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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修仙的还玩这一套吗

时间:2023-08-29 02:00:36  状态:完结  作者:玉小文

  现在,他又不可避免地开始想,一并在脑海中分条析理的,还有真相不明的北函关兵败。

  北函关兵败又与血疫,妖邪之间,有什么关系?

  他们一路走来,雾里看花一般,离真相好似只差一线,谢无尘却摸不到这一线的源头在哪。

  自己漏掉的,到底是什么?

  理不清的脉络纠缠在脑海中,丝丝缕缕地缠着谢无尘,随着他的思绪一起沉入睡梦,扰地他本便不敢深眠的意识更加虚若游丝。

  人好像沉在水中,意识说不上清楚,但也算不上糊涂。一切走马灯一样,飞速地切换着,谢无尘甚至回忆起幼年时,他同先生在北函关暂访时,先生与一个他并不识得的人闲聊了片刻。

  不是这个。谢无尘想。

  他要抓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偏偏就在一线之际,谢无尘听见屋外“滋啦”一声响,于是所有走马观花的画面如薄冰碎裂,瞬息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惊觉自己一身冷汗,探手便向身边摸去。

  他的手没能抬起,有人把住了他的小臂,因为这一动,迷迷糊糊问他:“怎么了?”

  黑暗中,心跳声声入耳。

  白知秋呼吸极轻,身上常是冷的。谢无尘听见这句话,鼓噪不安的思绪渐渐回笼,低声道:“无事。”

  话音未落,屋外又是“滋啦”一响,像是一盆水泼到了燃烧的火炭上,声音绕耳,好久才停。

  这一次,连白知秋都不能忽视这道响动,睁开了眼。

  飘进屋子的味道颇为奇异,谢无尘一下子没有想起在何处闻过。白知秋翻个身,从背对谢无尘变成正对,再开口,话里的困意去了大半:“是生石灰啊……”

  疫病期间,洒扫除秽的法子。

  “齐郡疫病说是自中苍沙洲来,可中苍沙洲是个三不靠的地方。遭着疫病,多半是来自各地的商人。”白知秋停了停,声音又低了些,“你难过吗?”

  谢无尘说不清。

  他应当是难过的,每一次听闻,他心头都会闷闷地疼。可他又与这层难过间仿佛隔着幕帐,他撕不开,感触不到,到不了锥心裂肺的程度。

  他像个看客,仅仅停留在能理解故事中的悲痛的程度。

  “我不知道。”谢无尘道。

  白知秋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角,然后顺着眼尾的弧度拉到额角。

  “你没睡好。”白知秋声音很小,说的也很慢,他好像问完那句话便又困了,连动作都是缓慢的,手掌垂下,覆住了谢无尘的眼睛。

  一片昏暗,谢无尘什么都看不见。他在眨了两下眼,感觉自己睫毛扫过对方掌心,道:“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

  “没有想出结果。”谢无尘沉默许久,方才沉寂下去的思绪又探了头。偏偏屋外“滋滋啦啦”的动静方停下不久,又响起竹笤扫水的声音,存心不想让他安生一样。

  谢无尘被吵得满心焦躁,面前的手却始终稳稳听着,像是一道不可抗拒的封印。他被迫在微凉的掌心下沉下气,再一次镇压脑中的混乱。

  “想不出,问问我?”白知秋倾耳听着外面的声音走远,知道谢无尘已经冷静下来,收回了手。

  手方落回被衾中,便被人护到胸前。暖意透过里衣,顺着指尖往上爬。白知秋手指一动,身上最后一点困意被驱得一干二净。

  谢无尘抿了一下唇,忽而想起他许久以来,一直忽视的一件事:“我们下学宫时,遇见的那座五行八卦阵,我至今未布出其中任意一座阵局……”

  “嗯?”

  “我们因为阵中藏着的传送阵,误打误撞省下了脚程。可是,五行八卦阵的阵主,与齐郡血疫背后的蛊鬼……”

  谢无尘说得没头没尾,白知秋却听懂了:阵主能成五行八卦阵,为何破不了齐郡的护城兽,明明五行八卦阵的阵局来得更大更难。

  “落阵与破阵的规律相同,但做起来却是完全相反。哪怕是相同的阵法,受不同弄阵主影响颇大。加上阵上的障眼法,不是谁都能一次找准阵眼。”白知秋停了停,“也可能是,始作俑者不会破齐郡的阵。”

  “不会?”谢无尘不解。

  “齐郡的护城阵与生魂阵有关,早已无用,你若要我去学宫寻,多半寻不到。而且……”

  “身中血疫的人,可以看到被炼化的灵魄的生前种种。同样,蛊鬼也可以看到这个人的所遇一切……”

  谢无尘脑中电光石火一转,终于抓住了半梦半醒之间的一线,平静下去的心禁不住狠狠一颤,连肩背都紧绷到了极致。

  他从未将下学宫后的种种联想到白知秋身上。

  若五行八卦阵并不是用来对付下学宫的弟子,而是专门用来对付白知秋的呢?

  白知秋无法破阵,葬身于阵中,还有谁能破此道大阵?明信不修阵法,秦问声是杂修,哪怕是姜宁,修诣能高于白知秋吗?

  白知秋破掉了大阵,又遇到齐郡护城阵所拦蛊咒。他不动齐郡护城阵,蛊咒终会破阵而出,再造一场杀孽;他动护城阵,蛊咒尽数由白知秋承受。

  杨雨仙师当年以身封印蛊鬼,逐渐衰败,最终走上黄泉路,白知秋又会如何?

