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于此,白君离将会被吃灵咒杀死,灵魂永坠黑暗,重归元身的凌风烟,活在世上的凌风烟,他还会像现在这般,幸福地笑着吗? 承影像是有种恍然大悟,却又失落的感觉浮上心头。他不想让凌风烟死去,也不愿看着凌风烟生不如死,不知如何是好。 七星龙渊放下了凌风烟的手腕,淡淡道:“君上,您现在体内这颗灵丹,确是会把您的灵力提升至接近以前的水平,这还只是这灵丹的一半功效,若要全数释放此灵丹的力量,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君上是放弃,还是等待着一个时机?” 凌风烟看着七星龙渊那双像看透一切的双眼,惨笑道:“剑灵中,数你最渊博,也把事情看得最透。此刻只有我们三人在,你且但说无妨。” 时间仿佛回到了五百年前那个的下雪之日,凌风烟坐在昏迷的白君离身旁,也是这样,面上带着微笑,淡淡的,让七星龙渊把他的心中所想告知天下。七星龙渊就像凌风烟所说,他看得透,看得彻底,却也是最心知肚明的一个。 七星龙渊停了须臾,淡淡地道:“君上不是守株待兔之人,君上必是已有打算,且等待那个时机到来。” 凌风烟看着七星龙渊的眼神放着欣然地道:“不错,但有些事,无需说出来。”他指向窗外,看着七星龙渊与承影,以口形道:“提防无形之人。” 七星龙渊与承影对看了一眼,会了意,便轻轻地点了头。凌风烟拿起了桌子上茶杯,以杯盖扇着茶面,淡淡道:“来,这次交你们俩的任务。承影,剑灵中数你潜行的身法最好,七星龙渊,你是最早解封的剑灵,对这二十五年间发生的事了如指掌,且脑子转得最快,步署得最好的一位。现在离正月十五尚有不到一月,本座给你们七天时间,查查春秋堂这些日子的动向,摸清他们到哪作何种打算。” 七星龙渊心道:论聪明,论看得透,论步署,自己怎能及上那位早在建立秘境时,便留下后着的凌风烟?简直望尘莫及。凌风烟唯一不能破的难题,许是只有“白君离”三个字而已。 夜很深,月亮高高挂在漆黑一片的冷空上,照着一地白雪。那散着光的月亮像是有种魔力般,让这凡世之人安静了下来,街上的喧哗声,孩童的打闹声,仿佛从来不存在般,让人仿如隔世。 叶令雪在下午与傍晚时到访过客屋,无论如何敲门,里面的人也只是淡淡地应道:“累了,请回。”漆黑的夜里,只有他在他居处的门前站着,静静地仰看着那高挂的明月,却照不亮他心中的不安。 他忽然想到了他的妹妹,但想到了,连自己这个家主,把承影剑奉上让凌风烟把玩的家主,也不能见上一面,他的妹妹又凭什么能见上凌风烟的面?内心又忽然安静了下来。 不远处传来了沙沙的踏雪声,叶尔阳走进了月光之下,那黄光打在她没有蒙着面纱的脸上,显得她格外美丽,那均匀且封满的身段,让这女子看上去甚是让人垂涎。 她走到了叶令雪跟前,脸上挂着微笑道:“兄长何以在此,不在凌大公子屋内?” 叶令雪冷冷地看着她那双像是嘲讽般的眼道:“何必明言,你我此次全盘皆落索。” 叶尔阳掩着嘴,伸起了玉指细细数着道:“杨家的杨小姐,康家的康公子,李家的李大公子,余家的余小姐……。”她数到第十指时,轻笑道:“我们兄妹,各赢五次,此次第十一人,凌大公子。本以为兄长会像从前般,把人硬上,此次怕是真动了情?” 叶令雪冷笑道:“不要说得只在我来硬的,你何尚不是?怎么?为兄以为你把凌大公子放弃了,等到最后一夜来此说这些?” 叶尔阳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灰色,原本挂着微笑的表情沉了下来,她看着那颗明月淡淡道:“兄长,凌大公子,我们还是算了吧。” 叶令雪微愕地看着那淡然神情的叶尔阳,像是不确定自己方才听到的说话般:“算?” 叶尔阳轻笑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叶令雪道:“他不是坏人。” “呵,你怎知他不是坏人?”暗黑之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人,叶令雪与与叶尔阳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却同时向那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穿着黑色斗蓬的人作揖道:“前辈。” 那人走到了叶令雪跟前,仅露出的一双眼睛看着他道:“怎么?动摇了?” 叶令雪吃声道:“不是。” 黑衣人把目光转向叶尔阳身上道:“你又如何判定,凌风烟不是坏人?” 叶尔阳低下了头,沉默了须臾道:“一位心智不全的人,何以作恶?据晚辈打探,凌乘月在西域期间,也都只是到处闲逛吃酒,并没有干些什么事情。” 黑衣人听到叶尔阳的答案,笑得开怀道:“心智不全?你说那个聪明绝顶的凌风烟心智不全?心智不全的人是你才对。” 叶尔阳微愣道:“聪明绝顶?” 黑衣人收起了笑声道:“罢了,你是不打算与你哥争对不?那你不要留在此处防碍你哥。” “兄长!”叶尔阳看着叶令雪的眼睛透着一种求助,像是让他放弃凌风烟般。但看在叶令雪的眼中,却是一种像是被夺去了什么的神情,让他十分不悦。他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 叶尔阳看着黑衣了,咬着唇,轻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开。 黑衣人拍着叶令雪的肩膀道:“承影取来了吗?” 叶令雪点了头,把腰间的承影剑取了下来,递到了黑衣人跟前,他接过了承影剑,把剑从剑鞘中抽出,银灰的剑身在月光之下透着一股冷,但黑衣人的脸带着一股微笑。他把剑收回了剑鞘,抛回给叶令雪,喃喃道:“果然解封了。” 叶令雪不明所以地看着黑衣人,只见黑衣人走到了院子的中心,蹲下了身子,单手摸在雪地上,叶令雪感觉耳边响着一种嗡嗡的声音,很不舒服,他不禁皱上了眉,紧握拳头,站在原地等待着黑衣人。 黑衣人突然跳到屋上,快速地抽出了腰间的配剑向空气中斩去,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黑衣人没有停下,一直向那什么也没有的前方挥着剑,在叶令雪眼中,像是黑衣人独自在屋顶上舞剑,却也像是与旁人打斗般,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压力,让自己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黑衣人的剑像是压着什么般停在了空中冷笑道:“还不现身?”
