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欺,你比我善良。让我欺负欺负你。”陶潜隆眼神邪魅,是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玩味。 破庙四周被已经长到冲天的老树围着,破庙里外都潮湿阴暗,是五毒喜爱的环境,阳光照不下来,香火冒不上去。 被扑倒的墨中瓷注意到檐下有长尾的松鼠穿过,他们引来野猫观看,野猫此刻像是通了人性般,习以为常般跑开。 在这座深山,老狼显露疲态,反会被狸猫夺食。 万籁俱静,禽鸟的叫声引得陶潜隆在墨中瓷的耳边吹起口哨,尽显暧昧。 墨中瓷听得出口哨声是陶潜隆弹奏过的乐曲片段。 陶潜隆坐在墨中瓷身上,他能明显感觉到,墨中瓷硬了。 “不是有宗教信仰吗?怎么也硬了。现在不怕报应了?”陶潜隆调侃道。 “不,不要吹了。” 陶潜隆的身体贴着墨中瓷更近:“嗯,你说什么?”说罢,又在墨中瓷耳畔吹了一阵。 墨中瓷没有推开陶潜隆,安静抱着,陶潜隆能感受到墨中瓷颤抖的手。 “知道吗,这种地方藏污纳垢。在以前,赶路的omega很容易在这种地方被劫匪侵犯。”陶潜隆开始解开墨中瓷的衬衫,“我们算你情我愿,算不上罪过——忘了问你。我们这是你情我愿吗?” 墨中瓷点了点头。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墨中瓷想确认陶潜隆说的是不是真的。 陶潜隆看着墨中瓷逃避自己眼神的模样,心中产生诱奸墨中瓷的心理快感。 墨中瓷低头看着陶潜隆将自己的衬衫扣子解开,墨中瓷抬头看着陶潜隆。 他吞咽着,眼中是单纯无知,同时又有着因信任陶潜隆产生的好奇。 “对啊。有了孩子,在神仙眼里不就是伴侣吗?为什么不可以呢?”陶潜隆引导着墨中瓷,墨中瓷等会还要主导他,他要墨中瓷比起相信头上的两个神位更相信自己。 墨中瓷埋在陶潜隆的胸膛:“所以,我们是伴侣了?” 陶潜隆没有回答,他用手指指侧抬起墨中瓷的下巴:“道德规范是人定的。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外面那些畜牲也在这做过。他们没有遭天谴不是吗。在神仙眼中,我们跟它们没有区别。不要以为你穿了衣服,你就不同。” 墨中瓷被陶潜隆说服,他松开了陶潜隆的手。 陶潜隆将墨中瓷的肉棒掏出来,撸动着,他看着墨中瓷的表情,害羞又享受。 “墨中瓷,吻我。” 墨中瓷抓着陶潜隆双臂上的衣服,轻轻地把自己的嘴唇送上去。 陶潜隆看着墨中瓷伸头靠近,闭着眼睛亲上自己。 在墨中瓷的舌头安全抵达到他的嘴唇里后,陶潜隆才缓缓闭眼,享受着这个虔诚的吻。 陶潜隆的恶趣味在此刻像是在跟神仙挑衅,挑衅自己拥有世上最敬虔的信徒。 房梁上结着蛛网,参天的大树掩饰了瓦片不全的漏光, 陶潜隆今天喷的香水很好闻,墨中瓷忍不住了,他将自己的长外套脱下,顺手铺在陶潜隆的身后。 墨中瓷一个顺势,手护着陶潜隆的后脑,扑倒陶潜隆。 他们在一个荒废的破庙里面,在一个风刮过像是鬼哭狼嚎的山林间,在老狼假寐狸猫夺食的地盘上。 沉浸着对方。 寺庙适合入定,他们接下来要入定对方的身体,灵魂。 神仙要历劫才能成神,他们一路走来,苦难未曾向世人诉说,他们不需要申冤,他们会自行解决。 有盼头就不觉苦了,这是墨中瓷的符咒。 如果有岸一定回头,这是陶潜隆的自省。 他们这辈子无法像寻常伴侣,有场亲朋满座的宴席,庆祝两人喜结连理。 他们没那么多亲人和朋友。 横亘在双方的是现实的社会身份,如同天上的参商两颗星宿,只要有人注意到他们,他们就无法结合。 就如陶潜隆所说的,动物的交配不需要跟任何人说明。 他跟墨中瓷也是如此,他们不可道明的关系,没人配知道。 为了这段无人知晓的情愫,陶潜隆想通过破坏宗教中的肃静来为自己庆祝,为自己狂欢。 连陶潜隆本人也没想到自己能在情爱中取得胜利。 没有被庇佑的人生,依旧可以过得精彩。 他有自己,有孩子,还有爱人。 因为是自己挣的,他丝毫不担心这些被谁收走。 墨中瓷怕把陶潜隆脱下的裤子弄脏,将裤子像围巾一样绕在自己的脖子上…… 陶潜隆半身扶在祭桌,墨中瓷怕手不干净,用舌头伸进去陶潜隆的肉穴。 陶潜隆的肉穴虽然已经消炎,但仍然肿胀着。 陶潜隆感受到墨中瓷把舌头伸进去,一时紧张夹紧了臀。 墨中瓷感受到陶潜隆的紧张,问道:“疼吗?” 他担心等会儿自己进去,会让陶潜隆下面又因自己受伤。上次自己太不注意了,让陶潜隆受了伤,墨中瓷很愧疚。 陶潜隆因墨中瓷的行为满脸通红:“没事,穿的是深色,流血也看不出来。” “我不会让你流血。”墨中瓷保证。 墨中瓷一点一点的试探,陶潜隆从来不怕疼。 如果他是那种细皮嫩肉的人,他不会去驯服墨中瓷。 他说过,他要承受墨中瓷。既然答应,他用他一辈子做到。 墨中瓷掐着陶潜隆的腰,顶着胯,红肿的穴口看上去娇艳欲滴,让人心疼又让人想要疼爱。 陶潜隆的呻吟将世外桃源描绘得更加空灵。 一阵妖风环山吹着,是山水之间独有的狂想曲。 呻吟与喘息附和着,附和着…… 天地有天地的风雅,奈何无人有心附庸风雅,都自作自的淫曲,赏着一溪风月,疼爱心中琼瑶。 