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知到周围的法阵,法阵里唯二能附身的人,又被这两个冥府派来的妖仙给占领了。 已经跑不掉了。 “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沈夜惟转过身看着展御,默默道:“我们看了慕天泽的记忆。他正在慢慢遗忘关于你的事,对吗?” 展御微笑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笑的声音。 “如果你希望我们帮你,那就请你对我们坦诚一些。”沈夜惟继续道,“我们会尽力……” “不必了。”展御淡淡道:“这不是你们两个妖仙能管得了的事。” “很好。” 阎桓点点头,说:“崔判官是神仙,他表示他没办法管;我们来,你又说我们管不了。” “我没骗你们。”展御叹了口气,“你们管了不该管的事,兴许会惹祸上身。” “我们还就管定了!” 阎桓有点不耐烦了,态度更加强硬:“你今天不说也得说!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啧。”展御不吃这一套,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沈夜惟默默提醒:“你多少注意一下,我们是在询问他需要什么帮助,而不是吓唬凶犯让他交代罪行。” “于我而言,你们怎么查都无济于事。不过,我可以给你们透露一些信息,让你们接着往下查。” 展御抱着胳膊,淡淡道,“前提是,你们得告诉我,你们两位是什么关系?” 听他这么问,沈夜惟的心都缩了一下——有种被上仙质问了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的既视感。 阎桓的反应比他更大,脸憋得通红:“还能是什么关系?他是我师父,我是他徒弟,千年前便是如此。” “唔~”展御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俩。 看来关系还没被说破啊,倒也挺好。 “我知道崔判官为何要派你们来了,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展御笑了笑,继续说道:“在南方有一个地方,现在应该叫云城了。云城有个非常有名的土地庙,你们可以去那里打听打听。另外,既然你们两位决定帮助我们,那就请你们暂时不要把我带回冥府。” 他这么一说,阎桓和沈夜惟心里就都有数了——他们知道那个土地庙。 阎桓又试探性地问了句:“你现在不想去见见慕天泽么?万一到了下一世,他忘记的更多了……” “所以,不如不见。”展御笑着回答,“他能忘了,也挺好。” …… 大过年的,空着手去见土地庙里的土地也有点不大合适。第二天一早,沈夜惟和阎桓在街上开业的几家商店里买了一些瓜果贡品,去了云城。 “如果展御或者慕天泽其中一人,真是我们猜测的那位,那这事可就大了。”阎桓发愁的要命。 他也没想到,之前的猜测大概率要成真——展御和慕天泽,很可能是触犯了天条。 沈夜惟也有些无奈,“难怪崔判官说冥府不方便管,恐怕这事是他们想管也不了的。先去看看吧,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 云城早些年不叫这个名字,是百来年前才改的。 而在千年前,这里曾住过一位神仙。 两人顺着山路,找到了那座土地庙。 土地庙很新,是最近几十年新建造的,沈夜惟和阎桓将贡品摆在了供桌上,又点了香,拜了拜庙里的土地爷。 一个身高约187左右,穿着深黄色长袍的清秀男人突然凭空出现,坐在了供桌上。 他俯视着庙里的师徒二人,表情清冷:“什么事?” 阎桓瞬间呆住了:“你……你是本方土地?” 个头还挺高!长得还挺俊俏,都快赶上自己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反问:“我不是,难道你是?” “是我们失敬了。”沈夜惟礼貌地作揖。 土地从供桌上跳了下来,笑着打量着沈夜惟:“嚯,青蛇妖仙,甚是少见呐!你叫什么名字呀?”
