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泆失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解释道:“因为你们是alpha啊,闻到同类的信息素会本能难受,但老师是omega,所以就不会。” 闻牧远这会的脸色更臭,云泆突然感觉自己被向下拉了拉,一低头才看见是他攥住了一片衣角,连尾巴都警惕万分地翘了起来。 云泆摸摸那颗脑袋,决定先放放故事,转而给他们讲起了人的感情。 起先他们听得认真,云泆没多想,就一路从最初讲到了婚姻。 这对刚接触社会不久的孩子而言有些复杂,渐渐地其他几人就听不懂了。 秦羽趴在程风的背上睡着,谢一淮百无聊赖用翅膀把自己裹了起来,牛鲨对着狮子吐泡泡,狮子甩甩尾巴翻出了肚皮。 唯独闻牧远仍静静听着,他眼睛亮亮的,问云泆:“老师,结婚要做什么?” 云泆一下被问住,他摸了摸下巴:“这个么,应该有交换戒指,宣誓什么的。” “对了,还有新婚夜,不论你以后的伴侣是什么性别什么身份,都要尊重对方,认真对待这段婚姻。” 闻牧远点点头,云泆看他主动蹭到自己的掌心里,在和煦温暖的阳光下像寻常孩子一样犯困。 他拍拍闻牧远的背,轻声抚慰道:“小蛇,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的未来会很好很好。” 担心闻牧远不明白,他说的简单。云泆垂眸看见小alpha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脑袋又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 应该是听见了吧,云泆心想。 回忆匆匆而过,就像老胶片在云泆面前快速抽拉,他看着眼前的alpha有点感慨,没想到当时说过的话最后竟应验在自己身上。 “那你想怎么认真对待?”他走进卧室问道。 闻牧远一本正经:“你说了算。” 云泆挑眉,表情玩味:“你先提出来,又要我说了算?” “嗯。” alpha这古怪模样不知道哪学来的,一会耿直一会别扭。 云泆思索着没马上回话,想着要进去洗澡就直接脱起了衣服。这次他完全没避着闻牧远,与其他军人相比偏白的背部露出,几道深褐的疤痕交错在上,看起来时间久远。 他一边脱一边说:“那做个临时标记吧,距离上次也过去好久了。” 身后没了动静,云泆一回头才发现闻牧远竟然把眼睛闭上了。 “婚都结了还非礼勿视么?”云泆问,自己嘟哝了两句:“我不介意这个,军营里谁没见过谁啊,别害羞。” 闻牧远仍是双目紧闭,他不稳开口道:“好的。”想来答的是云泆说临时标记那句话。 云泆也不强求什么,兀自拿过衣服进去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闻牧远紧绷的身体瞬间松下,他的喘息急促了几分,脑海里刚才的画面挥之不去。 紧窄的腰和横亘的伤,他不由握紧拳头,眼底泛上微红,快步走进了客卧的卫生间。 云泆出来好一会儿还没见闻牧远回来,他擦着快干的头发往外走,还没出门就撞上了方才消失不见的alpha。 闻牧远的发梢滴水,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小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见他偏过头说:“抱歉,我换身衣服。” “干嘛去了?”云泆问。 一阵沉默后,闻牧远闷声答:“洗手。” 洗手?洗手怎么还把头和衣服洗湿了,云泆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现在再说标记,二人的涩然都褪去不少。 一回生二回熟,如今是第三回,云泆颇有些老练悉知。他拉开领子往床头一靠,对闻牧远勾勾手:“过来吧。” 闻牧远径直走过去,在云泆这一侧的床沿上坐下。这次他直接从身后抱住了云泆的腰,双臂相环,靠在云泆颈侧嗅了嗅。 闻牧远头发短,云泆的脖子被扎得发痒,他反手推了推alpha的脑袋,轻斥:“别闹。” 可alpha这会有些不听话,反而凑得更近,他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急切:“我可以吗?” 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云泆还是选择无条件纵容。 “没什么不可以的。”他说。 下一秒,他的后颈被刺穿,前两次的回忆交杂着眼下的感受在他脑中狂涌。 是错觉吗,闻牧远这次咬得格外用力,信息素的涌入也一刻不息,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去。 “小、小蛇,”云泆仰头,在他的桎梏中挺身喘了口气,“轻一点。” 闻牧远闻言稍稍松了力道,云泆后颈的痛感开始减弱,逐渐被一种陌生的麻痒替代。 “唔——”云泆艰难凝神才发现alpha此刻正像大型犬一样舔舐他的腺体,那块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被柔软的温度摩擦而过,激起阵阵战栗。 今夜的闻牧远不知为何让云泆感到失控。但今天毕竟发生了不少事,他情绪不太稳定也实属正常?云泆在心里找补,意识还漂浮在混沌的欢愉中难以回归。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次标记的烙印被彻底打下,闻牧远在无声中熄灭床头的灯。 屋外似乎悄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声响在耳边回荡难令人以分清现实和梦境。 在那被模糊的边际在线,云泆被闻牧远搂抱着陷入黑甜梦乡。 第二天醒来,云泆惊觉床上竟只剩他一人,闻牧远不知去了哪里。 