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狐狸心机之深,手段之阴毒,竟凭借一己之躯搅弄风云,将大盛、庆安国、西潘三国玩弄于股掌之上,当真是好手段!不过,薛凌云不会再给她溜之大吉的机会。 他悄无声息跟上彭青云,好在这老妇武功没有薛凌云高,竟是一路都没发现薛凌云在跟踪她。 待她走到花园深处被树荫遮挡,薛凌云悄无声息跟在她身后,猛地往前一扑,一手捂着彭青云的嘴,一手在她后脖颈猛地一掌径直将她打晕。 迷迷糊糊中,彭青云只觉得后脖颈剧痛,浑身上下不舒服。猛地睁眼,只见自己被麻绳捆住绑在柱子上,不知是在哪里的破屋子,屋顶破洞,门漏风。彭青云大惊,猛烈挣扎起来,拼命扭动身躯,但丝毫作用也不起,那绳子勒得极近,深深陷进肉里。 “来人啊,救命!”彭青云惊慌失措大声呼救,她十分害怕,不知道是谁袭击了自己。 “别喊了。”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彭青云吓得一哆嗦:这是薛凌云的声音,她记得很清楚。这人怎么在雁鸣城?彭青云心里“咯噔”一下沉入深渊,她之前受常元香之命诬陷薛凌云,害得他被下狱,还在天牢刺杀过他。这次自己落到他手里,只怕性命不保! 屋中亮起一盏灯,薛凌云手持油灯慢慢走到彭青云面前,将灯提到她面前,冷厉的双眼紧盯着那张皱皮的老脸,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彭老板,真是久违了。坞原一别,没想到竟在这雁鸣城相见,真是令薛某好生记挂呀!” 薛凌云身后跟着一个常慕远的斥候,两人竟是合力将彭青云弄出宫,找了个无人的破屋子将她绑起来。
第150章 绝地种心魔 彭青云瑟缩着,在灯火照耀下被薛凌云这样逼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隐形人,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光,摇尾乞怜:“世子爷,您放了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听命于人……您冤有头债有主,放过我这可怜人吧?” “可怜人?哼,”薛凌云冷笑了一声,径直将油灯往前,直逼彭青云的脸颊,寒声道,“彭青云,少来这套。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若肯配合好好回答,我赏你一具全尸,否则……” 说着他将灯火贴近彭青云的脸。 “嗞”一声火烤肉的声音,彭青云顿时发出尖声惨叫:“啊!”难以承受的灼烧疼痛令她冷汗直流,双腿打颤。 薛凌云将灯火移开,慢条斯理道:“否则,我就点一百支蜡烛,把你架在蜡烛上慢慢烤,让你离火焰始终保持半寸的距离。你身子不会烧着,但会剧痛无比,一直到把你慢慢烤熟为止。” 用蜡烛把人烤死,这过程不知道需要多久,或许是一两天,或许是三四天,这期间都要忍受极致的痛苦。刚刚只是被燎了一下,彭青云就疼惨了,面皮疼得眼泪止不住流,空气中漂浮着一股炙烤皮肉的焦臭。她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连连点头。 薛凌云将灯火放到一旁,抱着胳膊嘲讽道:“想不到手段如此毒辣的彭老板,居然也怕疼,我这手段比你那些酷刑差远了。” 彭青云冷汗直流,面色惨白,狼狈不堪颤声道:“世子爷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但还请世子爷问完放我一条生路,我愿当牛做马效忠世子爷,以报世子爷饶命之恩。” 