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就你不会脸红,你就是传说中的‘不会脸红真君’,行了吧?”贺兰熹阴阳怪气地说,“知道我想亲热还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你多冷静啊,‘冷静真君’!” 贺兰熹说了这么一大堆,宋玄机只有一句:“?我以为我是‘不会脸红真君’。” 贺兰熹感到了某种熟悉的窒息感:“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在我这里封号是可以随时变的!” “你抓重点的本领似乎和我不相上下。”宋玄机起身去拿放在一旁的药碗,背对着贺兰熹道:“你刚才一直在说我冷静,其实我面对你时,倒没有很冷静。” 贺兰熹冷哼一声:“骗谁呢。就说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我都快紧张死了,你看上去却一点都不紧张。” 宋玄机:“要是能被你看出来我在紧张,我的无情道也白修了。” 贺兰熹:“……” 这话说的,宋玄机竟然还骄傲上了,不就是在含沙射影他的无情道没修好么。 贺兰熹好气又好笑,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朝宋玄机扔了过去:“——宋玄机!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尽说些大实话气我!” 众所周知,贺兰熹一旦连姓带字地叫宋玄机,就说明他要闹脾气了。 宋玄机先是微微偏过头,躲开了贺兰熹扔来的第一个软枕,又用手轻轻松松地接住了第二个软枕。然后,他把两个软枕放到一边,朝贺兰熹走了过去。 贺兰熹摆出一副冷漠脸,故意道:“算了算了,我不要你喂了,我自己喝。” 宋玄机垂眸看着他,看了许久,久到他无端紧张了起来,喉结滚了又滚。 贺兰熹:“你干嘛这么看我?” 宋玄机:“你最好知道一件事,贺兰时雨。” 贺兰熹:“……什么?” 宋玄机:“若我每次想睡你时真的能睡到,那你早就被我睡透了。” 贺兰熹陡然睁大眼睛,还没意识到宋玄机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宋玄机便喝下汤药,低头朝他吻了过来。 又被宋玄机亲了,第三次被他亲了…… 宋玄机的嘴唇依旧是微凉的,渡过来的汤药却是温热的。 发苦的药染上了宋玄机的气息,变得冷咧美味。贺兰熹不想浪费,主动卷住了宋玄机的舌尖,生涩又大胆地品尝起来。 他把宋玄机喂他的药吃得干干净净。他吃得很努力,很快他就感觉不到药的味道了,宋玄机却没有放开他,反而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不给他退缩的机会。 “嗯……”贺兰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耳畔全是他们亲出来的水声。可当他忍不住睁开眼时,看到的宋玄机的脸白皙如玉,不见一丁点象征情欲的红潮。 宋玄机的表情看上去分明还是一如平时的冷淡啊,他真的会紧张吗? 宋玄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分心,嘴唇的力度又加了两分,都快把他亲痛了。 “唔……!”贺兰熹本能地抬起手抵在宋玄机的胸口想要把对方推开,却是蓦地一愣。 好快……宋玄机的心跳得好快啊。和他的一样快……不,比他的还快! 被宋玄机摁在怀里亲了又亲的贺兰熹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再苦的药只要有美人嘴对嘴地喂都会变成甜甜的山泉。 第二,和宋玄机亲热的时候不要总是盯着他的脸看,而是要多摸摸他的心口,搞不好会有惊喜的发现。 从那以后,贺兰熹有事没事就要打宋玄机心跳的主意,偶尔上手摸摸,偶尔扑到他胸口用耳朵听一听。 几次过后,宋玄机语重心长地对贺兰熹道:“你再如何摸,我也不会变成长孙经略的身形。” 贺兰熹不禁痛心疾首:“我说了几万遍我对大胸肌不感兴趣,我只喜欢又白又薄的胸肌和腹肌,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
第97章 两日后,宋玄机像之前一样喂贺兰熹喝药。他先自己喝了一口,正朝贺兰熹凑过来,寝宫内忽然变故横生。 飘散着绯色花瓣的六道轮回真凭空而现,许久未见的绯月真君不请自来,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在两人床前落了脚,愣是把贺兰熹吓得一边召出北濯天权,一边往宋玄机身后躲。 宋流纾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个少年,了然一笑,明知故问:“嗯?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在鬼界追魂追了半月的绯月真君仍旧是衣着华贵,光彩照人,脸上不但看不出半点疲态,反而更加神采奕奕了,艳丽的像一朵被晨露滋润过的玫瑰。 贺兰熹:“……我们在喝药。” 宋玄机默默地把嘴里的药全咽下去了,还好这些药没什么毒性。 贺兰熹弱弱地指责:“小叔您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闯进人家卧房呢。” “巧合罢了,我不过随便寻了个地方落脚,谁知刚好在你们床前。”宋流纾走到床边,为贺兰熹简单把了一下脉:“不错,时雨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看来最近有乖乖地在吃药。” 贺兰熹:“您找到浣尘真君了吗?” 宋流纾:“没有。” “没有?”贺兰熹和宋玄机对视一眼,有点看不明白了:“没有您还这么开心?” “至少我现在能确定他的魂魄就在鬼界。”