风有悬声,嗓有弦音。 陶潜隆的锁骨是墨中瓷手中的琵琶琴轴。 在玩物,在丧志。是人迷,亦是自迷。 两人弯着腰感受对方,像是同天地对拜。 好像说着,就算不同意,这人的心我也带走了。拜了天地,身体里的这个人就归我了。 就连洞房,他们也安排妥当。 来世的事,来世再争。今生的人,陶潜隆他要定了。 他会满足身上人,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所有欲望。 他给不了他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白头偕老。 那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鱼水之欢,陶潜隆皆能许诺。 墨中瓷给了陶潜隆落红,给他悲壮人生添了一处绛红…… 如若真有灵魂论,陶潜隆会像现在一样,来世缠绕着墨中瓷…… 两人携手入了世俗的定…… 墨中瓷搀扶着陶潜隆一阵,方便陶潜隆将里面打湿的打底衫脱掉,单穿带帽毛衣。 陶潜隆衣领开口敞露的肌肤在墨中瓷看来每一寸都如此美好。 墨中瓷给陶潜隆穿上裤子,墨中瓷拿着陶潜隆脱下的打底衫,他习惯性闻了闻陶潜隆的衣物。 陶潜隆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两人牵手离开破庙。
第82章 80
两人下了山,墨中瓷没有被陶潜隆糊弄过去。 他牵着陶潜隆的手:“陶潜隆,你不想看陶若生为人父的那天吗?” “怕我活不到那天?” “嗯。” 墨中瓷知道,没有了腺体的alpha,omega最多也只能活到七十三岁左右,陶潜隆今年真实年龄四十二岁。墨中瓷无比希望,过去自己被迫做的人体实验能让他也成为那个短命的人。 墨中瓷深刻明白,哪怕接下来的人生都在陶潜隆身边,也只有三十多年。 “这世界上不是还有你吗?若生不会孤单。” “所以,你很早之前就想好了。” “嗯。” “为什么?” “为了你们好。” “什么意思?” “因为我开始相信了因果律。” 秦盼的事给了陶若生很大的启发,或许命运都已经安排好了。 陶潜隆原本要过的是可怜的人生,只是他用了一些不可说之物填补了亏空。 是因果,是轮回。 “我听不懂。” “我开始害怕报应了,怕报应到陶若生身上。” “这跟移植腺体有什么联系?” “我担心我续下的命,是从陶若生身上偷的。就当我杞人忧天吧。” “陶潜隆,你现在还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难道不是吗?” “如果你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我替你赎罪,我去做别人眼中的好人。可是你只是为了捉住活下去的机会,你没有错。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应该活下去呢?” 如果这样,在他面对那些恶意时没有躲避也没有反抗,那能不能用他承受的痛苦换陶潜隆的招摇? “我当然可以活下去,可是你也知道我一路上踩了不少人的尸骨。可我已经踩了,就让我一个人脏。” “陶潜隆,我不想看见你离开。你以后不在了,我也跟去找你。” “不可以。”陶潜隆言词严肃。 “为什么?” “我们还有陶若生。” “……你好残忍。”墨中瓷感觉鼻头很酸。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也会替你负担起你的责任。死,是逃避。死,一点用也没有。听见吗?” “为什么,你对陶若生那么好?其实,不只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吧。” 陶潜隆见墨中瓷意有所指:“什么意思?” 墨中瓷从斜挎包中掏出一本日记。 “这是什么?” “我过去为了练字,在书房翻到的一本日记,应该是阿姨写的。你看看吧。” 陶潜隆接过日记本翻开。 这的确是陶母的笔记。 陶潜隆默默翻开,阅览着里面的内容。 陶潜隆递给墨中瓷,让他将日记本收好。 墨中瓷第一次见陶潜隆脸上有着挂不住的失落与忧伤,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 陶潜隆回到家中,换了套衣物,径直去琴房,弹奏竖琴。 墨中瓷托陈阳阳再帮忙带几天陶若生。 墨中瓷坐在角落,没有说话,他陪着陶潜隆,听着陶潜隆的琴声,他忍不住的泪眼朦胧。 弦断了,墨中瓷担心陶潜隆受伤,本能起身。陶潜隆冷静地从琴椅上起身,找来新的琴弦,给竖琴打结换弦。 陶母在陶父,奶妈死后,出现了精神分裂。 在患病时,便大喊,说着陶潜隆不是陶家的孩子,陶潜隆是小野种这样的话。 刚开始,陶潜隆甚至不知道母亲口中的“小野种”是什么意思。 而墨中瓷今天给陶潜隆的那本日记,是陶母清醒时刻记录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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