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浣纯抬起手抓抓头发,视线飘忽不定,挤出了个笑,说道:“哈哈哈猫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五年分别,猫宁分明每一天都会出现在他的碎碎念里,但是他却不知道究竟该和猫宁说些什么了。 毕竟他不是个瞎子,他看得出来猫宁和温言椿仍有感情,且这感情很深,那猫宁当初的离开便是言不由衷的,可杜浣纯没办法去问那隐情究竟是什么。 他不想再戳这两个人的伤疤了。 不要再悲伤了。 那样的日子不要再回来了。 猫宁抬眼看着杜浣纯,笑了下,说道:“杜浣纯,你变模样了。” 杜浣纯当即便回道:“废话!我当然变模样了,你可是五年没见着我了啊,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啊,顶多也就二十个,也就是说你都错过我人生的二十分之一了,这五年里面我肯定要变老的啊。” 听见杜浣纯的话,猫宁敛了下眸。 二十分之一。 他扫了下温言椿的方向,视线停顿两秒,才笑着说道:“杜浣纯,你不老。” 杜浣纯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他脸颊处的婴儿肥完全消下去了,整个人也成熟挺拔了许多,有几分成年人的模样了。 杜浣纯当即便臭屁地说道:“那是,我这顶多叫做成熟稳重,我脸上都还没长褶子呢。” 猫宁点点头,依旧笑着。 温言椿从厨房走过来,湿着手,看见这一幕,他笑笑。 猫宁则直接走到他身边去,毫不避讳在场的另外三人,亲了下温言椿。 林思月见此,连忙打趣道:“久别胜新欢啊。” 她见不惯沉闷的氛围,所以她总想说些什么话来揶揄在场的人,至少,一个个的不要那么消沉。 就别的朋友再次出现,哪来那么多的别扭。 至于齐斯望。 那家伙根本就不能指望,闷得要命,半天也没一句话。 良久未有这样的场面,上次温言椿和猫宁接吻被打趣似乎已是很久之前,那场面如今仍历历在目,但温言椿面对此刻的揶揄,难免有些羞涩。 温言椿抿唇一笑,猫宁则牵起他的手,像以前一样,用手指轻轻勾了下他的掌心。 这个动作像是唤起了什么记忆,温言椿又忍不住眼眶发热,他别过眼,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 猫宁直接揽着他走去了厨房,其余三人皆是一脸了然,以为这两人是到厨房去亲热去了。 杜浣纯还格外贴心地替他们拉上了厨房的门。 但实际上,猫宁只是想替温言椿擦擦眼泪。 方才温言椿来厨房的时候,其实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但他还是在厨房停留了一段时间。 猫宁清楚,温言椿是在抹眼泪。 温言椿想哭,但是他一直在忍着。 猫宁抱着温言椿,低声说道:“宝宝,哭吧。” 温言椿的泪决堤,但他不想去看猫宁。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表现就像是在给猫宁看他这些年孤寂的伤口,但他并不想这样的,他知道猫宁也有伤口,他们都是被痛楚刺痛着的。 猫宁却再次凑近,一点一点地舔舐眼泪,把眼泪的水珠卷起来,就像舔舐伤口。 温言椿被他弄得有些痒,眼泪反倒是止住了些。 见他如此,猫宁却直接彻底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是一个亲密无间的吻。 温言椿能够尝到苦涩味,那是他自己眼泪的味道。 哭过后再如此亲吻,温言椿有些喘不过来气。 猫宁便抱着他去厨房的窗边,打开窗,停下,让温言椿呼吸两下,才接着亲吻。 而外面的那三人却也无比清晰地听见了开窗声。 杜浣纯率先说道:“他们把窗户打开了?不会要从窗户逃跑吧。” 说这,他就要站起身去厨房查看,就好似真怕这俩人突然不顾一切地私奔了一般。 但林思月却伸出手拦住他,说道:“他俩逃什么?这是他俩的家,你以为这是什么狗血电视剧呢。” 杜浣纯停住脚步,嘟囔了声:“那也是。” 顿了顿,杜浣纯又问道:“不逃跑的话,他俩开窗户干什么?” 林思月下意识地说道:“想散散味道呗,开窗户不都为了这个吗。” 但这句话刚落地,几人之间一片死寂。 ….……. 散散味道? 什么味道? 杜浣纯沉默两秒后,突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惊叹道:“不是,他俩不可能现在就在厨房里…..” 林思月见怪不怪地说道:“干柴烈火、久别重逢,这谁说的准。” 齐斯望也在一旁“嗯”了一声。 杜浣纯傻了一般。 过了数秒。 杜浣纯便用两只手捂住耳朵,碎碎念道:“我不听我不听,我可不能让这种东西进入我的耳朵,我还是个单纯的小孩,单纯的小孩!!!” 林思月“啧”了一声,一针见血地说道:“自欺欺人。” 齐斯望淡淡地哼笑一声。 第74章 吃饭 猫宁和温言椿出来的时候,三人齐齐送去注目礼。 猫宁看着他们三个,有些不明所以。 但温言椿格外敏感,方才猫宁将他抵在窗口压着亲,他喘不过来气时便感觉自己的一切感知都被放大,他听得见窗外街道上的行人交谈声,自然也听得见林思月和杜浣纯的交谈声。 “干柴烈火”这四个字似乎还在他耳边不停地打转。 温言椿别开眼,不去看那三个人,而是稍微用力捏了下猫宁牵着自己的手,便拉着他入座。 