昨夜的堪称狂乱的标记变得混乱,他记不清到底哪些是真实发生,那些是虚幻,只记得自己的腺体被身后的alpha啃咬不休。 云泆伸手摸到后颈,碰了一手滑腻。那是带着青草香味的药液,想来是闻牧远为他涂上的,还挺贴心。 洗漱下楼,餐厅桌上摆着合宜清淡的早餐,门口的鞋子少了一双,闻牧远确实出门了。 没过多窥探他的行踪,趁现在时间还早,云泆换上一身正装让司机送他去了中心塔。 那里虽然被称为“塔”,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这是联盟百年以来未曾改变的中心议事处,每天都有重大的、关系国民一生命运的决定在此被做出。 云泆当初和瞿千岱商量好,婚礼结束后回到大众视野里。如今婚礼已然结束,网上的热度还没过去,他今天来此是为了处理北境送来的军务。 这幢建筑年头久远,几次翻新维修仍在使用。里头人来人往,每个人都繁忙万分。 云泆有自己的办公室,上头还给他配了助理方便他处理文件。助理是瞿千岱亲自选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云泆这人一旦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往这一坐就是大半天,伏案批阅那些文件全神贯注,摒弃了外界的嘈杂。到傍晚积压的事务大多都处理完毕,他给了助理转交。 晨起闻牧远做的那顿早餐早已消耗殆尽,他腹中空空,顺手拿起一边助理中午送来的饭菜吞咽起来。 得空划开通讯器,云泆这才发现闻牧远已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你出门了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我可以过去接你吗] [我现在离中心塔不远,可以过去吗?] 他吃着饭,抽出一只手给闻牧远回消息,闻牧远这谨慎小心的语气与昨夜大相径庭,他现在一想到这个alpha后颈就有点抽抽的痛。 看到消息的时间挺凑巧,云泆应下他的请求,再过一会闻牧远到这应该正好赶上事处下班。每天这个时候人最多,他们一块儿出现应该能引起不少话题。 云泆看准时间往外走,身边的人穿梭往来纷纷杂杂,但他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分外惹眼的alpha。 “怎么不进来?站在这不怕我看不见么。”云泆在周围灼热的注视下自然而然地坐进副驾驶,他笑着问闻牧远。 “不会,”闻牧远笃定摇头,“信息素会告诉你我在哪的。” 云泆心说就算没有信息素他也知道。毕竟闻牧远往那一站就与周围格格不入。 议事处大多都是文员,谁有他这样的气质和体格。 许是刚才闻牧远侧了下头,云泆不经意间瞄见他的腺体有些泛红。 心中疑惑腾起,还没等他发问就听见闻牧远说: “等会回去,我有一个礼物想送给你。”
第30章 吊坠 他这一句话勾起了云泆的好奇心。 白天闻牧远一早就出门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这会居然还有礼物带给他。 “这么神秘,什么东西啊?”云泆问。 闻牧远没揭秘,坚持道:“回家再给你。” 见他这么坚持云泆也就没追问,看了近一天的公文,眼睛疲乏不已,他闭目靠坐着小憩,顺便和闻牧远讲起了最近边境的状况。 北境和南境军情不同,迎击的主力和战术也不同。云泆早年还在底层时大多跟着军队,不像闻牧远那么频繁出任务。 后来他成了总指挥,更习惯从宏观突破到细节,在许多看问题的方面都恰恰与闻牧远形成互补。 自科斯特败归,北境就陷入了异常的平静,两国都隐忍不发,等着对方先行动作。虽说小摩擦仍是不断,但没有出现大的战事,这也是云泆一直放心待在首都的原因。北境目前的局面陆兆兴掌控起来应该绰绰有余。 而程风在出院后马不停蹄赶回了战区,南境地形险峻,雨林山地较多,作战更加不易,人手也相对较少。云泆理解他复仇心切,在他走之前话里暗暗提到了造神计划的事,好让程风心里有个数。 至于邓兴所说的生意,警署和联盟检察院也派了人去查。这件事情比较棘手,毕竟和邓兴有所牵连的人涉及许多中心城的高门,但凡牵扯到这些人的事都要慎之又慎,因此调查行动没有声张,只是在暗中悄然进行。 昨夜下了一场不小的雨,空气中的闷湿还未散去,水汽带着黏腻的意味。 云泆进屋脱下外套挂在门口衣架上,他刚站定,就瞧着闻牧远拿出一个盒子。 那是个小方盒,里头放着一根吊坠。 闻牧远把它递到云泆面前,开口道:“这是我的礼物。” 那是一条简单的项链,通体银色,末端坠着一个水滴状的饰品,中心透明处泛着一点暗红,其他地方都被银色包裹。 云泆接过,他拿出那条项链仔细看了看,无名指上的蓝倒是与这份红两相对应。项链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直觉又告诉他没这么简单。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云泆看着闻牧远,莫名想起在车上在他腺体位置一晃而过的红。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把那水滴放到鼻端细细嗅闻。临时标记后信息素间斩不断的羁绊告诉他,这是独属于alpha的气味。 云泆拿着项链,毫无征兆地抬手揽住了闻牧远的脖子,他轻轻摸过闻牧远的腺体,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块皮肤在发烫。云泆直视闻牧远的眼睛,感受到手下的身体传来微小战栗。 “小蛇,告诉我你做了什么?”云泆温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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