这老狐狸当真是会花言巧语,薛凌云不屑地啐了一口,寒声道:“无耻老妇休来这套,你这几番易主的无耻之徒,就算给小爷提鞋,小爷也嫌你脏。” 彭青云一听,低垂着头不断喘息,冷汗直下,狡黠的双眼闪过一丝狠毒,嘴里却无比顺从,谄媚地道:“是,世子爷骂得好。我无耻,我肮脏,还请世子爷问完话把我当个屁放了,杀我还脏了您的手。” 这老狐狸不要脸起来便是拿脸当屁股用,再羞辱她也没意思。薛凌云皱眉嫌恶地道:“废话少说,我问你,常氏勾结西潘妄图颠覆大盛,叶文惠、叶子洛兄弟有无参与?” 常氏覆灭,叶文惠却被封亲王,薛凌云心里不甘,如果能掌握叶文惠勾结西潘的罪证,那回到坞原对付他可就方便了。 彭青云脑子一转,知道薛凌云想听什么。她现在只想活命,怎么说对自己有利就怎么来:“有的有的!”她连忙抬头,一脸真诚望着薛凌云,“当时贵妃娘娘……啊呸!常元香命我回庆安国想办法联络西潘,叶文惠和叶子洛都知道,他们非但没阻止,还跟常元香同流合污。” “放屁!”薛凌云一声怒喝打断彭青云胡说八道,怒道,“你他娘的哄我是不是?常元香死之前与叶文惠见过一面,当时叶文惠哭着求常元香收手,小爷我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他愤怒地拿起蜡烛毫不客气地触到彭青云的头发,火焰顺着她花白的头发猛蹿,瞬间将她头发吞噬,整个头都被点着了。 彭青云顿时惨叫起来,声嘶力竭无比痛苦,哭喊声令人闻之胆寒。她头上火焰“呜呜”燃烧声将头发烧成灰烬,火舌蹿得老高,像极了炼狱酷刑。彭青云死命挣扎,但毫无作用,只片刻功夫,她头发就被烧完了,只剩两支珠翠“啪嗒”坠地。 火焰烧完头发就熄灭了,彭青云满头皮焦肉烂,皮毛燃烧过的臭味令人作呕。彭青云疼得目龇欲裂,咬牙切齿呜哇乱叫,已是疼得疯了。她满头焦烂,失去头发的样子,配上她那张无比狰狞的老脸,在夜晚看起来堪比恶鬼。 薛凌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冷笑一声将蜡烛放下,漫不经心道:“怎样?彭老板肯认真跟我说话了吗?” 他的手段残忍,侮辱性更强。彭青云疼得快昏死过去了,心里对薛凌云恐惧到了极点,连连点头,哭得声嘶力竭:“不、不敢了,我再不敢了,世子爷你饶了我……” “很好。第二个问题,”薛凌云盯着她那张丑陋的老脸,想起长久以来横在自己和叶长洲中间的那妓子聆音,寒声问道,“你用嗜血散毒杀叶恒丰,聆音有无参与?” 彭青云疼得站都站不住了,若不是绳索捆着,已然倒下去了。疼得不断呻吟,有气无力说道:“嗜血散……乃鬼医世家不传秘药,我无从得之。便让弟子聆音不断试药炼药……世子与她熟识,那炼药的地方就在她房间的密室中……” 薛凌云闻言心头一痛:原来,聆音不无辜……自己真的错怪叶长洲了。 犹如被人当头一棒,薛凌云脑子嗡嗡直响,一想到当初自己错怪叶长洲,薛凌云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狠狠割着。 回想起在暖阁与他决裂那一晚,叶长洲舍弃自尊哭着求自己留下,而自己当时做了什么?!自己误会他是怕自己杀他,还狠狠掐了他的脖子差点掐死他,不仅抢走了定情玉珏,还不顾他哭得死去回来的挽留,说出那般狠心的话夺门而出。 薛凌云,你真该死! 薛凌云只觉得有一只手在拧着自己的心,可这种揪心的疼也比不过叶长洲这些日子来的痛! 薛凌云,你该死! 自责和痛苦交织着吞噬薛凌云,他难以想象叶长洲那晚该是怎样的伤心欲绝。明明才对自己交付了真心,才殚精竭虑把自己救出来,自己却给了他狠狠一刀,直捅心窝! “啪!”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薛凌云咬牙暗骂自己,活该你得不到叶长洲的信任,薛凌云,你他妈不配!