两人一坐下,杜浣纯就咳嗽了两声,而后自认无人注意地深吸了两口气。 吸完气杜浣纯还皱了皱眉头。 靠。 也闻不到味道啊。 开窗户散味道的能力这么强吗? 这两人是不是把吸油烟机也给打开了啊。 但是怎么没听见声音呢。 杜浣纯无意识地小声嘟囔了句:“干柴烈火烧得也有点儿太旺了。” 温言椿夹菜的手一顿,头低得更低了一些。 猫宁没注意到杜浣纯,他夹了一筷子虾滑,转而夹到温言椿的碗里,却一眼看见了温言椿那似乎在掩饰什么的模样。 猫宁皱皱眉头,问道:“……..宝宝,你不舒服吗。” 杜浣纯:“!!!” 这得多激烈啊,都给温言椿整得不舒服了。 杜浣纯简直想堵住自己的耳朵。 这俩人真是的,太不顾忌他这个单身狗了。 杜浣纯轻轻咳嗽了一下,暗示那两人注意一些。 但猫宁却觑他一下,便又扭头问温言椿:“宝宝,要去医院吗?” 杜浣纯:“……..” 反倒是温言椿率先说道:“…..猫宁,先吃饭吧,我没事。” 说完,他便夹起猫宁放到他碗里的虾滑,咬了一口。 但下一刻,他没忍住“嘶”了一声。 他的舌头有点儿疼,发麻的那种疼。 猫宁皱皱眉头,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凉水,说道:“喝凉水能好一点儿。” 温言椿“嗯”了一声,不敢抬眼,直接伸手去摸那杯,打算拿过来喝一口,却一下子摸到了猫宁的手背上去。 猫宁知晓温言椿是在摸水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反而抓着温言椿的手把水杯塞进他手里。 但那三个人就不觉得了。 他们在桌子底下疯狂对嘴型。 杜浣纯:“不是,这俩人虽说分开有一段时间了,但也不至于这么黏糊吧,连喝杯水都要摸一下手背,这不纯纯伤害单身狗吗?” 林思月:“人家浓情蜜意,你少管。” 杜浣纯:“…..我嫉妒。” 林思月:“你也想要个男朋友?” 杜浣纯:“………..” 杜浣纯:“你别瞎说。” 林思月:“哦,你喜欢齐斯望就直说,我都能看出来,你是不是羡慕猫宁和温言椿能亲亲,而你和他却不能亲。” 杜浣纯:“??!” 齐斯望:“………..” 林思月扭头紧盯猫宁和温言椿,直勾勾的,让人难以忽视。 猫宁看向林思月,问道:“怎么了?” 林思月连连摇头,说道:“没事。” 而后,她依旧紧紧地盯着这两个人看,看那架势,就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片一样。 猫宁意识到什么,问道:“你想问什么吗?” 林思月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过了数秒,她问道:“…..猫宁,你去哪了?” 她本来想问———你俩在厨房…..是不是…. 但她觉得这话没必要问,小情侣的小情趣,她揭穿了还有什么意思。她话锋一转,觉得还是得问问正经的。 猫宁垂下眼,无言两秒:“……..” 餐桌上空气一滞。 温言椿先抬起头,笑了一下,说道:“猫宁他回老家帮忙去了,那里有个对他很好的阿婆。” 林思月了然地点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但是她又觉得不太对劲,要是猫宁真在老家待了五年,那温言椿直接去老家找猫宁不就好了,何必那样忧愁且漫无目的地在这里等呢。 她瞧了两眼猫宁的表情,又看了看温言椿。 算了。 他们还在一起就好,别的都无所谓了。 但猫宁倏地开口说道:“…..我去治病了,没治好病的话我不敢回来见温言椿,所以才一直没有我的消息,现在我的病治好了,就回来了…..我不敢告诉温言椿我的病,所以我骗了他,我骗他我回老家了,才让他等了这么久。” 他将错揽到自己身上。 林思月愣了下,才点点头,问道:“病好了就行,病好了就行。” 但林思月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生病? 治了五年的病得病得多严重啊。 但还好现在已经治好了,总算是老天没瞎眼。 顿了顿,林思月又说道:“猫宁,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杜浣纯没事儿老念叨你,说你是负心汉,连他这个朋友都不要了。” 猫宁看了杜浣纯一眼,发现杜浣纯正拿着双没用的干净筷子戳齐斯望的胳膊,戳一下还配个音:“发射!” 杜浣纯若有所感地看向猫宁,他发觉自己的幼稚行为被抓包,视线飘忽了下,才强行解释道:“齐斯望太幼稚了,非让我陪他玩小游戏,我说我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他就要生气。” 齐斯望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胡扯,还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 见此,猫宁问道:“你们俩在一起了吗?” 他还记得之前杜浣纯和齐斯望都说自己不是gay。 杜浣纯当即便跳脚了,他一拍桌子,气急败坏地说道:“谁…..谁跟他在一起了啊!我可不是gay!我也不是1!更不可能是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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