  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从始至终都是针对白知秋的算计。

  可白知秋避世已久,蛊鬼从何处得到记忆,对他如此提防的?

  谢无尘几乎藏不住声音里的颤抖:“知秋……”

  白知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在。”

  谢无尘吸了口气,才稍稍稳住声音:“齐郡的蛊咒,是被你……”

  是被你封印的吗?

  像当年杨雨仙师一样?

  你不是才答应我……

  白知秋忽而一顿,没等谢无尘说完,已经毫不犹豫否认了:“不是。”

  谢无尘执拗地盯着他,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他根本无从判断,某个谎话连篇的人是否又一次骗了他。

  “不,是。”白知秋重复,“齐郡的蛊咒,是被我诛杀的。”

  在谢无尘下一次开口前,白知秋已经兀自解释了:“蛊咒不能算完整的灵魄,修为足够,自然可以诛杀。”

  “而且,即便不能诛杀。”白知秋轻轻地笑一声,拉过谢无尘的手,贴在自己额心,“灵魄足够强悍,镇压蛊鬼自然不在话下。万象天阵局交由你们,我从此脱开天道负累……”

  下一瞬,谢无尘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一脚踏空,直直向下坠落而去。

  作者有话说:

  从未想过准备过年需要这么忙(跪下)

  感谢观阅。


第81章 识海

  “哒。”

  像是山间冰泉坠于青石, 敲起泠然脆响,又像归人远涉而来,腰间环佩叮咚。徐徐清风扫过岩缝, 带来丝缕的寒意和潮湿。

  那些潮气绕着谢无尘, 愈来愈重,最终托着他落在了实地。

  但谢无尘还是看不到光。

  黑暗太深太沉,成了另一种囚困。他好似误打误撞进入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禁地,孑然而立。

  “知秋。”谢无尘低低喊道。

  “嗯。”白知秋的声音散在黑暗中,荡出无尽的回音, 显得没有来处。

  谢无尘扭身向四周望去, 尽了目力,依然只能看到遥远没有边际的黑暗。世间所有存在好似都在此处湮没,除却计时的滴漏一般, 乍然一响的水声。

  “没关系。”白知秋温声道, “这是我的识海。”

  识海哪里有这样的?

  灵魄衍生识海, 多与主人内心最深的执念相关。人生在世, 如何能真正做到无欲无求?既然如此,一个人的识海中,又怎会毫无色彩?

  “你乱想什么呢?”谢无尘感觉有风在他耳边轻轻打了个卷,白知秋带着一点笑意的声音便随之响起,不再有之前那般遥远空寂:“你若是有入侵我识海的本事, 也省得我费心费力护你了。”

  谢无尘:“……”

  为什么能有人这么混账, 来去都不带打招呼的。

  “又骂我。”白知秋又道,随之有什么轻轻在谢无尘腰间一抵,将他向前推了下, “你找人停在原地找的?”

  谢无尘伸出手, 抓向黑暗。他曲了曲手指, 风便从他的指缝间流淌而过,一缕都留不住。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谢无尘终于往前迈出一步。

  “哒。”

  水声空灵,与他的脚步声合为一道,于是谢无尘在回响中感觉到一种异常的安宁,步履不由慢了下来。

  好像那个人就在他身边一样。

  “知秋。”走了几步,谢无尘不知想起什么,又喊他。

  这一次,声音响在耳畔:“怎么了?”

  “大雪那日。”谢无尘稍顿,“我们去梅林,你想去偷挖余师兄的酒。”

  “唔。”白知秋意味不明地应一声,“你又不喝。”

  谢无尘对自己的把式很清楚,三杯下肚便分不清东南西北,哪愿意在白知秋面前出丑:“你藏的酒呢?”

  白知秋轻笑。

  “我也藏在那棵歪脖梅树下。”他道,“余师弟分不清哪坛是自己藏的,只知道我偷喝他的酒……”

  那么藏与不藏,区别并不很大。谢无尘边走边想。

  “那酒取梅花而酿,名作醉花间。每年秦师姐都会酿上几坛,等梅花落了,春天就来了。”白知秋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梅林是后来种的,你猜猜它的寓意?”

  “种给谁的?”

  “明掌门种的,我不知。”

  “这样。”

  水滴声逐渐远去,谢无尘辗然一笑:“梅花五福,长寿,富贵,康宁,好德……”

  回答停在这里,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定,黑暗如潮水般褪去。他在转瞬间绽放如飞花的绚烂中眯起了眼,也握住了一只手。

  “……善终。”白知秋接上他没说完的话。

  “你是天上月,名姓该上仙京,不求这一福。”谢无尘睁开眼,忽而顿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白知秋无疑,但与他朝夕相处的那个人,还有些许不同。

  面前的白知秋稚气尚未褪尽,眼尾的弧度不太明显,意外地显得乖顺。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至大腿,身上松松垮垮地随意披着件外袍。瞧起来,不过十八九的年纪。

  最为不靠谱的是,他现下想看白知秋的眼睛,需得微微低头。

  就,很奇怪。

  白知秋垂眸瞧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又抬头望向谢无尘,眸光浅淡而平静。

  这种时候,白知秋但凡提些什么要求,谢无尘觉得,自己是不会拒绝的。

  虽然平日里也不会。

  “这是你什么时候的样子?”谢无尘没忍住疑惑。

  白知秋转身带他往里走,随口答道:“及冠不久。”

  识海中的场景多是空茫一片,无景无物。白知秋的识海却不然,眺目而去,入眼尽是细细密密铺满脚底的碎花和稀疏的半人高的草木。或有水流经淌,在透下来的日光中撞出一道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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