第89章 引狼入室 剑的对面传来一声轻笑,不久在本是什么也没有空气中,缓缓出现了同样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来,他以漆黑的剑架在那黑衣人的剑上道:“前辈的咒术能力甚好。”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此番得到鬼杀的白君离赞赏还不赖。” 白君离微愣,用力以漆剑把黑衣人撞了出去,冷冷道:“你是谁。” 黑衣人眼光落在了下面一面惊讶的叶令雪身上道:“令雪,先到客室。” 叶令雪不明所以,也不知道黑衣人所道的白君离是谁,便转身跑着离开。白君离唓地一声转身跃到另一处屋顶往凌风烟所在的客室跑去,黑衣人却撞在了他的跟前笑道:“别走啊,还没打够。” 白君离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叶令雪,心里慢慢地焦急了起来。他方才一直以隐身咒躲在屋檐上,把那三人的谈话尽数听了进去,由原先的莫明奇妙,到后来的咬牙切齿。他不管这兄妹二人之前都干了什么,但若对凌风烟图谋不轨,那他便去把这二人都碎了。 现在眼睁睁地放着叶令雪跑到客室那边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何种事情,让他恨不得把跟前的人撕烂。 他默着声,以极轻的步子跳到了黑衣人的身后,闪电般的漆剑刺向黑衣人的背后,那一连串动作只发生在顷刻之间。黑衣人反应过来向前跳出两步,衣服仍被黑剑刺破。 白君离没让黑衣人有歇息的机会,在黑衣人跳出两步的时候,便在他所站之处下了十道咒阵,结印速度之快竟让黑衣人惊讶不已。咒阵同时亮起了白光,发出了轰轰声响,响遍了整个叶家,把他们所站的屋子移为平地,把那黑衣人炸得尸骨无存。 白君离在爆炸的瞬间便跳到了另一处屋檐,头也不回地向客室方向跑去,眼中散着比这冬天更冷的寒意,也透着一种焦急的气息。 他的轻功极好,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客屋的门前,刚好站在了刚刚到达的叶令雪与门之间,黑布之下透着的冷光看后叶令雪退后了两步,慢慢地退到了客室院子的边上站着。 白君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后的门打开,一身黑色常服的凌风烟从后走了出来,看着这对侍的二人,冷冷道:“叶兄这是夜袭?” 叶令雪看着那一前一后的二人,像是忽然明白这黑衣人的身份,惊愕道:“你是凌乘月!” 白君离脱下了黑布,露出了一头长发与俊俏的面容,他解除了漆剑上的障眼术,展现了那原本青色的剑身,那不是青霜剑是何物? 白君离沉声道:“令雪兄,你若动我兄长分毫,我便要了你兄妹的命!” “兄长!”院子外传来了叶尔阳的声音,她还是不放心跑到了客室来,想去阻止叶令雪所做之事。叶令雪冷冷地看着叶尔阳道:“怎么,到最后,你还是要与为兄争吗?” “不是,兄长,方才的爆炸你也听见,前辈没了,你没必要依他所言去做。” 叶令雪冷笑了一声道:“你道我这次行动,是因为前辈让我做的?错了。”他的手放在了一块泥土上笑道:“我依我意而行之!” “兄长!” 叶令雪把灵力注入泥土中,那是他昨夜埋下的符咒。他并不知道符咒的作用为何,只知道,那位黑衣人告诉他,若要想得到凌风烟,便发动那符咒的力量即可。 符咒破土而出,发着耀眼的光芒。白君离看不清符咒上的咒文,只把凌风烟护在了身后,在他二人的周围画了一个圈下了防护屏障。符咒的光芒四射,不久,光芒渐淡,那仍然发着淡光的符咒停在了空中。忽然空气中飘来了阵阵灵气,那一股又一股的灵气均往符咒的方向撞去,被符咒吸收在其中。 叶尔阳软跪在地上,身旁的叶令雪扶着她的身子一面惊愕地看着面色煞白的她。叶尔阳的眼睛透着惊慌,微张着口想说话,却还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便有一道灵气从她的口中飘出,撞入了飘在空中的符咒之中。 叶令雪看着怀中睁开双眼永远停留在惊恐之色的叶尔阳,短短的连吸了两口气,他的手颤动地探着叶尔阳的鼻息,却冰凉得让他整个僵在了原地。他颤扶着叶尔阳的手不停颤抖着,口唇颤得喃喃道:“怎会如此。” 白君离心道不好,转身紧紧地搂着凌风烟道:“该死!”凌风烟不懂符咒,只知道白君离许是知道这符咒为何物,竟什么也不顾背向叶令雪把自己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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