖掉了不少,所以他也并未瞧见,缠绕他两年之久的青痕印记,颜色正逐渐消淡…… 翌日辰时,徐钺籍从寝殿内的雕花檀床上醒来。 “嘶……”徐钺籍从床上坐起,抬手扶住晕沉的脑袋,待那阵眩晕过后,他才发觉到不对劲,“我怎么会……躺在自己的床上?” 昨日是为十五月圆之夜,他体内躁动的魔气又再一次受到月光侵唤,压抑不住,喷薄欲出。 徐钺籍本想提前从山下回来,给师兄一个惊喜。 可却在迈上铭垣峰青阶之上时,徐钺籍感受到体内的灵息紊乱,又一股莫名狂妄的邪气冲刷着他的神识精魄,万分痛苦。 徐钺籍一只手撑住山石,另一只手捏住心脏位置,青凸的手筋展示着主人的用力,一双利目被痛苦掩藏,他喘息道:“又……又是这种感觉……” 邪厉的魔气试图控制住徐钺籍的意识,可徐钺籍与体内魔气顽抗斗争,他绝对不会让心魔占据强势。 徐钺籍单手捏决,指尖灵闪,而后对准自己的穴位点两下,暂时封制住体内邪气。 他足尖一点,随即身子腾空,快如蝉飞振翅般飞身进入商榷宫,直奔华清药池。 他脑海里最后一丝意识清醒的画面是他带着即将冲破体外的魔气沉入华清药池内,按理来说,今早他应该是在冰冷的池水中醒来,而不是在这温暖舒适的寝殿内。 魔气的作用下让徐钺籍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意识全无, 就像喝下肚了一大坛陈年烈酒,让他的意识只停留在入池,而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概不知。 徐钺籍连忙抬起手腕,凝眸察看蜜色肌肤下隐藏的血管,并未任何变化,“这次居然没有血印?” 自徐钺籍成年后,月圆之夜,便是徐钺籍的受苦之日。 他体内的魔性自成年后慢慢显现,皓月当空,圆如轮盘之时,邪厉的魔气毫不留情地刺穿徐钺籍的骨髓,斩断徐钺籍苦修十八年的灵气仙根,想要融进自己的邪力,控制徐钺籍。 徐钺籍却不是那顺应温顺之人,他不可能任这邪气摆布。 山下之时,每至这一夜,徐钺籍便会只身一人独处,控制住心脉,压抑体内魔气,艰难而又痛苦地熬过一夜。 这次也许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让徐钺籍一时放松警惕,才让那些魔气冲出屏障,扰乱了徐钺籍的神智。 可每次不管体内魔气抑制或否,灵息紊乱后的那个早上,他的手腕青管内都会留下一个火纹印记,随后两天才会日渐消淡。 可今天那道火纹却没有出现。 徐钺籍蹙眉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起身下床,发现身上衣袍穿戴整齐,身上清清爽爽,全然不似前几次那般,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干净之处,衣袍脏乱繁杂。 其中徐钺籍还知道,每当体内魔气暴涨之时,他便会如同发情野兽般,体内欲望无止无尽,欲火焚烧,第二天早上肯定一片狼藉。 可今日却完全不同,全身上下极度清爽,甚至整个人的都精神焕发了,昨晚仿佛不是抑制魔息,而是畅玩极乐,根本不像前几次那样,疲惫不堪。 徐钺籍努力回想,却也想不到关于昨夜发生的半点事情。 不过……他的脑海里好像闪出了师兄的身影…… 徐钺籍一愣,快步走出内殿,四处观望,寻找那抹清瘦修长的身影。 微风轻拂,院中的花朵正开得秾丽,清泉石下,碧清的泉水顺着经年积累的纹理潺流,不时地有几尾鱼在水下甩尾,惊出几道水花,在日光下浔浔沥沥。 半分师兄的身影都没有。 徐钺籍自嘲道:“师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寝殿……” 他肯定是想着苍翎仙尊的容颜,做了些苟且的事情,才能在脑海里留下师兄的身影。 师兄现在兴许还在闭关,上次师兄在书信中写道,他这次闭关的时日颇长,小则十天,大则数月。 徐钺籍抛开心中所想,师兄昨夜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华清药池旁。 都只是他的臆想。 异想天开。 沈文璟已经换了身衣袍,一身月白锦袍衬得仙人愈加秀雅清矜,只是现处初夏,温度将升,沈文璟却将脖颈手腕都紧紧遮住,也不知道闷不闷热。 沈文璟向来用九黎冠将三千青丝束起来,今日却没有束,只是慵懒地将墨发垂于身后,仅用银纹长穗简简单单地扎起来,却也十分好看。 沈文璟隐隐猜到徐钺籍身上的魔气是怎么回事,但他还不确定。 他的猜想需要证实。 此时他立于商徵宫殿檐,站在师父的神兽蜚蠊身侧,眸光看向远山之上红日初升,淡淡开口道:“蜚蠊,昨夜悬于苍穹的魔气,你能感受得到吗?” 蜚蠊缓缓睁开老态龙钟的浊眼,遍布沟壑的苍脸看不清任何表情,“我知。” “这一天,还是来了……” 沈文璟半阖眉眼,转头看着蜚蠊:“这是什么意思?” 明亮的日光为蜚蠊渡了一层金光,玄色鳞甲恍若重新生满光泽,它粗壮的鳞爪轻抬,幻化出一个锦袋,传到沈文璟身前。 沈文璟抬手接住,绯红的锦袋上闪烁着辉光,在沈文璟掌心中一闪一闪,好像在告诉沈文璟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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