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宋玄机在祝如霜和长孙策严密的监视下去给贺兰熹配药去了。贺兰熹独自趴在床上看楼兰的话本,侍从在外禀告说小王子殿下来了。 白观宁这段时日忙得要死,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一见到贺兰熹便急不可耐地说:“贺兰熹,我母后的魂魄找到了!” 贺兰熹连忙把话本藏进被子里,骨碌碌爬了起来:“真的吗?太好啦!” “我已经帮她魂归肉身了,想来不日她就能苏醒了。”白观宁难掩激动地握住贺兰熹的双手,“这次多亏了你们,尤其是你。” 为营救楼兰王后,贺兰熹不但出卖色相以身入局,还因此受了不小的伤。在诸多道友中,白观宁最感谢的就是他。 贺兰熹谦虚道:“应该的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嘛。” 白观宁没告诉贺兰熹他虽然有把贺兰熹当成朋友,但过去更多的是把他当成考核上的追赶对象和竞争对手。 此次事件过后,贺兰熹无疑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了。只是贺兰熹最好的朋友不是他而是祝如霜,这点还让他怪不爽的。看来他需要加倍努力,早日取祝如霜而代之,成为贺兰熹排名第一的好友。 另外,为了感谢兄弟们的帮助,白观宁亲自准备了不同的谢礼: 萧问鹤是一枚纯金灵笼,以及可供灵鹤食用的上好的风腌小菜; 祝如霜是几车价值连城的珍稀药材,长孙策是最适合用来打造兵器的深渊矿石; 至于宋玄机,白观宁一开始实在不知道送他什么,在求助贺兰熹后,送了宋玄机全楼兰甜点的任点任吃。 “朋友之间更该说谢,所以……”白观宁拍了拍手,端着银盘的侍女立即鱼贯而入地走了起来。 白观宁记得贺兰熹对楼兰各类叮叮当当的腰链很感兴趣,便把他能找到的所有漂亮腰链都送到了贺兰熹面前。 “哇,王子殿下威武!”贺兰熹看着足以铺满一床的腰链笑得合不拢嘴,眼睛比宝石还要明亮璀璨:“这些全都是给我的吗?多不好意思啊!” “就这点我还嫌不够呢。”白观宁望着贺兰熹比平时苍白不少的脸色,拧着眉头道:“你这次连灵脉都断了三根,少说也要静养两个月。到时候万一影响了你的年终考核,那我……” 贺兰熹开玩笑道:“那你就离全宗第二更近了。” 白观宁眉间拧得更紧:“你不必这般想我。我虽然对全宗第一渴望已久,但也绝不希望你们因受伤误了考核。” “我知道你不会,我和你说笑呢。”贺兰熹想了想,道:“你要是真想谢我,就认我做哥。” 白观宁微怔:“你是认真的吗?就这么简单?” 贺兰熹道:“是啊!” “这好说,”白观宁爽快地叫了一声,“哥。” 认哥这种事情真的要看人,如果换成长孙经略,那小子估计要一口一个“士可杀不可辱”。但对白观宁来说,叫声哥毫无屈辱可言,考全宗第八才是更丢人的事。 贺兰熹托着腮,眉眼一弯:“哎!” 白观宁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并未久留。离开时,他恰好碰见端着药回来的宋玄机等人。只见祝如霜和长孙策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也不知他们在监督宋玄机配药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长孙策:“为什么非要宋浔配药呢?换我一个人来,我五百年前就配好了!” 宋玄机:“。” 祝如霜:“时雨指名要玄机配,说要借机帮他复习《丹药学》。” 长孙策:“贺兰熹对宋浔是真爱啊,居然不惜冒着灵脉断裂的危险也要帮他复习功课。” 祝如霜:“但不得不说,用药人换成时雨后,玄机的《丹药学》着实突飞猛进。” 宋玄机:“閇。” “你们还是悠着点吧,”白观宁叮嘱三人,“别耽误我哥吃药。” 三人脚步同时一顿:“?”