你这个负心汉!明明想为他遮风挡雨,没想到自以为深情,却给叶长洲带来了那么多的痛苦。明知道他有自持和骄傲,不会跟妓子争风吃醋,却偏偏要这样误会他伤害他。 薛凌云,你该死! 自责如潮水涌上心头,脑中不断回想着对叶长洲的冷言冷语,和他哭得悲痛欲绝的哭求挽留,而自己却那么狠心。那晚的每一个画面、每一句话都深深刺痛心脏。 彭青云疼得快死了,却眼尖地注意到薛凌云的异常,见他痛苦不堪地猛扇自己耳光,联想到他追着叶长洲到庆安国,彭青云很快便明白其中关窍。 “世、世子爷,聆音不知道炼药会害了你,可能中间有些误会……”彭青云疼得直打颤,依旧想博得薛凌云的好感,从而放她一命。 薛凌云以手支额,把脸埋在阴影里,半晌才寒声道:“我再问你第三个问题,你胆敢糊弄我,我一定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他声音冷硬,令人不寒而栗,带着极重的杀气。 生不如死的滋味,彭青云每天都看见,可看见不等于亲身体验。她浑身一颤,极尽谄媚地哭道:“不敢糊弄世子爷,您问什么我一定老实回答,只求您饶我一条狗命,我下贱卑劣,不值得脏了您的手。” 薛凌云抬头,冷峻的面容暴露于灯火下,深邃的眼眸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叶长洲到了庆安国,常河山父子如何欺侮他?” 此言一出,彭青云顿生疑惑:他们二人关系不是密切吗?薛凌云为什么不问叶长洲,反而问自己? 很快,狡猾的彭青云便嗅出味道:叶长洲那些羞耻的经历肯定会瞒着薛凌云,而薛凌云也察觉到了,但不好问叶长洲,于是只好问自己。 察觉到这一点,彭青云脸上表情瞬息万变,随即似万分痛心地哭道:“唉……我本与十六殿下无过节,奈何受命于人不得不从命。世子爷您常在军中,知道军令如山,我们这些下人不听令就是死路一条,冤有头债有主,都是常河山父子的罪过!” 听她这么说,薛凌云眼里的光迅速湮灭,不知叶长洲到底经历了什么。随即厉声喝道:“说!” 紧接着,彭青云便将常辰彦在城郊羞辱叶长洲、逼他食羊肉一事一字不落告诉薛凌云。她讲来与杨不易转述并无二致,薛凌云冷着脸听完,打断她:“此事我已知晓,说点别的。” “别的?”彭青云心中念头百转,连忙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十六殿下刚去城郊,常河山老贼便命我在青楼妓馆挑选数百名妓子,趁常辰彦侮辱十六殿下之际送入破神庙,在殿下身心受重创后再来个士兵背叛的内乱,目的就是要让他彻底崩溃。” 彭青云一双狡黠的眼睛盯着薛凌云脸部细微的变化,试探着继续道:“不知世子爷是否知晓,常辰彦生性风流,骄奢淫逸,被他摧残过的年轻男女不知道有多少……他见殿下生得俊,便起了歹心。” 薛凌云阴沉着脸不动声色,但那双冷峻的眼睛杀气都快溢出来了,寒声道:“继续!” 摸到薛凌云的细微变化,彭青云胸有成竹,继续道:“这淫贼惦记殿下,说要将殿下折辱到精神崩溃发疯,然后在他脖颈拴一根绳子,牵着到处玩……”像是生怕刺激不死薛凌云,彭青云又道,“他还丧心病狂地说,一个疯了的大盛皇子,多好玩啊。还叫我到时候将调丨教妓子的手段使上,要用在殿下身上……” “放肆!”薛凌云再忍不住,暴起怒吼打断她,“砰”一拳头砸在彭青云腹部,顿时打得彭青云口吐鲜血,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痛,冷汗涔涔,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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