宋流纾端起桌上形似莲花的夜光杯,示意宋玄机为他斟杯楼兰美酒,被亲侄子无言拒绝后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只要确定了这一点,找到沈絮之是迟早的事。” 贺兰熹:“您之前一直借着寻找北洛上神的借口待在鬼界,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浣尘真君的魂魄就附在北洛神像上?” “差不多吧。但在欲壑之口打开前,我不知道沈絮之为何要把自己的魂魄附于北洛神像。”宋流纾摇晃着夜光杯,漫不经心道:“北洛神力正在衰退么……这倒让我想明白了另一件事。” 贺兰熹:“什么事?” 宋流纾微微一笑:“想明白了沈絮之在‘闭关’之前,为何突然对我热情了起来。” 贺兰熹实在无法将“热情”两个字和浣尘真君联系在一起。他试探地问:“您说的‘热情’是指沈院长和您说话的时候,每句话都超过了三个字吗。” 宋流纾直言不讳:“是指自荐枕席。” 贺兰熹:“…………” 宋流纾小半杯葡萄酒都快喝光了,两个小的还在沉默。宋流纾的指尖敲了敲夜光杯:“怎么,不信?” 贺兰熹其实是信的,他能为浣尘真君找到“自荐枕席”的原因。 合欢道院的双修之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助人修为大增。而对浣尘真君来说,最好的双修对象无疑就是他昔日的同窗道友,今日的合欢道院长绯月真君。 如果说浣尘真君是因为很爱才“自荐枕席”,打死他他都不会信。但如果说浣尘真君是为了更好地控制鬼界,不惜违背道心与绯月真君双修,那他绝对是信的。 绯月真君原你是这么睡到浣尘真君的吗……一时之间,贺兰熹都不知道要不要同情绯月真君了。 站在绯月真君的角度看,就是一直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死对头”——无情道院长忽然对他“热情”了起来。两人春风一度或是好几度后,他还没想明白浣尘真君这么做的理由,对方便招呼不打地消失了。 这谁能忍? “我信。”贺兰熹红着脸道,“但是小叔,我和宋玄机还是孩子啊,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委婉一点比较好?” 宋流纾嗤笑一声,打趣道:“你们算哪门子的孩子,该做的不该做的不都做过吗。” 宋玄机:“……” 贺兰熹:“!!!” 宋流纾:“我听说,不久之前无情道院有人触怒了天道,狂风刮了足足半个时辰。” 宋玄机:“不及当年。” 宋流纾笑眯眯道:“多谢。” 宋玄机虽然没再说话,但贺兰熹总觉得他说了一句“您能不能要点脸”。 “哎呀,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宋流纾无法欣赏地摇了摇头,“脸皮薄成这样就该来我合欢道修行一年,保证你们谈论此事时就像谈论功课一样随意。” 贺兰熹婉拒道:“不用了,我觉得脸皮薄点挺好的。” 宋玄机适时转移话题:“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贺兰熹连忙附和:“您还要继续留在鬼界寻找北洛上神的神像和浣尘真君的魂魄吗?” “怕是不能了。”宋流纾眉心动了动,眸子眯了起来:“沈院长神通广大,擅自给北洛戒律新增了一条——宋流纾非召不得入鬼界。” 贺兰熹不由松了一口气:“沈院长这也是为您好,您再待在鬼界就该长皱纹了。” “他是为我好?需要我的时候,主动爬上我的床;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可以不辞而别十八载……”宋流纾盯着手中华丽的酒杯,缓声道:“这算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贺兰熹不知如何安慰绯月真君,绞尽脑汁才憋出一句:“浣尘真君的魂魄不是戴着你们姑苏宋氏的金簪流苏吗。” “不必多想。”宋流纾心不在焉道,“他取不下来而已。” 贺兰熹不相信堂堂无情道院长会取不下来一枚金簪流苏,但眼下的情况多说无益,他还不如再给绯月真君倒杯酒呢,一醉解千愁。 宋玄机站起身:“我去重新盛一碗药。” 宋流纾望着酒液如同涓涓细流般倒入杯中,目光逐渐冷了下来。 鬼界不能再去了,沈絮之和贺兰时雨的关系却依旧成谜。 贺兰熹出生不久,沈絮之就去“闭关”了…… 既然暂时无法找到沈絮之,那么此事便只剩下一个可能的突破口——金陵城主,贺兰熹的母亲,贺兰若芙。 宋玄机把药端来,两人也不敢当着绯月真君的面用特殊的方式喂药了。贺兰熹在床边端正坐好,低下头就着宋玄机的手一口一口地乖乖喝药。 宋流纾看着两人谁也离不开谁的样子,沉思片刻,忽而一笑:“时雨,你想不想戴金簪流苏?” 贺兰熹微微一怔,心道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这也太不矜持了。 于是,贺兰熹矜持地否认:“我没有想。” “他想。”宋流纾转向宋玄机,笑道:“玄机,我带你去金陵提亲如何?” 宋玄机:“好。” 贺兰熹:“!” * 次日,金陵城,一桩突发事件打破了贺兰府众人平静的生活——他们那个远在太华宗修行,深爱说话却进了无情道院的少城主突然回来了,还是带着一身的伤回来的! 贺兰府骤闻噩耗,每个人都为少城主担心不已,贺兰夫人更是以最快的动作召集了金陵境内所有的医修准备为儿子诊治。 因此,当贺兰熹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家门口,嘴上一如既往地没个消停时,一些刚为贺兰家效力没几年的修士不禁发出疑问:“不是说少城主受伤了吗?我看他挺精神的呀。”
134 首页 上一页 94 95 96 97 98 9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