第96章 宋玄机将配好的药端给贺兰熹。虽说有祝如霜和长孙策的监督,贺兰熹还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谨慎,对着宋玄机的成果看了又看,闻了又闻,甚至不怕麻烦地用逆推导法还原了整个配药的过程。 一通折腾后,贺兰熹满意地做出评价:“如果今年《丹药学》的年终考核考修复灵脉相关,宋道友应该能拿一个甲等了。” 闻言,策云二人长舒一口气,宋玄机肩膀亦稍稍松动。 长孙策活动着肩膀,嘲讽道:“是啊,宋浔能在《丹药学》上拿甲等,前提是有全宗第三及其……好友,帮他纠正大大小小,一共十一个匪夷所思的错误。” 宋玄机道:“你被祝云掌掴。” 长孙策莫名其妙:“‘掌国’?啥意思,我被祝云干啥了?” 自从知道祝云不慎被长孙策亲了一口后,贺兰熹看这短发少年总是不太顺眼,此刻更是不忍直视:“笨,‘掌掴’是打耳光的意思。” 长孙策登时窒息不已:“喂!” 宋玄机又补充了一句:“两次。” 宋玄机简略的两个字如同两把刀扎在了长孙策胸口:“你还是个人吗?!” 祝如霜生怕长孙策单方面和宋玄机吵起来影响贺兰熹静养,赶紧以“你不是想尝尝问鹤的风腌小菜吗,走吧我陪你去”为由把长孙策拉走了。 两人走到门口,刚巧听见贺兰熹向宋玄机抱怨:“这药好苦,我不要喝我不要喝!” “这都多大的人了,还怕药苦呢。”长孙策对贺兰熹的行为发出无情的嘲笑,转身就要往回走。 祝如霜拉住他:“你干嘛去?” “贺兰熹不是不肯喝药吗。”长孙策撸起袖子就要开干,“我替宋浔按住贺兰熹,方便他掰开贺兰熹的嘴灌药。以前我家养的狗子不喝药,我们都是这么干的。” 见长孙策不像是开玩笑的,祝如霜闭上眼,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不想死就别去。” 长孙策不明所以:“我愿意帮他们是他们的福气,我怎么会死?” 长孙策还想据理力争,忽然感觉背脊一凉,像是有双手贴在他背上,毫不留情地将他推了出去,而后砰地一声在他身后摔上了门。 长孙策:“???” 看着长孙策一头雾水不太聪明的样子,祝如霜觉得再这么放任他作死下去,他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宋玄机手中。 祝如霜定了定神,压低声音道:“经略,其实时雨和玄机,他们……” 片刻后,长孙策的吼叫响彻王宫。 “什么?你说贺兰熹和宋浔是什么关系???”长孙策双手抱头,脑子都快炸了:“等等,他们不是修无情道的吗!!!!” “你再大声些,让全三界都听见你的声音。”祝如霜冷冷道,“‘保密’两个字你也听不懂?” 长孙策憋得满脸通红:“听得懂。但凭什么都是无情道,他们可以谈情说爱,我亲你一下就要被你打脸啊!这还有天理吗?” 祝如霜北望远方,面色凝重:“我们三人之中,他们二人已经背道,我作为本届弟子中仅剩的独苗,更要担起无情道之职责。” 长孙策噎了一下,说起风凉话:“你可省省吧,许之维都没说要担起无情道的责任,你一个刚入门没几年的小师弟瞎凑什么热闹!” 祝如霜:“……你还有别的想问的吗?没有就走开。” 长孙策:“有!这件事我能告诉小白他们吗?” 祝如霜:“可以。时雨说过,不介意我们几人知晓。” 长孙策动作麻利地掏出一张传音符烧给白观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白观宁听说后,反应如下:“你这说的和真的似的,要不是我哥手上的流绪微梦没有反应,我还真信了。” 长孙策:“这事千真万确,我骗你这辈子没媳妇好吧。” 白观宁:“???” 不多时,白观宁又是一张传音符找到萧问鹤:“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萧问鹤:“……你们憋死我算了!” …… 对宋玄机来说,赶走碍事的蠢货显然比哄不肯喝药的宝贝简单得多。他端着药碗坐在贺兰熹床边,再次确认:“不喝?” 贺兰熹双腿盘坐在被子里,手臂一抱,闭着眼连连摇头。 “前几日你喝药从未嫌苦,”宋玄机不太理解,“今日为何突然如此。” “因为,”贺兰熹在被窝里一顿摸索,嗖地拿出刚刚藏起来的话本:“我想你这样喂我喝药。” 宋玄机:“哪样。” 贺兰熹翻到先前他折角做了记号的一页,摊开递给宋玄机,还生怕宋玄机看不到重点,用手指在插画上指了好几下:“这个这个。” 贺兰熹说完,不等宋玄机做出反应,他自己先害羞得拉起被子,把脑袋埋了进去。 他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居然还在喝药这种事情上撒娇,好羞耻好羞耻! 不过他现在是伤患来着,他灵脉都断了啊,娇气一点应该没事吧? 贺兰熹等了好一会儿,宋玄机的声音在被子外面响起:“出来。” 贺兰熹闷声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宋玄机“嗯”了一声:“你很空虚,你想亲热。” 贺兰熹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我、我没有空虚……” “谁空虚不重要。”宋玄机看着那一团被顶起来的被子,道:“但你不出来,我如何亲你。” 贺兰熹亲自上演了一出此地无银三百两,没什么底气地分辩:“我也没有要你亲我,就是想你喂我喝药而已。你要是不感兴趣,我又不会强迫你。” “是吗,”宋玄机淡道,“你不会像要我叫你‘宝贝’时一般,为达目的不惜原地发疯么?” 贺兰熹很想反驳宋玄机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但这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因此他只能愤怒地说:“你知道就好!” 贺兰熹的发疯才开了个头,身上的被子就猝不及防地被掀开了。宋玄机的脸出现在眼前,冷不丁地告诉他:“我没有不感兴趣。” 近距离观赏宋玄机的脸不但找不到半点瑕疵,反而有一种美貌近在咫尺的惊艳错愕感。贺兰熹恍惚一瞬,在宋玄机清冷却直白的目光下渐渐热了脸颊。他忍不住把脸捂进掌心里降温,却发现自己的掌心同样烫得厉害。 救命,有没有谁的道侣也是清冷大美人啊,能不能告诉他是不是和美人谈情都这样,简单一个对视竟然和喝了半斤酒一样上头。再这么下去,他都要得心悸症了。 宋玄机问:“你怎么了。” 贺兰熹诚实地说:“我脸红了……” 宋玄机抓着贺兰熹的手从脸上拿下来,面色如常道:“脸红什么,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么。” 看宋玄机这么淡定,贺兰熹有点想闹脾气了,搞得惦记着亲热的人就他一个似的,明明宋玄机自己也说了感兴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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