第54章 听话,把孟婆汤喝了 “你干什么?”阎桓警惕地竖起了耳朵,“他是我师父。我们是来找你打听些事的,打听完就走。” “我问你了吗?”土地爷一挑眉,目光却一直落在沈夜惟脸上,显然对眼前的蛇妖非常有兴趣,“把你这无礼的徒弟撵出去,想打听什么,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沈夜惟皱眉问道:“他怎么无礼了?”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他无礼他就是无礼。” 土地爷温和地笑着,伸手揽过沈夜惟的肩膀,“你快让他出去吧!我们两个单聊!” 阎桓还没来得及发飙,就已经先一步察觉到了一丝凉意。 那双青绿色的蛇眼隐约透着一股杀意——第一次见面就产生肢体接触,这土地算是踩中沈夜惟的大忌了。 “还撵人?你一小小的土地,别蹬鼻子上脸。”阎桓眯起眼,默默道:“把你这破庙拆了都是分分钟的事。赶紧把你的脏手从我师父肩膀上拿开!” “好吧好吧。” 土地举双手投降,“看在你们给我买贡品的份上……到底想打听什么事?” “打听以前这座山的某一任主人的事。”沈夜惟挪了挪步子,站得离土地稍远了些,“你了解么?” “上一任守在这里的土地,搬去别的地方了;再上一任,因为本职工作没有做好,再加上没什么人供奉,被发配到别处去了。” 土地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指甲抠了下桌子上翘起来的木皮。 “我们是要打听一位触犯了天条的神仙。”阎桓提醒道。 土地爷的表情刹那间比刚刚严肃了许多,“不知道,你们去别处打听吧。” 说完,他就想溜。 沈夜惟眼疾手快,赶在土地爷完全钻入地下之前,一把抓住了土地爷的长发。 “嘶……哎哎哎!松手松手!疼!”土地爷半拉身子卡在地面上,用力拍打着沈夜惟的胳膊,“我说!我说!你快松手!别扯我头发!” 沈夜惟没有松手,给阎桓递了个眼神,后者掐口诀用了一道定身法,把土地爷定在了原地。 “就这样说吧,万一你跑了呢?我们上哪找你去”阎桓笑着说道。 土地爷:“……” 土地爷面露难色:“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啊,你们想想,那都是上上上上……任的情况了。我只知道,他是动了凡心,被上面处罚了。至于他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啊!” “我知道,他的这个职位一定是有一个接班人的。他被罚走之后,他的接班人是谁,现在又在哪里?”沈夜惟问道。 “这我知道。” 土地爷嘿嘿一笑,说:“你们先把我放出来,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告诉你们。” …… 临走前,阎桓把土地庙的房顶丢到了山脚的一处垃圾回收站里,带着沈夜惟传送到了接班人所在的城市。 “不就是个名字么,他又拿不走,告诉他我也没少块肉。” 沈夜惟揣着手,心里虽然乐呵但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你不要再生气了,头发都炸起来了。” “他可是正经的神仙。如果他对你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怎么举报他我都已经想好了。”阎桓黑着脸,继续道:“给他也安排一个十世苦难轮回的动凡心套餐。” 两人按照土地爷给的地址,找到那位接替的神仙倒是没花费太大的功夫。 这里算是一片世外桃源,虽然面积不大,但小桥流水和花园还是有的。 花园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替那些花卉浇水。 沈夜惟拍了阎桓一下,两人一同向男人作揖、行礼:“月老。” “哎,都什么年代了?行礼就免了吧!” 月老一挥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是来问姻缘的,还是来查未来的子嗣的?我先说好,子嗣这一块其实是不归我管的。” 阎桓脸一红,小心翼翼地瞥了沈夜惟一眼,害羞道:“我们是来问姻缘的,请问……” “不是,我们是来打听上一代月老的相关事宜的。”沈夜惟说着,赶忙用胳膊肘碰了阎桓一下,让他别胡说。 月老把两人让进了屋,从书架上拿出了一本红皮书,递给了阎桓:“里面都有,心里默念名字即可。” 阎桓反复打量着那本书,心说这和生死簿的使用方式一样,挺方便的。 “关于我的前辈,你想问什么?”月老看向沈夜惟,问道。 “我只是来跟你确认一下。”沈夜惟道,“他动了凡心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天庭是怎么处罚他的?” 月老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罚的重是自然,甚至比天庭上的神仙思凡下界的要重的多。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沈夜惟追问。 …… 再次见到展御时,是在展御生前住的那间出租屋里。 “现在是白天,阴差不会来,我就先放过了那个房东。” 展御看着眼前的师徒二人,语气平淡地问了句:“已经都知道了?” “嗯。”沈夜惟叹了口气,稍稍弯下身子,鞠了个躬:“月老大人。” “我已经不是月老了。”展御笑了,说:“只能算是……初代月老。” “身为月老,却动了凡心。这属于明知故犯,难怪上面罚你罚的那么重。”阎桓也学着沈夜惟的标志性动作,把两只手都揣进了袖子。毕竟现在穿的不是西装,裤子上也没有口袋给他插。 展御飘到那空无一物的床边,在床板上坐了下来。 “有些事,你应该和我有共识。”他看着沈夜惟,这样说道。 沈夜惟也没有否认,因为展御和慕天泽真正的初遇,他已经从现任月老那里听说了。 几千年来都在三界替各路有情人牵线搭桥,那时候的展御恪尽职守,日复一日。 直到某天,展御在外面捡了只土黄色的小兔子。 兔子还只是个宝宝,展御觉得挺好玩,就偷偷盯了它一天。确定它是无家可归的状态,展御就把它带回了家,养了起来。 直到若干年后兔子成精的那天,展御也依然没有料到,有朝一日他竟会在自己和这位兔子精之间,牵起红线。 “他那时候有多么可爱,只有我知道。两只兔子耳朵又软又绒,还不让我碰。”展御笑着说道。 沈夜惟闭上眼,忍不住笑了——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劲儿。 他之前看着阎桓的耳朵,也会有类似的感觉。 越不让碰,他越想碰。 阎桓看着两人聊得不亦乐乎,不满道:“干嘛呀?我们耳朵明显的就得被你们乱碰吗?这位月老,不是我说你,他现在还在奈何桥上等着你呢,你看这事怎么说?” “其实关键问题就在于,如果要破解来世的凄苦命运,我和他之间就得有情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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