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翎仙尊自飞升以来,好事做尽,如今他想休息一下,难道也不行吗?就算苍翎仙尊如今极少露面,那世间广为流传的神话,最多的不也是苍翎仙尊。苍翎仙尊又是修暝玄尊的师兄,修为灵力全都在玄尊之上,一定是苍翎仙尊更厉害。” 喋喋不休,争论不止。 “好了,这有什么好争辩的……两位仙尊各有千秋,厉不厉害又不是你们说的算,还是好好琢磨自己的灵力功课吧。” “就是,幼稚。” 走在最前面的赵捷回头笑道:“也就只有大师兄不在峰上的时候,你们敢这样大声谈论仙尊,要是大师兄在峰上,只怕你们一个两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戚——”弟子戚声道,“大师兄要是再峰上,再借我十个胆也不敢这样说。大师兄手里那条混凌鞭,真是让人闻风丧胆。” “其实,公正来说,大师兄也不是那么可怕。”一位弟子瑟缩在人群中,小声地辩解道,“大师兄只是面上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 但其实大师兄带我们下山历练的时候,遇到危险都会第一时间挡在我们身前,保护着我们,其实师兄只是嘴上不愿说,其实心肠很好。” “这个好像真是,”另一位弟子回想道,“前年我随着大师兄与浩藏派长老一同下山历练,小派长老果然是个草包,遇到妖兽竟然吓得连灵都捏不起来了,掂着个大肚腩跑都跑不了,还是大师兄冷静沉着,操纵全局,才将那妖兽拿下。” “你说起这个我就有印象了。”人群中又一位弟子举手道,“当年我也在场,大师兄操着一手神鞭,势如破竹,好不威风。不过……我总感觉当时大师兄太过于冷静了,面对那邪物竟没有半点退缩,表现得不像第一次带人下山历练的样子,就好像……局势完全掌握在让他手上,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一清二楚。” “那是因为大师兄厉害。” “不……我也说不上来那种奇怪的感觉,当时大师兄的眼神,对,眼神!”那弟子一拍手掌,道,“是眼神。透着古怪与阴鸷,平日里师兄的眼神冷淡,黑如死水,但那此,师兄看那妖物的眼神中透着古怪,好像早就认识了一般。”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大师兄怎么可能认识邪物,他恨不得见到一个邪祟,杀死个邪祟才好。” “所以我就说奇怪,但后来下山,我就再也没从大师兄的眼神中看到那晚的古怪了。” 周围弟子都嘲笑道,“肯定是你看错了。” “算了别说了,好像在编故事,听得没劲。” 那弟子挠了挠头,疑惑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众人不再理他,向空澜见他们都不说话,便问道:“大师兄如今去哪了?” 赵捷看那一个小少年仰着脸,圆润的脸颊自上峰以来都未消减下去,想必是在峰上照顾好了自己。 也是,出门在外,自己不照顾自己,难道还指望别人将碗中的肉羹分两盅给自己吗? 赵捷笑着回答小师弟的疑问:“这位师弟,恐怕是去年折花节上招进来的,还没见过大师兄吧?” “见过的,”向空澜道,“镜水渊天玔桥,大师兄当时出现过,不过我已经忘了大师兄长什么样子了。” 说完向空澜还缩了缩脑袋,把手捂在胸膛上,好像不捂紧,那兹拉电闪的鞭子就抽进了他的胸膛。 他对那条鞭子记忆尤深,虽然他现在连大师兄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但对那条抽人的鞭子,两年都忘不掉。 “那好像是见到过,”赵捷道,“不过你们这批弟子刚收进远修峰,大师兄便收到天魔泣血的授印,前去望仙山,没有指导过你们峰规戒训,所以不认识大师兄很正常。” “所以说大师兄厉害啊。”站在赵捷身侧的弟子道。 向空澜一双求知的大眼睛立马转向说话人,扑闪扑闪,等着那人发话。 “封印天魔泣血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绝对不是。 三垣上哪位成仙的长老封印天魔泣血的时候没有受到过伤,天魔泣血的威力向来不可小觑。从古至今,从未有一位封印天魔泣血的人不是仙尊长老,可这次,却选中了咱们大师兄——他可是连飞升都没有。” “就是啊,也不知道该说咱们大师兄厉害,还是说他点背,那天魔泣血好巧不巧,抽中了至今还未成仙的大师兄来授印,大师兄怎么抵得住那天魔泣血的威力啊……” “修暝仙尊都还没去授印,怎么就临着大师兄了……” “按理说这天魔授印向来是传授给成仙之人,可这次却传给了未成仙的大师兄,那下一次,不会就传给了我们吧?!那到时候不就白白送命了?!” “就你,传给你?梦里传给你来的快。还是别做青天白日梦了,大师兄再不济,也要比你强百倍千倍,这种事情还是你还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连金丹都未结成的小仙居然肖想吞象,啧啧啧。” “就是啊,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咱们也就安安心心修炼每一天,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第63章 烫手山芋 向空澜听着众人的谈话,在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了大师兄的形象,只觉得十分佩服。 他以后也要成为那样霸气强悍之人! 钱塘看着向空澜一脸向往,嗤之以鼻。 虽然他也对大师兄充满了敬畏,但是看着向空澜这样,他就一定要嘲讽:“切,小屁孩幻想成为大英雄,还是想想一会儿吃什么吧。两只短腿颠地实在太慢,每次为了等你,食堂里的排骨酥鱼全都轮不到我。” “那你就快点走,别等我了,”向空澜实在不知道钱塘到底在想什么,明明觉得他招人烦,讨人厌,却还要天天跟着他,跟他拌嘴,“我可没说让你一定要等我。” “哼……”钱塘从鼻孔里哼出一股热气,硬声道,“你以为我愿意等你吗,要不是……要不是我师姐说要我照顾好你,我才不会跟你呆在一起。” “那你赶紧走,离开我的视线,”向空澜摆摆手,道,“这样就是对我最好的照顾了。” “好啊你,竟然敢把本少爷当腌臜,还污了你的眼?!”钱塘一收折扇,暴跳如雷,道,“本少爷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走的玩物吗?告诉你不是!我今天就不走,就碍你眼。” 向空澜无奈地丢了几个白眼,这样的对话他们一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遍。 向空澜不再理会他,绕过钱塘跟上前面几位师兄,听着几人的谈话,时不时插上几嘴。 其实向空澜非常爱说话,无论男女老少,师兄师姐,他都能与人聊的投机,一张小嘴属实甜,什么好话都会说。 只是他实在不愿意与钱塘说话,因为他认为无论跟钱塘说什么,说再多,都是对牛谈琴,浪费感情。 向空澜跟上前面几位师兄的步伐,正好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青丘狐妖,泰安县令,不由发问:“那是什么?” 其中一位师兄神神秘秘道:“这是前不久在下界发生的一个命案,消息刚传回三垣,说不定长老们现在都在三垣殿上讨论呢。” 向空澜配合地捂嘴:“啊?” “这其中的缘由我们也不大清楚,最初可能是泰安县下的一个隶属村庄遇害,全村村民无一生存,皆死于非命,后来那泰安县令家中小妾突然暴病身亡,接着府里的其他小妾也跟着一个接一个死了。” “那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这本来可以认定为遭人谋杀,惨遭污害,本不应上报三垣,只是这件事情好像牵扯的足够大,据说那青丘一族的嫡长子是在泰安县消失的,那长子的未嫁妻子也一并消失于泰安县,而好像有传言道,那二狐与泰安县现任县令交情颇深。青丘一族自上古时期便一直自成一派,虽不与世人深交,但其威望却绝对不可小觑,如今青丘封祭大典即将到来,可族内嫡长子却不知所踪。” “青丘一族聚众查找,才在泰安县一带寻上最终痕迹,就只有那嫡长子的一身雪毛,被挂在某一位达官贵人的家中,而那未嫁之妻至今未寻到下落。” “这让青丘长老震怒无比,大发雷霆,誓死要为族长子洗清冤魂,查明真凶。这些事情一起发生,便不由自主地让人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本身泰安县死人不应三垣出手,但最后这件事情却让青丘一族也插了进来,那三垣便不能坐视不理,除去泰安县民无辜死去,就青丘长子离奇死亡,那便不在简简单单地只是谋财害命,更有可能事邪祟作乱。” 向空澜似懂非懂地听着,师兄说了一大段,他虽然没能全部听明白,但还是十分捧场地不住点头,专注地听师兄讲话。 师兄向他解释完后,便扭头跟其余师兄又讨论起来。 向空澜摸摸脑袋,不甚关心,将刚刚听到的那件事抛之脑后,抬脚迈步朝食堂方向前进。 清蒸鱼扉,我来啦。 徐钺籍回答完弟子困惑后,便起身前往三垣殿。 殿内长老们依旧争论不休,这次讨论的内容便是青丘一案。 青丘狐族一派枝繁叶茂,自上古神魔大战后便跟随狐族长老们迁徙于南海,长久定局,守卫海疆太平,不与世人相争。 青丘虽不愿堕入凡事,可它们名声远扬,于仙界来说,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当年神魔大战时,青丘狐长老可是倾其所有,几欲将本派所有神狐都将带上战场,险些造成一派灭绝,可也正因为青丘长老的果决大义,狐族在此一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名声远扬,在仙界立稳了足脚。 从那以后,仙界历来不敢多加怠慢青丘狐族。 青丘一族虽经历了世代更迭,族内元老大都禅让神职,不如从前,但其实力仍然庞大,盘根错节。如今青丘司祭封禅一事即将到来,可族类嫡长子却下落不明,更有可能已经存失命之险,这让青丘族人大怒,誓死找寻真相。 如今这封请柬,已经传到三垣上了。 三垣素来降妖除魔,匡扶正义,此事交由三垣来管责再合适不过。 可这封青鸾竹简被放在玺木托盘内良久,被獙獙用两只狐爪托住,始终没有长老情愿上前将那封请柬接下。 有关于青丘一族事情都是一块烫手山芋,这是无人不知的一个‘秘密’。 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能避开,就一定要避开。 青丘一族盛行百年,经久不衰,但其庞大错杂,内部利益纠纷不断,党派纷争,早已是外强中干,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嫡长子身后势力为保守派,他们向来拥趸嫡长子为狐王,这本应也是顺应天理,合乎礼教。可另一方林羽却暗自耸立,乃为青丘别支,青狐一族,也就是嫡长子母系一派,亲舅舅,拥狐自重,一直觊觎青丘司祭权力,视嫡长子为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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